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節(jié)
——“這里是我姑姐家!” ——“這里是我三叔家?!?/br> ——“你叫雨住白水?” ——“不是住,是隹。” ——“哈哈,我叫禾口王心?!?/br> ——“……你要不要去劃艇?” ——“我不會劃。” ——“我會劃?!?/br> ——“我不會游水,跌落水就死定了!” ——“我會游?!?/br> ——“……” ——“去吧,河邊有很多芒果樹,坐在艇里不用站起來,伸手就能摘到?!?/br> ——“我去我去!不過如果我跌落水,你要救我的?!?/br> ——“好,我們走?!?/br> 那年的河水很清,他劃著小木艇,載著她,像一尾活魚在不寬不窄的小河里飛梭。岸邊的芒果樹真的長到水上去了,一個個拳頭大的青皮芒果將枝葉壓得很低,差點(diǎn)碰到水面了。她真的不用站起來,坐著伸手就摘到。她很興奮,摘了很多很多果,多到他怕會將小木艇壓沉,于是她一邊從樹上摘,他一邊往河里扔……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8月開張的現(xiàn)言新文:《愛上你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希望大家看在一起走過百萬長篇的革/命友誼份上,去收個藏……[淚目][跪謝] 第321章 第 321 章 霍泉走了之后,程心rou眼可見地消瘦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總是淡淡的,說什么做什么都差以前一份爽朗干脆的干勁。即使達(dá)揚(yáng)家具滯留在美西的35條柜被夏飛提走,她也沒有展露強(qiáng)烈的興奮與笑容。 郭宰一直陪在她身邊,陪她吃陪她喝,陪她睡陪她發(fā)呆,她沒有主動提起那日在天臺所發(fā)生的種種,他所知道的與程心交給警方的口供詞一樣。他一個字都沒有多問細(xì)節(jié)。 后來桂江籌備上市的程序終于走完,在香港成功掛牌,股票代碼2011。程心作為代表人之一上臺敲鐘,忙里忙外應(yīng)酬,人才漸漸重新容光煥發(fā),心情也有所好轉(zhuǎn)。 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身邊許多事許多人一切依舊,該繼續(xù)的還是繼續(xù),該淘汰的還是淘汰。世界如常轉(zhuǎn)動,24小時沒有多出一秒或者少掉一分。 誰的離去都無法撼動時光最初的計劃。 霍泉在建設(shè)局的位置被下屬頂了上來,那人的嘴臉與先前的陳局長不相伯仲,這個時候,程心才醒悟原來霍泉在其位謀其職,真是算厚道的了。 她試過打聽向雪曼與霍清清的狀況,有人說她們母女留在省城,仍住在那幢高層復(fù)式公寓,相依為命。有人說向老給女兒介紹了別的男人,至于有沒有對上眼就不得而知了。也有消息說她們將國內(nèi)的物業(yè)資產(chǎn)全部兌現(xiàn),帶著錢去了加拿大,永遠(yuǎn)都不回來了。 程心翻查樓盤那邊的物管檔案,見有三幢別墅四個單位與五個商鋪的業(yè)主名稱仍是向雪曼后,她的心稍稍安穩(wěn)了些。 后來她終于得到關(guān)于向雪曼的確切消息,她在豐城創(chuàng)辦了一所高中,專門招收來自全國各地的優(yōu)秀貧困生,免費(fèi)提供三年的優(yōu)良教學(xué)與食宿,助力他們考上大學(xué),一分錢不收。 學(xué)校名字叫霍泉紀(jì)念中學(xué)。 不過那是三四年之后的事了。 整頓好情緒的程心恢復(fù)平常的生活,某日她與郭宰在東澳城的飯?zhí)脤ψ燥垼鋈话l(fā)覺他瘦了許多,兩邊臉頰都微微凹陷下去,顯得眼睛特別大,鼻梁也特別高,就連下巴端的小胡子也變成大胡子了。 