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等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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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陽在祝太爺身邊坐了很久,中途有醫(yī)護人員進來要把她爺推去太平間,祝陽阻止。那些人勸她,說人死不能復(fù)生,讓她接受事實節(jié)哀順變,她越聽越難受,先是罵人,后來是哭著將那些人趕出去。 不一會,江風(fēng)進來。 想必是護士特意叫他來勸自己的。 祝陽坐著一言不發(fā)。 “那個小伙我沒查到他的下落,有關(guān)他的影像自出車禍后就全部斷了,看來是被人刻意刪除,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江風(fēng)從護士那里聽到埋怨以及投訴,在醫(yī)院里工作的人都看慣生死,對此事早已淡然。 自然覺得,祝陽的舉動是橫蠻,是無理取鬧。 他也不會急著去跟祝陽講理,她傷心當(dāng)頭,聽不進話也屬正常。 只是原以為她要找的小伙是一個普通人,當(dāng)他去查才發(fā)現(xiàn)并不簡單,街上那么多攝像頭,對方竟能做到滴水不漏的連一秒的片段也沒有落下。而且他是在祝爺被送到醫(yī)院后不到一小時就趕來,他來時,已經(jīng)見不著那小伙。 那小伙的家人,動作比他迅猛多了。 只有背景不簡單的家庭,才會對這種事反應(yīng)敏銳。 “他姓盛,我只知道他家里很有錢,別的都不知道?!弊j柕皖^。 聽江風(fēng)說查不到他的下落,她的心被狠狠揪起,眼淚再一次要溢出。 他到底去哪了??? 她爺已經(jīng)沒了,他也不見了…… 祝陽抽泣,真想跟著她爺一塊去算了。 “盛,”江風(fēng)輕念這個姓氏,沒兩秒旋即想起:“盛氏企業(yè)的小公子,盛西?” 有錢人很著重自己子女的平安,保護機制一套套的。 但一般家庭無非就是派人暗中保護或者在其身上裝gps定位等。像這種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人接走并且所有的錄像都刪除,這么完善,估計除了盛家,也沒誰了。 因為盛家表面看起來是經(jīng)營公司,但背底卻是買賣軍火,對于子女的看護,自然有更強硬的手段。 他們的敵人,可不是求財那么簡單。 祝陽抬頭看江風(fēng)。 他能念出盛西的名字,看來百分百就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呆子了。 看來他家挺厲害的,江風(fēng)都認識,能被她爺提攜的人,自然不是非凡之輩。 她又低估他了。 “祝爺很喜歡他,竟舍命相救?!苯L(fēng)得出結(jié)論。 “嗯?!弊j枑灺晳?yīng)。 她爺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那呆子。 忍著萬般痛苦提著一口氣等她來,什么也不說,只讓她別怪盛西,還說是自己自愿的,讓她繼續(xù)和他在一起。她爺真的太了解她了,如果沒有這句話,她對盛西一定有根刺在,不管說什么她爺都是因他而死的。 可既然她爺臨死也要強調(diào)這個…… 祝陽覺得自己很亂。 “祝陽,這手術(shù)室還有傷者需要用,我相信祝爺也不愿意傷害別人?!苯L(fēng)適時開口。 祝陽低頭看一眼她爺,面容很安詳,沒有痛苦。 江風(fēng)說的倒是,要她爺知道她一直占著手術(shù)室不走,肯定會罵她的。 “嗯?!彼c頭。 得到她的答應(yīng),江風(fēng)立刻喚來人將她爺推進太平間里。 祝陽跟在人群身后。 見江風(fēng)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沒有停過,全部都是有關(guān)她爺?shù)纳砗笫拢B喪禮時間都決定好,打算在三天后就舉行…… 祝陽聽到這個,連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別那么快,我想等幾天?!?/br> 江風(fēng)對電話那邊的人說聲抱歉時間還要再考慮后,掛了電話,看她。見她的樣子并不是不舍得讓祝太爺下葬,反而另有想法,江風(fēng)略一想,問:“等他?” “嗯?!?/br> 祝陽低頭。 盛西會來的。 她爺都因他而死了,他怎么能不在。 “好,但我們最多只能等三天?!苯L(fēng)松口。 “嗯?!?/br> 祝太爺被停放在停尸房的其中一間房里。 房里的溫度很低,用以減緩尸體腐化。 接下來三天,祝陽每天都在停尸房里和她爺呆著,凍的實在受不住了,她就走到外面的長廊坐。原來停尸房跟鬼片里拍的場景真的很像,長長的走廊沒有人息,為了保持低溫連窗戶也沒有,只有白熾燈不分晝夜在亮起。 她沒有像拍電視劇一樣拉著她爺?shù)氖中跣踹哆兑郧暗氖?,大部份她都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爺看。 