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且聽無常說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活著,也從未有過活著的快樂。

    那么和死了,應(yīng)當(dāng)差不了多少。

    陳沐兒從袖子里拿出匕首,手絹打開,匕首泛著光澤。

    花轎外的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鬧市的聲音也逐漸褪去,忽而一陣鞭炮聲響起,遠(yuǎn)遠(yuǎn)的就有人朝將軍府的方向喊:“新娘子來啦!”

    然后煙花齊放,陳沐兒盯著手中的匕首,微微發(fā)抖,然后閉上眼睛,滿臉都是淚水,她將匕首慢慢抬起,對(duì)準(zhǔn)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用力刺入,毫不留情。

    心口猛烈地痛苦讓她睜開眼大口呼吸,她咳嗽了許久,前胸大片大片的血跡順著紅嫁衣涌出,她是真的覺得疼,卻也莫名地釋然了。

    這十八年的生活,她從未嘗過真正的喜悅與快樂,唯一算是美好的時(shí)刻,也就是兒時(shí)早已成為泡影的記憶,也許那不過是她睡夢(mèng)中對(duì)外界的向往,才編織出來的虛假回憶。

    也許京都沒有玉子糕坊與桔子酥。

    也許世上也沒有柳城與云仙城這些地方。

    也許,她當(dāng)真是個(gè)瘋子,看到的,皆是別人看不到的幻象。

    陳沐兒慢慢閉上眼睛,她越發(fā)覺得呼吸困難,一把匕首在心口隨著她的喘息起伏,她的雙手抓著花轎兩側(cè)的轎簾,耳畔的鞭炮聲與煙花聲逐漸遠(yuǎn)去,像是與她隔開了兩個(gè)世界。

    生不由己,不如不生。

    她的意識(shí)開始沉淪,像是墜入了一個(gè)落不到底的大洞,下墜感使她心臟懸著,忍不住屏住呼吸。

    她似乎看到了很多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繁榮昌盛的京都盛茂,錦衣華服的孩童在寬大的院落里嬉鬧,小屋前滿是花朵,一只青色的草蟲螳螂被紅繩吊在了屋檐下頭隨風(fēng)微動(dòng)。

    “宇兒哥!”

    “青瀅啊……”

    “阿瀟乖~jiejie買的撥浪鼓好不好玩兒?”

    那些都是什么?

    看上去似乎很近,很熟悉,她觸手可及。

    她記得這只草蟲,學(xué)的時(shí)候可難了,被韌草割破過好幾次。

    她還能聽見撥浪鼓和小孩兒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抱著孩子溫柔的婦人總是嘮叨的,家中大伯經(jīng)常容易生氣卻是刀子嘴豆腐心,教她讀書寫字的男人溫和有耐心,對(duì)誰都平易近人。

    那時(shí)還有個(gè)經(jīng)常往她家跑的皇子……

    她不是陳府的大小姐嗎?經(jīng)常往她家跑的是年入錦,可年入錦與那人不像,那人和宇兒哥是玩伴,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帶她爬樹掏鳥窩,帶她女扮男裝去聽書,還總帶玉子糕坊的桔子酥來吃。

    原來京都是有玉子糕坊的,桔子酥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他叫什么?

    他叫……趙尹!

    大昭乾文帝趙尹,過世已有十八年了。

    她為何會(huì)有這些記憶?就埋藏在她的腦海深處,像是被枷鎖困住,這么些年每每在夢(mèng)境出現(xiàn),卻總是睡醒就忘,是什么困住了她的記憶?又是什么將她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

    她究竟是陳沐兒,還是……姜青訴?

    “你不是別人的沐兒,就是我的青訴?!?/br>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陳沐兒猛地睜開眼睛,她還坐在花轎中,低頭看向心口,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匕首,也沒有血跡?;ㄞI平穩(wěn),外頭安安靜靜,她伸手摸了摸袖子,里面居然是空的。

    方才的回憶全都在腦海中閃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也不斷涌出,她與趙尹的過往,從兩小無猜到互生情愫,從姜府生變滿門抄斬到沉冤得雪,再?gòu)内w尹娶了太子妃之后越走越遠(yuǎn),越走越錯(cuò)。

    她曾在大理寺手染鮮血為愛殺人,她曾在朝堂上與諸官唇槍舌戰(zhàn)大顯威風(fēng),她也曾羨慕嫉妒后來最終被趙尹封為皇后的女人,最后落得背上叛國(guó)之名,午門斬首的下場(chǎng)。

    從那之后呢?她就成了現(xiàn)在的她了嗎?

    似乎有一些重要的人或事,她還沒有完全記起來,那些對(duì)她而言真正重要的,分明就在她的心口,此時(shí)還瘋狂跳動(dòng),為何無法回憶起?為何不能釋放出來?

