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女知青逼于無奈,走也走不了,留下來也被大隊長百般sao擾,處處為難。女知青在村里無法呆下去,回到西安的家中,沒有戶籍,也安排不了工作。女知青還有兩個弟弟,家里也容不下她的住處。 只好回到渭南農(nóng)村,幸好國家恢復高考,于是找了三清觀這個清凈的地方學習功課。所以認識了馬接輿。 馬接輿知道了女知青的身世,就安排女知青在道觀里做點雜物。不用回到村里掙工分。 大隊長來道觀鬧了幾次,但是馬接輿的身份已經(jīng)平反,縣里的領導也知道他在北京有背景,大隊長拿馬接輿無可奈何。于是到處散播謠言,說馬接輿一個清修的道士,在道觀里藏污納垢,收留女子yin亂。馬接輿承受巨大壓力。 女知青參加了七九年高考,可是名落孫山,沒有被大學錄取。女知青覺得自己命運無法改變,就打算在三清觀皈依道教,做一個女道士。 馬接輿勸說她來年再考。 女知青后來偶然才知道,自己高考已經(jīng)被西安交通大學錄取,只是錄取通知書被大隊長扣住。 女知青憤怒非常,提砍柴刀把大隊長砍死在家中。然后躲到了三清觀。 當時女知青知道自己殺了人,被捕后必定槍斃,為了報答馬接輿的照顧,要用身體報答馬接輿。 馬接輿本來是修道之士,道教也有火居,可是馬接輿不是火居道士,偏偏馬接輿正在選舉道教協(xié)會的節(jié)骨眼上。這就犯了大錯。 最終馬接輿還是和女知青有了私情。 兩天后公安局來抓人,馬接輿也維護不了。女知青被捕。女知青的罪行確鑿,立即審判,馬接輿動用關系,找人說情,也免不了女知青的死刑。 女知青在牢房里拖了幾個月,肚子慢慢大了。法律規(guī)定,孕婦不適用死刑立即執(zhí)行。于是女知青在監(jiān)獄里待產(chǎn),等生產(chǎn)后,過了哺乳期再行刑。 女知青在監(jiān)獄里生下了一個女嬰,只是告訴旁人,女嬰是大隊長強jian生的孽種。 馬接輿知道了女知青生下女嬰的消息,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于是動用他最擅長的隔空移物的本領,將女知青從監(jiān)獄農(nóng)場里救出來。藏在三清觀收留。 三清觀有了女嬰的哭聲,很快就傳遍了鄉(xiāng)里,在八十年初,這是一個大丑聞。馬接輿于是勸說女知青,讓她去山西老家躲避。 女知青知道自己影響了馬接輿的前途,馬接輿當初的承諾都成了空談,于是趁著馬接輿到西安開會,自己抱著女嬰走了。 馬接輿回到三清觀,發(fā)現(xiàn)女知青與女兒都消失,馬接輿把渭南找了遍,也沒找到母女,到了西安尋找,也是沒有消息。 當時北京方面一再打電報催促馬接輿去北京開會,選舉道教協(xié)會會長。馬接輿無奈,只好放棄尋找女知青和女兒,到了北京開會。 可是馬接輿在渭南三清觀的丑聞已經(jīng)傳到了北京,馬接輿在選舉中,被競選的對手黎禺杭奪去了會長的位置。 馬接輿竹籃打水一場空,會長沒選上,女知青母女也失蹤。只好繼續(xù)在渭南三清觀做觀主。沒想到馬接輿突然得到公安局的通知,說女知青主動投案自首。 于是在女知青行刑之前,馬接輿見到了女知青一面,女知青告訴馬接輿,她們母女兩人再也不會成為馬接輿升官發(fā)財?shù)慕O腳石。讓他安心去做道教的大領導。 馬接輿一再懇求女知青告訴女兒的下落,女知青只是冷笑。 女知青在行刑后,馬接輿安葬了女知青。然后在三秦到處尋找女兒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消息。 八十年代中期,中國和越南交戰(zhàn),北方的蘇聯(lián)在新疆和黑龍江的邊境線上軍隊集結。蒙古方面也蠢蠢欲動。 蒙古的薩滿教巫師在邊境線上sao擾我方的軍隊,在水源中投毒,我方的大批軍馬都無故死亡,還鬧出了很多靈異事件。