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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宜昌鬼事3大宗師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時間流逝得很快,巡邏艇在鎮(zhèn)江閣江面上來回梭巡。

    徐云風恨恨的說:“為什么現(xiàn)在的小逼卵子都這么不知道厲害呢?”

    方濁也不好多說,當年徐云風看熱鬧招惹望家坪山神,王鯤鵬惹韓豁子,惹羅瘸子,兩人一起招惹金仲,后來加上方濁,還招惹少都符,最后還招惹到了張?zhí)烊簧砩?,和他們相比,鄧瞳和黃坤已經(jīng)是老實本分的乖乖仔了。

    到了天亮的時候,徐云風仍舊算不到水下的動靜。只是靠著駁船的船舷,仔細聆聽。

    王鯤鵬帶著幾個人走到了躉船上,看見徐云風了,開口就是大罵:“你他媽的怎么不好好看著你的徒弟!”

    “他自己長了腳的,”徐云風也惱火的很,“老子把他拴起來,用繩子牽著啊,他又不是狗子?!?/br>
    “黃坤要是淹死了,”王鯤鵬恨恨的說,“黃家鎮(zhèn)守天璇星位,還有個屁的指望!”

    “你他媽的,凈想著你的陣法,你就不想想黃坤淹死了,你怎么給他父母交代,怎么給秀山黃家交代。”徐云風說,“黃蓮清可是你的恩人,老子看你死了,有沒有臉見他?!?/br>
    王鯤鵬頓時語塞,這事的確跟他關系很大,黃坤是他安排給徐云風做徒弟的。而且落水的時候,鄧瞳也在,這事跟鄧瞳脫不了關系。

    黃家要是記恨,別說幫王鯤鵬鎮(zhèn)守天璇,跟著張?zhí)烊粚Ω锻貊H鵬都很有可能,黃家本來就跟張?zhí)烊挥薪磺?。就算是兩不相幫,王鯤鵬也受不了。

    徐云風看見鄧瞳也來了,躲在王鯤鵬的身后,渾身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還沒干。

    “說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徐云風看見鄧瞳眼光閃爍,就知道有問題。

    鄧瞳輕聲的說:“黃坤在我面前顯擺,說他身上有祖?zhèn)鞯谋芩?,要去長江里抓一個水猴子給我看看,讓我徹底服氣,好知道他們黃家的厲害?!?/br>
    王鯤鵬哼了一聲,“那你就不知道勸他啊,他傻你也跟著胡鬧?”

    “真的是這樣?”徐云風盯著鄧瞳的眼睛看,鄧瞳眼光左右躲避,被徐云風看得很不自在。

    “千真萬確,”鄧瞳說,“我騙你們干嘛。。。。。。。”

    話沒說完,徐云風劈頭蓋臉的用拳頭打鄧瞳的腦袋和肩膀,“媽了個比的千真萬確,還說不騙我們?!?/br>
    鄧瞳不停的躲避,沒想到徐云風都三十出頭了,真的跟一個混混一樣敢動手打架,他也不敢還手。

    “你爹媽給你起錯了名字,你哪里叫鄧瞳,”徐云風大罵,“你應該叫飯桶。嘴巴硬的飯桶?!?/br>
    王鯤鵬把徐云風拉開,然后對著鄧瞳,“你給我說實話?!?/br>
    “我說的就是實話?!编囃€在狡辯。

    “沒想到我們千算萬算,竟然還是栽到水猴子身上?!毙煸骑L說,“張?zhí)烊凰阌嫷谋饶阄叶季枚??!?/br>
    方濁就問:“他人不在這里,怎么會控制的到長江上的事情?!?/br>
    “他當年吃過水猴子的苦頭,那些水猴子都是同斷帶到中國來的。”王鯤鵬苦笑著說,“所以他在三峽古道冥戰(zhàn)之后,抓了很多停留在長江的水猴子。”