她慌張地拿手探他的額頭,摸他的臉,“大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俊?/br> 郭宰將她的手從自己額頭拿下來,笑說:“大庭廣眾呢,程總。” 飯?zhí)美?,有不少來往的員工暗戳戳地吃他們的狗糧。 程心不管那么多,一門心思追究他為什么瘦了。 郭宰拿出來的理由很籠統(tǒng),什么忙啊,訂單生產(chǎn)壓力大啊之類,程心聽了半天,直覺他在掖掖藏藏什么心事。 用心觀察了一段時間,見他近段日子最常做的事就是看著她出神。 比如此刻在宿舍,她靠在床頭捧著筆記本電腦工作,他抱著抱枕坐在床尾專心地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場電影。 “你看什么?”程心好笑地問。 “看你啊?!彼兄掳?,大方承認(rèn)。 “還未看膩嗎?我都能將你的五官背出來了?!?/br> “要看著,怕不看著,會突然消失了?!?/br> 程心微驚,若有所思。 她放下筆記本電腦,跪在軟軟的床墊上朝他伸出雙手。郭宰爬過去坐到她跟前,問怎么了。 程心收攏雙臂將他抱在懷里,他的腦袋正好枕在她胸口處,她低下頭,用鼻尖一下一下蹭他頭頂?shù)陌l(fā)。 “對不住大俠,這段時間冷落你了?!背绦挠芍缘狼?。 旁人都知她在十九樓天臺的經(jīng)歷,假如運(yùn)氣差一些,她很可能就命喪于此。眾人安慰她,鼓勵她,祝福她,卻沒有人在意到,她在天臺歷險時,在樓內(nèi)急著四處求救的郭宰也是心驚膽戰(zhàn)。郭宰在那堵鐵門外聽見槍聲時,仿佛射出的子彈打穿的是他的胸膛,要的是他的命,他幾乎虛脫得跌下,連手中的手機(jī)也握不穩(wěn)。 他極度恐慌,那堵門于他與程心之間,帶來的只是短暫的人間錯位,還是永久的陽陰相隔? 程心低落的這段日子,他同樣吃不好睡不好。她表面完好無缺地回到他的身邊,任他牽任他抱,可他的小心眼能感覺出,她有某些部分留在天臺上了,沒有回來。 他不去深究,其實(shí)也早就理解。他選擇不追問不小氣。對于那個突然間就煙消云散的人,他怎么也計較不起來了。 郭宰雙手摟住程心纖細(xì)的背,耳朵隔著她的睡裙貼住她的胸口,安靜地聆聽屬于她的有規(guī)律的心跳聲,每一下都是鮮活的,每一下都可以令他長長松一口氣。 程心捧起他的臉,低頭細(xì)吻他的唇瓣,輕聲問:“想我怎樣補(bǔ)償你?” 郭宰昂著頭與她對視,認(rèn)真地說:“以后別再讓我擔(dān)心就好了?!?/br> 程心的心軟成一灘溫水,她濕了眼角,答應(yīng)他:“以后都不會了?!币惨螅骸澳阋膊粶?zhǔn)讓我擔(dān)心,我會受不了的?!?/br> “好,一定不會?!?/br> 他倆相擁而眠,什么都沒有做,只將對方抱得很緊。 過后程心還是覺得虧欠了郭宰,特意騰出時間拉他去市場買菜,親自給他下廚,陪他去打理工廠,將他養(yǎng)胖一點(diǎn)后,以考察的名義約他去各種新開張的酒店體驗(yàn),帶上各式神秘大膽的睡衣。 郭宰一開始害害羞羞的,捂著眼不敢多看??伤?jīng)不住程心這個“壞jiejie”的“禍害”,最終爆發(fā)了小宇宙。一來二去,他再次肯定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她,除了生老病死,他能離開她的方式大概只剩下盡亡在她身上了。 八月末某天,程心陪他去達(dá)揚(yáng)工廠,沒呆多久就接到阿爸的電話。 “有租客要去看康順里的屋,你下午過去開個門吧?!?/br> “?。俊背绦牟惶珮芬?。 大熱天的跑來跑去,能不能換別人? 阿爸說沒人,他沒空阿媽沒空,全世界都沒空。 程心:“……” 她可以現(xiàn)在滾回去東澳城嗎? “租出去也就四五百塊,不租算了?!彼腋鞣N各樣的借口推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