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乞丐越想越憤怒,終于等到第七天,和尚累了,在窯洞里休息,乞丐等的就是這么一天,等到了半夜,估摸著和尚也睡著之后,悄悄起身,果然和尚盤膝打坐,已經(jīng)入定睡著,呆子小孩躺在一旁打呼嚕。 乞丐就在和尚的懷里摸索,果然摸到了一點散碎銀子,就要把銀兩偷走,可是又發(fā)現(xiàn)了那個竹簡,乞丐對竹簡實在是太好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竹簡也偷走。 就在他拿著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癡呆小孩突然醒了,哭叫起來,和尚看見乞丐偷了自己的東西,一把將乞丐的腿抱住。 乞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呆子小孩的尾巴踩到,心里大驚,他也并沒有察覺,這幾天過去后,小孩竟然長出了尾巴,這時候乞丐才完全確定,和尚討來這個小孩,一定是有古怪。 和尚與乞丐扭打在一起,癡呆小孩也跑過來幫助和尚,咬乞丐的胳膊,然后乞丐就看見小孩的臉變成了一張靛藍色的鬼臉,乞丐嚇壞了,也顧不上什么錢財和竹簡,就要離開。可是和尚那里肯放過乞丐,乞丐眼見和尚咬牙切齒,目露兇光。 于是心慌意亂,隨手拿起了身邊的一個事物,狠狠的砸向和尚,由于乞丐被小孩的鬼臉驚嚇,就想擺脫和尚逃跑,連續(xù)砸了和尚幾十下之后,終于和尚松開了手。 乞丐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小孩的臉,又恢復到了癡傻的面孔,在一邊傻傻的看著自己。接著乞丐發(fā)現(xiàn),和尚的頭部血rou模糊,已經(jīng)死掉。 原來剛才乞丐慌亂中拿著事物,就是和尚化緣的銅缽,銅缽上蘸滿了和尚鮮血和腦漿,乞丐一下子坐到地上,不知所措。 接著小孩慢慢的爬過來,捧著銅缽,用舌頭舔銅缽上的腦漿。乞丐魂飛魄散,立即站起來,跑到窯洞外。白天在荒郊野外睡覺,夜間就逃命,路上餓極了,偷入一戶人家,拿了好幾個饅頭,勉強趕路。跑了好些天,也不敢使用搶來的音量,幾次要把竹簡給扔了,又不甘心。 終于跑到了四川境內(nèi),乞丐心想,自己殺了和尚,現(xiàn)在跑了這么遠,官府一時也追不上自己了。才敢在白天的集市上露面乞討??墒撬蛴懙臅r候,施舍他的人,都紛紛可憐他,比他當年行乞的時候,討來的錢財和殘羹剩飯更多,而且施舍的人都說可憐、可憐。 過了兩天,乞丐在一個井邊舀水喝,才知道為什么施舍的人,對他說可憐。原來施舍的人,并不是說他一個壯年男人可憐。 乞丐低頭舀水,這才看到井水里自己的肩膀上冒出一個人頭。乞丐當即大驚,用手把那個人頭一把揪住,狠狠的摔到地上。 乞丐這才看明白,原來是那個癡呆的小孩,在自己殺了和尚之后,不知道為什么趴在了自己的背后,一路上跑了這么遠,竟然自己沒有察覺。 當乞丐正在好奇這個小孩在自己的背上輕若無物,乞丐后背一陣劇痛,然后用手抹去,手掌上黏糊糊的,放在面前一看,手上滿是鮮血。 而小孩的胸口也在流著鮮血。乞丐想了很久,才明白,如果自己再不把小孩拉下來,這個小孩就與自己的后背長到了一起,成為一個合體人。 乞丐難免后怕,用井水沖洗自己后背的撕裂傷口。然后心一橫,把小孩扔到井水里,心想溺死小孩之后,他殺和尚的事情,就無人得知。 乞丐繼續(xù)朝著南方逃匿,沒過幾天,路人又在看著他,露出憐憫的神色,乞丐心里隱隱明白,只好到了一個偏僻地方,用手慢慢的摸索后背,果然那個小孩不知道為什么又貼到了他的后背,和上次一樣,乞丐把小孩拉扯下來后,后背又是一陣劇痛。 乞丐徹底的明白,自己無法殺死小孩,小孩已經(jīng)成了他真正的跗骨之蛆。