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宰聽不見回答，又問了一次，程心才微弱地應了聲“嗯”。

    同樣的問題他曾經(jīng)問過，當時她的回答樂觀明確，不似眼下這般消極，無力。郭宰心里的弦扯了扯，抬起頭看她。

    車廂內(nèi)幽幽暗暗，但距離近，籍住外面車頭燈逆向的光，他仍能將她看個清楚。

    程心低頭看著方向盤出神，側臉的剪影立體柔和，眼里的眸光細碎模糊。

    “怎了？”郭宰輕聲問。

    程心笑了笑，“有點困了?！?/br>
    “是嗎？”

    “嗯。”

    郭宰卻不說回家，拿手指輕捏程心的下巴，將她的正臉撥向自己，吻過去。

    程心微微往后閃縮，他追上去，吮住她的唇。

    他身上有濃烈的煙草味，尼古丁像麻藥般一點點侵占她的意識，漸漸措手不及。

    他扣動她的座椅控制，將駕駛位往后退了一截，再爬了過去。

    他的手探進時，程心及時握住，驚慌地躲開他的吻說：“不行……今日例假。”

    郭宰：“……”

    他重新吻上她，捉住她的手去握自己。

    程心握到一柱鑄鐵，堅硬guntang。他邊吻邊喘，額頭冒汗。

    “我?guī)湍?。”程心啞啞道?/br>
    她起身與他換了個位置。郭宰坐著，手顫顫地扶著程心的后腦，指尖陷入她柔軟細長的秀發(fā)里。

    他半瞇著眼靠在椅背，t恤領歪至一邊，露出半截鎖骨。

    半刻鐘過去，他從喉間發(fā)出沉沉的解脫的嘆息，濕了眼角。

    第263章 小小修

    翌日郭宰回到達揚家具，眼眶微黑，眼神頹然，沒什么精神。

    關峰問他：“昨晚無睡？”

    郭宰“唔”了聲，關峰當成“嗯”來聽，笑道：“頂你個肺！又不是一年半載才見一次，你要不要這么饑渴？”

    郭宰笑笑，沒說話。

    關峰問：“那阿叔呢？他今日有什么節(jié)目？要不要我給安排？”

    “不用，”郭宰斂起所有笑意，淡淡說：“不用管他?！?/br>
    關峰皺了皺眉。

    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到辦公桌對面，說：“什么意思？連阿爸都不管，你這話很大逆?！?/br>
    郭宰看著電腦敲鍵盤，沒什么心情說：“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們?！标P峰說，“我不知多羨慕你，有個這么健康健談的阿爸。如果我阿爸在生……我肯定對他很好?！?/br>
    他低頭點了根煙，抽了兩口緩緩地說：“肯定對他很好，他講好好讀書就好好讀書，不準打機就不打機，什么都聽他話，不再駁嘴?！?/br>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消沉低啞。

    郭宰停下鍵盤的敲打，抬眼看他。

    他察覺到，連忙將臉轉一邊，夾著煙的手胡亂地揮：“叼叼！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煙灰散落一桌。

    郭宰收回視線，繼續(xù)敲打鍵盤回復郵件，說：“如果你阿爸仍在生，但他在外面有女人，要拋棄你和你阿媽，你還會這么做嗎？”

    關峰怔了怔，意外地看向郭宰。

    郭宰面無表情，眼眸里只有電腦屏幕的倒影。剛才那句話，淡漠的語氣像事不關已，卻又真真出自他的口。

    關峰連抽了幾口煙都沒法想像答案，投降地搖頭：“我不知道。”

    郭宰苦澀地笑了笑，要講些什么，又聽關峰說：“我也問問你，如果你阿爸突然時日無多，或者下一秒就伸直雙腿歸西，你會是高興還是難過？”

    郭宰僵住，大腦凝固了。

    關峰唉了聲，邊吐煙圈邊說：“是不是很難回答？”

    郭宰回過神，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說起另一件事：“九點了，去接李嘉仟過來吧?！?/br>
    “ok?！标P峰應著，拿手機撥李嘉仟的電話號碼，接通后聊了幾句，他捂住手機小聲跟郭宰說：“喂，她在跟你阿爸飲早茶，問可不可以帶阿叔過來工廠參觀。”

    郭宰：“……”

    他原計劃也是今天帶郭父來工廠看看的。

    “隨便?！彼f。

    關峰仔細看看他的臉色，隨后與電話那邊說：“無任歡迎，20分鐘后酒樓見?！?/br>
    大概一個小時后，李嘉仟與郭父抵達，李嘉仟早已熟悉步驟，自行去車間看工廠們的工藝改進情況。郭父則隨關峰到處看。

    在車間，碰見郭宰與工人交代事情時，關峰喊了他一聲。

    在關峰身邊的郭父迅速別開臉望相反的方向，背著手留那邊一個后腦勺。

    郭宰往這邊掃了眼，不回應，繼續(xù)向工人交代工作。

    李嘉仟在車間走動時也與郭宰碰上面，她問起程心。

    郭宰笑說：“她在家休息，下午再過來。”

    李嘉仟抱歉道：“是不是昨晚要你們送我回酒店兩頭跑來跑去，把她累到了？”

    郭宰搖搖頭，“不關事的?！?/br>
    昨晚回到他家，程心明明很困卻一夜無眠。她雖躺著不動，可摟著她的郭宰知道她并沒有睡著。

    他跟她開有顏色的玩笑，“是不是想要想到失眠？”

    程心無力地嗔怪：“越來越不正經(jīng)。”

    “我?guī)湍?？”郭宰壓住她半邊身說。

    “來例假呀……”程心推他。

    “第幾天？”

    “……四……”

    郭宰固執(zhí)地要把手伸進去，成功將程心嚇得精神起來。

    她又急又氣，三更半夜坐起身一拳一拳揍他，

    郭宰視死如歸的：“你幫我我?guī)湍?，害羞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