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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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孫天成說起靈泉,田芬芳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孫老師,把你那個水壺也給我,我?guī)湍阋补帱c我家的井水吧?!?/br> 能被田芬芳關(guān)心照顧,孫天成很是開心,他答應(yīng)了一聲,便把自己的水壺從肩膀上拿下來,遞了過去。 田芬芳這才發(fā)現(xiàn),孫天成給自己的水壺是全新的,可他自己用那個卻已經(jīng)剝皮掉漆,很多地方也坑坑洼洼的了。 心里不由一暖,田芬芳覺得自己以后真的不應(yīng)該再吝嗇給孫天成用靈泉了,這個人對自己真的是實心實意的,好的一點都不摻假。 自己也得將心比心,不能讓孫老師的好意落了空。 兩人一人背了一個水壺,田芬芳戴著草帽,孫天成則戴了一頂黃軍帽,肩上除了背著水壺,還交叉著背了個黃軍挎包,有說有笑的出了門。 黃軍挎包和軍用水壺,在八十年代都是特別時髦,特別酷的裝備,誰要是有了這兩樣里的一樣,都夠炫耀一陣子的了,可孫老師竟然有兩個,所以,他穿著這身野外考察的裝備走在村里的時候,那就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而田芬芳這次也背了水壺,兩人穿戴整齊出了門,就更引人注目了。 雖然田芬芳家住的偏僻,附近沒有鄰居,而且出門就是后山,兩人直接上山,基本上遇不上什么人。 但這天巧得很,兩人剛出門,就碰到了出門辦事的村長閨女田玉茹。 田玉茹看見這兩人說說笑笑的模樣,格外刺眼。 她發(fā)現(xiàn),自從這次孫老師從城里養(yǎng)傷回來之后,對自己就更加冷淡了。 以前她借口請教問題,去和他套近乎的時候,孫天成還會禮貌的講解一下,對自己的主動,雖然也表現(xiàn)得比較回避,但至少不那么特別冷淡。 可自從這次回來之后,田玉茹幾次過去找他,他都借口忙,有事兒,推掉了。 甚至田玉茹拿村長老爹當(dāng)借口,請孫天成去家里做客吃飯,都請不動他。 這可把田玉茹給急壞了。 其實從孫天成一進(jìn)村考察那天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這個英俊斯文的男青年,感覺他和村里那些黑粗的傻小子可太不一樣了。 等到接觸過幾次之后,田玉茹更是對他傾心不已,孫天成知識淵博,談吐文雅,待人接物也特別和善。 本人很有魅力是一方面,關(guān)鍵,他是城里人,而且還是個大學(xué)老師,據(jù)說一個月的工資有一百多塊,就連到村里來考察,還帶著單位和政府的補(bǔ)助,吃穿用全都是公家負(fù)擔(dān),人孫老師一分錢都不用花,就能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還特別受人尊敬。 看著村里人望向?qū)O天成那艷羨的眼神,又進(jìn)一步打聽到孫老師是個實打?qū)嵉膯紊頋h之后,田玉茹的春心就動蕩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要是能嫁給孫天成,那自己不就能進(jìn)城了?不僅能進(jìn)城,還能成為受人尊敬的,大學(xué)老師的媳婦兒! 那樣就成了真正的人上人了,不比嫁給什么隔壁村的村支書的兒子強(qiáng),也比前段時間她爸跟他說得鄉(xiāng)里的派出所小警官風(fēng)光啊,要是真的能和孫天成結(jié)了婚,肯定得讓村里人都紅了眼睛。 一想到大家會羨慕甚至嫉妒自己,田玉茹只是想想就興奮的不得了。 而且她也有十足的把握,因為田玉茹自認(rèn)是田家村的一枝花,不說別的,就憑她這一身白白亮亮的皮膚,和又黑又粗的大辮子,就能比下去多少常年務(wù)農(nóng)不修邊幅的農(nóng)村姑娘。 所以,她以前面對孫天成的時候,都是很有自信的,覺得孫天成早晚得屈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也許來往的次數(shù)少,他表現(xiàn)的比較冷淡疏離,但相信日久天長的,他看多了那些土妞之后,自然就能體會出自己的好處來。 自認(rèn)為在田家村沒有競爭對手,一枝獨秀占鰲頭的田玉茹卻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的算盤要落空。 