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還有一條長長的鎖鏈,把一個道士繞起來,道士的身體扭曲成了無法想象的形狀。 黃松柏看到,整個冰層里,到處是死掉的術士尸體,都保持著死前的模樣。當他再仔細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冰層里封住的不僅有人的尸體,還有無數(shù)的蜈蚣、蟾蜍、蜘蛛、飛蛾等毒蟲。 當年這是一場慘烈的術士之間斗法,并且在相互殺戮最為殘忍兇險的時候,突然全部被冰封起來。而且現(xiàn)在每個人臨時的狀態(tài),看的十分清楚。 突然黃松柏覺得周身一陣溫暖,水溫上升。這才看到水底之下,一片橙紅色的紅光。 黃松柏立即醒悟,現(xiàn)在看的清楚,就是拜水底之下的紅光所賜。 但是隨即,他也明白,這個橙光,比冰層要危險百倍。 黃松柏不怕水淹,也能夠勉強抗住冰冷的水溫。 但是他絕對無法從guntang的熔巖沸水中活下來。 黃松柏知道不能再繼續(xù)下潛,只能停在這個水層,頭頂?shù)某嘞鰧殑従徬鲁?,到了黃松柏的身邊,黃松柏看到裹著赤霄寶劍之外的冰甲變薄了,已經(jīng)可以看到里面寶劍的形狀??磥硭疁厣?,寶劍表面的兵甲融化。黃松柏你把寶劍緊緊的抓住,捧在懷中。隨著時間的流逝,水溫越來越高。黃松柏憑借著避水符的法力,一時半會不會氣悶,但是赤霄寶劍表面的冰甲融化的很慢,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赤霄寶劍完全融化。 終于赤霄寶劍下方的冰柱融化變細,只有碗口粗細,黃松柏用力朝著冰柱踢去,踢了幾下,冰柱折斷,赤霄終于擺脫了冰柱,黃松柏大喜,抱著寶劍游上去。 可是一條胳膊從冰層里突然冒出來,胳膊上抓一柄寶劍。黃松柏大驚,躲閃不及,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寶劍,刺中了胸口,寶劍的力道兇猛,劍尖一下子深入到黃松柏的肌rou一分,而且余力不盡,眼見就要將黃松柏的胸口洞穿。 原來黃松柏忘記了既然水溫在升高,那么冰層也在融化,這個胳膊是冰層較淺處一個尸體從冰層里伸出來的。這具尸體的胳膊靠近冰層表面,一旦冰層融化,胳膊就兇猛的抓著寶劍刺向黃松柏。 黃松柏大勢已去,只能受死,可是這把劍突然不在向前刺了,黃松柏看到,原來是那個伸出來的胳膊,已經(jīng)在冰層外伸到了盡頭,無法再向前送遞。就這樣,黃松柏僥幸躲過一劫。 黃松柏在水下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時辰,雖然他有避水符護身,可是也經(jīng)不住這么長的時間,和巨大的體力耗費。 他看見那個胳膊,在冰層外挽著劍花,冰層里的尸體,兩眼突出,眼光始終朝著自己。黃松柏只能小心翼翼的繞過這條胳膊,從另一個方向向上游動,可是突然背后一痛,這次他已經(jīng)有了準備,身體立即向前彎曲,果然又是一柄長劍從自己的背上刺過,那個偷襲的寶劍順勢向下劃去,把黃松柏從肩膀到腰部,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所幸黃松柏已經(jīng)在極力躲避,這個傷口反而比剛才胸口的傷口較輕。 水底下的橙光越來越亮,這是水下熔漿更加炙熱的前兆。冰層開始大批的剝離。