    “還有一些水猴子,”徐云風補充,“被長江上治水的術士,給抓住了。馴養(yǎng)起來,給他們抓魚。還有一些水猴子就在長江流域里繁衍,成了野生的,生性喜歡在水下拉人?!?/br>
    “這幾年,為了錢,人心都變壞了?!蓖貊H鵬無奈的說,“那些馴養(yǎng)水猴子的人,發(fā)現(xiàn)撈尸體,比利用水猴子撈魚掙錢多了?!?/br>
    王鯤鵬就開始說起來馴養(yǎng)水猴子的事情,長江在葛洲壩截流之后,再就是長江的環(huán)境污染嚴重,加上打漁的設備先進,打撈過度。長江里的魚類數(shù)量急劇減少,那些靠打漁為生的漁民的生路漸漸斷絕。

    所以慢慢衍生出了一個行當,都是漁民轉行的,當時的行價是葛洲壩以下的,一具尸體一百塊,葛洲壩大壩之上的,一具三十塊,因為尸體都集中在壩體上的水域,漂了很多,更容易打撈。荊州的貴,因為荊江的河道很曲折湍急,所以一具尸體兩百到三百。這在八九十年代,也不錯了。這種邪性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干。

    其實這是好事,積德的。順便養(yǎng)家糊口。

    可是事情就出在錢和補貼上面,后來政府不管這攤子事了,補貼取消。所以很多無名溺死的尸體,也就沒人打撈,滾鉤撈尸體的人就不好掙錢。但是隨后發(fā)現(xiàn),雖然撈的數(shù)量少了,不過有的家屬來找人撈尸體,出價比政府的補貼高的多。

    于是撈尸體的就開始發(fā)財了,坐地起價,從九十年代中期的一兩千,到了零幾年,就漲到五千八千,甚至一萬。

    人為了錢,就什么行規(guī),什么良心都不要了,那些馴養(yǎng)水猴子撈魚的漁民,也過不下去,于是就利用水猴子在水下?lián)剖w。后來嫌來錢慢,就用馴養(yǎng)的水猴子在水下拉人,然后等著尸體的家屬來,漫天要價。

    這事本來發(fā)源在宜都,因為宜都那里有個水域,所有的尸體都會在宜都翻起來。后來所有長江沿岸就都有了這個行業(yè)。

    后來宜昌的就好得多,因為王鯤鵬的師父趙一二看不慣這種事情,幾個月連續(xù)掃了好幾家養(yǎng)水猴子和放漁網(wǎng),放長溝的撈尸人。那些人在宜昌河段混不下去,就跑到了荊州。

    不過趙一二死后,這些人又回來了。王鯤鵬和徐云風一直焦頭爛額,沒有時間去顧及這種事情。

    結果,這些馴養(yǎng)水猴子的人,慢慢的又從荊州河段的范圍慢慢回來了,而且勢力漸漸強大,有了一定的組織??磥硎潜粡?zhí)烊话抵薪o聯(lián)系上了,竟然敢對詭道的后人下手。

    這也是看到了詭道干不過張?zhí)烊唬詻]了顧及。

    卻沒想到徐云風和王鯤鵬那里是這么好招惹的。

    徐云風就說:“我放出消息,他們可能就要來人找我們要錢了?!?/br>
    “那怎么辦,”王鯤鵬說,“只要見到人就好,總要給黃溪一個交代吧?!?/br>
    兩人商量一會,只好決定到秀山去一趟,黃坤出了事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黃溪的身上了。

    方濁看見徐云風和王鯤鵬兩人都一臉的憂慮,知道他們過去肯定是去賠罪,這又不是一般的錯失,而是死了人。還要懇求黃溪來幫他們,就算是再怎么有交情,這事也難得弄。

    既然決定好了,王鯤鵬馬上就開始行動,他走到申德旭跟前,對申德旭說:“黃坤的下落,就只好請你幫忙了,還有,他長陽的父母,也需要你去請一下?!?/br>
    申德旭答應的很爽快,“放心吧,這兩件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們盡管去忙?!?/br>
    申德旭說完,立即帶人走了。

    “我們今天就走?!蓖貊H鵬說,“我開車?!?/br>
    鄧瞳問:“我跟著你們去嗎?”

