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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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熬著,奴婢立刻去端來” 錦娘轉(zhuǎn)身出了門,黃氏將飛雪牽到劉少洵床邊,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熟練的替他按摩推拿,“少洵出事以來都是娘替他按摩身子的,別的丫鬟下手不知輕重,娘不放心” 劉少洵的褲管空落落的,瘦的厲害,飛雪心里一痛,黃氏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自嘲的笑了笑“飛雪,如果當(dāng)時我們將少洵的真實情況告訴你,你還會同意嫁給少洵嗎?” 飛雪翕了翕嘴,“當(dāng)時飛雪和大表哥已有婚約,飛雪也斷不會棄他于不顧” “飛雪啊”黃氏有些激動,幫劉少洵捏拿的手也頓了頓,“娘好后悔,娘當(dāng)時怎會被迷了心竅,非要……非要做出這等蠢事” 劉少卿和劉少洵都是她的親生子,手心手背都是rou,但做娘的,自然會偏向于弱小的那一邊,黃氏也是如此。 她看飛雪這般牽掛著劉少洵,心里就萬分后悔,若當(dāng)時她把真相說出口,飛雪這孩子定會好好照顧少洵,那她這個做娘的也就安心了。 只是先下……她看向飛雪紅潤光澤的臉頰,是她這個娘做的好事,把原本屬于老大的妻子往外推。 “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會好的”飛雪安慰著,只是這個安慰連她自己也不信,找不到下毒之人,大表哥或許會一輩子當(dāng)一個活死人,她想了想,問道,“舅媽,夫君說大表哥身上種了十多種毒,況且時日都不短,舅媽你可知道大表哥和誰有過過節(jié)?” 黃氏搖搖頭,“少洵一向謙遜有禮,除開管濤從未得罪過人” 飛雪凝眉看向劉少洵,不會是管濤,時間對不上,那又會是誰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毒下在醫(yī)術(shù)高明的劉少洵身上,除非這毒是他自己下的。 飛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舅媽,這毒會不會是大表哥自己下的,除了自己又會有誰有這個本事能讓大表哥毫無察覺的服下□□” “那這孩子為什么要自己服毒?”黃氏握著劉少洵骨瘦如柴的手,疑道。 “或許為了救人……”所以大表哥體內(nèi)的十幾種毒,會個別被藥物壓制住毒性,這么說來,大表哥當(dāng)時是為自己解過毒的,飛雪說出自己的分析,“大表哥他有沒有記錄藥譜的習(xí)慣,上面或許會有他的記載……” “有,有……”黃氏連連點(diǎn)頭,關(guān)心則亂,他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在書房內(nèi)” “飛雪立即去拿”飛雪心下一喜,不等黃氏點(diǎn)頭就書房跑去。 她腳步輕快,如喜都有些追不上,氣喘吁吁的跟在后頭喊著,“小姐,您慢些” “大表哥有救了”飛雪淺淺一笑,提著裙子跑的飛快,雪白的繡鞋上染上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泥土,一路急行跑到劉少洵的書房。 自打劉少洵出事,這書房還未有人用過,下人們會定時打掃屋子,因此飛雪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臟,也沒有霉味。 里頭的擺設(shè)也未曾做過改變,飛雪在案上找到了劉少洵的藥譜,逐字逐句的查著,一顆心砰砰直跳,手指抖著劃過上頭的字。 “如喜,你幫我一起看”飛雪怕自己錯過任何信息,喊了如喜一道過來。 如喜湊過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藥譜記了滿滿一本,翻閱起來不知要看到猴年馬月,福至心靈的,她翻到了最后,劉少洵新中的毒,按照年月應(yīng)該會記在后頭。 不出意外,她在藥譜的最后看到了□□的名字——七色失魂香。 “小姐,一定是這個!”如喜叫道。 飛雪嗯了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劉少洵的字跡清秀,很好辨認(rèn),她滿懷期待,手指在各類□□名稱上劃去。 七色失魂香是用七種□□研制而成,□□就是解藥,只要服下相同的□□以毒攻毒,就能解毒。 如喜一字一頓的照著上頭念道,“五色鈴,需用種植者的血液灌溉才能成活……”她咦了聲,“小姐,這毒花好奇怪啊,還需要人用鮮血澆灌,用這種□□去害人豈不是勞心費(fèi)神” 飛雪眉頭緊鎖,臉色煞白,她只覺渾身發(fā)冷,如喜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瞬間閉了嘴,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大少爺他是不是治不了了?” 眼眶一酸,飛雪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找不到下毒之人,大表哥永遠(yuǎn)都不可能醒來,而藥引就是下毒之人的血。 