每過一天,她爺?shù)哪樉桶咨蠋追帧?/br> 真越來越像個死人了。 她每次看了,眼淚都會流了又干,干了再流。 有時間她以為過了一整天,結(jié)果看表才發(fā)現(xiàn)過去一個小時而已。 第三天中午。 江風(fēng)進停尸房看祝陽,見她站在祝爺床邊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的人,她的模樣,要是躺下,臉色不比祝爺好看。但這三天,他勸也勸過,罵也罵過,這姑娘就是倔強的人一步不肯離,他也沒轍。 難怪祝爺在世時,總說他的小輩難搞。 他那時候都在想,一個小女孩能有多倔,不行就哄,再不行就罵唄,總能治的。 可現(xiàn)在相處過,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真是軟硬不受,跟塊石頭一樣,認定的事就會堅持做下去。 這點,跟祝爺?shù)故鞘窒瘛?/br> 所幸年輕人身體好,只靠喝水不眠不休也撐了三天,除了臉色極度難看之外,并沒有倒下。 “第三天了,祝陽,我們要回去了?!苯L(fēng)提醒她。 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沒等到她要等的人。 祝陽喉嚨一哽,她也知道不能再等了,不然就算這里的冷氣再低,她爺?shù)纳眢w也要壞了。 她點頭:“嗯?!?/br> …… 晚上,她回到自己土生土長的小城市。 她是自己坐飛機回來的,江風(fēng)需要坐專機送她爺回來,她想跟機,但今時不同往日,沒有她爺罩著,她上輛飛機也需要文件。她拿不出,也不想麻煩江風(fēng),自然沒辦法跟。 江風(fēng)也和她說了,說喪禮明天會開始。 她整個人渾渾噩噩,一昧隨著人流走,等出了拿行李的地方,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歸屬,要么有人接,要么目標明確的直奔地鐵,的士,或者別處,她在原地站了一會,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祝陽!” 劉舒撥開人群,揚聲喊道。 她見祝陽站在原地低著頭,一身疲憊與傷心擋也擋不住,跟著鼻頭發(fā)酸。 林果果,林實跟著劉舒快步走到祝陽身邊。 林果果亦收起平常對祝陽不屑的神情,滿臉全是真實的擔(dān)心。 林磊則抬手替祝陽順后背,知道她現(xiàn)在難受:“來,我接你回家?!?/br> 祝陽沒有拒絕,跟他們走。 兩小時后,一行四人回到軍大院。 祝陽沒有回去33八,跟著他們進339,因為不想睹物思人。 33八是她和她爺?shù)幕?,雖然平常她爺經(jīng)常不在,但每一處的痕跡都有她爺?shù)嫩櫽啊?/br> “先喝點熱湯吧,喝完就去洗個澡,再出來吃點飯?”劉舒關(guān)懷的問。 她瞅祝陽此時的模樣,恐怕她走的那幾天,壓根沒有睡過一個覺,也沒有洗漱過自己。眼前的她狼狽的如同路上的乞丐,黑眼圈大大的,臉頰深陷,本來人就不胖,這餓了幾天,又傷心過度,則更瘦了。 看著就讓人揪心。 “林姨,你有他的消息嗎?”祝陽低頭,嗓音嗡嗡的。 她嗓子眼酸了好幾天,早已啞的不成樣。 “他……”劉舒曉得她是在問盛西,她也聽說了,祝太爺是為了救盛西才喪命的,不然此時喪命的那個,百分百是盛西。也因為此,一路上她刻意沒主動提盛西。按理說,現(xiàn)在祝陽一定恨透他了吧。劉舒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給珍姨打電話,也不聽我的?!?/br> 林磊過來岔開她們:“來,別說了,先喝點湯。祝陽,明天你是祝爺?shù)拇砑覍?,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有什么事,等明天過后再說?!?/br> “我不想喝,我想去洗澡?!弊j栭_口。 “好,去我房間里面洗,衣服也備好了,都是新的,你放心用。”劉舒帶路。 “謝謝?!弊j栒f。 劉舒一愣。 她覺得自己真是犯賤,以前祝陽目中無人時,她被她氣的牙癢癢??扇缃褡j枌W(xué)會說謝謝,她竟情愿祝陽一輩子目中無人下去,永遠不要懂事。 祝陽洗完澡出來,餐桌上林家的人都在,連平常鮮少冒頭的林老太爺,也在。 一身軍裝,風(fēng)塵仆仆,雙眼紅透。 林老太爺跟她爺是幾十年的摯友,年輕時好幾次用自己的命護她爺,她爺賞識,將林老太爺從一個小兵提攜到如今不非的地位。 她爺屬武,身板圓圓的,跟彌勒佛一樣,平常說話氣勢足,總愛吼人。 林老太爺則屬文,又瘦又高,跟桿子似,在她印象中,沒見過林老太爺吼人。 林老太爺還對她特好,以前林老太爺和她爺一塊回來時,總偷偷給她塞零花錢。她以前叛逆,泡酒吧去網(wǎng)吧去游戲廳等都要花錢,不敢找她爺拿,她會去找林太爺。 她有一次坦誠問林太爺干嘛給她那么多錢,她又不是拿去買資料學(xué)習(xí)的。 林老太爺說相信她,相信她有分寸,還說女孩就得富養(yǎng),別以后被人輕易騙走。 這些,她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