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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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沈從雨原本精致的臉龐,如今臉頰上是褐色結(jié)痂的疤痕,還有紅色的痘印,左右臉上一道道明顯的疤痕印記,如溝壑起伏,如木柴干癟,泛黃無紅潤嫩白,枯干如柴,觸目驚心,沒有往日年輕貌美,細(xì)膩柔滑,好似蒼老了十幾歲。 唯有她那清麗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撲閃,滿眼希冀,期待著自己的臉完美如初。 一旁沈從雨的娘親秦氏掩面低泣,沈從筠別過臉去,不與沈從雨直視。 而沈從雨有些驚慌,但她還努力表現(xiàn)出笑容,“娘親怎么哭了?是不是為我面容恢復(fù)如初而開心?!?/br> “清澄,你把鏡子拿給我看看啊,我的臉還想以前光滑細(xì)膩,對不對?”沈從雨有些詭異的干笑著,撕扯著嘴,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我先給你配藥,還需穩(wěn)固?!鼻宄蔚皖^配藥材,裝作沒有聽到她的話。 可沈從雨像是發(fā)瘋了一般,光腳沖下地,將倒扣的銅鏡拿起來,照著自己的臉蛋。她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然后突然又放聲尖叫。 手里的銅鏡‘啪’的一聲摔碎了,好像將她的青春毀掉,支離破碎。 她發(fā)瘋的用手狠命的撓自己的臉,放聲尖叫,“不,這根本不是我的臉,我怎么會像鬼一樣呢,好丑,全是疤痕,我不要啊?!?/br> 沈從筠迅速走過去制止沈從雨瘋狂的自殘舉動,“從雨,冷靜些,你還有大好前程?!?/br> 秦氏抱著沈從雨痛哭,“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你以后可要怎么辦???” “娘,我還要嫁人呢,我要進(jìn)宮當(dāng)貴妃,可是我的臉全毀了,沒有男人會要我。我該怎么辦???”沈從雨此時癲狂流涕,模樣凄慘。 清澄見之不忍,撇過臉去不看,沈清諾便說,“我們還是走吧。” 清澄依言點頭,正要出門。 聽得沈從雨大吼道,“你不能走,我要殺了你。就是你,是你害我,是你報復(fù)我陷害你,故意要我毀容。沈清澄,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鄙驈挠臧l(fā)狂,撿起地上的銅鏡碎片,朝著清澄奔來,要殺清澄。 沈清諾擋在清澄面前,一抬腳將她受傷的銅鏡碎片踢飛,“要殺她,先過我這一關(guān)。” “小諾,你讓開,我跟她說?!鼻宄卧鯐屝≈Z有危險,隨即擋在小諾面前。 這時沈從筠上前趕緊拉住沈從雨,避免她做出過激行為。 “從雨,醫(yī)者父母心,我決然不會刻意令你毀容。你中毒過深,臉上的疤痕很難消掉。你若不信我,大可去問別的大夫?!鼻宄卫潇o如是說道,雖然她不信,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我不信,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兄長。就算你盡力治我的臉,但我現(xiàn)在這樣全部是你害的,因為你,沈若云才會給我下毒嫁禍于你??傊憔褪亲锟?zhǔn)?,我饒不了你,你毀了我一輩子,我也要毀了你,殺了你,否則我誓不為人?!?/br> 沈從雨言辭激烈,有些狠毒。清澄無奈搖搖頭,不顧沈從雨的毒罵,拉著小諾出了院子。 “她可真是不可理喻。怎么能將錯怪在你頭上?要我看,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自己服毒要陷害你,沈若云又怎么會借此機會給她下劇毒呢?”沈清諾滿臉氣憤,為清澄打抱不平。 “旁觀者清,你看得倒比她透徹,但人往往會歸罪于他人,不考慮自己本身的錯。好了,不說她了。最近你背書情況如何?”清澄對沈從雨的反應(yīng),意料之中,并未放在心上。 “詩經(jīng)大半本我都會了,史載和律法書籍實在無聊,看不下去?!毙≈Z想起那堆在書桌上的書,就頭疼不已。 “你私塾會試,考文章嗎?” “考啊,我都不會,愁死了,要寫大祁王朝的百姓生活,還要依律提出政見,我怎么會知道啊?我都很久沒出去體驗民生疾苦了,沒實踐啊?!毙≈Z仰天長嘆,悄悄瞄著清澄的表情。 清澄無奈一笑,小諾這是暗示想要出去放風(fēng)。 “出去可以,把這本律法翻閱一遍,晚上choucha,什么時候通過,什么時候帶你出去體驗民間疾苦?!?/br> “就今天吧,今天是十七,我一定好好背。”沈清諾喜不自勝,拿著那本律法,積極翻閱。 清澄看著他,無奈又好笑。只是十七可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呢? 