我方由于十年文革,很多道士都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愿意出山,能出山的道士,本領弱小,在薩滿巫師面前不堪一擊。 于是軍方找到了當年薩滿教的死對頭開山派。而開山派中,本領最高強的就是馬接輿。 開山派本來是道教正一派流傳在西域天山一宗,一直在西北一代活動。宋元明時期,與蒙古的薩滿纏斗了幾百年。當年卸嶺和開山兩大門派聯(lián)手,共同遠赴大漠,掘了成吉思汗的陵墓,斷了元朝的龍脈。 兩個門派頓時聲名大噪。 但是卸嶺之后遠赴中亞。開山門派卻在山西延續(xù)下來,一直作為抵抗蒙古的薩滿宗教而存在。 所以馬接輿的開山的門派在道教中,雖然名聲比不上全真和武當、龍門,但是由于一直抵抗北方的外敵,受到天下道士的尊敬。到了馬接輿這一代,地位仍然崇高。 馬接輿到了內(nèi)蒙古,指揮一批術士,與蒙古的薩滿教周旋。熬了幾年,蘇聯(lián)解體,中蒙之間的冥戰(zhàn)也隨即煙消云散。 馬接輿功勛卓著,終于回到了北京,本來是要被再次選舉為道教協(xié)會的會長。但是馬接輿歷經(jīng)了幾年的冥戰(zhàn),沒了功利的心思。 討了一個山西道觀的虛銜,回到山西去清修,可是暗中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女兒,只是一直沒有結果。 馬接輿也和研究所的老嚴相互認識,只是馬接輿雖然職位較老嚴低,年齡比老嚴年輕很多,可是道教地位卻凌駕于老嚴之上。老嚴也一直對馬接輿禮遇有加。 馬接輿也知道張?zhí)烊怀鲫幨『?,陰魂不散。但是由于他開山一派的使命是對付北方的薩滿,對中國道教內(nèi)部的紛爭并不在意。 當年張?zhí)烊蝗龒{古道冥戰(zhàn),也無法邀請到開山派馬接輿的父親助拳,原因就是因為當時馬接輿的父親正在東三省抗聯(lián)和日本人周旋,無暇到中國南方。 后來張?zhí)烊怀鲫?,和老嚴交惡,這些事情,在開山派看來,都是道教內(nèi)部爭斗,馬接輿的父親也不愿意卷入其中。 到了馬接輿這一代,更是不愿意參與南方的術士之間斗爭。只在西北做散人,留意北方薩滿的威脅。 馬接輿在七十年帶中期的日子不好過,因為建國后,中蘇外交蜜月期,蘇方施壓,馬接輿的父親在五七年被批斗。到了七十年代,中蘇關系又交惡,馬接輿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于是被關了牛棚。 馬接輿后來八十年代去了三清觀做道士,遇到了女知青,生下了方濁。 這就是馬接輿的身份背景。 從宜昌市到長陽縣,路上兩個小時,馬接輿把來龍去脈都詳細的給方濁說了。出租車司機也聽得津津有味,不過只認為馬接輿在吹牛逼,騙小女孩而已。 徐云風沒想到第二輪的對手來的這么快,快到連王八還沒有啟動七星陣法就來了。難道王八算錯了?還是張?zhí)烊坏哪芰h遠高于王鯤鵬和自己的預測,竟然能這么快就真的開始同時攻擊七個星位? 徐云風手里捏了一把汗,如果張?zhí)烊灰呀?jīng)到了這種神通廣大的地步,他和王鯤鵬和實在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但是當他看到從對面過來的渡船上,站著方濁的時候,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馬接輿下船的時候,非常傲慢,因為開山派的地位崇高,也是道教正宗,他根本就看不起南方的外道家族,在他眼中,無論是黃家、魏家、苗家、甚至詭道,都是邪門歪道,連道教籍冊都不錄入的門派,名不正言不順,根本就不堪一提。 更何況鐘家還是外道中最弱小的一個門派。 