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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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見過,俗世中的愛是何樣,也不懂如何去表達心中所喜,所以,無論如何,她想象不到,那個對她說要逆天改命、那個一心要做自己的天的沈如故,對別人好時,是什么樣子,想著想著,有些出神。 “南昭——”沈老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當初我兒要娶你,因為什么,我們不去計較,也應允了他,如今他再選擇葉葉,我們同樣應允。但你要清楚,并非你占著那個少夫人的位置,你就真是沈家的少夫人,葉葉,才是要為我們沈家產(chǎn)下孫兒的那個人!” 葉葉,才是要為我們沈家產(chǎn)下孫兒的那個人…… 這句話在南昭耳畔久久響著,沈老夫人瞧她不專心聽,特別強調(diào)的問:“你現(xiàn)在,對自己的在沈家的身份,可明白了?” “明白了!”她答得很快,生怕對方不滿意。 老夫人確實不滿意,臨走前,還不忘警告她:“若是以后,葉葉再出點兒什么事,別說我容不容得下你,我兒如故,也不一定容得下你,到時候你什么下場,你應該比我清楚!” 沈老夫人離開了,南昭還跪在地上,她以前覺得自己慘,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好想抱著自己,大哭一場。 可她望著這一塊塊沈家祖宗的牌位,麻木得猶如也變成了其中一個。 她就這么聽話的跪著,直到眼前模糊,黑暗侵襲,意識隨之遠去,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沈如故坐在身邊,就這般看著她,還問她:“南昭,你難過嗎?” 我難過,與你何干?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身邊只有阿碧。 阿碧眼睛紅腫,前夜見她暈倒,她心疼得很。 南昭自己倒沒心沒肺的,只虛弱的問:“阿碧,你哭什么,我又沒死!” 她這種命數(shù),能活到今日,已是幸運的了! 阿碧哭得越發(fā)傷心的說:“阿碧無父無母,自小就被大舅給賣出來做丫鬟,做牛做馬的,沒少受過別人閑話和白眼……嗚嗚嗚!” 南昭還以為,阿碧是發(fā)現(xiàn)與她同命相憐,所以才哭得如此傷心,卻未想到,阿碧又哭著道:“可……可……是少夫人,為何你的命比我還苦??!都苦出花兒來了嗚嗚嗚……” 她躺在床榻上,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般躺了半天,她能起床了,一刻也未閑著,就拿著拐杖去外面練習走路。 她早就想好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也要死皮賴臉的活著,但光活著不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連沈如故都要娶妾了,她得給自己謀條生路。 一直躲在沈如故身邊茍且偷生的日子,哪天能活出個人樣兒呢? 她手心的靈花一天比一天大,潛在的能力就越大,只是這種能力,她無法自主使用。 但她親自經(jīng)歷了楊家禍事,那背后真兇僅用她一束頭發(fā),便將死了十幾年的婉兒給喚醒,回去找楊家復仇,如果,她也可以這樣做,不害人,用來自保,絕不成問題。 可是,那是茅山道術(shù)中的,師父若在,是決不允許她觸碰這一塊的。 且現(xiàn)在師父也不在了,她毫無頭緒,要從何處開始下手呢? 正想得出神,從院門外走進來一艷麗女子。 “昭meimei!” 南昭回過頭來,見是柳葉葉,不久就來到了她身邊。 “昨日之事,是jiejie還得meimei被娘親罰跪,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所以今日一定得來看看meimei!”柳葉葉滿臉誠心的說。 南昭不太想離對方太近,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柳葉葉這回也不擅自拉她手了,只是看了她的腿腳以后,關切的說:“meimei不會怪我吧?” “什么?” “我知道,昭meimei這腿腳不方便,所以我未通知meimei,就去請了一位舊友過來,她醫(yī)術(shù)了得,興許有法子可以治好你的腿!” 南昭不怎么信,沈家請了不少名醫(yī)來了,若真能治好,早該治好了! “此刻,那位舊友就在我那邊,meimei,你隨jiejie去看看吧?” 前一晚上,沈老夫人才特地警告過她,她現(xiàn)在是生怕跟這女人再弄出點兒什么事來,所以想拒絕。 對方也看出她防備著自己,勸道:“昭meimei,這個人,即使有錢也請不來,現(xiàn)在人我給你請來了,這腿是你的腿,至于治不治,你自己決定吧!” 南昭遲疑起來,人家都這樣來請了,要是拒絕,回頭沈老夫人必得說她不識抬舉。 那就去吧,反正看看,不一定非得讓人治,到時候覺得有問題,再改變主意也來得及,所以她當即帶著阿碧朝竹院而去。 她第一次來竹院,進了門,便看見滿院的青竹。 阿碧攙扶著她,感嘆道:“在這種季節(jié),也只有竹子才能長青不衰了!” 南昭未說話,她仔細的看著周圍這一草一木,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且越往里面走,這種感受就越熟悉。 但她確定,自己沒來過這里,也未在多想,一路跟著柳葉葉來到竹院的一處竹亭之中,此刻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早已等待多時。 “三婆!這就是我說的昭meimei,您幫看看吧?” 