怪不得醫(yī)術(shù)精湛如他劉少洵也無法救治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抹去悄然而下的眼淚,合上了藥譜。 飛雪失魂落魄的出了書房,趕去荷塘小院之時撞上了迎面趕來的展紅梅,展紅梅形色匆匆,臉色不佳,撞到了人才回過神來,忙伸手扶住,見是飛雪,展顏一笑,喜笑顏開的說道,“飛雪,你回來了?” 當(dāng)時飛雪不辭而別,連招呼都沒和她打一聲,一開始展紅梅心中是有怨氣的,但爽快如她,很快就想通了,飛雪定有不可言說的要事才離開的,她也就沒向劉少敏繼續(xù)追問。 飛雪壓制下心中的痛楚,笑了笑,“我昨日回來的,還沒來得及找你”她頓了頓,問道,“你這個時候來劉府是又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嗎?” “別提了!”一提到這個,展紅梅就皺起了眉頭,憤懣的甩了甩衣袖,“你那好表弟三天打魚 兩天曬網(wǎng),今日又沒去府衙,我還以為他在家里睡大覺,過來一問,誰知道他娘說他早就出門了” 飛雪心下好奇,問道,“話說回來,少敏他怎會做了師爺?” “算他運(yùn)氣好,否則,他這位置早被人頂了”展紅梅恨鐵不成鋼,“飛雪,你走后發(fā)生了不少事,我爹他辦了這么多案子,得罪的人也有不少,有次我爹外出,差點(diǎn)被人刺殺啊,幸好劉少敏在旁,就這么僥幸的救了我爹,從此啊,我爹就把劉少敏當(dāng)成寶,知道他無所事事,還讓他來府衙當(dāng)師爺,就他爛泥扶不上墻也好意思厚著臉皮來” 一提起劉少敏,展紅梅就滔滔不絕起來,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飛雪的眼眶紅了一圈,忙停了下來,問道,“飛雪,你,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家里有人病了,我擔(dān)心”飛雪怕著紅梅繼續(xù)問下去,忙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交給我保管的紅寶石我正好還給你”說罷,她又朝如喜道,“如喜,你去和舅媽說一聲,紅梅來了,我先招呼著,就不過去了” 如喜應(yīng)了聲便走了,飛雪帶著展紅梅往自個兒的小院走去,展紅梅敏銳的捕捉到了飛雪話中的不妥之處,她該叫劉夫人娘親才是,怎會叫舅媽,結(jié)合飛雪離開時的狀態(tài),她心下有疑,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問,撓了撓額角,壓下了想一探究竟的心。 飛雪將裝有紅寶石的紅盒子交還給展紅梅,說道,“我回魯州時也遇上了許多不得了的事,其中就有關(guān)于你的” “我的?”展紅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什么事會與我有關(guān),魯州我可還等著你帶我去呢” 飛雪指了指展紅梅手中的紅盒子,“有關(guān)它的主人” 展紅梅大驚,看了一眼手上的盒子,“它的主人?” 飛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微一笑,“你當(dāng)初不是問我,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見過,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在哪兒見過” 展紅梅沉眉想了想,看了眼手中的紅寶石,她詫異道,“五年前,少女拐賣案!” “是,我們就是在那會兒因緣巧合下遇見的,雖然沒有說過話兒,但在冥冥之中是注定了的” “我想起來了,我就是因為那件案子才下定決心當(dāng)捕快的”展紅梅一拍大腿,高呼道,“怪不得我會和你這般投緣,原來是因為這樣,你居然遇到了那位大哥哥” “他好像一直不曾忘記過你”飛雪打趣道,“還把我錯當(dāng)成了你” 展紅梅擺擺手,“我當(dāng)時還是個小屁孩,什么忘記不忘記的,再說了,人家指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 飛雪笑道,“是是是” 想來,也不知方公子和陸小姐有沒有成就好事,姻緣巧合之下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展紅梅取下掛在腰間的玉佩,遞到飛雪面前,“完璧歸趙,我一直等著飛雪你回來,將你的玉佩還給你” “紅梅……”飛雪喚了一聲,她接過玉佩,手指在玉佩的紋路上摩擦,喃喃道,“你會不會怪我不辭而別?” “一開始當(dāng)然怪了”展紅梅直言不諱,她也不會繞彎彎,“我好不容易得了你這位好友,你卻突然之間像人間蒸發(fā)了,劉少敏也不告訴我緣由,我就被蒙在鼓里,一連氣了幾天,話說回來,你到底為什么要離開廊城,劉家人對你不好嗎?既然不好,你又為什么要回來?” “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你說明,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關(guān)乎劉府,飛雪也不好隨意把事情真相告訴她。 