終于挨到了晚上,小諾非常積極的要清澄choucha,結(jié)果當(dāng)然是通過。 “終于出來了,外面的空氣比府里清新多了?!毙≈Z長臂一伸,仰天觀星,臉上洋溢著笑容。 “是嗎?”清澄反問,抿嘴淺笑,今天倒是要看看外面有什么吸引著小諾? 兩人剛邁出府,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守株待兔,府外有兩個暗衛(wèi),日夜守候,就是等著清澄外出,及時回稟主子。 熱鬧的街道上,小諾的興趣全在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意上。 “這個蝴蝶簪子好看嗎?這翅膀做的逼真,輕盈。” “這個玉鐲子好看嗎?你有沒有銀子借我些,我要買這個。” 清澄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這鐲子你要買給誰?哪家的姑娘這么幸運能得到沈二少送的禮物。” “那是,這可是我沈二少親自挑選的。”沈清諾洋洋得意,不知不覺已經(jīng)掉入清澄設(shè)下的圈套里了。 “說吧,喜歡上哪家姑娘了?老實交待?!?/br> “啊,沒有的事,買來送給你的?!毙≈Z暗叫不妙,趕緊找借口。 “既然如此,鐲子就別買了,我有。”清澄脫口而出,下意識的揚起手腕上的血玉鐲子,那是他送的,想起那晚他神秘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消失了太久。 “哇,好漂亮,比這個好看多了,摘下來給我看看,你這是好東西,玉質(zhì)通透,而且我從來沒見過紅如血的玉石,你從哪來弄得這鐲子?”小諾之前也是個紈绔子弟,把玩過很多玉石,見識不少。 他邊說著,就著急要從清澄手腕上將鐲子脫下來,可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霸趺凑幌聛?,奇怪,好像長在你手上了?!?/br> “以后再看?!鼻宄尾恢圹E的將手腕拿開。腦子里一幕幕掃過鬼帝擁她入懷,下黃泉,入地獄的瞬間,又好似從來未發(fā)生過。 “小氣鬼,有好東西都不給我看。”小諾抱怨嘟囔。 “給,三兩銀子,買吧?!?/br> “這還差不多?!鄙蚯逯Z狡猾,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們?nèi)デ懊鏄蛏献咦甙伞!毙≈Z一心想著要見漁歌,拉著清澄穿過擁擠的人潮,往偏僻處的橋上走。 迎面而來一頂轎子,從排場來看應(yīng)是官員。抬轎的四人穿著官服,夜色朦朧有些看不清到底是何官服,旁邊還有帶刀侍衛(wèi),周圍的百姓都避開一邊,生怕有所頂撞。 這時對面橋頭沖出來一群黑衣人,提刀寒光閃現(xiàn),利落刀起刀落,殺了幾名侍衛(wèi)。還一腳將轎子踹翻。橋上瞬時發(fā)生混亂,百姓們抱頭亂竄,女子驚嚇大叫,被那黑衣人一刀劈暈。 “蹲下身子?!鼻宄萎?dāng)機立斷,并未起身回頭跑,避免引起那些黑衣人注意,殺人滅口,而是拉著小諾蹲在橋頭陰暗處,密切注意橋上動靜。 沈清諾心里慌亂,擔(dān)憂漁歌如果在橋頭的話,會不會被那些黑衣人殺了。她現(xiàn)在肯定很害怕。 “你做什么,蹲下不許動?!鼻宄卫渎暶?。 “我想去救人。殺人了啊。”小諾急切辯解。 “那群黑衣人除了殺那些帶刀侍衛(wèi),根本無意將橋上百姓滅口。你上去是添亂,難道你忘了上次在賭場被陷害一事嗎?靜觀其變?!鼻宄握Z氣沉著淡然,輕輕一皺眉頭。 沈清諾只好乖乖聽話。 橋上那轎子被踢翻,里面的人戴著官帽,一身正氣,冷聲喝到,“誰敢這么放肆?” 清澄瞧著那人的背影好像有些熟悉。 領(lǐng)頭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我家主子告誡您,斷案要嚴(yán)明,該殺就得殺。少收些賄賂,小心人頭不保,這次略懲小戒。下次就要你的項上人頭了,將他扔下去。” “老夫敢對天發(fā)誓,從未受過賄賂,你們血口噴人?!?/br> “廢話少說,要你好看?!蹦侨汉谝氯藢⒛枪賳T用繩子綁住手腳,直接扔到了冰冷的河水中,‘噗通’一聲就沉底了,那群黑衣人揚長而去,橋頭百姓嚇得都跑下橋。 沒人去救那被沉河的官員。清澄上前查看被殺的侍衛(wèi),穿的是獄卒服飾,猜想被沉河的應(yīng)是刑部顏尚書。 “小諾,你跳下去救人?!鼻宄慰粗鏉i漪越來越小,已看不見人影在掙扎。 “你不是說不要多管閑事嗎?”小諾還想著找漁歌呢,哪里想去救人? “這次不一樣,是你欠人家的,該還。還愣著干什么?是我踹你下去,還是自己跳?!鼻宄瓮{的看著小諾。 小諾滿眼怨念,“跟你出來就沒好事。我真是怕你了,姑奶奶。我跳還不行嗎?”小諾閉眼跳進(jìn)冰冷河水中,潛到深處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人。 “快來幫忙,這人真重,沒事吃那么多干嘛???”沈清諾滿嘴碎碎念,還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