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梧桐抹抹臉上的雪，出門往下看了看，對(duì)柳溪月溫柔地笑笑，突然從欄桿上捧起一大捧雪拋撒下去，落得柳溪月滿頭滿臉都是。

    柳溪月拍打著身上的雪，嗔怒瞪了高梧桐一眼又笑笑。

    蘭陵美和梁青鳳趁高梧桐不注意，兩個(gè)雪團(tuán)打在高梧桐身上。高梧桐撣撣身上的雪，也捏雪團(tuán)往下亂打。他捏的雪團(tuán)不緊，打的時(shí)候也不太用力，估摸著能飛到三人身上為止。朱閣綺和袁春竹相約出來吃早點(diǎn)，見狀歡呼一聲也加入混戰(zhàn)，雪團(tuán)紛紛向高梧桐飛去。

    高梧桐躲閃不及，耳朵被打中一團(tuán)，雪塞住耳朵，急忙用手掏，身上又挨了幾下。四人哈哈大笑，打得更加起勁。

    高梧桐躲閃著捏了五個(gè)大雪團(tuán)，示威似地并排擺在欄桿上，眼睛掃視天井選擇目標(biāo)。四人相視笑笑，從后面架住柳溪月，擠在一起躲到柳溪月身后。高梧桐忍俊不禁，朝柳溪月扔了一個(gè)雪團(tuán)。柳溪月想躲閃，卻被后面的人推攮著迎向雪團(tuán)，正正打在頭頂上，頭發(fā)里散滿了碎雪。

    剩下的雪團(tuán)，高梧桐想打柳溪月身后的人。但結(jié)果卻出乎預(yù)料。一個(gè)雪團(tuán)打在柳溪月脖領(lǐng)里，雪團(tuán)碎散到了衣服里，冷得她哆嗦了一下。想清理一下，手又被困住。一個(gè)雪團(tuán)打在柳溪月腿上，兩個(gè)雪團(tuán)打在柳溪月胸脯上。四人放開柳溪月，哈哈大笑。

    “明知我是活靶還要打，太過分了！”

    柳溪月氣惱地睖了一眼高梧桐，指著他叫道：

    “你等著，不準(zhǔn)跑?！?/br>
    高梧桐開心大笑。柳溪月抓了兩把雪捏成團(tuán)，騰騰上了樓梯直奔高梧桐。高梧桐一見忙沿著走廊跑。柳溪月追了幾步，大吼一聲：

    “站住，你敢再跑？”

    高梧桐一聽連忙停住，舉起手笑笑。

    “我投降，我投降?！?/br>
    柳溪月板臉走近高梧桐，一個(gè)雪團(tuán)打在他肩膀上，一個(gè)雪團(tuán)塞到他脖領(lǐng)里，拍了他胸口一巴掌。

    “只會(huì)照著我打，你不長(zhǎng)眼睛啊?！?/br>
    天井里笑聲四起，蘭陵美笑得坐在雪上，朱閣綺和梁青鳳相擁大笑。

    柳溪月下樓回到天井里，蘭陵美豎起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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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拿下。”

    “你們太壞了，拿我做擋箭牌?！?/br>
    “還要拿你做令箭，招搖撞騙?！?/br>
    蘭陵美朝高梧桐揮了揮手。

    “高老師，柳溪月叫你請(qǐng)我們吃早點(diǎn)。”

    “知道了，十分鐘后大門口集合?！?/br>
    六人到了鳳翔街口的四季香面館，高梧桐要了個(gè)大碗牛rou面，其他幾人要了個(gè)小碗。等了一會(huì)兒，一張桌子空出來，幾人圍桌坐下。

    柳溪月故意坐到高梧桐對(duì)面。蘭陵美又把她拖了坐在高梧桐旁邊。

    面條端到桌上，每碗都加了一個(gè)鹵雞蛋。高梧桐拿起筷子笑道：

    “天冷，多吃點(diǎn)身上暖和?！?/br>
    幾人拍掌歡呼。

    “好豐盛?！?/br>
    “好美味?！?/br>
    “好香。”