飛雪仍舊未說明,但在展紅梅心中一點(diǎn)都不介意了,她又坐了片刻才起身離開,劉少敏這家伙不知去了何處,她必須要抓他回去才行,府衙中有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劉少敏本就不得人心,還吊兒郎當(dāng)?shù)牟划?dāng)一回事。 飛雪一路將她送到了劉府外,外頭又飄飄然然的下起了細(xì)雨,展紅梅不拘小節(jié),頂著雨就出去了,飛雪叫住了她,執(zhí)意要回去拿傘給她。 展紅梅不好推脫,站在屋檐下等飛雪,閑來無事,雙眼轉(zhuǎn)悠悠的四處看,驀然在劉府對面的大槐樹下瞧見了一個女人。 女一眨不眨的盯著劉府看,穿著雪青色裙衫,雨打在她身上,她也不顧,目光陰冷,一張臉冷若冰霜,看到展紅梅,只動了動眼睛。 展紅梅心中一凜,站直了身體,不禁防備起來。 “紅梅,讓你久等了” 飛雪拿了一把黃油傘從里跑了出來,臉上掛著盈盈淺笑,她順著展紅梅的目光同樣看到了站在樹下的女人。 女人目光冰冷,她直勾勾的盯著飛雪,片刻后,女人突然轉(zhuǎn)身離開。 飛雪一愣,將被風(fēng)吹散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飛雪,你進(jìn)去吧”展紅梅拿過飛雪手中的傘,匆忙扔下一句就追了上去。 那個莫名的女人實在是叫人不得不在意。 第86章 嬌妻第八十六問 這幾日, 傷風(fēng)感冒的人不計其數(shù), 劉少卿也愈來愈忙,常常連晚膳都無法回來和他們一塊吃。 夜里, 飛雪替劉少卿寬衣,忽然想起幾日前看到的大表哥藥譜, 也不知怎的, 她的記性越來越差, 常常忘東忘西, 連這么重要的一件事也忘到了腦后。 她道,“夫君,幾日前我去書房看了大表哥的藥譜……” 劉少卿換上了寢衣, 聞言,笑了笑,“藥譜?對醫(yī)者來說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就你欺負(fù)大哥不會說話” 飛雪皺了皺鼻子, 揚(yáng)頭沖他哼了聲,“事關(guān)緊急, 哪里還想的了這些, 再說了, 就算大表哥知道了, 也不會說我的” 劉少卿捏了捏她的鼻子,轉(zhuǎn)身朝床走去, “好, 那你說說,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飛雪跟在他的身后說道,“我想大表哥這般嚴(yán)謹(jǐn)?shù)娜?,定會將每個藥方記載出來,他中的毒一定也會記載下來,但是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你說說”劉少卿沉聲說著,他靠坐在床上,拍了拍旁邊飛雪的繡花枕頭,示意她過來,他很愿意聽她的分析,也愛看她臉上認(rèn)真的表情。 燭光搖曳下,飛雪瞧著他清風(fēng)朗月的臉,彎了彎眼,脫了鞋,雙腿彎曲側(cè)坐在床沿上,劉少卿長腿交疊,見她上來沒有要讓的意思,她只好從他身上爬過去。 飛雪動作的時候,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鉆進(jìn)劉少卿鼻尖。 飛雪掀開被子,坐在了他身側(cè),一挨進(jìn)他,飛雪就懶洋洋的靠在他沒有絲毫贅rou的肚子上,“大表哥是將他中的毒都記了下來,甚至解藥都記了下來,那其中有一種毒花卻是要用人的血液澆灌才能活……” “五色鈴”劉少卿道。 “就是五色鈴,夫君,這毒花如何可解?” 飛雪心里約摸有了答案,但她仍舊抱著一絲期望,希望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種植之人的血”劉少卿沉吟道,怕她心里難過,他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無聲的安慰著。 “果然如此”飛雪喃喃著,劉少卿的回答猶如一盆涼水將她從頭澆到腳,心寒到發(fā)顫。 一時無話,只有她刻意壓制的抽泣聲,和止不住顫抖的肩膀。 “雪兒……”劉少卿無奈得嘆了聲,將她抱上來,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時也,命也,雪兒你不必難過” “怎么能不難過”飛雪將大半張臉埋在他懷里,輕輕抽泣,聲音悶悶的傳來,她心里為大表哥難過。 劉少卿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他不懂該怎么安慰她,甚至他不知自己該以何種情緒面對大哥,自打五年前飛雪出事,他就封閉了自己,對家人他選擇了疏離,一直到飛雪出現(xiàn),他麻木的心才再次擁有感情,他默了默,溫聲道,“不哭了,嗯?” 尾音上揚(yáng),透露出他的慌張,她一哭,劉少卿就拿她沒轍,飛雪擦了擦眼淚,也不期望從他嘴里聽出什么好話來,她吸了吸鼻子,“我要去護(hù)國寺幫大表哥燒香祈?!?/br> “好,我陪你去”劉少卿將她摟緊。 “不用了”飛雪在他懷里動了動,“明日紅梅難得有空,我和她約好了一起去,你藥鋪還要忙,就不用陪我了” “也好,早些回來” 展紅梅陪著,劉少卿也放心,他松開飛雪,趿拉了鞋下床吹滅了蠟燭,一時間,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 …… 飛雪一大早起身,身子還有些泛酸,這幾日夜里,劉少卿總歸要好好折騰她一番才能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