乞丐冷靜下來,慢慢回憶和尚當初尋找癡呆小孩的事情。 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個小孩一定是非同一般,而且和和尚身上的竹簡有莫大的關(guān)系。和尚之所以一家家的村落,引誘小孩子,就是在找這中詭異的癡呆小孩。 乞丐想起來和尚摸小孩的動作,于是也用手去摸小孩的后腦勺,摸到了小孩的后腦勺,立即大驚,原來小孩的后腦勺的頭發(fā)之下,是一張人臉,靛藍的人臉。 這次乞丐不敢殺死小孩了,偷了一個竹簍,把小孩背在身上。找了一個識字的算命先生,把竹簡交給算命先生看。讓算命先生,把竹簡上寫的文字,告訴他。 算命先生讀了個開頭:“傀儡術(shù)” 乞丐和算命先生都同時驚呆。 算命先生繼續(xù)念道:“庚申夜祝木甲養(yǎng)傀法……” 算命先生立即把竹簡塞還給乞丐,卷著東西落荒而逃。乞丐也明白,竹簡上的文字,一定是很邪氣的法術(shù),并且和這個雙臉小孩有關(guān)。 要說乞丐也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他再也不敢去找算命先生和道士,只去求教鄉(xiāng)間的酸腐學究。并且把竹簡上的文字分拆了求教。那些在鄉(xiāng)間教授四書五經(jīng)的老先生,給乞丐解說竹簡的文字的手,都非常的厭惡,好幾個都扔下竹簡,拂袖而去。 不過總有貧困的教書先生,為了一點錢財,給乞丐念了。 乞丐內(nèi)心里知道這個竹簡和小孩是自己飛黃騰達的寶貝,也不吝嗇從和尚那里搶來的銀兩,統(tǒng)統(tǒng)給了肯給他念竹簡的老先生,多次之后,憑著一股心氣,終于把竹簡上的文字都給背了下來。 果然就是養(yǎng)人傀的一部法術(shù)典籍。而且竹簡成書,年代久遠,可能是兩晉之前的古物。 乞丐就順著竹簡上的傀儡術(shù)開始修煉人傀。慢慢的摸出了門路,知道這個小孩本來是同胞雙胎,生下來后,同胞兄弟身體已經(jīng)在母親腹中化去,只剩下一張臉和一個腦袋還存在。于是就有了同一個腦袋兩長臉的模樣。 這種小孩,就是修煉人傀的胚子,和尚不知道從那里得到了這個竹簡,就不停的尋找。現(xiàn)在找到了小孩,卻被乞丐一股腦的都搶走。 乞丐根據(jù)竹簡修煉人傀,果然小孩的本身的體型沒有變化,可是一旦化作人傀,身體越來越長,脾氣更加兇惡暴躁。也知道了喚醒人傀的辦法,收回人傀的方法,竹簡上也寫得明白,要用初生胎兒的胎血,他也慢慢的收集齊備。 乞丐一次夜間在樹林里,正準備修煉人傀,人傀已經(jīng)長到了一丈高,來了一伙盜賊,盜賊也是運氣太差,他們打家劫舍附近的一個富戶,反而被富戶的家丁給打敗,把他們攆了好幾里才停止追趕。 盜賊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看見乞丐帶著一個小孩,在樹林里。就要逼迫乞丐要錢。乞丐身無長物,盜賊就要奪了小孩去賣。乞丐突然覺得自己修煉了這么就的傀儡術(shù),從來沒有施展過。于是就喚出了小孩的人傀。 并且用竹簡上的法術(shù),驅(qū)使人傀。人傀的兇殘,遠遠超出乞丐的想象,把幾個盜賊身體全部撕爛。 乞丐大喜,從此不再乞討,而是捉了幾條毒蛇,帶著小孩在集市上耍蛇,然后又給小孩弄了一個銀項鏈和銀鎖。在集市上查探行走的商人。然后跟蹤落單行走的商人,跟蹤到了偏僻的地方,就喚出人傀,殺人越貨。 幾年下來,乞丐已經(jīng)不是乞丐了,變成了巫師,已經(jīng)在江西置辦了不少田產(chǎn),可是他修煉人傀已經(jīng)無法停止,人傀已經(jīng)養(yǎng)成,每到秋天就暴戾嗜血,傷了鄰居。但是官府也查不出來跟他有關(guān)。 巫師沒辦法,只好每年帶著人傀,遠離江西,找好了目標,讓人傀殺人。這次剛好到了沅陵,做了這一票,就要回家。