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欺人太甚?”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冷笑道,“你的師弟把我們師弟打斷了一根肋骨,你居然說我們欺人太甚?” 話音未落,就聽見羋風說:“是你們嘴賤在先!有本事就真刀真槍地來干,別特么整天在后面亂嚼舌頭,你們以為自己是農(nóng)村老太太啊。整天價嘴碎?!?/br> “你說什么?”清玄身后的年輕師弟們不干了,一個個都圍上來要干架。 “阿彌陀佛。”忽然一聲佛號傳來,我轉(zhuǎn)頭一看,看見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大步走了進來。 那和尚身寬體胖,頂著老大一個肚子,頭上光溜溜,臉非常的圓,有著三層下巴,乍一看還以為是彌勒佛顯靈了。 張宏泰和清玄一見,連忙對著他行了一禮:“永誠師父?!?/br> 永誠和尚笑呵呵地說:“眾位道長這是在干什么???” 張宏泰和清玄互望一眼。說:“永誠師父,這不過是一點小矛盾?!?/br> “有矛盾不怕,有矛盾就解決嘛?!庇勒\和尚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將手往衣袖里一伸,忽然拿出一件東西來,驚得我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那居然是一副撲克。 第284章 陰險小人 一個堂堂的佛家弟子,居然也玩撲克? 賭博似乎是佛家的禁忌吧? 誰知道張宏泰和清玄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云麒一邊喝著茶,一邊低聲說:“五臺山內(nèi)門弟子永誠,四品高級的實力,卻玩得一手的好牌。據(jù)說他曾遠赴澳門,和澳門知名的賭王賭過一局,把澳門賭王打得甘拜下風,拜其為師?!?/br> 我撇了撇嘴,道:“身為出家人。卻也學人賭博,真是丟了五臺山佛門清凈地的臉?!?/br> 云麒低笑道:“在那場賭局中,永誠師父贏了兩億三千萬,他將這些錢成立了一個基金,專門救助得了白血病的兒童。他所參與的每一次賭博,最后錢都捐出去了,據(jù)說他銀行賬戶上,只有幾塊錢,每次出門,都想方設法找人蹭飯?!?/br>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果然看一個人,不能只看表面。 永誠和尚笑道:“你們都是修道之人,動起手來實在不好看,何況現(xiàn)在又是文明社會了。就不要給政府添麻煩了。我這里有一副撲克,你們來賭一局,一局定輸贏。誰輸了,就給對付賠禮道歉,兩方握手言和。至于贏的嘛,就請我吃飯,怎么樣?” 我心中暗笑,這個永誠師父果然是到處蹭飯。 清玄和張宏泰互望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戰(zhàn)意。 “好?!倍说??!凹热挥勒\師父從中說和,自然要給永誠師父面子。怎么個賭法?” “撲克牌嘛,可賭的很多,但我知道你們兩派都家教森嚴,肯定是不怎么會賭的,這樣吧,咱們就來賭最簡單的大小。這副牌,由老衲洗牌,洗完了之后,你們各抽三張,誰的點子最大,誰就算贏,怎么樣?”永城和尚說。 兩人都沒有什么意義,永城和尚便開始洗牌,只見他手腕一翻,那副牌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手臂上快速地跳躍。 以前我以為電影《賭神》里面玩牌的方法全都是電腦特技,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玩得這么順。那副牌簡直像一條白色的龍,在他身上來回環(huán)繞,最后他雙手一合。合攏在手心之中,然后啪地一聲,按在桌上。 永城師父嘿嘿笑了兩聲:“你們誰先請?” 兩人互望一眼,張宏泰說:“清玄師兄比我大上兩歲,理應先請?!?/br> 清玄一拱手,說:“那我就當仁不讓了?!?/br> 說罷,他幾步走上去,抽出一張,放在桌上,眾人一看。居然是個黑桃9。 嶗山派眾人露出幾分喜色,永誠師父道:“小伙子,運氣不錯。茅山的張小天師,輪到你啦?!?/br> 張宏泰道:“不敢受永城師父這一句‘天師’,您是我長輩。還是叫我宏泰吧。” 永誠微笑點頭。 張宏泰也抽出了一張,竟然只是個紅桃5。 