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jié)
阿媽:“啊?” 程心:“有功的話有獎勵吧?” 阿媽好笑了,“你還缺什么?” 以目前的家境條件,女兒什么都不缺。 “缺個被你接納的男朋友。”程心說,“你該接受郭宰了?!?/br> 阿媽腳步驟停,回頭稀奇地看著女兒,擰眉:“你這是什么意思?交換條件抑或命令?” 程心也停下來,“是請求。” “你這態(tài)度,一點不像請求?!?/br> “阿媽,我真的想跟他結(jié)婚過一世?!?/br> 阿媽愣愣,惱道:“你有無搞錯?作為女生居然主動講這樣的話,不丑嗎!” 程心:“我也只是跟你講而已。” 阿媽表情嚴肅:“我和阿爸的事,你和他的事,是兩回事。你不要扯到一起來講。你阿爸無對不起我,不代表你以后的男人也不會,更何況他家里有活生生的樣板……” “阿媽……” “我未講完!”阿媽的語氣更加凌厲,“我坦白同你講,誤會你阿爸的時候,你阿媽我難受到想一死了之!是真的想死!假如郭宰將來這樣,我敢肯定到時候你的感受會跟我一模一樣!現(xiàn)在講你不明白……” “我明白?!背绦膿尩?,“我明白被背叛的感受?!?/br> “什么?”阿媽思維跟不上了。 程心卻不打算詳談這個細節(jié),改而道:“反正我?guī)土四悖萃心阋矌拖挛?。你不支持我們的話,我不勉強,但也請你不要再反對?!?/br> 說完她轉(zhuǎn)身上樓。 阿媽氣得在原地抬起手指著她背影,想大聲鬧她,卻怕吵到房間里的阿爸。最后她忍了,重重地“呸”了一聲。 翌日,程心與郭宰結(jié)伴回省城,郭宰回執(zhí)大準備期末考試,程心回郊區(qū)的東澳城上班。 同事們都以為她放了個舒心大假,所以重新回到崗位,她不僅精神氣爽,還戰(zhàn)斗力一流,對即將來臨的金九銀十志在必得。 這段時間,東澳城的二期樓盤已經(jīng)交樓,不少業(yè)主興致勃勃進行裝修,整個樓盤熱鬧,沸騰,充滿生機氣息。 程心與同事在二期小區(qū)視察時,遇見帶裝修隊進場的程朗。 程心過去打招呼,雙手抱拳:“恭喜恭喜新業(yè)主,祝裝修開工大吉?!?/br> 程朗見她笑容燦爛,仿佛經(jīng)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樣,不禁也跟著笑。 他開口就問她什么時候有空,他想做東請吃飯。 程心大大方方的:“今晚就行。” 樓盤附近又開了一批餐飲店,程朗挑了一家口碑很好的日料店做場。聽說許多市區(qū)的人專程來郊區(qū)幫襯這家日料店,所以他早早訂位,并且在下午四點就去坐著了。 后來原本六點下班的程心要加班,到七點才走。 她風塵仆仆趕過來,一見程朗就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公司有點麻煩,我不解決不是?!?/br> “沒事,我也剛到。”程朗輕松笑說,一點不像等了三個小時的人。 “你想吃什么?你來點?!彼麑⒉伺七f給程心。 程心沒接,“都行的,你請客你作主哈。” 程朗失笑。 他和程心吃過幾次飯,有總結(jié)過她的口味,便往著那個方向去點。 結(jié)果點的菜式也確實很合她心水,她吃得很高興,下筷子很勤快。 程朗莫名有成就感,光看著她吃,抿嘴微笑,差點忘了自己動筷。 程心發(fā)現(xiàn)了,不好意思說:“中午飯沒吃,我餓了?!?/br> 程朗:“???那你多吃,多吃。” 又招呼服務(wù)員加菜。 餐廳人氣很旺,但每個餐位都有間隔,互不干擾,所以即使?jié)M座,即使服務(wù)員忙得到處跑,也不覺得吵鬧。 程朗與程心對著坐,邊吃邊聊,邊聊邊笑,關(guān)系坦蕩干脆,沒有隔壁桌情侶之間的親昵曖昧。 中途程朗手機響,他看了看短信,笑笑就放下,沒回復(fù)。 程心開他玩笑:“哇,看條短信能笑得這么甜蜜,是我們未來師母嗎?” 程朗的笑容僵了僵,生硬道:“不是啦,我沒女朋友?!?/br> 這回答在程心的意料之內(nèi)。如果被執(zhí)大管院封為“千年單身王”的程朗有女朋友了,那在學校工作的于丹丹一定是第一批收到風聲的人,然后火速通知她。 程心略顯可惜,微微嘆息:“大助你年紀不少了,該結(jié)婚結(jié)婚,該當?shù)數(shù)??!?/br> 上輩子他為了懷孕的女人與她離婚時,已經(jīng)四十多歲,那即是四十多才當?shù)?。這輩子沒有了她這個“障礙”,程朗大可以當一個年輕的爸爸。 畢竟與他同歲的霍泉,這輩子也當爸爸了啊。 程朗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了,干笑:“勉強不來?!?/br> 程心說:“雖然都夸男人四十一枝花,但當父親這種事,年紀太大怕會力不從心?!?/br> 程朗不想聽她談討他與其他女人的可能,便岔開話題:“那你與郭宰最近如何?” “很好啊。”程心應(yīng)答得很快。 程朗笑笑:“那就好?!?/br> 程心吃了兩口鐵板燒,想到什么,有些激動地問:“大助,你有熟識的懂家具設(shè)計的學生嗎?” 程朗仔細想想,說:“設(shè)計學院那邊我上過幾門選修課,聊得來的學生是有幾個?!?/br> 程心驚喜地瞪瞪眼,“那能不能介紹給郭宰?他急需這方面的人才!” “為什么?” “他和朋友合辦了一個小家具廠,現(xiàn)在想搞自己的產(chǎn)品線,要找人幫忙設(shè)計家具。” 程朗不曾聽講過郭宰的“副業(yè)”,現(xiàn)在聽了,有不少驚訝。 他說:“郭宰除了主修專業(yè),好像還有副修專業(yè)吧,他這樣應(yīng)付得來嗎?” “能?!背绦目隙ǖ卣f,“他一直很努力?!?/br> “是嗎……”程朗回憶起初次與郭宰見面時,他只是一個涉嫌走貨而被海關(guān)逮住的少年,滿身狼狽,臉上有傷,垂頭喪氣。 沒想到這幾年,他改頭換臉得這么快。不單止在大學拿獎學金,修兩門專業(yè),還竟然當起小老板了。 程朗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他問:“那家具廠的生意好嗎?” “好??!”說著,程心翻包找出一張紙片,遞給程朗,“這是他的名片,你新房裝修需要什么家具,找他,給你打折。你有朋友需要的,也找他。你有認識做貿(mào)易的朋友的,更加要找他?!?/br> 程朗看手中的簡潔名片,上面寫著“達揚家具,郭宰”。耳邊是程心的推銷,他聽著,有一種程心與郭宰越走越近,而他與他倆相隔越來越遠的感覺。 這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感覺,真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然而…… 結(jié)賬時,程朗說要刷卡。服務(wù)員回頭去收銀臺取刷卡機,他則打開錢包想抽出一張信/用卡。 可卡卡住了還是什么,他用了點力才將它撥出來,結(jié)果帶出另一張紙片。 紙片跌進一只有油跡的空盤子上,程心“哎呀”一聲,立即幫他撿起來,拿紙巾擦。 可擦拭的動作才做了兩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