一些尸體的半個身體都已經(jīng)露在冰層之外,幸好不是每個尸體都有兵器,這些尸體的手臂露出的更多,都在黃松柏的身上胡亂的抓撓,有的用兵器向黃松柏劈砍。 黃松柏,左右躲閃,受傷無數(shù),不過都是輕傷。 隨著黃松柏向上游動,水溫又開始冰冷,冰層融化的較慢,那些冰封在冰層里的尸體,就不再有胳膊或者頭顱伸出來。 黃松柏向下看了一眼,打算盡快游上去,把水下的情況告訴張?zhí)烊???墒强匆娨粋€尸體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冰層,漂浮上來,持劍對著黃松柏的小腿劈來。 黃松柏無暇躲避,只能拿起手中的赤霄寶劍格擋,兩把寶劍碰撞之下,赤霄寶劍表面的最后一層冰甲也全部震碎裂。黃松柏大喜,拿著寶劍的劍柄,轉身頭部向下。 突然看見,那個尸體手中的長劍已經(jīng)斷為無數(shù)截,看來剛才兩劍相交,對方的長劍和赤霄神刃相比,差的太遠。被赤霄震成了碎片。 黃松柏的手臂不受自己的控制,赤霄帶動黃松柏的手臂,疾刺到尸體的頭頂,從百會xue的部位,貫通了尸體的頭顱,劍尖從尸體的下巴下方冒出。赤霄寶劍的威力,在這個時候,才讓黃松柏大開眼界。果然是一柄辟邪的神兵! 尸體受了重創(chuàng),不能在追逐黃松柏。黃松柏胸口氣悶,憋得厲害。已經(jīng)開始眼冒金星,陣陣發(fā)黑。他無法在顧忌水下的狀況,只能把赤霄寶劍銜在嘴里。四肢奮力劃動,朝著水上游動。 在游上去的時候,看了水底,最后一眼,看到下方的冰層,又融化崩塌了一大塊,無數(shù)的尸體從冰層里散落出來,漂浮在水中。但是崩塌的冰層,體積巨大,反而蓋在這些尸體的上方。 黃松柏再也無暇去看,如同一條魚一樣,飛快的游到了湖泊水面。冒出頭來。 黃松柏把剛才在水下所見告訴了大家,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凜,看來當年在古道里發(fā)生過的術士斗法,比所有人知道的遠遠要慘烈很多。 由于術士群毆的人數(shù)不少,又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幾十個術士同時施展法術,把古道里的冰陣誘發(fā),所有術士同時斃命,被冰封起來。但是就算是時間過了這么久,所有術士的殺氣仍舊不散,所以一旦冰層融化,第一時間還是出手兇狠。 現(xiàn)在水底之下,那些解困的術士尸體,可能正在相互拼斗,一時半會,無暇飄上來。 黃松柏把水下的情況大體說了,張?zhí)烊徊粩帱c頭。但是孫鼎看見張?zhí)烊坏牡琅垡滦湓谖⑽⒍秳印?/br> 現(xiàn)在孫鼎完全明白張?zhí)烊坏膲毫ΓF(xiàn)在要對付的不僅是同斷這個強敵,而且還要不要重蹈從前在這里斗法術士的覆轍。 莊崇光披在黃松柏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浸滿了鮮血,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F(xiàn)在所有人都焦急的看著安宅船上,同斷和黃鐵焰之間的比拼。 黃鐵焰是鐵了心要把和泉守鑒定給奪過來。他抓著刀刃,而同斷拿著刀柄,這種狀態(tài)他十分吃虧。 黃家的鍛金符看來就是他的平生絕學,可是即便如此,和泉守鑒定的鋒利,也讓他很難對付。 