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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宜昌鬼事3大宗師在線閱讀 - 第210節(jié)

第210節(jié)

    伏羲女媧結夫婦,

    子孫世世代代傳千秋。

    談上天,周天游,

    談下地,江湖走。

    騎上一頭梅花鹿,

    走過黃河九十九道灣,

    又走長江青龍偃月灘。

    嘆得人生多忙碌,

    不肯一刻有得閑,

    難比山青水長流。

    我在這里高拱手,

    歌人,歌鬼,歌神仙。

    一場喪歌唱開頭,

    好比流云過山頭。

    2010.02.05. 01.23

    研究所副所長張艾德,千里迢迢的把詭道的門人金仲和楚離,帶到了大西北的沙漠里,廢舊的道觀——飛星觀,孤零零的矗立在廣袤的沙漠里。

    四門木罩道觀,已經破敗到了即將倒塌的地步,金仲看了看道觀塌落下來的一根殘破的門梁,對張艾德說:“這是金絲楠木,只生長在南海,看來是飛星派的門人帶過來的。”

    張艾德也很難想到這個道觀當年的到底是如何把南海的木材運送到西北的大沙漠,路途不遠萬里,然后修建起來。在當年,一定是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

    金仲邁過門梁,走到了飛星觀的內部。一個破舊的升降機出現(xiàn)在眼前,這應該是一個跟道觀格格不入的機械,可是由于升降機柵欄也已經破舊到腐朽的地步,所以看起來并不扎眼。

    金仲在躊躇,又仔細看了看四周。果然看到了道觀內的墻壁上行走著電線。

    張艾德也在查看四周,看到了角落里一個鐵柜子,走到鐵柜子跟前,將鐵柜的門拉開,結果柜門順勢掉了下來,看來是螺絲銹蝕了很久。

    張艾德看見柜子里布滿了灰塵的事物,連忙轉身,“快看這個……”

    可是張艾德眼前一晃,一把寶劍只在自己的眼前,劍身上紅色的光芒在不停地游移,似乎要迸發(fā)出火焰出來。

    張艾德后退一步,寶劍的劍尖就跟著貼近一步,始終距離他眼前半寸,張艾德這才看到拿著寶劍的是楚離這個小孩子。楚離臉色平靜,手腕紋絲不動,即便是剛才移動,也只是步伐前進,上半身和手臂穩(wěn)若磐石。

    金仲慢慢的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makou鐵罐頭,看樣子是空的。

    金仲在對張艾德說話之前,咳嗽了好幾聲??偹闶强人酝炅?,才喘息著問:“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第一次來?”

    “性命擔保,絕對是第一次!”張艾德極力辯解。

    “這地方,”金仲說,“并不是古代道觀突然顯現(xiàn),而是有人來過,并且長期的有人駐守。不然那里來的電線控制升降機,還有這個……”

    金仲說完,把手里的makou鐵罐頭扔給了張艾德,張艾德把罐頭舉到了面前,楚離的寶劍收回一寸。劍尖仍舊指著張艾德的眉心。

    張艾德看見makou鐵罐,知道這個東西并非是當今社會常見的東西,在七八十年代倒是經常出現(xiàn)。

    “我說過,”張艾德解釋,“有勘測隊來過?!?/br>
    “你在說謊?!苯鹬賳柍x,“最后有人過來是什么時候?!?/br>
    楚離持劍的左手不動,右手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沙漏,翻轉了兩圈,“兩年前,最后有人來過?!?/br>
    “這么說來,”金仲看著張艾德,“你說的勘測隊什么事情,都是假的?!?/br>
    “好吧,”張艾德對著金仲說,“能把劍放下么?”

    金仲向楚離點點頭,楚離手中的長劍化作了一個知了殼子。

    “的確是有勘測隊來過,”張艾德說,“我本來是要在進入之后再給你們解釋,勘測隊就是零八年來的,這個事故就是那時候發(fā)生的,研究所用了兩年做準備。這個地方,當年有很高級別的指示,不能進入。研究所的方所長一直在游說上級,打通關節(jié),辦理了相關的手續(xù),到現(xiàn)在才準備充足?!?/br>
    “方濁不在,”金仲說,“隨你信口編造就是。”

    “方所長跟你是舊交,一再囑咐要事情準備充分之后,再來找你們過來?!睆埌聰傞_雙手,“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到了飛星觀之后,告訴你們緣由?!?/br>
    “我還是不能相信。”金仲回答。

    “方所長說過,”張艾德快速的解釋,“這事跟當年的王鯤鵬和徐云風兩人有莫大的關聯(lián),金師傅,你忘記了當年王鯤鵬在布下七星陣法之前,勸說你離開,讓你保存詭道的延續(xù)了嗎?”