她竟然有了危機(jī)感。 而帶給她危機(jī)感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田家村最有名的丑丫頭,田芬芳! 看著對方背著一個嶄新的軍用水壺,迎面走來的時候,孫天成還對她笑語連連的樣子,田玉茹醋得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這個丑丫頭!她憑什么跟自己搶男人! 第26章 上山 田玉茹看到兩人走過來, 不僅沒避開,還主動迎了上去。 她上前之后,根本沒看站在一邊的田芬芳,直接對著孫天成笑道, “孫老師,今天出門怎么晚了?我記得你不是每天天剛亮就上山的么?” 面對這樣有些親昵的問話,孫天成表現(xiàn)得很是冷淡,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有事兒耽擱了, 所以更得抓緊時間了?!?/br>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看樣子是不想多和田玉茹拉家常了。 當(dāng)著田芬芳的面,被對方弄了個沒臉, 田玉茹特別生氣,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在田芬芳家門口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孫天成對自己的態(tài)度特別疏遠(yuǎn), 但那次至少不是當(dāng)著田芬芳的面啊。 這樣讓她下不來臺,田玉茹心里憋了火, 但這火氣, 她又舍不得對孫天成撒, 于是便把矛頭瞄準(zhǔn)了站在一邊不言語的田芬芳身上。 在田玉茹的印象里, 田芬芳就是個窩窩囊囊的丑丫頭, 無論是長相, 還是口齒, 或者是腦袋瓜轉(zhuǎn)彎的速度,那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于是,她十分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之后,從鼻子里哼道,“芬芳,你跟著孫老師干啥去?。繉O老師可是上山考察,干正事的,你去了,只能給他添亂,挺大個人,咋這么不懂事呢?!?/br> 田玉茹仗著自己輩分比田芬芳大,說話很是不客氣。 但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田芬芳早就不是之前那個軟柿子,誰想捏一下都行了。 “小姑,不是我跟孫老師上山,是孫老師要領(lǐng)我上山?!?/br> 田芬芳不軟不硬的一句話,頂?shù)锰镉袢泐D時就氣短了,關(guān)鍵是,被對方喊“小姑”,好像自己多大歲數(shù)似的,讓她在孫天成面前感覺特別掉面子。 剛要再說,一旁的孫天成卻笑著開了口,“對,是我要領(lǐng)芬芳上山的,我求她幫我領(lǐng)領(lǐng)路?!?/br> 說著,他還看著田芬芳笑了一下,田芬芳也跟他對視了一眼,看起來笑意盈盈,默契十足。 兩人這無聲的肢體語言,看得田玉茹兩眼冒火。 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幾天不見,這田芬芳好像比之前白凈了不少?竟然讓人看著感覺眼前一亮了。 田玉茹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氣暈了頭,看花了眼,這丑丫頭天天下地干活,怎么可能突然變好看呢? 然而沒給她再細(xì)看的機(jī)會,孫天成便跟田芬芳兩人肩并肩的往后山去了,誰也沒再搭理田玉茹,這讓她站在原地好不尷尬,而且看著兩人很是親密的背影,她心里的妒火燒得停不下來。 田芬芳,可真有你的,幾天不見,就敢跟我田玉茹搶男人了,也照照你那丑樣! 哼,別得意,到時候我讓你吃不上羊rou,還惹得一身臊,跟我斗,你還差了點火候。 氣得頭頂冒煙的田玉茹一跺腳,轉(zhuǎn)身走了,她心里合計著必須收拾收拾這個田芬芳,讓她認(rèn)清自己的斤兩。 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了個情敵的田芬芳根本沒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 她和孫天成上山之后,兩人一路走,一路說,孫天成給她來個現(xiàn)場教學(xué),看到什么有用的花草便都跟她講一講。 