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報復(fù)
午宴上,沈修文命府內(nèi)所有家眷列席,有要事宣布。 清澄已落座,看著旁邊沈從雨的座位空空如也,心有感概。 小諾在清澄旁邊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低聲說道,“沈從雨鬧著不來,兄長擔(dān)心過去看她了。你說沈從雨真敢違背父親的命令,不來午宴嗎?” 沈若云眉眼刻意撇過清澄和小諾,觀察著她們之間的互動,心中嫉恨不已。最近小諾和她疏離了不少,耳聞小諾經(jīng)常和沈清澄說笑,她絕對不會讓小諾認沈清澄的。 慶幸現(xiàn)在還沒聽到小諾叫那災(zāi)星jiejie,她還有機會。沈清澄,你辛苦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我沈若云做嫁衣。 “父親,從雨meimei不來,定是傷心難過,好好的一張臉毀了,誰曾想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清澄meimei,從雨meimei的臉真的好不了了嗎?你能救她的命,不能治好她的臉嗎?我這做嫡姐的好心痛。”沈若云話里有話,將沈清澄置于不念姐妹之情的地位。 沈修文冷哼了一聲,“之前府里安穩(wěn)和睦,就是這幾月一直不太平,簡直是給我找事?!鄙蛐尬倪@話就是在說清澄是災(zāi)星,之前清澄從不出別院,沈府就太平。 沈清諾趕忙說道,“父親能力出眾,是小諾的榜樣,沈府不管出什么事,父親都能解決,小諾也要像父親一樣厲害?!?/br> 清澄的娘親林氏也在一旁附和,“是呀,老爺消消氣,喝茶降降火?!?/br> “嗯,這茶確實不錯,你從哪里得的?”沈修文喜歡聽贊美的話,臉色柔和不少。 林氏喜形于色,趕緊回道,“這是清澄做的茶葉,里面加了中草藥,對老爺身體好?!?/br> 沈修文冷冷看了清澄一眼,將茶杯放下,不做聲。一時氣氛有些尷尬,但清澄心中卻是歡喜的。 因為她的娘親終于為她說話了,這是第一次。 “怎么樣高興吧?娘親最疼愛我,我這幾日可是在娘親面前說了你很多的好話,娘親還讓我告訴你,天寒注意身體?!毙≈Z低聲附在清澄耳邊說道,極力邀功求表揚。 “小諾,謝謝你?!鼻宄蚊佳蹚潖?,眼角的朱砂痣惑人。 “哎,你這么笑起來還挺好看的,我才發(fā)現(xiàn)你這眼角有一顆痣呢?”沈清諾大開玩笑,弄得清澄有些不好意思了。 越跟清澄相處得久,沈清諾就越發(fā)覺得舒服自在,總能從她身上見識到了很多有趣的事。 忽然‘啪’的一聲,沈修文一掌拍在桌上。 “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因為她一個人,叫我這一家之主等這么久。來人,把二小姐綁來?!鄙蛐尬呐豢缮猓f一不二,誰敢不聽。 就在此時,沈從筠和秦氏帶著沈從雨及時趕到,本來沈從雨還有些鬧別扭,哭哭啼啼的,可在門外聽到父親生氣怒罵的聲音,她都嚇得不敢進去了。 “父親恕罪,我們來晚了。”沈從筠出面攬下所有的責(zé)任,為了沈從雨他這個做兄長的不容易。 沈修文冷哼一聲,“下不為例?!?/br> 沈從雨戴著面紗,依稀還是能看到臉上遍布著紅褐色的rou痕。 沈從雨從落座之后就一直以怨恨的眼神盯著清澄,還時不時的挑事。而一旁的沈若云喜聞樂見,饒有興趣的坐山觀虎斗。 面對沈從雨的挑釁,清澄根本不在意,隨她怎么去說。 小諾朝著沈從雨,意有所指的說,“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總是怨怪別人,咎由自取啊?!?/br> “你說誰呢,沈清諾,你再說一遍?!鄙驈挠攴磻?yīng)很大,直接從站起身來。 沈修文氣急,“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成何體統(tǒng),與潑婦無異,秦氏你是怎么管教她的,是想家規(guī)處罰嗎?” “就是,秦氏你若教導(dǎo)不好,就換我來教。同樣是老爺?shù)呐畠?,這地位不同,家教自然也不同。從雨你心里有委屈,可以和你嫡姐說說。原本多漂亮的一張臉蛋,現(xiàn)在全毀了,看著真滲人,唉,我也難過?!贝蠓蛉死钍辖璐藱C會嘲諷沈從雨母女兩人。 “多謝jiejie費心?!鼻厥想m心里有氣,礙于李氏是正室的身份,只能咽下這口氣。 “好了,都給我閉嘴,今日叫你們前來是宣布一件事,除夕宮宴,你們都要進宮慶賀,還要好好表現(xiàn),晚宴欣賞煙花時,各府女子都上臺獻藝,借此機會皇后會給幾位皇子物色王妃的人選,無論你們用盡什么辦法都要引起皇后和幾位皇子的注意,聽到?jīng)]有?” 沈修文說到最后幾乎是命令的口吻了,不像是在跟家人交談,而是在命令下屬,達不成任務(wù)會有嚴厲的處罰。 