柳葉葉客氣的與婆婆說。 婆婆年歲已高,那雙老眸已不再清晰,此刻,婆婆目光朝南昭移過來,停留在她臉上的時間,比殘腿上的還多。 南昭被盯著看得有點不自在,很多次,就是別人這么看她后,便開始大罵她煞物,所以她生怕這位三婆也如此。 但三婆很快就將目光移開,讓南昭躺在旁邊的椅子上去,讓她脫了襪子看腿上的傷。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下去,將傷腿露出來給三婆看。 當她那還留著針孔的腿一露出來時,旁邊的柳葉葉面驚色變問道:“昭meimei怎會受這樣重的傷?” 見南昭不答,她也不多問,領著丫鬟出去了,留南昭和三婆二人單獨在里面。 柳葉葉走后,三婆看著她的傷腿道:“白蓮觀的封骨針,七針斷人命,夫人好命,竟能挨過十二針!” 南昭心頭一驚,這三婆看起來普普通通一婦人,竟然能一眼看出是白蓮觀的封骨針,看來,她來對了! “三婆,我這腿可有得救?” “廢了!” 這話與那天沈如故說得一模一樣,南昭如被潑了一桶冰水,眸子瞬間黯淡下來。 “我可以試試醫(yī)治你這條廢腿,也許能好轉(zhuǎn),不過也許更糟!” 其實來之前,想到此人是柳葉葉找來的,她還不放心,但見過本人之后,聽人將利弊說得這般坦然,她反而不覺有什么可懷疑的了! “現(xiàn)在這樣了,更糟會多糟?” 三婆不帶半點兒情緒的回答:“輕則半身不遂,重則全身癱瘓!” 南昭聽著都覺得害怕,怎么想,都覺得冒險給其醫(yī)治的風險太大,正要拒絕,梁三娘突然問她:“你信命嗎?” “不信!”她一口回答,幾乎是帶著恨的。 三婆說:“總是禍事纏身是命,但能逢兇化吉,也是命,無論你信與不信,它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話,讓南昭改變了主意,她問:“你既知道我的腿是被封骨針所傷,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這里是沈家府邸,青州城誰人不知,沈家娶的媳婦是煞物!”三婆不看她,轉(zhuǎn)身擺弄著自己的工具。 “既然知道,你還敢為我治腿?” 對方手里的動作突然停下來,背對著她,反問道:“怕?” 那雙渾濁的老眼中,突然流出一絲稀少的光亮,“你還是嬰孩時,你師父就請我去幫你施過針,若是怕的話,那時我也不會上青云山!” “你說我?guī)煾??”南昭聽到這話,十分震驚! 已有許多日,沒再聽到有關師父的事,而眼前這位婆婆,竟是師父生前故人,她突然覺得十分親切。 三婆面無多少表情,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對她說:“你師父慘死,十二仙道上都傳遍了,是你之所為,我當日也在青云觀中,親眼見他們給你釘上的封骨針!” 難怪,婆婆只看一眼,便知她腿上之傷源自封骨針。 三婆嘆道:“老婆子活了一輩子,這十二仙道里,什么怪事兒沒見過呢,披著道袍的貪妄之人比比皆是,倒是你這小丫頭,緘口不認的堅定,垂死后的掙扎,還在你師父棺前立誓的決心,讓我看到了這十二仙道中,最先存在卻也最快缺失的道法初心!” “哼!”婆婆冷笑,頗有幾分嘲諷之意說:“你總有一日會明白,這世間,從無好壞之分,有的,只是成王敗寇!” 不知為何,聽到三婆說這些,南昭絲毫不懷疑她所說的,現(xiàn)在,她改變了主意。 “三婆,你幫我醫(yī)治殘腿吧!” 三婆抬起那雙布滿皺紋的眼,再問她一遍:“你不怕我是來害你的?” 南昭被最親近的人背棄過,她自然害怕。 可是啊,真正害人的人,是不會說出來的,她點頭回答:“三婆不怕我害您,我自然也不怕三婆會害我!” 若是沈如故在這兒的話,又該說她愚蠢了吧,竟對一個初次見面,還是柳葉葉請來的怪婆婆如此相信。 即已說好,三婆便幫她施針,用時一個時辰。 三婆雖年紀已高,但手力穩(wěn)而準確,每一針都施得準確,完畢之后,南昭感覺腳踝有細微的感知了! 正要道謝,三婆提醒:“這還緊緊是開頭,后來要完全恢復如常,還需一段時間!” 不管多少時間,南昭都愿意等。 三婆醫(yī)治完畢,一刻也不愿意多留,就此從沈府中出來。 不遠處的街巷中,早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待,三婆提著醫(yī)箱走過去,被請上了馬車。 車中坐著一位黑色華服的公子,他頭頂玉冠,五官清俊,只是坐著,不說話時,都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神韻。 “三婆去了這樣久,想來,她已答應三婆為她施針了!” “這丫頭外表看起來蠢笨,但并非無心之人!”三婆略帶欣慰的說:“還需時間磨煉,方可等待寶劍出鞘!” “多謝三婆肯幫此大忙!” 三婆長長嘆息道:“即便王爺不找我,老婆子亦會幫她治好傷腿,已告慰青云子道長在天之靈!” 夜幕又要落下來,南昭施針完畢,聽三婆囑咐,又在長椅上休息了半個時辰才開始移動,她喚阿碧過來,準備回自己所居之處。 下了地,活動了一下筋骨,發(fā)現(xiàn)傷腿確實有所好轉(zhuǎn),她吊著的一顆心隨之落下,轉(zhuǎn)而有些開心,連日來的厄運纏身,唯有三婆的出現(xiàn),是一件好事兒! 她有預感,三婆不止能幫她把傷腿治好,也許,還能幫她其他的大忙! 再想到沈老夫人那邊,照規(guī)矩,她也應該親自去跟柳葉葉道聲謝,所以就讓阿碧扶她去尋柳葉葉。 此刻,竹院中,夜燈才剛掛上不久,正是吃晚餐的時候,廚房不停傳菜過來,前面的門房便未合上,南昭遠遠得見,明亮的房中,兩人坐在圓桌前,正在用餐。 她本是來找柳葉葉的,看到另外個人也在時,她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少夫人……”阿碧也看到了里面的人,心疼的喚道。 南昭未答,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