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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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紅梅將可疑之人一一抓捕歸案,經(jīng)過一整日的逐一排查,疑犯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到最大家都有不在場證明,線索到這兒又?jǐn)嗔恕?/br> 唯一確定的疑犯就只有劉少敏等四人,而劉少敏依然嫌疑最重。 兇殺案一發(fā)生,整個劉府像是籠罩在陰霾里,府中下人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劉老爺會突然大發(fā)雷霆,怪罪與他們。 短短一日間,老夫人和許姨娘就接連病倒。 服侍老夫人睡下,已過亥時,飛雪黯然無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簡單洗漱過后,卻無法安然入睡,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靈臺仍是一派清明。 飛雪坐起身,被褥隨著她的動作掉落下來,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一陣開門聲。 是大表哥回來了。 飛雪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她隔著床幔往門的方向望了望,在關(guān)門聲響起的同時掀開了被褥,下了床,光著一雙不染纖塵的玉足就朝劉少卿奔去。 “大表哥……”飛雪嬌聲喊道,往他懷里鉆去。 劉少卿將門關(guān)嚴(yán)實,回過身時詫異的看到飛雪朝自己奔來,光著一雙腳,他將撲在自己懷里的小人兒抱住,修眉微蹙,打橫把她抱起來,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跑出來作甚?”大手握著她冰冷的小腳,劉少卿的語氣透著不悅,若飛雪凍壞了,他們劉府又該添一個病人。 況且他不舍得她生病。 “我想見你嘛” 飛雪的一雙腳在他手掌心中,熱熱的,她有些害羞,將臉埋在他胸口。 劉少卿挑眉,另一只手小心的將她圈住,防止她跌落下去。 見他不說話,飛雪并不在意,從沒在他口中聽到過柔情蜜意,她也并不奢望,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的聲音悶悶的,“……大表哥,少敏他該怎么辦?我今天去見他了,紅梅說他定是清白的,可就是沒證據(jù)” “你很擔(dān)心他?” 剛才說想他,先又擔(dān)心其他男人。 劉少卿壞心眼的曲起中指在她腳底輕彈了下。 “你欺負(fù)我” 突如其來的一彈,有點疼又有些癢,飛雪在他手心踹著雙腳,還沒踹到第三下,就被他牢牢捏住,“別淘氣” 飛雪停歇了,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喃喃道,“能不擔(dān)心嗎?他怎么說也是我的弟弟”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眼前的人才是劉少敏正牌的大哥,她嘟了嘴,“大表哥,少敏可是你親弟弟,難道你不擔(dān)心嗎?” 劉少卿沉吟片刻才淡淡的說了聲擔(dān)心,看著縮在自己懷里的小人兒,聲音難得溫和起來,“你叫我什么?” “大表哥啊”飛雪不解,又重復(fù)了遍。 劉少卿沉默片刻,聲音依舊平緩,“以后不許這么叫我” “那……”飛雪彎了彎嘴角,“以后我就叫你少洵,可好?” 夜色中,劉少卿修眉緊蹙,不管是大表哥還是劉少洵都讓他十分不喜,特別是她笑臉盈盈的喊出少洵這個名字。 他垂下眼眸,將懷中的飛雪抱緊了些,下顎抵在她頭頂,并不明說,“你以前喊過的” 夫君兩字,他想聽。 