沒想到被青冥衛(wèi)的兩個統(tǒng)領(lǐng)抓了個正著。 魏易欣和鐘秉鈞聽了這個巫師的一番言語,心想這人濫殺無辜,不是個好人,就算是沒了人傀,他心性已經(jīng)邪惡,絕不可能就此收手。 但是剛才也答應了不把巫師送官,兩人商量后,找到了附近的苗家村寨,拿出頂王相贈的金蟾,雖然金蟾已經(jīng)不能動彈,但是苗家人見了,也知道是頂王的信物。 于是他們把這個巫師交給苗家看守,約定在三年后回來帶走巫師。苗家村人當即答應。 只是他們?nèi)昊氐矫缂?,這個巫師卻鬧出了一個大事出來,引出了苗家的一個奇女子,石挫花,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鐘秉鈞機緣巧合,得了《蛇經(jīng)》,又得了《傀儡術(shù)》,兩個法術(shù)都失傳了多年,特別是《傀儡術(shù)》,淵源流傳,其實唐朝之前道門截教術(shù)士的正統(tǒng)法寶,與機關(guān)術(shù)并駕齊驅(qū),只是木甲術(shù)和機關(guān)術(shù)都在隋末唐初的誅仙陣一戰(zhàn),全部失傳。 現(xiàn)在鐘秉鈞連續(xù)得了兩個法術(shù),也合該是鐘秉鈞命中注定要做一代術(shù)士宗師,開創(chuàng)名震天下的道教外道家族犁頭巫家。 鐘秉鈞和魏易欣繼續(xù)向四川行走,打聽讓鑾的下落。一路上,鐘秉鈞根據(jù)《傀儡術(shù)》修習,而且身邊的小孩已經(jīng)練成了人傀,是一個得力的幫手。鐘秉鈞的本事,本非巫師所能匹敵,巫師鎮(zhèn)不住人傀嗜血,但是鐘秉鈞卻有辦法,每當人傀暴躁,小孩的臉部換成后腦勺的靛藍臉皮的時候,鐘秉鈞就使用幼年在青城派學習的符篆,在小孩的臉上畫符,時間長了,人傀的臉色開始發(fā)生變化,漸漸吸收了符篆然后鐘秉鈞發(fā)現(xiàn),人傀把符篆吸收之后,能夠跟隨自己驅(qū)動法術(shù)。 這么看來,傀儡術(shù)在失傳之前,的確是一個正統(tǒng)的道教法術(shù),巫師之所以讓人傀兇殘暴戾,是因為巫師本來沒有道法,僅憑著對傀儡術(shù)的一知半解,當然無法收放自如。 鐘秉鈞和魏易欣兩人,順著打聽的下落,從湘西走到川南,又從川南走到川西,進入了西康境內(nèi),距離烏斯藏已經(jīng)不遠。 鐘秉鈞魏易欣兩人追蹤讓鑾和尚的線索,一路走到這里,突然再也問不到任何跟讓鑾和尚有聯(lián)系的線索。想來想去,猜測讓鑾和尚一定是投奔了烏斯藏的藏傳佛教寺院。于是兩人只能下定決心,翻越雪山入藏。 鐘秉鈞曾經(jīng)在青城山生活過,也就罷了,魏易欣一個非洲黑人,終生沒有見過高原雪山,到了雪山之上,氣候寒冷,空氣稀薄,身體頹靡不堪。 但是兩人都得了道衍國師的恩惠,即便是魏易欣身體抱恙,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兩人行走在高原,魏易欣伏在騾馬上,再次奄奄待斃,但是如果魏易欣死了,也就沒有了后世湘西辰州寨趕尸的這一個術(shù)士家族了。 救了魏易欣一條性命的,跟一個姓何的漢人有關(guān)。這個漢人叫何無忌。 何無忌是陜西鳳翔人,自幼在鳳翔種麥子,家境貧寒,何無忌雖然出身窮困,但是熬不得苦,所以十幾歲就離家出走,別人逃荒都是往中原跑,他卻相反,跑到了甘肅天水,然后在隴西跟著一家毛皮商人做學徒,何無忌天生伶俐,毛皮商人很喜歡他,就帶著他進入藏地,收購藏人的牦牛皮毛,帶到長安出售,在長安購買了漢人的陶瓷器皿,又進入藏地出售。 到了何無忌二十多歲,已經(jīng)是一個行走漢藏兩地的商人,而且和官府結(jié)交甚深。 何無忌長期在藏地行走,所以商隊在藏地,遇見了鐘秉鈞和魏易欣。 