    徐云風怒氣還沒消,對著鄧瞳說:“你想得倒美。老老實實的呆著吧?!?/br>
    王鯤鵬說:“你不要再惹事了,不是什么事情,我都能解決的。黃坤的事情,你也看到了?!?/br>
    “不行,”徐云風說,“我們不在,這個小逼卵子又要瞎搞。”

    王鯤鵬想了一下,對著鄧瞳說:“你明天就跟著尋蟬師伯去牛扎坪。”

    “尋蟬是哪位?”鄧瞳好奇的問,現(xiàn)在他鬧出了大事,說話客氣多了。

    于是四個人到了紫光園,尋蟬正在靜修。王鯤鵬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尋蟬和方濁本來也沒有什么行禮,簡單收拾一下,五個人一起趕往牛扎坪。

    牛扎坪就是王鯤鵬布置的七星陣法玉衡星位所在,五個人開車行駛到了公路盡頭,五人下車步行。走到了牛扎坪臨江的一個山頂上。

    長江從奔流出三峽的峽口,在北岸就是南津關,南岸就是牛扎坪。牛扎坪和南津關兩座大山,隔江對峙,如同一個閘口,臨江的都是筆直的懸崖。

    牛扎坪的山頂是一片十幾畝的空地,只有南邊山麓有個羊腸小道登上來??盏厣媳緛硎呛堤?,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種??盏乜恐L江懸崖的邊緣,搭了一個茅草屋。這個茅草屋年代很久了,應該是當年農(nóng)民搭建的一個臨時小屋。

    王鯤鵬帶著眾人走進茅草屋里,其他人這才看見,茅草屋里修繕了一番,非常的整潔,里外兩間,都放的有床,而且座椅都齊全,旁邊的廚房也放進來了煤氣灶,廚房里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我已經(jīng)找人把這一片田租了一年?!蓖貊H鵬說。

    尋蟬才明白,原來王鯤鵬早就準備好了。

    王鯤鵬又帶著尋蟬等人走到屋后的一個石頭前。這個石頭深處懸崖一半,下方幾百米,就是洶涌的長江。

    尋蟬看見石頭上,用油漆寫了兩個字:

    “廉貞”。

    尋蟬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然后對王鯤鵬說:“這就是玉衡星位所在?”

    王鯤鵬非常鄭重的向尋蟬鞠了一躬,“廉貞的位置,就交給尋蟬師兄你了?!?/br>
    尋蟬看了很久,對王鯤鵬說:“承蒙你看的起,這么重要的位置留給我?!?/br>
    大家都是道士和術士高手,玉衡星位安排在這里, 是有道理的。這里有個法術高強的道士,就能扼守長江上游下來的高手,居高臨下,地形十分有利。

    這是王鯤鵬七星陣法第一個確定了鎮(zhèn)守者的星位。算是他的陣法終于開張了。是一件大事。

    可是王鯤鵬也沒時間搭臺,更談不上祈禳。只能向尋蟬說:“望你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br>
    “我們可能再也不能見面了,”尋蟬說,“不,還是往好的想,我希望你到時候能親自來接我們下山?!?/br>
    “那是一定。”王鯤鵬點頭,但是都看見他的臉上無奈,說這句話是言不由衷,敷衍而已。

    王鯤鵬把身體朝向鄧瞳,“我從秀山回來之后,你再離開牛扎坪到宜昌市內跟我匯合。在這之前,你好好的在山上照顧尋蟬師伯,最好是能跟著她學點本事?!?/br>
    “真的把我扔在這里?。俊编囃f,“這山上除了喝風,什么都干不了!”

    “那也沒辦法,”王鯤鵬說,“你走不了。必須等著我回來。”

    “我不干了行不行?”鄧瞳說,“做你們這行真的沒勁?!?/br>
    “不行?!蓖貊H鵬對待鄧瞳的語氣變了,“尋蟬師兄,你應該有辦法不讓他下山吧?”

