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jié)
“不用了,他很忙?!崩罴吻f。 “能有多忙?又不是李嘉誠,抽一天半天時間總有的。是不是宰仔?”郭父回頭去找兒子,見兒子正與程心頭頂頭看菜牌。 郭父煞有介事問:“現(xiàn)在鄉(xiāng)下的菜牌會用泰文寫的?” 郭宰老實地搖搖頭。 “那你們一個人看看不懂,非要兩個人兩雙眼去研究解讀?” 郭宰與程心:“……” 程心將菜牌往郭宰推:“就這些吧?!?/br> 郭宰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再招手服務(wù)員點菜,就像聽不見先前郭父說的抽時間帶李嘉仟去玩的問題。 郭父于是再問了一遍。 郭宰臉露難色:“工廠忙完我要馬上回省城上課?!?/br> 郭父這才想起來,已經(jīng)開辦工廠做生意的兒子仍是個在校大學生,雖然他的年紀本該早就畢業(yè)了。 郭父一時無話說,李嘉仟不想大家尷尬,便輕松道:“真的不用了郭叔,我平時經(jīng)常跟阿爸回鄉(xiāng)下到處走走,講不定我比你對鄉(xiāng)下還要熟悉呢。” 這話聽得郭父心里發(fā)虛,他都多少年沒回過鄉(xiāng)下了? 他更加不說話,牽強地笑笑拿起茶杯喝茶。 坐李嘉仟旁邊的關(guān)峰玩著打火機,說:“你阿爸又不是地頭蛇,怎么知道現(xiàn)在哪里有好玩好吃的?郭宰肯定無時間,我呢就有一點點,你要不介意我一身煙味,倒可以請我做地陪。” 李嘉仟被他逗笑,程心與郭宰也捧場地笑了出聲,包廂氣氛漸漸恢復自然。 飯間,關(guān)峰敬郭父喝酒,郭父不碰酒,拿一杯鮮榨玉米汁回敬。 關(guān)峰打趣道:“現(xiàn)在像你這種年紀的阿叔不喝酒,會很難得?!?/br> 郭父瞇瞇眼笑:“無辦法,老婆不準?!?/br> 關(guān)峰:“哇哈!原來阿叔是個廿四孝老公?!” 李嘉仟:“郭叔平日對蘭姐的確很體貼,在印刷店從來不用蘭姐做粗重功夫的?!?/br> 郭父呵呵笑,一臉不好意思。 關(guān)峰朝對面的郭宰說:“怪不得你對老婆這么好,原來有示范樣板哈!” 郭宰隨意笑笑,沒有接話。 程心在桌底拍拍他大腿,將咬過一口五花燒rou夾到他碗里,小聲道:“太肥了,我不吃?!?/br> “我吃?!惫椎皖^將肥rou吃掉。 程心再給他夾了一塊全瘦的,小聲說:“中和一下。” “嗯?!?/br> 他倆交頭接耳,跟那邊捧郭父是好丈夫的熱鬧氣氛相比要平緩許多。 可就那么輕盈的存在感,刷在郭父眼里也濃重得礙眼。 關(guān)峰說郭宰對老婆好時郭父心里就突突不爽。不過才女朋友,叫什么老婆?不過才女朋友,用得著吃她剩下的殘羹冷炙?不過才女朋友,兒子何必急著當老婆奴? 這叫什么?叫恩愛?叫真愛? 呸,叫犯賤! 晚飯結(jié)束后大家散席,關(guān)峰喝了酒不能開車,他準備打輛的士送李嘉仟回酒店。 “哎哎,一個小女生坐的士不安全,宰仔,我們先送李小姐。”郭父說。 郭宰看向程心,見程心點頭,他才應下。 一路上郭父坐在后座與李嘉仟有說有笑,郭宰與程心坐前面反倒安靜無話,就連電臺也沒有打開來聽。 李嘉仟的酒店與郭父的酒店一南一北,兜了一圈不止,返程還遇到車禍堵塞,最后將郭父送回去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 郭宰以為可以跟程心回家休息了,卻被郭父叫住。 他說:“你們跟我上房談一談。” “你們”,程心有點詫異,問:“我也去嗎?” “你是不是宰仔女朋友?是你就上來?!惫刚f完就轉(zhuǎn)身走。 程心:“……” 郭宰勸她:“算了你別去,在車上停我,我很快回來。” 程心挑眉:“怎了,怕他吃了我?” “不是……”郭宰感覺不是好事,怕程心去了會不高興。 程心笑笑:“也許他要給我你們家的傳家之寶呢,我必須要去啊?!?/br> 郭宰愣了下,隨后失笑地牽緊她的手說:“你就是我們家的傳家寶?!?/br> 第262章 小小修 郭父的酒店房間里,他手撐著膝蓋坐在床上,隨意指指對面的兩張椅子。 程心與郭宰過去相繼坐下,一聲不哼等著他發(fā)話。 郭父微垂著臉,眼盯著地面沉默了半晌,方說第一句話:“我記得好姐的大孫女年紀比宰仔大?!?/br> 某年他回鄉(xiāng)下探望郭母,在康順里街口遇見程心的阿嫲單手抱著她與街坊玩天九。 那時候郭宰尚未出生。 “我比他大三歲?!背绦娜鐚嵳f。 “三歲,亦即是你現(xiàn)在28了吧?”郭父抬眼望她,見她點點頭。 郭父雙手抱到胸前,微仰下巴,半瞇著視線問:“那你有無計劃過結(jié)婚生子?” 程心未出聲,郭宰就搶答:“結(jié)什么婚,我大學都未畢業(yè)。” 郭父看他:“你未畢業(yè)也25了,哪條法律規(guī)定大學生不準結(jié)婚?” 郭宰:“那哪條法律規(guī)定25了就一定要結(jié)婚?” 郭父默了默,中肯地點點頭:“你講得對,那就先不結(jié)婚,但孩子總可以先生吧?!?/br> 他看向程心說:“你不用上學,隨時隨地都可以生?!?/br> “講什么笑,未結(jié)婚怎可能生孩子?!惫子职言掝^搶過去。 郭父風輕云淡的:“有什么不可能?不要避孕就行了?!?/br> 說完他留意到兒子的臉色變了變,他稍作細想,直視兒子問:“怎了?你們一直都有避孕的吧?!?/br> 郭宰移開眼:“那當然了。” 郭父看了眼兒子,再拿眼去審度程心。程心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不過目光尚算平靜,沒有可疑的閃爍不定。 郭父托托眼鏡,嘆道:“那就好,那至少證明了無懷孕是避孕所致的。我跟你們講啊,現(xiàn)在環(huán)境污染很嚴重,空氣啊水啊全都有毒,很多人莫名其妙就不孕不育。有些人呢等女方大了肚子了才肯娶回家,就怕對方有病生不出孩子……” “你講這些有什么意思?”郭宰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