沈從雨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抽泣嗚咽起來?!拔业哪樁細Я?,還怎么去?怎么當王妃呀?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br> “做什么主,你以為你這樣還能當王妃嗎?進宮后別給我丟人。若云,你端莊大方,聰慧才絕,千萬不要讓我失望?!鄙蛐尬哪樕D(zhuǎn)變超快,對沈從雨是厭惡,對沈若云立馬又是慈父樣。 “若云定會努力,不負父親囑托?!鄙蛉粼菩Φ臓N爛,精致的面容,艷麗的光彩,越發(fā)襯得沈從雨有多么的凄涼。 一場午宴,幾家歡喜幾家愁,清澄無謂,神色淡然。她慶幸自己不夠出眾,不是嫡女,不用淪為父親的結(jié)交權(quán)貴的工具。 走出門口,沈從雨壓抑的痛苦和憤怒全部爆發(fā),指著清澄破口大罵,“沈清澄,你這災(zāi)星,你毀了我的容,我也會徹徹底底毀了你?!?/br> 清澄神色淡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沈若云出現(xiàn)湊熱鬧,“從雨meimei真是可憐啊,可惜你有再厲害的兄長都無法讓你容貌恢復(fù),偏偏還沒人懂得你的痛苦,兄長也在偏袒某人,jiejie著實為你感到心疼,孤立無援,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jiejie說?!?/br> 沈若云挑撥離間,沖著清澄輕輕一笑,眼神輕蔑。 “不用你假好心,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沈從雨最后被沈從筠強行帶走,免得她又做出什么惹惱父親的事。 沈若云瞧著沈從雨離去的背影,譏誚一聲,“清澄,被誤會的感覺很難受吧。沈從雨比你我都囂張,仗著沈從筠是她兄長,妄想和我這嫡姐做對。她有些小聰明,但不足為懼,只是無法想象一個被毀了容的女人會做出什么瘋狂報復(fù)的舉動,你可要小心,我不希望看到你被她整死,因為我比她更想整死你?!?/br> 沈若云眉眼輕挑,沖著清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艷麗的笑容刺目無比。 “我原以為嫡姐端莊謹言,倒是我看走了眼,嫡姐廢話可真多,好自為之吧?!鼻宄紊砩系磺謇涞臍鈩菀稽c都不落下風(fēng),給予強有力的回擊。 沈若云嘴角的笑容凝固,有種被無視的感覺,憤而摔袖離開。 小諾跑上前來,笑的前俯后仰,“清澄,你太厲害了,剛才可把沈若云氣死了?!?/br> “你快回房看書去,后日就會試了,爭點氣。”清澄唇角微笑,催促著小諾。 “知道了,一定不給你丟人?!?/br> 沈清諾走在院子里,恰好碰上了兄長沈從筠,與其寒暄了幾句,沈從筠還叮囑他與顏尚書的關(guān)系要保密,謹慎言行,小諾一一記下。 而沈從筠和沈清諾的對話全部落到了沈從雨的耳朵里,沈從雨本是找尋兄長為她做主,無意間聽到此事。 遮在面紗背后的臉龐扭曲,眼神充滿了惡毒,幾日來終于真心一笑,計上心頭。 沈清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了,心情甚好,悠閑路過府門,一下人拿著一封信來報。 “二少爺這是您的信。” “誰送來的?”沈清諾欣喜,肯定是漁歌送信來了,張望著跑到門口,可哪里有漁歌的影子。 清諾趕忙打開信,信上短短幾行字寫著,‘諾公子,救我,我被賣到了賭場抵債,一定要救我?!旅媛淇钍菨O歌,紙上還有未干的淚漬痕跡。 “賭場?”沈清諾疑惑一聲,一心念著漁歌的安全,想都沒想,直接跑出府門,朝著賭場而去。 那間賭場就是沈清諾此前和顏家公子賭錢,前夜還去了賭場后門。賭場幕后老板就是當今三皇子,祁麟。 別院,清澄有些疑惑,“都這時候了,小諾怎么還不過來檢查背書?” “也許是二少爺學(xué)習(xí)累了,睡著了呢?!鼻镌麓蛉ぐ参康?。 “他還是不夠自律,你去看看?!?/br> 秋月去了一趟卻帶回一個消息,“二少爺身邊的丫鬟說,二少爺今日不曾回書房,有下人說看到二少爺出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可知去哪里了?”清澄不覺得小諾會莽撞外出,應(yīng)是他有急事外出。 “下人們聽到二少爺好像說了一句賭場,之后就跑出去了?!?/br> “什么?賭場,準備一下,我要出去尋他?!鼻宄涡囊痪o,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賭場可是祁麟的地盤,前幾日他們結(jié)仇,祁麟說一定會報復(fù)她,現(xiàn)在牽連到小諾身上,實在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