    這件事情,除了當事人,很少有人知道,金仲在猶豫。張艾德微微送了一口氣。

    金仲隔了很久,才說,“你把方濁交給你的信,拿出來給我看看。”

    “你怎么知道方所長有信件托我交給你?”張艾德迷惑不解,把隨身背包打開,拿出了一封信件,小心翼翼的交給了金仲。

    金仲面無表情,把信件拿在了手上,他看起來是在不斷的思考,其實在探查張艾德的心思。雖然他病入膏肓,探知旁人的心思,要花費巨大的精力,他做不到了,但是張艾德現(xiàn)在急切的要表達自己的誠懇,要由方濁的信件來證明。這點十分的明顯。

    金仲把信封撕開,看到了方濁寫的信件。

    信里面的字數不多,寥寥數行,金仲看了,對張艾德說:“既然是方濁的安排,我就權當是真的?!?/br>
    信件里的話很簡單,只有幾句話:

    金師兄敬啟:

    飛星觀就是大青山計劃的入口,張家?guī)X說的銅鼎,就在地下萬米深處。三銅已有兩銅,希望你能幫助張艾德,把銅鼎找到,以完成王師兄和徐大哥的沒有破解的困局。

    方濁

    2009年10月12日

    金仲把方濁的信件還給了張艾德,張艾德很尷尬,“勘測隊的事情,是兩年前發(fā)生的,這一個環(huán)節(jié),是方所長特意讓我到了這里才告訴你的。我接到方所長給我的任務的時候,才知道二位的下落。”

    “方濁不是在跟我玩心眼,”金仲說,“她沒準備好,就不會通知我。這點倒是跟和王鯤鵬很像了,沒有王鯤鵬替她拿主意,她自己就要去殫思竭慮的布置計劃,看來她在北京的日子不好過。重啟這么大的工程是不可能了,她能申請到你的權限,讓你帶我們進入到大青山原址,已經是很艱難的事情。”

    張艾德吐出了一口氣,“金師傅不見怪?”

    “不見怪?!苯鹬僬f,“如果方濁都不能信任,我還能去信誰。”

    “那么我們先去第一個休息室吧?!睆埌?,在腐朽的鐵柜上摸索了很久,這個鐵柜是一個配電柜。張艾德順著配電柜的電線走向,找到了一個發(fā)動機,發(fā)動機的動力系統(tǒng)是燒柴油的,張艾德看到發(fā)動機上有俄語的標識。

    搗鼓了很久,發(fā)動機被張艾德開啟。升降機的發(fā)出了咔咔的聲音,還有金屬繩索繃緊的聲音。張艾德帶著金仲和楚離走進升降機。在升降機里的控制盤上,按了綠色的按鈕。升降機慢慢的向下落去,在下落的過程中,搖搖晃晃。

    升降機在井坑里一片黑暗,三人相互看不見對方。只聽見絞盤嘎吱聲,和柴油動力發(fā)動機突突的聲音。

    “廢棄這么多年了,”金仲的聲音打破寧靜,“這些設備還能正常的運轉,看來當年的動靜不小。”

    “也許有人隔段時間會維護吧。”張艾德說,“至少兩年前是這樣?!?/br>
    “這地方被人上面的人故意給隱瞞起來了,”金仲說,“勘測隊的事情,也是無意中闖入,不是故意安排的,有人不愿意觸碰這個地方,如果不是方濁,再過幾年,這地方就沒人知道了。那樣的話,可就遂了某些人的心愿?!?/br>
    “金師傅說的那些人?”張艾德好奇的問。

    “不說這些了?!苯鹬俚穆曇糇兊煤苁捤鳎罢l知道呢?!?/br>
    然后是金仲連續(xù)的咳嗽聲。

    升降機停了,金仲和楚離聽著張艾德行走了幾步,應該是走出了升降機之外,然后井坑里一片光明,金仲看見升降機外有一個短短的甬道,甬道里的燈泡都亮起來。張艾德站立的地方,有一個電閘開關。

    “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睆埌轮钢赖谋M頭。金仲和楚離走出升降機,看到甬道墻壁十分光滑,還貼了瓷磚,瓷磚是正方形的,本來應該是純白色,時間長了,被地下水浸染,全部變得發(fā)黃。

    瓷磚上寫滿了標語,都是早期國家建設的宣傳口號。大多數都已經掉了顏色,勉強能辨認出:“總路線是我們工作的燈塔!”、“鼓足干勁,力爭上游!”、“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還有宣傳畫,巨大的拳頭將美國人狠狠的錘擊。

    但是這些字跡和宣傳畫,都沒有一個數字顯眼,這個數字十分的巨大,即便是當初的油漆脫落,也能清晰的辨別出來:“600”

    數字的下方有一段小字跡,張艾德湊近看了,很多字已經模糊脫落,但是他聯(lián)系上下文,慢慢的念道:“熱烈慶祝大……青山……提前完成第一階段任務……建設人民……大會堂的成功經驗……再次在大青山證明……新中國……戰(zhàn)無不勝!”