茅山眾人一臉苦色,永誠師父哈哈笑道:“別泄氣,還有兩張?!?/br> 輪到清玄,他抽出一張,一翻面,是個方塊7。 又輪到張宏泰,沒想到他這次居然也只抽了一個方塊5。 茅山派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相差六個點,后面一輪,要翻盤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清玄眼中有了幾分得意,從撲克之中再次抽出一張,眾人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居然是個小鬼。 這個小鬼,如何算大??? 張宏泰又抽了一張,是個黑桃7。 那邊嶗山派的人頓時炸鍋了,有的說:“玩牌的誰不知道大小鬼是最大的牌?這張小鬼肯定算最大?!?/br> “沒錯,這次肯定算我們贏!” 這邊茅山派的人冷笑道:“現(xiàn)在賭的是大小,又不是玩斗地主,還大小鬼最大呢,你怎么不說2比10大呢?” 兩邊爭執(zhí)不下,張宏泰道:“既然如此,還是請永城師父裁決?!?/br> 永城師父笑呵呵地說:“按照賭界的規(guī)矩,如果要比大小,大小鬼,肯定是算最小的,所以這一局,是茅山贏了?!?/br> 永誠和尚在華夏修道界還是有點威望的,既然他開口了,嶗山眾人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心中有些不服。 清玄倒是大度,道:“認賭服輸,既然如此,該道歉就道歉?!?/br> 他走上前來。對張宏泰說:“張師兄,這次是我們不對,你請多包涵?!?/br> 張宏泰說:“大家都是修道者,更是道門中人,都是師兄弟。大家還是以和為貴?!?/br> 清玄點頭,伸出手去:“既然如此,我們便握手言和?!?/br> “好?!睆埡晏c頭,與他握手。 就在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張宏泰忽然臉色一變。悶哼一聲,放開清玄,握著自己的手后退了幾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之中赫然有一個針眼,針眼上一片黑紫,而那黑紫色還在不停地擴散。 他立刻點了幾個手上的xue道,阻止毒素擴散,眾人都是大驚,他的師弟羋風上前怒喝道:“清玄,你居然敢給我們師兄下毒?!?/br> 清玄皺起眉頭,他身邊的一個師弟也上前道:“你們別血口噴人,我們清玄師兄做人堂堂正正,有口皆碑,怎么會干這種齷齪的事情。” 羋風怒道:“我?guī)熜衷诤退帐值臅r候被針刺了,受了傷,中了毒,這總假不了吧?!?/br> 清玄從西裝口袋里取出一只瓷瓶子,抬頭道:“張師兄,我并沒有下毒,這是我們嶗山的解毒丹藥,你快吃下,解毒要緊?!?/br> 羋風擋在他的面前:“你別假惺惺的了,你們嶗山的藥,我們可不敢吃。” “羋風。你別欺人太甚。”嶗山派的弟子們大怒,刷地一聲就拔出了隨身帶著的劍,茅山這邊一看,也立刻拔劍,頓時形勢危如累卵。眼見著就要打起來。 酒店的經(jīng)理本來準備過來調(diào)停,一看這邊要對砍,嚇得立刻退了出去,對身邊的服務生說:“快去報警?!?/br> 兩邊劍拔弩張,永城師父卻上前擋在了中間。道:“各位,先別動手。現(xiàn)在畢竟是法制社會,早就不是古代打打殺殺了。你們要是驚動了警察和軍隊,到時候可就不那么好收場了。” 羋風高聲道:“永誠師父,我們都敬重您。您說的也對,但他們公然行兇,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br> 永誠師父道:“還有兩天,你們兩家的長輩就要到了,等他們到了,再做定奪怎么樣?” 茅山派的一個弟子焦急地大叫:“永誠師父,恐怕大師兄撐不到我們師父到了?!?/br> 永誠師父一驚,回頭一看,張宏泰已經(jīng)全身發(fā)黑,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羋風大驚:“你們在干什么。為什么不給大師兄吃解毒丹藥?” “已經(jīng)吃了?!蹦莻€弟子哭喪著臉說,“可是沒有用啊,連我們茅山派的秘藥都吃了,還是沒用?!?/br> 羋風轉(zhuǎn)過頭,對著清玄怒吼:“清玄,你傷我大師兄,我跟你拼命!”說罷,拔出劍就往前刺了過去。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這要不說我還以為他們在拍武俠劇呢,我猛地站起,高聲道:“慢著!” 