飛雪了然的偷偷揚了揚唇,仰頭時嘴角的笑意已然隱去,小臉上一片茫然,她明知故問道,“我以前喊過的……是什么?” 她笑的就像只偷腥的貓,劉少卿微瞇了眼,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腳趾,力道不輕,還有點疼。 一雙玉足在他手心掙扎了下,飛雪握起拳頭,象征性的在他胸口錘了下,嬌嗔道,“你欺負(fù)我,我就不叫” 劉少卿無聲的嘆了聲氣,惹火了懷中的小人兒,還得他去哄,女人真是麻煩。 “你想不想替少敏找出證據(jù)證明他的清白”他誘惑道。 “你有辦法?”飛雪面上一喜,自他懷中抬起頭,執(zhí)起他放在自己腰際的大手,輕輕搖了搖,“你告訴我啊,是什么辦法?” 劉少卿抿唇不語。 “你告訴我啊”見他不說話,飛雪急了,在話尾又加了句,“……夫君” 劉少敏抬眉,聽她甜甜的喊出口,面上依舊沒多大表情。 “夫君”飛雪愈發(fā)輕柔溫和的喊道,頭靠在他胸口,愛嬌的蹭了蹭。 這讓劉少卿很是受用,他微側(cè)過頭,輕輕在她眉尾落下一吻,低聲與她道,“你等我片刻” 話罷,把飛雪放在床上,離了他的懷抱,飛雪直覺冷,一溜煙就鉆進了被褥,道,“你可要快些啊” 劉少卿輕描淡寫的嗯了聲,替她捏了捏被角,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當(dāng)真很快就回來。 回來的同時,屋內(nèi)的燭火也亮了起來。 飛雪訝然的翻過身子,趴伏在床上,瞧見劉少卿繞過屏風(fēng),走到她跟前,一同往常,他穿了身月牙白色的衣衫,飛雪看的出,他身上的這件是她親自為她挑選的。 飛雪微微一笑,卻見他臉上煞風(fēng)景的罩著一張面具,在燭光的照耀下呈現(xiàn)蠟黃色,單單露出兩只眼睛,與燈會那日相比要來的平庸的多,也不那么駭人。 她有些惋惜,還以為這次可以看到大表哥的臉。 劉少卿將她披散在地的秀發(fā)攏在手心中,彎腰在床沿邊坐下,不知從哪里拿出同樣的面具罩在她臉上。 飛雪跪坐起身,麻利的將面具上的系帶系在腦后,聲音悶聲悶氣的從中傳來,“夫君,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面具下,劉少卿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抬手將她放在屏風(fēng)上的裙衫拿下,“查真相” 第29章 嬌妻第二十九問 夜涼如水。 空蕩無人的街唯留燭燈閃著細(xì)微的光輝。 屋頂?shù)那嗤呱下舆^兩個白影,飛雪緊閉雙眸,貝齒緊咬朱唇,抱著劉少卿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肩頭,惴惴不安的不敢往下望去。 清風(fēng)徐徐吹過,吹落了她戴在頭上的兜帽。 劉少卿躇足,落在屋瓦上,大手環(huán)著她盈盈一握的纖細(xì)腰肢,細(xì)心的替她戴上兜帽,覆在她細(xì)腰上的大手輕輕拍了拍。 他雖未說只言片語,飛雪還是懂了,慢慢松開他的脖子,睜開眼睛飛快的往下一瞥,這一瞥,讓還未離開劉少卿肩膀的手又瞬間拽緊了。 飛雪的小手緊緊的抓緊他胸口的衣衫,聲音微顫,“夫君,快些下去吧” 她很是不喜這種離開地面的感覺。 “你在此處等我一下”還沒等飛雪平復(fù)下來,劉少卿環(huán)著她腰際的手驀然一松,飛雪站立不穩(wěn),身體微微晃了下。 “你去那里?”不知是不是被風(fēng)吹的,飛雪感到嗓子有些疼。 劉少卿沒立刻回答她,縱身往下一躍,停在了下方窗口的窗沿上,一手撐著上頭的屋瓦,一手摸出藏在腰際的匕首,伸進窗縫中輕輕一挑,而后行云流水的翻身上去。 帶著飛雪往下一躍,停在了方才的窗沿上。 電光火石間,飛雪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身子發(fā)軟,只能軟綿綿的依靠在劉少卿身上。 窗沿大約只有半寸多,劉少卿一手撫著飛雪,一手撐著上頭的屋瓦,并不好動作,他抬起腳,將窗戶踢開。 