同斷現(xiàn)在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他從日本到中國,跟隨日軍侵華,早就做足了準備,準備和中國的頂尖術士一決高下。因為他在日清甲午戰(zhàn)爭里,大獲全勝,擊敗了茅山派的道士。 中國道教和術士民間流派,南茅北馬,茅山應該就是中國術士的代表門派。他在黃海輕松擊敗茅山派。本以為中國的術士,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物能夠抵擋他的法術。 沒想到遇到了一貫道的張?zhí)烊?,還有幾個西南術士世家,本領高的遠超過他的意料。 現(xiàn)在同斷的佩刀——和泉守鑒定都要被黃鐵焰用赤手奪走,如果真的被搶過去,那就是一敗涂地。偏偏現(xiàn)在和泉守鑒定里面的怨靈散發(fā)出來,纏著他反噬。如果拋開這一節(jié),黃鐵焰的手掌早就被他斬斷。 同斷內心里有了怯意,如此一來,氣勢上就更加弱了。黃鐵焰和同斷比拼,對方的絲毫差別都立即能感知到。黃鐵焰大喝一聲,把和泉守鑒定狠狠的奪回到懷里,岸上,張?zhí)烊坏热硕箭R聲喝彩。 同斷眼看和泉守鑒定已經(jīng)要被黃鐵焰奪過去,只好暫且放棄對抗怨靈,把全身的力量放到和泉守鑒定上,順勢把兵刃推向黃鐵焰,這一招十分狠毒。 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放棄自己對怨靈的反噬,也要拼著要用刀刺向黃鐵焰。 和泉守鑒定的鋒利,并不弱于赤霄,這是剛才所有人都見識過的。 現(xiàn)在和泉守鑒定的刀尖,已經(jīng)觸到了黃鐵焰的肚子,可是黃鐵焰并不躲避,而是另一個手把同斷的手腕拽住,同斷的手腕頓時燃燒起來,再也沒有力道把把握和泉守鑒定的刀柄。 黃鐵焰手一翻轉,把和泉守鑒定一把給抓了過來。 “祝融符!”岸上的中國術士齊聲驚呼,原來黃鐵焰的本領在黃松柏之上,黃家的五符,到了近代,已經(jīng)固定流傳分為五宗,每個黃家的子弟,畢生只能學習一宗。而且是這一宗的頂尖高手,才有資格拿到相對的五行符。比如黃松柏就只有避水符。 剛才黃鐵焰露了自己的法術,大家有以為他拿到的是鍛金符,沒想到,祝融符也在他的身上。而且不到關鍵時刻,并不顯露,把同斷也蒙了過去。 同斷丟了和泉守鑒定,剛才又放棄了對怨靈的抵抗?,F(xiàn)在身上的怨靈反噬,他的一張臉變得更加恐怖,左眼突然從眼框里暴出來,眼球炸裂。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黃鐵焰贏了同斷,都松了一口氣。 可是黃鐵焰拿著和泉守鑒定,把刀刃平平的放在身前,就要振臂一呼的時候。他的嘴巴張開,卻什么聲音都喊不出來。如同有人把他的喉嚨硬生生的給捏住一樣。 同斷的左眼爆裂,右眼卻安然無恙,怨靈懼怕鮮血,同斷左眼劇痛,他在忍痛的時候,牙齒咬破了舌頭。他對著自己的手掌吐了一口鮮血,然后雙手合十,兩個手掌同時平攤,一道黑氣從同斷的嘴巴里冒了出來,吸入到他的手掌里。 他放棄了和泉守鑒定,反而解脫了壓力,能夠對付身體里的怨靈。 而現(xiàn)在黃鐵焰剛好相反,他既然搶到了和泉守鑒定,那么刀刃缺口里的怨靈立即轉而向黃鐵焰身上反撲。 平心而論,黃鐵焰的法術比同斷相差甚遠。剛才得手,是占了同斷要對付怨靈,無法全力和他比拼的便宜。 現(xiàn)在形勢逆轉,表面上他搶到了和泉守鑒定,但是他卻要承擔怨靈的壓力,形式倒轉,一進一退。 黃鐵焰立即全身僵硬,被怨靈布滿全身,無法抵抗。