魏易欣本來在湘西中過一次金蠶蠱,身體虛弱,鐘秉鈞只能準備帶著魏易欣回青城山,希望魏易欣能活著挺到川西。 在路上,兩人遇到了何無忌的商隊,何無忌見到了鐘秉鈞,又看到了魏易欣一副夜叉的容貌,頓時好奇。就帶著兩人跟著商隊行走。 何無忌看見魏易欣生病,立即告訴鐘秉鈞,他知道一個郎中,在藏地和漢地之間行醫(yī),手段十分高明。鐘秉鈞見何無忌這么肯定,于是就答應了去那個郎中處看病。 何無忌帶著兩人尋醫(yī),他們才知道,這個郎中年齡并不大,而且成名才一年而已。郎中給魏易欣看病,果然是立竿見影,藥到病除。 只是在看病的時候,鐘秉鈞發(fā)現(xiàn),這個郎中手里拿著一個手帕,放在耳邊。手帕并非綢緞,而是一張皮革,鐘秉鈞仔細回想,這東西曾經(jīng)在道衍國師處見到過,國師曾經(jīng)說過,這是詭道的鎮(zhèn)派之寶——陰陽四辯骷髏,從當年詭道的先輩,從八思巴手里奪過來。 鐘秉鈞仔細留意,看到人皮上描著牡丹和骷髏,當下就大喜,知道找到了胡濙和黃鐵俞的下落。 于是鐘秉鈞詢問郎中,這張人皮從何而來。 郎中當即否定,說是自己祖?zhèn)鞯娜似?,用來給人治病。 鐘秉鈞已經(jīng)確定人皮就是道衍的陰陽四辯骷髏,道衍國師自己是詭道門派,當年想把衣缽傳給馬三寶,但是馬三寶是穆斯林,不能接受詭道的傳承。道衍無奈,只好把詭道的信物和傳承留給了胡濙。而胡濙功名出身,對道教術(shù)士門派并不熱心,只是答應道衍,在道衍羽化后,替他保管詭道的信物,也就是一把寶劍,一個知了殼子,一張人皮。 可是現(xiàn)在陰陽四辯骷髏竟然在這個郎中手上,鐘秉鈞立即表明自己和魏易欣青冥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身份,郎中這才知道無法蒙騙。告訴鐘秉鈞,這張人皮的確是兩個漢人送給他的。 郎中把兩個人的容貌和穿著一說,果然是胡濙和黃鐵俞。原來這兩人早于鐘魏到了川西藏地,剛好此地鬧了瘟疫,這種瘟疫人畜共生,癥狀都是口吐白沫,手腳潰爛。胡濙和黃鐵俞兩人不能呆在原地。眼見瘟疫肆掠,于是把人皮交給了這個郎中,讓他用這張人皮,替人治病。 鐘秉鈞立即詢問胡黃兩人的下落,郎中也只能說他們?nèi)チ瞬氐氐姆较?,具體在那里也不得而知。 鐘秉鈞和魏易欣不再停留,立即向藏地的核心奔赴,何無忌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這兩人是朝廷的高官。于是生意也不做了,挑出商隊里的騾馬,護送鐘秉鈞和魏易欣深入藏地。 何無忌行走藏地多年,對藏地十分熟悉,鐘秉鈞和魏易欣兩人當然同意。 一路上何無忌對鐘魏兩人十分的恭敬,而且何無忌為人豪爽,把兩人照顧的非常妥帖。當知道了魏易欣能驅(qū)動尸體行走,就更加對魏易欣敬佩。 原來藏地苦寒,跟隨何無忌的學徒,有兩個病死在藏地,他一直想把尸體帶回陜西,給學徒家人一個交代,可是路途遙遠,只能作罷。 魏易欣答應何無忌,當他們回中原的時候,可以幫何無忌這個忙。何無忌與魏易欣有救命之恩,兩人于是也結(jié)拜為兄弟。在此之后,何無忌不再經(jīng)商,而是跟著魏易欣,成為了一個術(shù)士。 何無忌的后人與魏易欣的后人,世世代代是異姓兄弟,魏家與何家同為湘西趕尸家族。 這就是何重黎與魏如喜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仍然同宗相承的道理。 算沙部 何重黎在鐘家五個兄弟離開之后,繼續(xù)照看三十七具尸體,檢查每一個長明燈,其中有十一個長明燈的燈芯垂落,何重黎仔細的用銀針挑好,最后何重黎看著所有的長明燈都恢復了光芒,心里安頓下來。 何重黎走到了石林的最下方,忽然看見石林位于門戶的兩扇石門上,一邊掛了一個鋤頭,一邊掛了一個釘耙。 何重黎心里一陣感動,鐘家人嘴上沒有說什么,可是私下把犁頭巫家的標識掛在了開陽星位。 