說罷,身形一閃,便來到了羋風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胳膊一抬,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逼得他蹬蹬蹬后退了好幾步。 眾人都震驚地看著我,羋風見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打了,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漲紅了臉問:“你是誰?” “廢話那么多干什么?你們大師兄還救不救了?”我走過去,抓住張宏泰的手,讓他手掌攤開,在陣眼的周圍,有一個蜘蛛形狀的裂痕,就像是極度脫水之后的裂痕,里面的血rou全都黑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種毒,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一種名叫‘蜘蛛噬’的毒,毒性非常之強,中毒者很快就會賭法身亡。”我說。 “蜘蛛噬?”永誠師父臉色劇變,眾多年輕道士卻面面相覷,表示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毒藥。 第285章 地獄之毒 清玄問:“這個‘蜘蛛噬’到底是什么毒藥?產(chǎn)自哪里?誰會調(diào)配?” 羋風怒道:“別假惺惺了,這毒藥明明就是你找來的?!?/br> 我看了羋風一眼,說:“這種毒藥,是萃取的一種名叫蜘蛛黑草的植物,而這種有毒植物,來自于地獄的第七層。” 眾人臉色再次驟變。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軒弦鬼王,就來自于地獄的第七層。 清玄滿臉震驚,要知道,如果他因此跟軒弦鬼王扯上了關系,后果將不堪設想。 “你胡說!”嶗山的弟子叫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嶗山和軒弦鬼王勾結?” “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認得出地獄第七層的毒藥?” “說不定這毒藥是你下的,你才是軒弦鬼王的鷹犬!” “都住口!”永誠和尚忽然一聲大喝,聲音繞梁,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偌大的餐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永城和尚來到我的面前,雙手合十,對我行了一禮,說:“女施主,請問您知不知道怎么解‘蜘蛛噬’的毒?” 我點了點頭道:“要解毒其實也不難,我寫一個方子,你們趕快去抓藥,熬給張?zhí)鞄熀?。喝完三副藥就行了,只是會有小半年的虛弱期?!?/br> 茅山派的眾人聞言都露出憂慮的神色,而嶗山派的眾人臉上卻閃過一抹喜色。 我拿出紙筆,交給羋風:“我來說,你來寫。” 羋風猶豫了一下,拿過紙筆,我開始說:“枸杞30克、月見草20克……”一邊說,我一邊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然后將張宏泰翻了過來。 “你干什么?”羋風驚道。 “當然是治療你大師兄?!蔽艺f。 “治療你用刀干什么?”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治療需要放血。你大師兄的情況現(xiàn)在非常危急,你到底想不想救他?需不需要對我祖宗十八代都審查清楚了再讓我動手?” 羋風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拿起筆開始記,我繼續(xù)說,然后在他后脊背上摸了摸,摸到第三塊脊椎骨處,將刀尖刺進皮膚之中,漆黑的鮮血洶涌而出。 我將刀子往下一拉,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黑血洶涌而出,我將手指伸進了傷口之中,在骨頭上摸了摸,摸到一個東西,我抓住那件東西,用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