所以馬接輿看到徐云風的時候,眼睛都沒正眼看一下,這倒不是馬接輿故意,而是他作為道教正宗無意中發(fā)散出來的優(yōu)越感而已。 而這種優(yōu)越感,恰恰是徐云風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徐云風第一眼看到馬接輿,心里就很不高興。好在方濁下船后,立即站到了徐云風身邊,與徐云風保持親密,共同面對馬接輿。 馬接輿看了看半島上的四周,又看到了正在亭子里睡覺的秦曉敏。立即問:“你們鐘家不養(yǎng)的雙頭人傀嗎?怎么是個女傻子?!?/br> 徐云風的臉立即煞白,輕聲問方濁:“這人是誰?” 方濁還沒有回答,馬接輿立即回答:“方濁是我女兒。我今天在找到了她?!?/br> 徐云風看著方濁沒有否定,立即把方濁的肩膀拍了一下,笑著說:“我說你怎么偷偷跑出來了,原來是你爹找到你了……你帶你爹過來做什么?” 馬接輿看見徐云風和方濁關系密切,也有點奇怪:“你不是鐘義方的后人,你是鐘富嗎,不對鐘富沒這么年輕,難道你是鐘寶,鐘寶也有四十多了啊?!?/br> “我不是鐘家的人?!毙煸骑L也發(fā)現(xiàn)了方濁和他父親之間十分的生分,但是想起他們一輩子沒見過,剛剛認親,有點陌生,也是情理之中。 “我知道你是誰了,”馬接輿哼了一聲,“王鯤鵬,也沒我想的那么器宇不凡?!?/br> “你爹說話怎么有點像鄧瞳啊,”徐云風心中大怒,不理會馬接輿,對著方濁說,“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方濁看著馬接輿,面無表情,“他是來破玉衡星位的。我和我?guī)熜謹巢贿^他。” “我靠,媽的張?zhí)烊辉趺催@么下作啊?!毙煸骑L激動起來,“你爹也做的出來!” “王鯤鵬,道號是王抱陽,”馬接輿看著徐云風說,“我沒說錯吧?” “那我還要謝謝你知道有王鯤鵬這號人物了?!毙煸骑L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剛出道,什么都不動腦筋的笨蛋了。這么多年過來,見識那么多陰謀詭計,和人心險惡。徐云風心里也開始會盤算。 甚至徐云風想試探一下馬接輿的心思,可是發(fā)現(xiàn)這個是徒勞的,就像當年老嚴一樣,馬接輿心神根本就無法摸到。 看來術士到了一定的層面,徐云風的這種探知人心思的本領,也就沒了用處。 至少徐云風知道,馬接輿的能耐和老嚴不相上下,當年在大鯢村,徐云風在老嚴面前簡直是一無是處,弱到了可笑的地步。 徐云風探知馬接輿心思的念頭,被馬接輿察覺到,馬接輿好奇的看著徐云風,“的確是有點天生的本事。怪不得能接老嚴的班?!?/br> 徐云風慢慢的說:“我只是個無名之輩而已?!?/br> 馬接輿那里知道徐云風對他說的是大實話,還以為面前的這個王鯤鵬在謙虛,那里知道面前的王鯤鵬是個假的,假貨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假貨一點都不比真貨差。 馬接輿說:“還真是巧了,我本來是想到這里對付鐘義方的幾個后人,沒想到你自己卻在搖光,你能撐起一個陣法出來,在如今的術士中,也算是一流的人物了,只是你還是差了一點,難道老嚴沒有告訴你,你作為統(tǒng)領運轉陣法的人,是不能鎮(zhèn)守的星位的嗎?” 徐云風哼了一聲,心想這人真的小看王鯤鵬了。 “看樣子你并不服氣,”馬接輿繼續(xù)說:“哦,你人手不夠?!?/br> 徐云風打斷馬接輿,“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這么多廢話?!?/br> “你當我愿意跟你說這些嗎,”馬接輿語氣仍舊不快不慢,“多少人請我去講課,我都拒絕了?!?/br> “我算是信了張?zhí)烊坏男?,”徐云風沒好氣的說,“來的人都是嘰嘰喳喳,一刻都不肯消停?!?