因為田家村的后山是附近一條大型山脈的分支和余脈,這里山勢險峻,平時除非有村民上山砍柴,或者偶爾有放羊的,否則沒什么人上來,所以這邊的植被保存的就非常好。 這也是孫天成選擇這里作為考察點的重要原因。 再有,田芬芳他們村的氣候也比較特殊,這里三面環(huán)山,只有一面正對著河口,而這條大河水汽豐沛,總有暖濕氣流會涌入田間村這個山谷里。 暖濕氣流涌入,碰到高山就要爬升,升到高空,氣溫驟降,云團(tuán)中的水汽就自然下落,成為了豐沛的降雨,滋潤了田家村的廣袤盆地耕田。 所以,田家村的地不缺水,而且很肥沃,這里和外面比,濕度和溫度也大不相同,因此也就滋養(yǎng)出了很多當(dāng)?shù)夭⒉欢嘁姷闹参铩?/br> 孫天成自從大上個月過來之后,便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座天然植物的大寶庫,一直沒舍得走,一直駐扎了快三個月,而且這三個月里,他的工作成績也驚人,已經(jīng)快把這半年的考察任務(wù)都完成了。 所以,現(xiàn)在他才有時間領(lǐng)著田芬芳上山采藥。 面對自己最熟悉,最擅長的領(lǐng)域,孫天成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難免有點獻(xiàn)寶的心態(tài),一路上都很興奮的給田芬芳講解著。 而田芬芳認(rèn)真傾聽,并不時向他討教的樣子,更是讓孫天成有了極大的滿足感,自己喜歡的女孩對自己的事業(yè)特別感興趣,并且很有共同語言,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兒么? “芬芳,你看,這也是一種藥材,你看看你認(rèn)識么?” 孫天成采下一朵紫色的小花舉到田芬芳眼前。 田芬芳看了看,說,“這個我知道,叫忍冬,能清火?!?/br> “哈哈,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其實它的學(xué)名叫桔梗,是這山上最常見的一種藥材,雖然常見,可藥用價值也不小,而且是常用藥,這種東西,藥鋪應(yīng)該也會收的?!?/br> 看著漫山遍野的紫花,田芬芳特別高興,以前她竟然都不知道,藥鋪還收這種忍冬,那這么多藥,豈不是都能換錢了么? 看著她眼中發(fā)出來的光亮,孫天成笑著說,“你先別急,這桔梗是在秋天挖的,現(xiàn)在根系還不成熟,如果挖得太早,它不成熟就會導(dǎo)致藥性不足,而且斤兩也太小。” 一聽說還要等到秋天,田芬芳有些泄氣,這距離秋天還有兩個多月呢,哎,還得等好久啊。 孫天成一邊笑,一邊彎腰在地上幫她連根刨了一棵桔梗出來,然后放在背簍里說,“別灰心啊,其實這藥材,不一定非得到山上來采,也可以自己種的?!?/br> 一聽還能種藥材,田芬芳頓時來了興致,她催促孫天成跟她多講講。 “你們家這片因為水土好,所以大家都種糧為主,并沒有人關(guān)注那些經(jīng)濟(jì)作物。但在外面一些地方,尤其是比較干旱的山坡地,有些人就會種藥材,不過他們都是世代種藥出身,有些不傳的種植技巧,很少告訴外人,所以你們自然不知道了?!?/br> “這種藥材還要什么特殊的技巧么?這藥材連山上都長得出來,要是栽到地里去,每天有人給它澆水,施肥,拔草,它肯定長得更好啊?!?/br> 田芬芳對于種藥材還需要技巧這種事兒,表示不太理解,野生的藥材都能漫山遍野開花,何況是到了田地里,更應(yīng)該豐收高產(chǎn)才對啊。 孫天成聽了,神秘一笑,說道,“這就是農(nóng)作物和中草藥的最大區(qū)別了,農(nóng)作物只要農(nóng)民肯下辛苦伺候,它便能給你豐厚的回報,但是中草藥卻并不是這樣的。因為中草藥的價值不是用來填飽肚子,而是它的藥性,但往往大規(guī)模的密植耕種和單一的水土環(huán)境,會讓它的藥性大減。我之前做過一個研究,就拿你們這邊也出產(chǎn)的黃芪舉例吧,野生的三年生黃芪所含的某種氨基酸的含量竟然是人工養(yǎng)殖下的十多倍,你想想,這藥性差得得有多遠(yuǎn)啊。所以,種植種藥材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不一定種的多就能賣上好價錢。就像現(xiàn)在很多大型的藥廠,他們收的中草藥,在收購之前,都要做化驗檢測,如果不達(dá)標(biāo),人家是不會收的,這也是為什么,有的人種藥材賺錢,有的人不賺錢,而且種藥是門世代的手藝了?!?