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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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仰提醒她說:“若招不來小東的亡魂,也就沒有別的法子了,我們只能離開這回去了!” 回去? 南昭忙活了一整天,就這么回去,如何與婆婆交代呢? 她說:“若是小東未來過這里,也就罷了,今天在漁民家吃飯時,那嬸嬸的反應絕對有問題,小東當年肯定來過這里,他們村里一定有人知道什么,可就是不肯開口!” 現(xiàn)在死人招不來,活人的嘴也撬不開,怎么辦呢? 南昭想了想,說:“也許是我學藝不精,未能招魂成功,不過,我還有別的法子可以試試!” 說完,她左手已落到了右手的那串紫珠上面,泰安王周仰立刻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說好了此事不可為!”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她又怎會出此下策。 “我比任何人都怕,靈花之力引來暗夜中的那些生靈,可是,若只有怕,我永遠都只能帶著這串紫珠茍且偷生!”她說這話時,眸中似有一股堅定在生成,她對泰安王說:“王爺,我要掌握它,最先要做的,就是接受它,而非從前那樣躲躲藏藏,不是嗎!” 周仰聽了她所言,很是欣慰,那個在青云觀中,對八大觀哭求饒恕的弱女子,終肯正面接受自己的宿命了! 他點頭肯定道:“唯有經(jīng)歷挫敗,才知始終,南昭,你若已下定決心,便放手去做吧,你……” 你的靈花守著敬慕,敬慕守著你。 南昭未能聽到他的欲言又止,她面向湖面,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走出這第一步,對她來說,是對過去無能的告別,也是為未知明天的從容。 她心說:師父,徒兒前半生,在你的庇佑下,看過了初生的朝陽,后半生,徒兒沒有師父,也會勇敢的去做自己的朝陽! 除了對師父說的話,她還有話對另一個人說。 沈如故! 你能改的命,我南昭就算沒有你,也可以改! 終了,她睜開眼睛,緩緩將手腕上的紫珠取下,在取下時,她嘴里繼續(xù)默念著小東的名字及生辰八字。 起初什么事都沒有,待她念了數(shù)遍以后,刮起了風。 “呼呼——” 遠處站的漁民們有點詫異,今夜天氣很好,剛才還半絲兒風都沒有,如何在此刻吹起來了?且這風還有點怪,越吹越大,把好些個頭上戴的布帽都吹飛了! 這時,他們感覺到不對勁,有個村民慌張對村長說:“村長,那幾個人有問題啊,特別是那個女人,我看到她手上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紅色的!” 村長眼神兒不好,根本沒看見,聽到這話,神情一變,當即就做了手勢讓村民跟他迎風上前。 很快他們就到了南昭不遠處,尋龍見他們氣勢洶洶,立刻擋在前面:“你們要做什么,別動手哦,老子腰上的劍可不是吃素的!” “這個女人在做什么?她手上那是什么東西?” “叫她停下來!別念了!”村長怒令。 南昭都沒回身,她毅然站在前面,張開雙手等待著黑暗中能有亡靈過來,告訴她這里都曾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這股怪風刮了許久,除了將這些蕩糊村村民驚得氣急敗壞以外,未見有什么招靈效果。 突然“砰”地一聲,旁邊木亭前方立著的一塊石碑裂開了! 那石碑用金剛寺打造,南昭白天曾看過,石碑上的碑文早就因為年代久遠被風化得看不清了,但是石碑本身堅固完整,怎會突然裂開了? “不好了!”村民們見此,全都大驚失色,特別是那村長,他抖著雙臂,情緒激動的喊:“此女觸怒了湖神,實在罪不可赦!” 湖神? 南昭終于轉身看向村長,問道:“你說這蕩湖中,有湖神?” 聲音剛落,那湖面突然翻滾起巨大的浪來,仿佛有什么大東西,正隨浪而來! 第051章 “湖神息怒!湖神息怒!” 蕩湖村村民驚懼萬分,全都跪地磕頭求湖神息怒。 唯有他們?nèi)擞@陣詭異的怪風,屹立不動,南昭此刻手半遮雙眼,視線仔細注意著那翻滾的巨浪里的東西。 難道,真如村民口中所言,此湖中有一湖神? 南昭沒見過什么湖神,唯一見過的,也不過是上次的土地公。 可是,原以為,有個大東西會從浪里翻騰而出,但那巨浪突然毫無預兆的退下了! 她順著怪風朝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湖岸邊,似乎站著個人。 “王爺,那里是否站了個人?”南昭不太確定,轉身問離她最近的周仰。 “我看不見!”周仰方才只感受到那陣怪風和巨浪,其他什么也看不見了! 南昭就問尋龍,尋龍也是搖頭,提醒:“丫頭,我們都看不到的人,絕對不是人!” 她當然知道,再次目光鎖定湖岸上那個人,比剛才清晰了些,似乎是一個男人,就那么如人偶一般站在湖岸邊,她疑惑問:“是此人剛才翻起的巨大湖浪嗎?” 周仰回答:“若是的話,他該是這些村民口中說的湖神了吧!” 她定定神,心里做下準備說:“既是一方百姓供養(yǎng)敬畏的湖神,那應該是善靈才對,待我去會會他!” “天下神明無數(shù),誰知他是善是惡,這方圓數(shù)里無亡魂,恐怕也與他有干系,你就這般過去,只怕不妥!”周仰立刻攔住她說出心中顧略。 