等落了地,他才柔聲道,“莫怕” 感覺到雙腳著地的踏實感,飛雪才敢睜開眼睛,一雙美眸骨碌碌的朝四周轉(zhuǎn)了一圈,這是間普通的屋子,地上桌上卻一片狼藉,酒瓶落得到處都是,斑斕的毛毯上有一塊極大的污跡,顏色已經(jīng)發(fā)黑,還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她小巧的鼻子不禁皺了皺。 劉少卿關(guān)了窗,拉著她往桌邊走,語氣平淡,“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 飛雪握緊他的手,擔(dān)憂道,“我們這樣進來沒事嗎?” 劉少卿搖了搖頭,開始檢查起這間屋子,房里并沒有打斗的痕跡,門鎖完好,無人破壞過,飛濺的血也只在那大塊血跡的周圍,顯然,李浩死時并未和人產(chǎn)生過打斗行為,而兇手顯而易見就是四人中的其中一人。 飛雪跟在劉少卿的身后,只敢露出半個身子探看,那大片血跡讓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聽紅梅說兇手一連刺了李公子二十多刀,由此可見兇手是極恨李公子的,可少敏又說無人和李公子產(chǎn)生過矛盾” 劉少卿沉默著,轉(zhuǎn)身又到了另一處污跡處,飛雪像個小尾巴跟在他身后,這塊污跡,顏色較淺,大抵是誰無意打翻了酒,而上頭沾著的血跡也比別的來的淡,像是被酒稀釋過。 他眉頭微微緊蹙,蹲下身,指腹在上頭輕輕拂過,飛雪瞧見,輕聲呼道,“啊,你摸了?”她退后了幾步,明艷的小臉頓時成了苦瓜臉,“你可別抱我了” 劉少卿修眉微挑,沒有理她,有人曾用酒洗去血跡,為了嫁禍劉少敏。 他站起身,伸手就要來抱飛雪的腰,飛雪一凜,閃躲了下,可憐巴巴道,“你剛摸了血” 劉少卿抿唇不語,換了只手,二話不說就圈上了飛雪的腰,原路返回。 風(fēng)刮的飛雪耳朵疼,她縮了縮脖子,劉少卿忙捂住她的耳朵,下了地,改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瞧著并不是往劉府的方向走去,飛雪不禁問道,“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里?方才在酒館內(nèi)可有查出些什么?” “有人擾亂了我們的視線”劉少卿握著她冰冷的小手,沉吟道。 “是誰?” “未知”劉少卿拋下兩字。 手漸漸有了溫度,飛雪往他身側(cè)靠了靠,她怎么覺得越走越冷,越走越偏辟,在蜿蜒的小道上七繞八繞,終于看到了一處略顯破舊的屋子,門上掛滿白綢,白紙飄到她裙擺時,她才意識到這是間亦莊。 風(fēng)也更喧囂了些。 祭拜死人的白紙三三兩兩的飄來,連帶著風(fēng)也陰森了許多,飛雪下意識的藏到劉少卿身后,“夫君,我們來這兒作甚?” 三更半夜,很容易遇到臟東西的。 她頭抵在劉少卿背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腳步。 劉少卿背過手去握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死人是不會撒謊的,我們?nèi)タ纯蠢詈圃趺凑f” *** 兩人避開守莊人,偷偷溜入停放尸體的大堂,大堂內(nèi)擺滿了尸體,從頭找到末尾,終于找到了李浩的尸體。 李浩的臉慘不忍睹,大概是死不瞑目,他雙眼睜大,眼珠爆出,嘴巴微張,瞧著駭人極了,飛雪不敢看,又不敢離劉少卿太遠,她不管身處何處都像是在他們的目光底下。 劉少卿查看了李浩的尸體,正如他料想的一樣,李浩被一刀致命,之后兇手為了泄憤,瘋狂的捅了他二十余刀。 怎么看,都像是懷著深仇大恨。 飛雪閉著雙眼扯了扯他的衣袖,顫聲道,“夫君,可查出了些什么?” 沒有,兇手是在李浩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下手的,李浩并沒掙扎。 劉少卿站起身,眉頭緊蹙的盯著李浩駭人的尸體,眼底有著深不可測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