    “我不能去將軍府,我等的人還沒來,我不能與年入錦成親,我愛的不是他,我的心另有所屬,停轎,讓我離開!”陳沐兒掀開紅蓋頭就往外沖,她拉開轎門,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心中震驚。

    轎子無人抬,正是飄在半空中的,這條路她也從未見過,兩旁無房無樹,空蕩蕩黑漆漆,只是每隔五步道路兩旁便有一盞紅燈亮起,像是為之引路。

    “白大人,你剛才在喊什么呢?”一道男人聲音響起,陳沐兒猛地朝對(duì)方看過去。

    滿臉胡子的男人難得穿著整齊,就連胡子也是精心打理過的,不過腳下穿的還是草鞋,腰間掛著個(gè)葫蘆,腰帶改成了紅色,與之氣質(zhì)完全不符。

    他的面前飛著一張黃符,黃符之力抬起花轎,男人見陳沐兒在花轎中探出頭,滿臉不可置信,他立刻哦了一聲:“瞧我這張破嘴,你應(yīng)當(dāng)還沒完全想起來,沒事兒,輪回井給你重塑了一生,可你終究是碰過彼岸花的人,那朱鶴的破符雖然讓你再活一世,但你的魂沒變,不過就是多了十八年狗屎人生而已,等到了十方殿,你就該回想起來了。”

    陳沐兒睜圓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她總覺得對(duì)方眼熟,卻不知何時(shí)見過。

    聽他提起十方殿,陳沐兒心中鈍痛,她捂著心口,問了一句:“我死了嗎?”

    “死?”鐘留砸了砸嘴:“我不知該如何說,于陳沐兒而言,你早就死了,于白大人而言,你這是活了?!?/br>
    “你認(rèn)得我,可知我叫什么?”她又問。

    鐘留朝她彎著眼睛笑了笑:“你啊……姓姜,名青訴,字霏月,為我十方殿白無常是也?!?/br>
    第129章 雙生仙:十七

    “白大人, 再往前走我可送不了你了,新娘子不到地方是不能下轎的,我的符會(huì)帶你穿過離魂道, 前往地府十方殿?!辩娏羯炝藗€(gè)懶腰, 臉上掛著笑,眉眼彎彎:“不光無常大人在等你, 我與沈哥……也等了你許久吶。”

    說完這話,鐘留食指往前路指去,離魂道里不會(huì)有燈,除了魂魄,唯有冥火可以點(diǎn)亮。

    陳沐兒看向?qū)λΦ拇蠛? 那人就在離魂道口停下了,往前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不過沒一會(huì)兒便有藍(lán)色火焰在花轎周圍燃起, 火焰鋪成了一條路,與周圍的魂魄分離。

    離魂道中魂魄不論如何飄蕩,也近不了冥火這處,她前往地府的路筆直且亮,花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等那冥火散去,一道淺光在她眼前亮起, 離魂道已到了盡頭。

    陳沐兒坐在花轎之中, 倒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gè)嫁入地府的人。

    她掀開花轎的窗簾朝外看,一眼望不到邊際漆黑沒有漣漪的忘川河, 巨石鋪成拱形的奈何橋,還有不遠(yuǎn)處的亭臺(tái)樓閣,亭臺(tái)樓閣再往后,還有遠(yuǎn)山遠(yuǎn)水,都籠罩在一片青色之中。

    這里她好熟悉,好像來過已經(jīng)不知多少回,好像她曾住在這兒。

    “白大人來了。”一個(gè)男子聲音道,陳沐兒透過窗口瞧見了對(duì)方。

    牛頭、馬面、黃蜂、夜游統(tǒng)統(tǒng)都在,他們圍在花轎兩旁,不敢朝十方殿靠近,卻在奈何橋頭守著。

    夜游道:“白大人既回來了,有空常來閻王殿下棋啊?!?/br>
    黃蜂笑說:“我今日來得了一副好字,想來白大人會(huì)喜歡,若得空閑,可來一起賞玩?!?/br>
    牛頭道:“多年不見,閻王爺都惦記著您呢,等著與您切磋棋藝。”

    陳沐兒放下轎簾,那些人她都見過,心口憋著的一股氣從到了地府之后一直想要往外沖,轎子外頭的恭賀聲不斷,又在她胸悶氣短的過程中漸漸遠(yuǎn)去。

    地府沒有鞭炮與煙花聲,這里安靜得很,也不知到了何處,直到花轎前領(lǐng)路的黃符徹底燒光,花轎才落在了一座四層塔狀的建筑前。

    見花轎停了,陳沐兒伸手掀開轎簾慢慢走出,她抬眼朝前方看去,身后的花轎化作一陣紅煙消失,預(yù)示著她已無退路。

    面前的房屋白墻黑瓦,籠罩在一片白煙之中,高空懸掛的匾額上三個(gè)大字潦草——十方殿。

    她記得當(dāng)年初次到達(dá)此處,送她來的鬼差只領(lǐng)到路口便跑開了,生怕碰到住在里頭的黑無常。

    她的手捏著裙擺發(fā)緊,心頭的疼痛讓她難以呼吸,此時(shí)的十方殿院落里種了不少花,正是寒冬,白梅如雪,紅梅如血,一紅一白如她的現(xiàn)在與過去。

    陳沐兒心里是怕的,可腳下卻不受控制,被那處吸引。她能看見燈火通明的四層樓,能看見那緊閉著的大門上貼著雙喜,她記得她曾與這里的主人提過想要在十方殿里種花兒,時(shí)隔多年,這花兒終究是種上了。

