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賊不是賊
鄭哥的門前停著一輛警車,里面有好幾個警察正在拍照取證。我們這地方雖是市區(qū),但警察一年到頭根本不會來幾次,所以一些圍觀群眾都像是看新鮮事似的,一個個都站在門koujiao頭接耳的議論著。我上前一打聽,原來是鄭哥的超市昨天夜里進小偷了。 聽到這消息,我的心里不由的一驚。難道,我昨天夜里聽到的動靜是小偷發(fā)出來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沒有多嘴說我昨天夜里聽到動靜了。反正鄭哥店里也是有有監(jiān)控的,相信那小偷是跑不掉。 等過了一會兒后,警察走了,一同走的還有鄭哥,估計是跟著做筆錄去了。 今天我也沒什么事,把昨天夜里的戰(zhàn)場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后,我就百般無聊的坐在店里,跟以前一樣,過上了坐等生意上門的枯燥生活。 “叮咚,歡迎光臨……”剛吃過午餐,我店里的玩偶就發(fā)出了聲音,它的身上裝有紅外線,只要有人進來就能感應(yīng)到然后自己就會說話的一個小玩意。 而我在聽到聲音后,立馬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滿臉笑迎的對著門口喊道:“林秦事務(wù)所,有什么能……”,當我抬起頭看見進來人的面孔,我的話也猛地一下戛然而止,然后變成一副關(guān)心的語氣道:“鄭哥?怎么了?一臉消沉樣?做筆錄的時候挨板子了?”其實我也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店里進小偷的事而不愉快,我也是故意跟他開開玩笑,想讓他想開一點。做生意的嘛,一年到頭難免都會遇到一些不順心的事。 鄭哥跟我也算是老熟人了,當然也不會把我的玩笑話往心里去。而我也權(quán)當是他來我地方找人說說心里話的,于是我立馬給他倒了一杯靜心養(yǎng)性的普洱茶。 在喝過我的一口茶后,鄭哥突然抬起頭來,兩眼散發(fā)著猶如懇求般的眼神對我說道:“小林,這次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我啊?!?/br> “這……這……鄭哥,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有話您就只管說,能幫你的,我就一定會盡力。店里被偷的損失很大?”我跟鄭哥也算認識好幾年了,他一向都是非常沉穩(wěn)的一個人,很少見他有慌張的神色。估計是這次店里的損失對他來說太大了吧。 鄭哥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來,從一旁的飲水機里倒了一杯冷水,在一飲而盡后,他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小心翼翼的對著我說道:“我是開超市的,被偷東西,那是隔三差五的家常便飯,你覺得我會因為這點事而報警嗎?” 對,鄭哥說的確實在理,做生意的,尤其是像超市這種人流混雜的地方,被順手牽羊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鄭哥今天報警這是出什么事了?我聽那些人說,是進小偷了啊。”我也問的很謹慎,畢竟像這種不吉利的事,我是不敢隨便亂猜的,可我今天早上詢問了一下旁邊的路人,他們告訴我就是進小偷了啊。 在聽到我的話后,鄭哥的眼神突然朝著門外望了望,在確定沒人后,鄭哥這才湊過身子來,小聲的對我說道:“店里確實是進了賊,但東西并不是被偷走,而是在現(xiàn)場直接吃了起來?!?/br> 我一聽,頓時就震驚了,這賊膽子這么大,居然就地銷贓啊,但同時我也納悶的繼續(xù)問道:“那看一下店里的監(jiān)控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鄭哥也早就知道我會這么說,他直接搖了搖頭,然后又接著詭異的說道:“這怪就怪在這,老弟,你我都算老熟人了,我也不妨告訴你,這事并不是昨天晚上才發(fā)生的,其實已經(jīng)接連發(fā)生好幾天了。一開始,我也懶得理會,還以為是一些老鼠野貓進來搞的鬼?!?/br> 聽到這里,出于偵探職業(yè)的本能,我立馬打斷鄭哥的話,反問道:“為什么懷疑對象直接就認定是動物所為?不考慮是人為的?” 沒想到我的發(fā)問,讓鄭哥眼前一亮,并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道:“老弟不愧是干這個的,果然專業(yè),一聽就聽出了矛頭。但是我的猜想并不是沒有道理,而是因為你看……”鄭哥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然后打開相冊讓我看。 一邊看還一邊對著我解說道:“老弟你看,這些都是受損壞的東西,都是些吃的,你看這些包裝袋……” 照片拍的清楚,我也看的很入神,很仔細。可是越往后看,我就越感到不可思議,甚至在這大白天的,我的脊梁骨居然也會情不自禁的冒出絲絲冰涼寒意來。 照片有很多,一開始還都只是一些薯片,面包,餅干。可是到后來,居然連生大米,生rou,也都慘遭毒手。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關(guān)鍵就是這些撕口。這包裝袋的撕口一看就不是人撕開的,而是用牙口直接撕扯開的,切口很不平穩(wěn),東西也吃的滿地都是,可如果光是只有這些的話,確實不稀奇,因為小孩子吃起東西來也這樣,他們不像大人,知道撕包裝袋的竅門和手法,吃相也更是相當?shù)目植?。再說既然是來偷東西吃,總不可能吃完了還給你把衛(wèi)生搞好了再走吧。 難怪鄭哥一開始沒選擇報警,可是接下來的幾張照片,確實是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那幾張照片的拍攝區(qū)域是在生rou區(qū)。冷凍的鮮rou,被拉扯在地面上,有整塊的,有殘缺的。造成那些殘缺的切口,并不是刀割形成的,而是牙印,牙口很粗,但數(shù)量只有兩顆,深度也很深,有些都已經(jīng)咬掉大半塊骨頭了。 小孩是不可能會偷吃這種東西的,就算會偷,也是偷回家煮了再吃,這年頭誰還會生吃豬rou啊,又不是吃生魚片。 而且這撕口也不可能是野狗野貓造成的,野狗雖狠,但絕不是這種牙口撕印。 “鄭哥,監(jiān)控呢?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現(xiàn)在這年頭,監(jiān)控是破案的重要途徑。像這種規(guī)模的偷盜,不說拍到整個作案過程,但至少多多少少的也能拍到一點吧。 在聽到我的話后,鄭哥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才嚴肅又小聲的對著我說道:“你知不知道,從頭到尾整件事怪就怪在這里。我調(diào)取了店里一個星期內(nèi)的所有的監(jiān)控,但別說是看到他這個人了,我連這個人是從哪里進去的,從哪里逃走的一點痕跡都發(fā)現(xiàn)不了?,F(xiàn)場沒有任何的腳印,門窗也沒有絲毫遭到破壞的痕跡。 就在剛剛,在我去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他們也幫我調(diào)取了我們這條街的各個路口監(jiān)控,可是竟然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人。” “那監(jiān)控有沒有拍到這些東西遭到破壞時的畫面?”這是我在聽了鄭哥的話后,唯一還感到疑惑的地方。 鄭哥卻是搖搖頭道:“監(jiān)控的角度,只會拍到各個路口和收銀柜臺。并不會拍到每個貨柜區(qū)域?!?/br> 果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我這里搗亂。雖然還不肯確定,但我心里已經(jīng)有個十拿九穩(wěn)的定論了,于是我對著鄭哥說道:“走,去你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