她也有些猶豫,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靈花,此靈亦是尋著她靈花之力前來,必然有所企圖吧,可好不容易見其顯了靈,此刻又恢復了平靜,應該也是在等她前往,她哪兒有不去的道理。 于是,她下定決心道:“王爺,都到了這一步了,我得下去!” 周仰看出她做出這個選擇不易,也不再阻攔,但有個要求:“我得隨你一道下去!” 如今她也知道,王爺身上的靈花可辟邪擋災,能有他在身旁,自然是好。 此時,那些村民,任然還在惶恐里跪在地上,他們也沒理會,直接繞過這些人,朝湖岸邊走去。 走得近了,南昭見到那個被巨浪卷上來的男人身材消瘦,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布衣,像喪服,但又與她以前見過的喪服有些不同。 她見過那妖嬈邪惡的山精,身上被靈氣蓋身,這一湖湖神,再怎么也該有勝過山精的靈氣吧?可這男人看起來就與普通村民無異,這是讓那些村民聞風喪膽的湖神嗎? 周仰是全看不見這男人的,他只覺他們已到了那男人附近,便出聲問:“南昭,那人就在前面幾丈遠吧?” 南昭點頭,腳步已經(jīng)站定,她指著那站立在湖邊的男子問:“你可是此處湖神?” 那男人眼神空洞如無物的轉頭過來,似看見她了,又似沒看見,只是用遲緩的聲音說:“我姓鄧名小東,泰州簡縣黑小山村人士……” 南昭神情一驚,“你就是小東?” 再一細看,此男的樣貌與年齡,與小東離家時,確實沒有多大出入,她忙問:“為何我在岸上擺招魂壇,你久不來,此刻又何以靠巨浪前來?” 小東的亡魂依舊那副空洞模樣,重復了剛才說的話。 “我姓鄧名小東,泰州簡縣黑小山村人士?!?/br> 南昭狐疑蹙眉,這小東為何只重復這一句?她不甘心的再次問道:“我知你是小東,我問你何以乘巨浪前來?你十年前,又是如何死在這湖中?” “我姓鄧名小東,泰州簡縣黑小山村人士……” 小東的亡魂仿佛失了智之人,只有這樣一句話,再問,也問不出其他來。 周仰聽不見鬼語,但看南昭的神態(tài),也猜到她遇見了困難,關心開口問:“小東的亡魂怎么了?” 南昭告訴他:“小東似乎魂魄不全,只有一道執(zhí)念在此,一直重復一句話,我再問別的,他也不答?!?/br> “那豈不是你什么也問不出來?” 南昭點頭,她看著小東的亡魂,這便是瞎婆婆苦等了十年的親人,他的亡魂從湖中而來,果然如她所料,小東當年確實葬身在了這蕩湖之中。 而此刻又恢復平靜的湖面,讓南昭感到很是不安,她雖什么也未從小東的亡魂口中得出,但她卻很肯定一件事,她說:“王爺,全憑小東這道不全的靈魄,是無法有剛才那樣大動靜的,所以小東并非是自己來的!” 且在她招魂時,小東未出現(xiàn),卻偏偏在她取下紫珠之后才出現(xiàn)。 周仰問:“你的意思是,有東西知道我們要尋的是小東的亡魂,所以故意送他前來?” “嗯。”南昭猜測道:“應該就是那些蕩湖村民口中的湖神!” 方才她還以為顯靈的是此湖湖神,未想到,湖神竟將小東的亡魂送上來,此番是何意? 那日在李子坡的客棧中,南昭看到被李二娘殺害的女子生前經(jīng)歷,若她現(xiàn)在能那般看一遍小東的經(jīng)歷,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可是,小東的亡魂恐怕連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如何才能看到呢?” 她這時想到《莊氏秘錄》上曾提到,三百年前的那位靈女可以與眾靈溝通,且身賦的通靈之術,是所有玄門中通靈師都不可比的,但秘錄中卻未記載過靈女是如何通靈的。 不過,秘錄上記載的靈女咒,不止莊子鈺交她的那幾句,她雖通通都記下來了,卻不知用在何時。 “王爺,在此處等我。”她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邁步朝小東亡魂再靠過去。 “你小心一些?!敝苎鰢诟赖馈?/br> 南昭便在小東的亡魂前停下,她對著亡魂的那空洞的面孔念道:“我引此力,借你之眼,見你所見,遇你所遇……” 她感覺這應該就是靈女咒用來通靈之用,可惜,念了三遍,什么事也未發(fā)生。 她回頭看了一眼等在后面的周仰,對方立刻就清楚她失敗了,便提議道:“你試試,將手放在亡魂的靈體上!” 南昭聽到了,沒有猶豫,她轉頭過來,緩慢且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到了小東的頭上。 她的rou身手撫摸到靈體,只感覺冰冰涼涼,能觸其靈,卻只覺此靈隨時都像要散開一般。 “我引此力,借你之眼,見你所見,遇你所遇……” 一咒念完,她沉默的等待著。 時間也這么在平靜中度過,最后什么事都未發(fā)生,南昭心中不穩(wěn),更是急切起來。 “為何我不行?” “南昭,別急!”周仰在后面勸道。 “我不行!”她懷疑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秘錄上三百年前那位靈女做到的那些。 周仰看她垂著頭,也就幾步靠過來,輕聲囑咐道:“南昭,事事無常,并非所有事都盡如人意,但只要用了心,皆不會太差!” 心? 南昭仿佛被這句話觸動了,想周仰在皇家出生,亦是被至親所棄,遭遇種種不公,數(shù)年過來,他任然活得好好的,且自身的心境與為人,連那些修行之人都無法達到,這耗費了多少力氣,她不能想象,但她可以感受到,即使如此難過,周仰任然用心在活著,才可讓自己活得這般漂亮。 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