    “法術有很多,但是有個最直接辦法,”尋蟬已經(jīng)知道了鄧瞳惹的禍,所以斜著眼睛看著鄧瞳,“把腿打斷,到了你需要他去鎮(zhèn)守他的星位之前,我再把他的腿治好?!?/br>
    鄧瞳看著尋蟬,“你一個女的,怎么這么兇?”他話剛說完,腳踝就鉆心的疼起來,連忙蹲在地上,看見腳踝已經(jīng)腫的跟蘿卜似的,看來不知道尋蟬用了什么法術,打了他腳踝一下。

    鄧瞳這才知道面前這個女道士的厲害,眼睛露出了怯意。對著王鯤鵬說:“你為什么非要做你的徒弟,我父親知道你這么對我,肯定不會答應?!?/br>
    “你爹早就知道我找你來做什么了,”王鯤鵬說,“他答應你做我徒弟,并不是為了巴結我?!?/br>
    “那到底是什么道理?”鄧瞳摸著腳踝問王鯤鵬。

    “因為你們家的春茂恒,欠我們詭道很多錢。”王鯤鵬說,“是你們祖宗就欠下的?!?/br>
    “多少,我不信我家還不起了?!编囃宦犚姼X有關,立即輕松起來。

    王鯤鵬搖著頭說,“清朝時候,兩萬多兩銀子,瘋子,現(xiàn)在銀子多少錢一克?!?/br>
    “就算是八塊錢一克吧,”徐云風馬上說:“應該有五百多萬,不到六百萬。把你家所有的家產(chǎn)都抵給詭道,應該差不多吧?!?/br>
    鄧瞳的臉都青了,“你們在合伙起來騙我吧。”

    “給你看看,”王鯤鵬從手里掏出一個紙張,已經(jīng)黃的厲害,而且干枯脆弱無比,王鯤鵬小心的拿著,生怕把那張紙給碰碎。攤在手上,給黃坤看。

    黃坤看了,果然是一張古時候的借據(jù),上面用繁體字寫了兩萬一千七百二十兩銀子。而且上面用毛筆寫滿了名字,寫了十幾個人的名字,全部姓鄧。鄧瞳看著名字,果然最后一個名字是鄧仁華,這是他父親的名字,上面一個是鄧國友,是他爺爺?shù)拿?,爺爺之上是鄧書大,是他曾祖父的名字。上面還有很多鄧姓祖宗的名諱。

    他鄧家的家譜輩分,鄧瞳還是知道的,而且鄧仁華的字跡,的確是父親的字跡,這個他自幼看見父親寫字,知道絕不是偽造。

    “立志程清保平安經(jīng)玉連興詩書國仁義維友道德文章,”王鯤鵬說:“你的名字應該叫鄧義桐。我說的沒錯吧?!?/br>
    鄧瞳傻了,“我老爸把我給你們抵賬?”

    “你們鄧家每一代的大掌柜,都要給我們詭道做一件事情,作為利息,”王鯤鵬說,“這個規(guī)矩,也是你們鄧家子弟,繼承產(chǎn)業(yè)的資格。你爹鄧仁華,當年幫我?guī)煵鹦右粋€大忙,才接下了春茂恒的產(chǎn)業(yè)。你是你爹的獨生子,現(xiàn)在該你了,你要做的就是給我當?shù)茏?,如果你有本事做了詭道司掌,這個借據(jù),就會落在你手上?!?/br>
    “你們背著我一起算計我這么久!”鄧瞳大聲喊起來,“都不是好人?!?/br>
    “還有你老爸也算在內,”徐云風幸災樂禍,對著王鯤鵬說:“怪不得你這么縱容他,原來是這么一大筆錢。這個借據(jù)是趙先生留給你的吧?!?/br>
    “是的,”王八說,“我?guī)煾杆篮螅袅藘杀緯o我,當時你把《青冥志》轉交給了我,《黑暗傳》卻被你吞了。我們?yōu)檫@件事情還打了一架,這個借據(jù)就粘在《青冥志》里,你要是仔細看了,就會看到里面寫的鄧家跟我們詭道的淵源?!?/br>
    “我cao!”徐云風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竟然把幾百萬就這么給你了。我cao!”

    徐云風嘴里不停的咒罵自己,垂首頓足,比鄧瞳還郁悶。方濁拉了拉徐云風,徐云風才平靜下來,“這是命,王八天生的富貴,老子活該是窮逼一輩子。錢到手上了都給了他。”

    車到了土城,王鯤鵬把車偏離的主路,開到了旁邊的小路上。

    徐云風問:“現(xiàn)在就去鬼街,人都沒找好呢。”

    王鯤鵬說:“我不放心,既然路過了,我還去去看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