/br> 孫天成的解說讓田芬芳大開眼界,她以前從沒想過這種地還有這么多講究,如此一比較起來,自己以前在地里干活簡直就是閉著眼睛瞎干,完全就是靠老天賞飯吃了。 不過想想也是,也就是他們田家村占了好地勢,雨水豐沛,人又不多,所以村里地廣人稀,每家每戶都能有個二、三十畝地,種的糧食滿夠吃不說,收秋之后還能賣不少錢。 但是外面的村子就沒有他們這樣的好運(yùn)氣了,之前她還聽說過年景不好的時候,山溝里的小村子有餓死人的事情發(fā)生呢。 這么一想,她對孫天成更是心里多了幾分崇敬,知識的力量還是很強(qiáng)大的,只有懂得多了,才能有更多更廣的門路,否則只會困守土地做個農(nóng)民,就會像她上輩子那樣,兩眼一抹黑,自己就把自己困死了。 “孫老師,那你說,這在田里種草藥到底有什么好法子么?保持它的藥性?我其實挺想在剩下的那幾畝山坡地上種草藥的?!?/br> 沒有掩藏,田芬芳直接向?qū)O天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一點沒有為自己懂得少感到丟人,在她看來,只要能學(xué)到有用的知識,多請教總是沒錯的。 她這么坦誠,孫天成其實比她還高興,能幫上田芬芳的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啊。 “這個方法,我一時半會也說不太好,因為跟每個地方都是水土都有關(guān)系,不能一概而論,所以,最好的辦法,可能還是試種。種苗之間的間距、水與光照之間的比例和關(guān)系,都要根據(jù)你那幾畝地的位置來具體實驗,現(xiàn)在我們憑空去說是說不準(zhǔn)的?!?/br> 在孫天成的耐心解釋之下,田芬芳懂了個大概,看來這種藥材還真不是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兒。 不過她現(xiàn)在有靈泉在手,也許就不用像孫天成說的那么復(fù)雜,但這事兒她不好跟對方明說,只是默默將孫天成說的要點牢記于心。 看到田芬芳這么上心的樣子,孫天成笑著說,“芬芳,這事兒你不用擔(dān)心,我在你身邊,這些事兒我來幫你試驗就行。而且啊,我覺得你如果搞中草藥種植,也不用費(fèi)那么大的心思,應(yīng)該就能有個不錯的收入?!?/br> 聽到對方這么說,田芬芳不由納悶,趕緊問道,“怎么會這么說呢,孫老師,你之前不也說這種藥材有風(fēng)險么?” “哈哈,那是對于大規(guī)模的種植戶而言,他們是靠種藥材養(yǎng)家糊口的,但你沒有這方面的負(fù)擔(dān)啊。而且他們種的藥材都是送到那些大型的制藥廠里的,量大,自然難以精工細(xì)作,所以肯定會有不合格的藥材被淘汰。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那幾畝地,種出來的藥材,最多也就夠供給一兩個小藥鋪的。你們這里的藥鋪肯定都是從外地收藥多,本地只收些零散的好藥材,如果你能種出足夠供給他們的藥材,那他們肯定就不用去外地進(jìn)購了,你想,你的藥材是不是就不愁銷路了?” 田玉娥聽了孫天成的話,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 確實啊,他們田家村和附近的幾個小山村交通都很不方便,別說是運(yùn)貨,就算是平時單槍匹馬的走人,都感覺特別不方便。 要是她能在這小山溝里種出藥材,別的不說,集市上的那家藥鋪,肯定就能來買。 如此一想,她想要種藥材的決心就更堅定了,同時看向?qū)O天成的眼神也更亮,只說,“孫老師,你懂得真多,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這些事兒!” “嘿嘿,我也是經(jīng)常四處跑,所以接觸的人和事兒多,自然就比你知道的多一點?!?/br> 說到這兒,孫天成有些不好意思,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之后,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問出了心里一直在想的那個問題。 “芬芳,你想去看看這大山溝外面的世界么?” 正在仔細(xì)看黃芩花的田芬芳不防對方有此一問,也沒多心,一邊采花一邊笑著答道,“想啊,其實我早就想去外面看看了,但是我現(xiàn)在身上沒錢,等我賺夠了錢,就去外面看看,他們都說城里的機(jī)會更多,我也想去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