    柳溪月把自己碗里的鹵雞蛋搛到高梧桐碗里。

    “我已經(jīng)有一個(gè)了?！?/br>
    高梧桐笑笑。柳溪月眉毛一挑。

    “嫌多是不是？”

    “謝謝?！?/br>
    柳溪月放下筷子，旁若無人地用手撣撣高梧桐肩上的殘雪，幫他往上拉拉襯衫領(lǐng)，把外衣紐扣又扣上一個(gè)，只留了一個(gè)沒扣，拽拽衣角，用手掌從胸口往下輕壓撫平整，打量了一下。蘭陵美夸張地瞪大眼睛。

    “哦喲喲，好體貼啊。高老師，彼此一下吧?！?/br>
    柳溪月臉紅了紅，用筷子敲了敲蘭陵美的碗邊。

    “餓了就快吃?！?/br>
    高梧桐靦腆地笑笑。袁春竹哈哈一笑。

    “高老師，你怎么比我們還拘謹(jǐn)？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你和我們班的人有緣，我們很高興。你居然還會(huì)和我們打雪仗，童心未泯啊?！?/br>
    “是啊，”蘭陵美道，“都是個(gè)老頭子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小心被你愛吃醋的糟糠老太婆知道了，又拿雪塞到你脖領(lǐng)里?！?/br>
    柳溪月裝著沒聽見，低頭吃面。

    “你太夸張了。”朱閣綺道，“人家高老師屬狗，才剛滿二十四?！?/br>
    幾個(gè)人“哦”了一聲，不約而同看著朱閣綺。朱閣綺窘了窘笑道：

    “這是柳溪月說的，高老師只比她大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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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就說嘛，”袁春竹笑道，“你不應(yīng)該知道那么多?！?/br>
    蘭陵美把醋瓶移到柳溪月面前，見只剩半瓶，又去鄰桌換了一瓶，打開蓋子就往柳溪月碗里倒。柳溪月一把奪過醋瓶，往碗里倒了幾滴，把醋瓶放到桌中間，對(duì)蘭陵美笑笑。

    “謝謝。你們別忙著瞎扯了，面條都涼了?！?/br>
    蘭陵美喝了口湯，咂咂嘴笑道：

    “高老師，你今天好大方啊?！?/br>
    “以后我去找你們混飯吃，你們就不好拒絕了。”

    “陵美，等會(huì)兒你們?nèi)ツ睦锟囱?？”袁春竹問?/br>
    “想去翠湖公園照雪景?！?/br>
    “有幾個(gè)人？”

    “我們宿舍五個(gè)，你和我們一起去吧?！?/br>
    “哪個(gè)不去？”

    “柳溪月不去。佳人有約。”

    “誰說我不去了？”

    柳溪月滿臉詫異。高梧桐看了看窗外飛舞的雪花。

    “翠湖公園的雪景非常漂亮，全宿舍一起照幾張雪花，有情有景，更有正當(dāng)年華的青春容顏，確實(shí)是很好的紀(jì)念。”

    “高老師，你也一起去，再打場(chǎng)雪仗?！痹褐竦?。

    “算了，我怕你們了?！?/br>
    “你是怕柳溪月。沒關(guān)系，我們會(huì)管住她的。”

    蘭陵美用筷子戳戳碗底，在湯里劃了兩圈。

    “高老師，有人不是和你約好了要去鳳麓山嗎？”

    “人家變心了，我也沒辦法。重新約了個(gè)人，一點(diǎn)半去?！?/br>
    柳溪月瞅了高梧桐一眼，憑感覺抬腿去踩他的腳。一條哈叭狗剛好竄到桌下，頭被柳溪月的腳碰著，“汪汪汪”尖叫起來。柳溪月一驚，急忙抬腳避讓，身子一斜習(xí)慣性地往高梧桐身上靠，高梧桐連忙扶住她。

    “奇怪，狗怎么會(huì)對(duì)你亂叫？”

    “因?yàn)槟銇y說話?！?/br>
    蘭陵美用筷子敲了敲碗邊。

    “真惡心。”

    袁春竹笑笑，捏了捏蘭陵美的腮。

    “都快要畢業(yè)了，你還沒長(zhǎng)大。”

    “你錯(cuò)了，她是返老還童?！?/br>
    “我真是該叫你一聲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