    走到門前,她伸手輕輕貼上了門,指尖才一碰,大門就被推開了。

    吱呀一聲,寬大的大堂映入眼簾,紅綢掛滿了十方殿的四方角落,正中間的桌案上原本是文房四寶,而今成了瓜果點(diǎn)心與紅燭一對(duì)。

    身穿青衫的男子面如書生,眉眼彎彎,他笑起來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根,面色泛白,唇色猩紅,身形消瘦。

    “白大人,您回來啦?!彼馈?/br>
    “你……又是何人?”陳沐兒站在門外問,印象之中,她也見過這個(gè)人。

    沈長(zhǎng)釋笑了笑說:“您走進(jìn)來認(rèn)一認(rèn)。”

    陳沐兒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門檻,于她而言,此處似乎才是生死兩界,她提起裙擺,繡花鞋一步跨過了門檻,當(dāng)下便有一道冥火從她的腳尖燃燒,順著她的裙擺,一路往上。

    等她徹底站在了十方殿中,一身紅嫁衣蛻成了往日的白裙,裙擺銀絲繡著淺淡的白蘭紋路,頭上鳳冠消散,成了白無常的官帽,兩根紅繩墜在了鬢角兩側(cè),與她眼尾的胭脂顏色一樣。

    眼前所見,非方才所見,心中所想,也非方才所想。

    沈長(zhǎng)釋見她一身白衣眼中有驚喜,亦有說不出的深意,他本高興,正欲揚(yáng)聲,不過聲音還是沉了下去,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白大人,歡迎回來?!?/br>
    “沈……”她薄唇輕啟,記憶一路襲來。

    從砍首之后入了地府給閻王爺當(dāng)了五年的鬼差,到初入十方殿就被單邪刁難。

    從瑯城梅莊李慕容一案,到許鳳遙的出現(xiàn)使她得知自己已對(duì)單邪動(dòng)心。

    從為自己翻案徹底將過去拋開,到身賦彼岸花叢摘了一朵紅花送給單邪。

    她的記憶如潮水,涌入腦海,填滿了心臟,兩行清淚掛在臉上,她沒抬手去擦。難怪這十八年來她覺得生無樂趣,于她而言,轉(zhuǎn)世投胎非生而死,脫去人身重回地府才是她的歸宿。

    “白大人記得我,必然也記得無常大人了?!鄙蜷L(zhǎng)釋心中悵然,還有些想哭。

    姜青訴抿嘴笑了笑,至此十八年的一生,皆如過眼云煙,不留痕跡,只是可恨那朱鶴,讓她平白無故與單邪分離。

    她朝沈長(zhǎng)釋走去,瞧見桌案上放著的東西。

    玉子糕坊的桔子酥,柳城的糖葫蘆,云仙城的桂花糕,這些東西她吃過許多遍,味道現(xiàn)在還記得,不過忘了十八年罷了。

    “他居然當(dāng)真把我當(dāng)孩子,用這些東西哄我呢。”姜青訴拿起一根糖葫蘆,聽見身后的腳步聲,手指略微收緊。

    沈長(zhǎng)釋見到來人,對(duì)著姜青訴微微鞠躬道:“我去找黃蜂,免得掃興?!?/br>
    姜青訴見沈長(zhǎng)釋是飄著離開的,才瞧見他居然沒有雙腳,似乎是被鎮(zhèn)魂鞭傷過的模樣。

    她目送沈長(zhǎng)釋離開,一轉(zhuǎn)身便瞧見從樓上下來的男人,男人一席黑衣,衣擺上暗紅色的線勾勒了彼岸花的花樣。他也戴著黑無常的官帽,紅繩墜下,一頭黑發(fā)攏在腦后,劍眉入鬢,鳳眼與她對(duì)上。

    那一瞬,姜青訴手中的糖葫蘆差點(diǎn)兒沒握住就要掉了。

    她看著對(duì)方,心跳奇快,也疼得厲害,剛止住的眼淚又不經(jīng)考驗(yàn),刷刷落下。

    “你又打沈了……”姜青訴不知此時(shí)自己還能說什么,只能隨口提話,聲音帶著哭腔,心中委屈、難過、憤怒、眷戀……多種情緒摻雜,叫她眼淚不止。

    “你記得沈,可記得我是誰?”他慢慢靠近,站立于姜青訴的面前輕聲問。

    姜青訴抬起頭視線從未從他的臉上挪開,恨不得將這十幾年的分別統(tǒng)統(tǒng)看回來,她立刻踮起腳伸手勾住了對(duì)方的脖子吻了上去,閉上眼雙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雙唇碰上的那一刻,她吐出他的名字。

    “單邪。”

    她記得,他是單邪,她全都想起來了,這個(gè)名字一直都烙印在她的心上。

    單邪聽見姜青訴叫出自己的名字,一聲埋藏多年的嘆息最終吐出,張嘴加深了這個(gè)吻,間隙之中,他道:“單邪愛你?!?/br>
    他的雙手摟住了姜青訴的腰,將其緊緊地抱在懷中,一吻結(jié)束,姜青訴的淚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