全身門戶大開,在同斷面前如同砧板上的魚rou一樣。 黃鐵焰已經(jīng)無法再防守,進攻同斷同斷竟然沒有地黃鐵焰發(fā)動進攻。而是退了一步,慢慢的長跪下來。兩臂伸直,伏在船甲板上。 張?zhí)烊坏热丝匆娡瑪嗖⒉怀藙輰Ω饵S鐵焰,知道并不是同斷一念之仁,肯定是出了大家都沒有想到的狀況。 同時安宅船上的同斷隨從,也都紛紛的在甲板后方匍匐在地上。 “有東西出來了?!鼻f崇光提醒大家。 張?zhí)烊徽f:“是個同斷不能解決的東西,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很大的麻煩。” “快看,”黃松柏指著甲板上堂兄說,“他手上的日本刀!” 一個黑影從慢慢從和泉守鑒定的缺口上迅速的冒出,和之前冒出的黑煙不同,這個黑影漸漸凝聚,并不糾纏著同斷,或者四散。很快就形成了一個跟黃鐵焰一般高矮的人形。 黃鐵焰已經(jīng)松開了和泉守鑒定,但是和泉守鑒定被那個人形黑影拿在手中。黑影的模樣漸漸清晰,頭頂化出一個巨大的頭盔,頭盔的上方是兩個巨大的牛角。黑影的身上也慢慢顯出了盔甲的形狀。 同斷和隨從繼續(xù)匍匐在地上,不敢看這個黑影。 黑影的人形已經(jīng)完全顯現(xiàn),最后顯出來的是頭盔上的面具,面具是一個猙獰的妖怪,兩個獠牙長長的伸出來。 但是面具上方卻是黑洞洞的,看不到眼睛。 整個盔甲之內,全部是黑煙的凝聚。 盔甲一手拿起和泉守鑒定,另一個手把黃鐵焰的咽喉扣起來,輕松的把黃鐵焰舉到身體上方,黃鐵焰無法防抗,只是兩腿不斷的抽搐??装腰S鐵焰舉起來看了好長時間,似乎對黃鐵焰失去了興趣。然后把黃鐵焰狠狠的扔到了湖面上,黃松柏立即下水把堂兄救回來。 黃鐵焰已經(jīng)昏迷,臉上和同斷一樣,布滿了樹杈一樣黑色的血絲??诒侵g只有微弱的氣息。雖然暫時未死,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張?zhí)烊粺o法顧及黃鐵焰的傷勢。他現(xiàn)在甚至都沒有去看同斷,他死死盯著的是安宅船頭,持著和泉守鑒定的那個將軍盔甲。 是的,這個凝聚的黑煙一定是一個將軍盔甲。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來歷。 張?zhí)烊皇且回灥莱錾?,一貫道的教眾來自民間,信徒基本沒有什么文化。即便是張?zhí)烊贿@樣的盜魁,也沒讀過什么書,當然無法了解日本的歷史。 至于四大家族,都是偏隅于中國西南的鄉(xiāng)間,更加不會知道日本怨靈的來歷。 孫鼎也一樣,對中原之外的術士,知道很少。 但是有一個人例外。 莊崇光。 莊崇光看見了和盔甲之后,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這是日本的菊童丸。” 所有人都看向莊崇光,都迷惑不解。一方面是他們從來沒聽說什么“菊童丸”,另一方面是他們好奇為什么莊崇光為什么會知道。 “你的師門對他們有過研究?”張?zhí)烊粏柷f崇光。 莊崇光點頭,“我幼年在在茅山學藝,我的師門長老一直對甲午海戰(zhàn)上的冥戰(zhàn)潰敗耿耿于懷,于是派遣了很多門人,東渡到日本留學。暗中調查搜索日本陰陽師的資料。這些人回國后,帶回了很多相關的書籍。門派的長老了解后,才知道茅山派在甲午海戰(zhàn)中失敗,絕非偶然。因為他們這才明白,日本的陰陽師的本領,的確已經(jīng)到了很高境界?!?