這表明,任何來開陽星位找何重黎麻煩的術(shù)士,同時也就得罪了犁頭巫家。犁頭巫家的鐘家兄弟雖然不比從前鼎盛,但是修習犁頭巫術(shù)的術(shù)士,遍布天下,也不是隨便能夠得罪的勢力。 鐘家用這種方式,表達了對魏家的支持。這也是當年魏家老祖宗魏易欣和鐘家的老祖宗鐘秉鈞之間的交情非同小可,過了幾百年,這個交情,又回來了。 申德旭已經(jīng)知道了開陽星應對了第一撥對手,現(xiàn)在輪到他了。七個星位,只剩下申德旭的天權(quán),苗家的天樞,兩個星位沒有遇到對手。 申德旭知道原因,張元天在解放前就是一代宗師,絕不會一上來就全力以赴。而且找準最弱的星位,瓦解一個,七星陣法就全部潰敗。 現(xiàn)在張元天按照順序,前面五個星位,都派出人手,先禮后兵,逐步試探,期望用最小的力量,瓦解星位。只是張元天認為第一個搖光星位認為是最弱的鐘家。 鐘家最多只有一個人傀,強撐著鎮(zhèn)守搖光,能力有限。而且鐘家的雙頭人傀,為張元天續(xù)命五十年,也許在張元天心里,根本就鄙視鐘家,認為鐘家后人的能力無法驅(qū)使人傀,還有被反噬的危險。 要說張元天這個想法是對的,可是沒想到的是,搖光星位站著的是徐云風,徐云風的能力在宇文蝠面前,如同壯漢戲耍小孩一般。第一場搖光勝的如此輕松,對其他的星位來說,振奮人心,士氣大增。 王鯤鵬的算計,暫時超出了張元天的謀劃。 但是現(xiàn)在五個星位已經(jīng)出手,張元天派來對付天權(quán)星位的人,就不會是宇文蝠這種有名無實的術(shù)士。 不過這也是王鯤鵬算計之中的事情,現(xiàn)在剩下的天權(quán)天樞,申德旭和宋銀花,都是成名多年,實力強大的術(shù)士。 申德旭的兩個身份,一個是長江水文的高級工程師,一個是白丹派的傳人。是長江三峽地區(qū),官方私下授權(quán)的治水最高級領(lǐng)導。白丹派是道教流傳到如今,唯一秉承原始的煉丹術(shù)的道派。 無論哪一個身份,都是天下術(shù)士,終身不能達到的層面。 而且申德旭是老嚴的布置多年的棋子,站在張元天的角度,和申德旭應對,也就是最接近于老嚴的嫡傳,張元天會安排一個什么樣的人過來? 申德旭站立在煙囪的頂上,看著南津關(guān)峽口通往姜家廟的小路,自己也在猜測,到底會是誰? 作為外丹傳承的唯一道派,申德旭在煙囪之下點火開始,他就不能離開丹爐半步。而且每六個時辰,申德旭就得爬到煙囪頂上,吐納一個時辰。 申德旭卯時登上煙囪,辰時,看見東方的一輪紅日升起,就要順著煙囪的扶梯再爬下,申德旭爬的并不快,他的年紀不小了,已經(jīng)過了人生中精力最旺盛的時刻。現(xiàn)在每天要爬上煙囪兩次,是一個很耗費體力的事情。 申德旭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已久,最開攀爬,爬到煙囪頂上,幾乎累的脫力,但是爬了這么多天之后,身體漸漸又開始適應。 現(xiàn)在申德旭爬的并不快,只是為了多在高處看一看出生的朝陽。申德旭知道自己老了,人生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煉外丹的道士,并不是如同常人一般的想法,都能得到高壽。 剛好相反,外丹的道士,很少能活過七十歲。相反煉內(nèi)丹的道士,多數(shù)能活到九十歲之上。 中國道教煉丹,分為外丹和內(nèi)丹。當今之世,無論是全真、正一、武當,還是青城、嶗山都是修煉內(nèi)丹的宗派。外丹已經(jīng)不是道教的主流。 可是道教的初始,一直是外丹為主,修煉外丹的流派甚至可以追溯到西漢初期的劉安,也就是著書《淮南子》的太極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