    金仲聽了輕聲說:“這是六十年代的口號,在我老家,當年興修水庫的標語,我從小就經常看到。”

    張艾德笑了笑,“其實都一樣,我去過臺灣,在金門島上,這種類似的標語也很多,什么‘一年準備,兩年反攻,三年掃蕩,五年成功’,什么‘軍民合作,雪恥復國,枕戈待旦,復興中華’等等,看來兩邊都一樣?!?/br>
    金仲卻對張艾德示好并不領情,漫不經心的說:“你一個美國人,還在意這些事情,挺不容易的?!?/br>
    “我是張?zhí)鞄煹暮蟠铮睆埌抡f,“生活在美國也不是我選擇的?!?/br>
    金仲本來就對這些事情并不熱衷,話題就談不下去。張艾德把甬道盡頭的那扇鐵門,用鑰匙打開,鐵門的鎖已經銹死,張艾德?lián)v鼓了很久,才轉動鑰匙,打開了門鎖。

    看來方濁是做了巨大的努力,連這個房間的鑰匙都拿到了。

    門慢慢的推開,房間里的燈光和甬道是一條線,也亮著,金仲里面只有一張床,別無旁物。

    三人慢慢走進去,當大家都適應了房間里的環(huán)境之后,這才看到地面上,墻壁上,都畫滿了道家的符貼和圖案。這個場面,與房間外的口號標語產生了巨大的反差。

    張艾德微笑著說:“也真難為了張家?guī)X前輩,被關在這個房間里十幾年,每天也只能修煉道教的心法,消磨時光了。”

    “這也許是好事。”金仲說,“當年周文王不也是被關在牢里,畫出了先天八卦么。”

    “是啊,”張艾德說,“張家?guī)X前輩,也許就是因為被囚禁的久了,才想出來三銅齊聚的作用。”

    “明天什么時候繼續(xù)向下打探?”金仲問,“時間不早了,就早點休息?!?/br>
    “在地下我們就不要分辨白天黑夜了?!睆埌掳芽戳丝赐蟊?,“我們休息六個小時,六小時之后,我們繼續(xù)。三個人,每人輪值兩小時,我先來?!?/br>
    “這地方還有別人會進來?”金仲問,“還需要我們輪值?”

    “這個,” 張艾德猶豫一會才說,“也是方所長交代的?!?/br>
    “看來這個地道里有東西?!苯鹬俚穆曇糨p飄飄的,“我老了,沒什么瞌睡,你們睡吧,我來值守?!?/br>
    張艾德沒有拒絕,正要叫上楚離睡覺,卻看到楚離已經背靠著墻壁,雙手環(huán)抱,已經睡著。

    張艾德也就不再跟金仲推辭,蜷縮在房間里的那張床上,然后睡去。

    三小時之后,張艾德起身,看見金仲盤膝坐在地上,坐的地方是當年張家?guī)X畫的一個先天八卦,張艾德以為金仲在睡覺,可是隨即看到金仲的眼睛是睜開的。

    金仲看見張艾德醒過來,問道:“我不睡,很多事情我沒想明白,我時間不多了,不想糊里糊涂的就死了。”

    “我每天也只需要睡三個小時,”張艾德說,“倒不是我跟您客氣?!?/br>
    “也是,”金仲說,“你是張?zhí)鞄煹暮笕耍芴焱录{是高明的,和我們外道不能比?!?/br>
    “金師傅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我,到了這里,我沒有什么好隱瞞的?!?/br>
    “不用了?!苯鹬僬f,“如果不是我生病,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人得信命,到了什么地步,就得認。除非我是王鯤鵬,這小子是真的不認命。”

    “王所長的事情我聽說過很多了,是很敬慕他的?!睆埌抡f,“方所長法術神通廣大,人也精明干練,也對王所長佩服到了極點,我真是后悔,沒有早點回國,那樣就能見王所長這個奇人一面了?!?/br>
    “見到他有什么好的?!苯鹬倏嘈Γ斑@種人天生就不好打交道,跟他在一起,都沒什么好事情。但是天下真正能做大事的人,偏偏就是他這種?!?/br>
    “聽您這么說,當年您和王所長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張艾德說,“方所長沒有提起過您和王所長之間的事情,不過你們畢竟是同門師兄弟?!?/br>
    “我第一次見到王鯤鵬,他還是個狗屁不通的小律師,第二次見面,我還能輕輕松松的把他整治,”金仲忍不住笑了一下,應該是想起了當年的情形,“可是短短一年不到,我在他面前就沒有任何勝算,別人過一天,他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十天來過,具備這種毅力的人,才有資格不認命?!?/br>
    張艾德聽了金仲這么說,才知道金仲和王鯤鵬以前是相互不對付的,他自己都承認了,第二次和王鯤鵬見面就欺負過王鯤鵬,可是一年后,王鯤鵬法術厲害了,反過來能欺壓他??梢妰扇水斈甑年P系多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