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不用追了,追不上的。”看石重貴一疊聲的要張從恩要帶著人向后山追,蕭思溫趕緊攔住了石重貴說:“先保護您的安全比較重要?!?/br> “多謝這位義士,幾次救鄭王殿于危難之中,您的大恩大德老夫感激不盡?!睆垙亩骺词捤紲貪M身血跡,衣衫破爛趕緊拱手說道:“不知義士是否愿意告知老夫您的尊姓大名,老夫必定會為您立長生牌位日日感念您的恩德。” “不必了……”蕭思溫輕輕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張白凈但冷峻的臉說:“我叫溫思蕭,小字銀古,曾經(jīng)是蜀地溫氏后人,因為打聽到滅門的仇人躲在石敬瑭門下,在桑維翰的手下做了多年侍衛(wèi)。近來大仇得報以后一直在四處游歷,偶然發(fā)現(xiàn)邯鄲五怪這人神共憤的江洋大盜集體行動,忍不住跟過來看看熱鬧。” 蕭思溫一邊說話,一邊又將面具扣回臉上說:“邯鄲五怪受桑維翰庇護,因此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請將軍與殿下見諒,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請容在下告辭。” “不不不,你不能走!”石重貴一把拉住蕭思溫說:“溫…溫兄,還有兩個賊人逃走了,他們還會來殺我的!你不能走!” “他們才兩個人,殺不進軍營的,請殿下放心?!笔捤紲匮b模作樣的說:“溫某乃一介江湖布衣,實在是不好留在殿下身邊?!?/br> “你武功高強,又知道很多桑維翰的事,正式我需要的人才??!溫兄,您別走,我本以為退讓就能換來好的結(jié)果,可是我的伯父還是要殺我……” “別人只能保護您一世,無法保護您一世,殿下請恕我說話難聽,靠別人保護是無法保護自己周全的?!笔捤紲匾话逡谎鄣慕逃刭F道:“您不自己立起來,誰幫您都沒用?!?/br> “溫兄說的道理我都懂,前三十年過的像一場夢一樣,從今天起,我要更加努力才行,還請溫兄祝我一臂之力吧!” 成功從蕭思溫和張從恩手里逃走的神算子和禿筆翁兩兄弟,并沒有走遠,他們知道再度刺殺石重貴已經(jīng)非常困難,但比起刺殺石重貴,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深山老林里藏了幾天,等張從恩的士兵從山上撤走之后,兩人又悄悄的摸回了曾經(jīng)戰(zhàn)斗的地方,試圖尋找一些蕭思溫的痕跡,好知己知彼。 “難道,正如老四所猜,他是被官家派來的?”神算子自言自語的說:“官家不是也和桑相公一樣,要殺石重貴么,怎么會……” “他那把槍我見過,柴家那小娘子屠殺白家的時候,用過一桿差不多的?!倍d筆翁在自己的記憶里仔細搜索:“難道是郭威和劉知遠他們要保石重貴?” 神算子將地上沾了血跡變成褐色的落葉一點一點掃開,露出了藏在泥土上的戰(zhàn)斗痕跡,指著其中一個深深的槍坑說:“我想我們都被他手里的那一桿長槍騙了,老四那傷口咱們離開時候看過一眼,傷口又薄又深是刀劍所傷,他的武器絕對不是著一桿插在地上的槍。” “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戴面具的人,對我們很熟悉……”禿筆翁皺著眉頭說:“他一個人根本戰(zhàn)勝不了我們,因此用石重貴一次一次把我們調(diào)開,最后各個擊破。是實在話我覺得他并沒有那么在乎石重貴的生死?!?/br> “這話怎么講?” “老五中毒的時候,那石重貴臉上的表情和我一樣吃驚,他并不知道箭上有毒。我們四個人他才一個人,讓石重貴跑遠點的意思,不就是故意用石重貴當誘餌嗎?!倍d筆翁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都怪我拖了老五后腿?!?/br> “不怪你,我也被他騙了,以為老四能撐住……”神算子輕輕的說:“這個人jian詐狡猾,不把他碎尸萬段為兄弟報仇,我神算子誓不為人。” 神算子和禿筆翁下定決心脫離桑維翰的組織,潛心調(diào)查清楚蕭思溫的身份,與他不死不休,但邯鄲五怪這些年與桑維翰狼狽為jian,不知道一起做過多少臟事。神算子與桑維翰相交多年,非常清楚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桑維翰不會容許他們活著離開,因此兩人動作極快的趕回了汴梁,深夜將一封密信送至桑維翰門口就連夜逃走,像人間蒸發(fā)一樣。 桑維翰看到神算子的信時,南方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報還沒有傳回汴梁城,信中神算子除了告知桑維翰因有神秘人幫助,任務(wù)失敗以外,還如神秘人所愿,將矛頭指向了郭威和劉知遠。最后提及石重貴帶去南方的汴梁軍全軍覆沒,張從恩帶著石重貴屠殺了十來個村子,湊了幾百個人頭來「將功補過」。 不得不多說神算子真是摸準了桑維翰的脈,桑維翰看到信以后,雖然發(fā)出了對禿筆翁和神算子的通緝令,但他的主要精力都花在了調(diào)查石重貴殺民冒功這件事情上。 時間一長,桑維翰再想追捕神算子和禿筆翁,那可就難了。 南方戰(zhàn)場的戰(zhàn)報延遲匯報了整整半個月,期間石重貴和張從恩一直在琢磨如何將石重貴慘敗的消息遮掩下去,然而石重貴從汴梁帶過來的兵并非奴隸,大部分是京城附近有名有姓有軍籍的精銳,還有好多汴梁世家扔進隊伍里跟著出門刷聲望的公子哥,讓這場慘敗變得非常不好遮掩。 為此,張從恩帶著石重貴屠殺了大量的平民來冒充軍功,又把整支隊伍的覆滅栽贓到一個死去的副將身上,說他像安從進出賣了石重貴,試圖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桑維翰派出的探子早就將事實調(diào)查清楚,兩份報告一真一假直接在汴梁掀起了血雨腥風(fēng),支持石重貴的一派指責(zé)桑維翰血口噴人,居心叵測。 而桑維翰這次總算站在了真理之上,拉著汴梁軍遇難者家屬,一副要哭倒長城的架勢,要求官家將石重貴押回汴梁接受調(diào)查。 能光明正大的把石重貴弄倒臺,自然也是石敬瑭愿意看到的,他派蘇逢吉南下宣旨并調(diào)查,同時要石重貴即刻回京。 石重貴這一次倒是不傻,知道自己一旦回去就再也逃不出石敬瑭的手掌心,在張從恩和蕭思溫的指導(dǎo)下,石重貴寫了一篇情深意重的「告父皇書」血淚控訴自己被桑維翰派出的細作出賣,早到了安從進的暗算,因此無顏面對汴梁父老。為了一雪前恥,石重貴決定不踏平襄陽城,他誓不回京。 柴叔平在汴梁等自己的野生師傅等了倆月,都沒能等到溫思蕭的歸來,知道他八成是不回再教自己了,柴叔平難過了一段時間以后,眼看王仁裕也終日沉浸在與桑維翰的掐架中無暇顧及自己,第一次感覺到在汴梁自己是如此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