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服務員捏著胸前的話筒夾,僵硬地回復:“收到收到,當事人在v038號房。” 聞言,郭宰輕輕拍了拍程心的肩膀安慰,程心卻難以安心。 她看了看向雪曼,記起當年這個學姐是如何的維護霍泉。今時今日,這學姐會不會故技重施? 向雪曼眼看地面,態(tài)度晦暗不明。 霍泉則泰然處之,自顧自整理領帶與西裝。 兩位民警在友會經理的帶領下來到v038號房,簡單盤問后,確認程心要控告霍泉強/jian不遂,一行人被帶回派出所分別落口供。 落完口供后,程心問民警:“你們會怎樣處置他?” 民警:“拘留24小時進行查問,再作定斷。” “如果定罪判多少年?” “一般三年以下?!?/br> 程心出了口供室,見郭宰已在大廳等候。她松了口氣,看來霍泉沒有反咬一口告郭宰動手打人。 獲民警許可,倆人離開派出所。 走了幾步,程心手機響。是大妹來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家。 看看腕表,已經快夜里十一點了。 雖是過年,但這小地方的深夜,街頭行人屈指可數(shù)。偶爾有汽車經過,呼嘯聲一閃即逝,刮起的寒風卻冷了路邊的人。 將會徹夜工作的路燈將地面世界照得昏黃,也拉長了并肩而行的,程心與郭宰的影子。 程心問郭宰:“你穿這么少,凍不凍?” 郭宰搖搖頭。 他接到程心電話時,聽出她的焦急,沒多想就出門了,連衣服都忘了添。 可惜,他反應再迅速,也敗在的士司機手上。 的士司機想趁過年多宰客,繞路走,哪怕郭宰多次強調趕時間。 郭宰以前沒去過友會,不明就理,抵達后才知道它的位置根本不值得花25分鐘到達。 程心認為他一定很冷,只是嘴硬,便要解下外套借給他。 “不用。”郭宰停下腳步,按住她的手。 他的手冰涼冰涼的。 “這叫不凍?”程心也停下腳步,看著他低聲說:“你會感冒的?!?/br> 雙手堅持要脫外套。 “真的不用!”郭宰雙手往她身后一環(huán),忽地將程心摟到懷里,抱著。 程心微怔,心想他也許是嚇壞了。見她被霍泉強,打架,又去派出所落口供,大過年的,全是壞事。 其實她也覺得今天晚上異常駭人,早知如此,她絕不來參加什么同學聚會。 “問你一個問題?”郭宰低低的說。 程心:“嗯?” 她抬起雙手,打算輕輕回擁他以作安撫。 “你,”他似乎費了些力氣,才能把話往下說:“和他到底什么關系?” 程心的雙手頓在半空,距離他的后背僅一厘米。 郭宰穿衣少,可他的懷抱很溫暖,臉貼在他胸膛前,能聽見他均勻的心跳聲。而他擁抱她的手勁,忽緊忽松,仿佛有多焦躁不安。 程心放下雙手,垂下眼簾,挑了個最平常的答案回他:“他是我姑丈的侄子?!?/br> 郭宰:“……你們很熟?” “完全不熟?!?/br> “那他為什么,那樣對你?” “他有病,發(fā)神經,心理變態(tài)?!?/br> 郭宰低下頭,拿鼻尖去蹭程心的頭頂,深呼吸,沉聲問:“你喜歡他嗎?” “什么?”程心怔了怔,來火氣了,邊推他邊氣道:“你這問題……竟然問得出口?!毫無道理!” 郭宰收緊雙臂,抱緊她,不讓她推開自己,急道:“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不知道心里為什么會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 被的士司機耍了一圈,他沖進友會匆匆尋找v110號房。服務員將他領去了,偌大的房間里滿是人,卻獨獨不見程心。 里面沒有誰認識他,他隨便問了個男生,男生笑道:“程心啊?和男朋友出去了,獨自去happy呢。” 一心來接她回家的郭宰如遭雷擊,“她有男朋友?” “有??!霍泉嘛,人盡皆知了?!?/br> 霍泉…… 這名字相當耳熟,在哪聽過。他是程心的男朋友? 郭宰恍惚地離開v110號房,懵然胡亂地在走廊瞎走,渾渾噩噩,漫無目的。 他記起來了,羅湖關口那個霍督辦,程心叫過他“霍泉”。 原來他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 不對,程心當時不是這么介紹的,而且相識這么多年,她有沒有男朋友,他能不清楚? 不對的,不是的,那霍泉就一個普通校友,絕不是她的男朋友! 郭宰極力否認。他搖搖頭,一抬眼,就見一堵門,差點要撞上。 他止住步,想換個方向走,視線正巧掃過門上的窗口,瞥見里面的情況。 他當場僵了。 窗口正正對著房間內的沙發(fā),單單一盞小射燈照在沙發(fā)上,讓門外的郭宰眼睜睜看到程心被霍泉壓著…… 他極力否認的事情,竟然是真的。程心與霍泉,是一對…… 如果人的身體是玻璃造成,那郭宰那一刻就能粉身碎骨。不單止,他認為天簡直要塌了,屬于他的世界搖搖欲墜。 程心和霍泉是情侶,他倆在這ktv的房間內…… 眼前所見,腦里所想,一點點摧毀著他。 郭宰渾身發(fā)抖,心底涌起的情緒能翻江倒海。他難以自控地推開門,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意義,但他就要進去,進去破壞,進去將程心拉回來,再將霍泉拖地上狠狠狂打。 可門推開的同時,程心刺耳的呼救聲逼進他耳內。 一聲“救命”,聽得郭宰猛然驚醒。他沖過去,心底狠狠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