/br> “不相干的,先不要說?!睆?zhí)烊惶嵝亚f崇光。 莊崇光立即說:“看來同斷手中的和泉守鑒定,封印的最厲害的怨靈,就是這個菊童丸?!?/br> “菊童丸是什么來歷,有多厲害。”張?zhí)烊涣⒓丛儐枴?/br> “菊童丸是這個人在日本神道教,陰陽師里的稱呼,”莊崇光說,“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日本戰(zhàn)國時期的征夷大將軍?!?/br> 現(xiàn)在安宅船上的那個盔甲把手上的和泉守鑒定揮舞兩下,似乎在掂量這把兵器稱不稱手。 “這個將軍是冤死在和泉守鑒定之下?”張?zhí)烊粏枴?/br> “正是?!鼻f崇光說,“菊童丸本來就是日本幕府將軍的兒子,但是他長大后,一方面繼承了將軍的稱號,另一方面卻是日本陰陽師里面新當流和新陰流兩個流派的宗師。在戰(zhàn)國政治斗爭中,他的貴族氏姓在赫赫有名,是世代繼承的將軍家族。但是在術士里,就只能用他出生的本名:菊童丸?!?/br> 現(xiàn)在安宅船上的菊童丸已經(jīng)威風凜凜的站直,跨著大步走到同斷的面前,用手中的和泉守鑒定的刀尖,把同斷的手掌釘在甲板上。 同斷沒有絲毫的躲避和掙扎,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連被釘在甲板上的手掌都沒有去看一眼。 同斷之所以這么敬畏菊童丸,是因為菊童丸在日本戰(zhàn)國歷史上,脾氣火爆,武功蓋世,權傾一時,是一個類似于中國古代項羽的大豪杰。更何況他以新當流和新陰流的陰陽宗師身份,在日本術士里也是地位崇高。 “菊童丸的死,”莊崇光繼續(xù)向張?zhí)烊唤忉專熬褪潜蝗毡井敵膩y臣給冤殺的。當年亂臣帶著叛軍沖向菊童丸的將軍宅邸,將軍只有兒子和家仆三十人。叛亂之后,將軍和兒子家仆全部殉難。但是菊童丸的宅邸內,每個木柱里都隱藏著一把武士刀。菊童丸殺了亂臣叛軍無數(shù),每當一把刀砍鈍之后,就立即從身邊的木柱里抽出一把新刀。直到剩下他最后一人,剩下最后一把刀。仍然在和叛軍拼死搏斗。他的劍術高強,法術過人。雖然叛軍幾百人,也不能將他殺掉。最后叛軍中有一個陰陽師,用一柄神器,隔著層層包圍菊童丸的叛軍,將菊童丸殺死。菊童丸中刀,死了之后,一直保持站立的姿勢,并不倒下。最后是魂魄收入到那柄神器中,才被叛軍一擁而上,撲倒在地?!?/br> “不用說,”張?zhí)烊稽c頭,“那個殺掉他的神器,就是和泉守鑒定了?!?/br> “和泉守鑒定是斬鬼驅邪的日本寶刀?!鼻f崇光說,“在菊童丸這一站之后,也就沒有了下落,沒想到竟然流傳到了斷水流的同斷的手上。” 安宅船上,菊童丸低著頭,看著面前的同斷,不知道是不是在猶豫要把同斷的頭顱給砍下來。 突然同斷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他臉色的黑氣瞬間消失,順著他的手掌吸附回和泉守鑒定的刀刃上。 菊童丸把和泉守鑒定從甲板上拔起來,然后橫在胸前。同斷立即站起來,不停的向菊童丸道謝。 菊童丸轉身,兩步就走到了甲板前方,然后用手中的和泉守鑒定狠狠的看到甲板的船舷上。 “看來他要替同斷對付我們了?!鼻f崇光忍不住后退一步。 “不是,他要對付的不是我們,”張?zhí)烊焕潇o的說,“我們在他眼里,根本就不配作為敵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