/br> 這句話徐云風說的已經(jīng)很沒有禮貌了,馬接輿卻并不在意,還是按著他的思路嘮叨:“要么這樣,我去跟張?zhí)烊徽f說,你把陣法散了,他對你跟他作對,既往不咎,我想他這點面子要給我的?!?/br> 徐云風看著方濁,“你爹怎么是個話嘮。” 方濁輕聲說:“來的路上,他的嘴就沒有停過。講了一路。” “王鯤鵬,”馬接輿鄭重的說,“年輕人血氣方剛,爭強好勝,這是有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呢,我不信你現(xiàn)在有挑戰(zhàn)張?zhí)烊坏谋臼拢隳昙o不夠。如果你跟著我的門派,再修行幾十年,張?zhí)烊坏牡匚贿t早會被你取代,你為什么非要急著現(xiàn)在就出頭呢?” “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情?!毙煸骑L對著馬接輿招手。馬接輿自持藝高,真的走上前幾步,徐云風把臉靠近馬接輿的臉,輕聲的說,“當年孫拂塵讓我接替他,我都沒答應……” 馬接輿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立即退開,“你在誑我?” “他說的是真的,”方濁在一旁說,“是我把他送到孫拂塵面前的?!?/br> “那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馬接輿說,“你接替了孫拂塵,你對方張?zhí)烊桓揪筒毁M吹灰之力,但是為什么你要自廢武功,用這種必輸?shù)姆绞秸腥菑執(zhí)烊荒???/br> 徐云風眨著眼睛,笑起來,“因為老子愿意。” 這句話十分的無禮,馬接輿再也無法忍受徐云風一再而再的挑釁,兩人徹底談崩。 “我說句實話,”馬接輿說,“我剛從玉衡星位過來,方濁是我女兒,我本來不該這么說,她和她的師兄的能力,鎮(zhèn)守玉衡真的是不合適,抵擋不了張?zhí)烊皇窒碌男值??!?/br> “你就是說我也能力有限唄,”徐云風說,“我不喜歡聽人拐著彎說話。” “如果不是方濁……” “如果不是方濁,” 馬接輿的立即被徐云風打斷,“我可沒什么精力跟你扯淡這么久。” 馬接輿知道靠勸說是絕對沒有可能了,面前的這個王鯤鵬簡直是油鹽不進。只好把右臂橫在了胸前,“好吧,讓你知道,你的本事到底有沒有資格跟張?zhí)烊恢苄?。?/br> “你不就是要我先過你這一關嗎?”徐云風看了看天空,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 然后無數(shù)帶著草帽的陰魂都從空中慢慢的顯現(xiàn)出來,連清江的水面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草帽人。 “超過了四十九個……”馬接輿慢慢的點頭,“果然是突破了四十九的限制,但是你的御鬼術為什么不是嶗山派的正宗御鬼?” 徐云風盯著馬接輿,嘴里喊:“方濁,我對不住了,你不會攙和吧?!?/br> 方濁沒有回答,算是答應了。 馬接輿一生在法術上幾乎沒有遇到的過真正的對手,現(xiàn)在他看見面前的年輕人,果然是本領非凡,也有了比試一下的心思。 馬接輿橫著右臂,向前踏出一步,“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動手了。” 徐云風的身體頓時后退,背部狠狠的撞在了一棵樹干上。而他招出來的陰差,被馬接輿一個又一個的扔到水里,清江上的那艘小船,在水面上突然升起,脫離水面,然后急速的飛向徐云風,把徐云風罩在船中。 馬接輿沒想到徐云風如此不堪一擊,對著方濁搖頭,“沒什么拿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