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用力閉了閉眼，屏息問：“你想怎樣？”

    霍泉的氣息直接吐到她的唇上，“就想抱抱你，這么難?！?/br>
    程心哭笑出聲，牙關(guān)打顫，“抱一下，就可以，放我走？”

    “嗯，抱一下就好。”霍泉誠懇點(diǎn)頭，又故意問：“不然呢？你想和我做點(diǎn)什么？”

    程心沒再說話。

    她嘗試將又癱又硬的雙臂舉起來?？墒直鄄粚儆谧约毫?，關(guān)節(jié)長滿銹鐵，不聽使，又似失靈的控桿，怎么cao作怎么徒勞。

    她急得掉出眼淚，雙臂無論如何都舉不起了。

    霍泉很有耐性地等著盼著，可惜半天無果，他嘆氣。

    “不抱就算了，”俯下臉，“親一下當(dāng)補(bǔ)數(shù)。”

    他鼻腔噴出來的氣息近得一觸即發(fā)。

    這回程心的脖子和手臂相反，好使得很，說轉(zhuǎn)就轉(zhuǎn)。

    她顧不得流淚，猛然轉(zhuǎn)頭，整個(gè)腦袋甩開霍泉雙手的鉗制，將臉扭向地面。

    她覺得嘴巴都要貼到地面的灰塵了，又聽見眼淚打落地面的響聲。

    霍泉沒有停下來，唇落到程心的頸項(xiàng)間。

    他并無多少失望，反倒享受地用薄唇磨研女孩頸間的嫩膚。

    溫?zé)?，滑膩，有生命脈搏的跳動(dòng)與沁人心脾的馨香。

    他好喜歡，呢呢喃喃的：“心心長大了……”

    程心望著地面，淚流不止，心頭翻云覆海，整個(gè)身軀除了眼睛與心臟，其余都不屬于她了。

    但一把聲音堅(jiān)持在質(zhì)問，是不是認(rèn)了？是不是算了？是不是隨他為所欲為了？！

    她他媽的再活一次，阿爸能不能發(fā)達(dá)，能不能不早死，大妹的臉什么時(shí)候好，阿媽的病能不能預(yù)防，全他媽的都是未知之?dāng)?shù)！

    而她！居然就這么躺在這里被禽獸欺負(fù)？？

    上輩子都沒有的事，這輩子要經(jīng)歷和承受？？

    她有意思嗎？！蠢死了！！

    頸項(xiàng)間傳來涼涼的濕感，一股麻痹從腳底涌至頭皮頂。

    程心立即開口：“不！我沒長大，我15歲不到！我未成年！”

    她急勸：“霍泉，霍泉！你醒醒，我未成年！你這是強(qiáng)/jian！你是不是傻？！明天要高考了！冷靜些，冷靜些！”

    霍泉果然停了下來，抬起頭在她耳貝上笑。

    “15歲？那虛歲就是17了。你知道在古代，15歲的姑娘都當(dāng)娘親了?！?/br>
    “你這年紀(jì)，”他拿下巴摩挲她頸項(xiàng)，“在古代，可以當(dāng)我的娘子了。”

    “娘子？呵?！彼鋈焕浜?，“我想要你，管你多少歲，我看他不順眼，又管他多少歲。嗯？娘子，娘子？”

    程心不聽他的鬼話，一心只想著如何擺脫。

    痛苦間，霍泉低低哄著：“來，娘子，快祝你相公明日科舉成功。”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往他身下夠。

    慌亂中，程心的手指觸到硬物，她瘋了。

    “禽獸！人渣！滾開——！放開我——！”

    她以為自己吼得很大聲，霍泉一定會(huì)再堵她的嘴。

    但他沒有。

    “噓——！”

    霍泉笑嘻嘻的，臉部神經(jīng)特別歡樂，“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沒碰過……”

    “啊——?。　背绦陌l(fā)狂了。

    “畜生！去死！啊——！叼你老母！叼你全家！下十八層地獄！死無全尸！啊——！救命！救命！”

    她閉著眼撕聲大吼，吼出哭聲，吼得肺部發(fā)澀生痛。

    霍泉不捂她嘴，任由她叫喚，仿佛她不是在詛咒他，仿佛他沒有在傷害她。

    他在她額頂哈哈的笑。

    程心睜開眼，看見那張嬉皮笑臉毫不在乎甚至樂在其中的臉孔，一股憎恨痛絕的怒勁豁了出來。

    本來拼命往后抑的手忽地順著霍泉的手勁主動(dòng)往前一夠，狠狠一抓。

    霍泉臉色頓變。

    如果不是嫌太惡心，嫌會(huì)沾上他的血，他這般毫無防備，她絕對可以幫他斷子絕孫！

    狠過一把勁，匆匆放手，再夸張嗤笑。

    “叼！霍泉你幾把真??！”

    一言驚人。

    “你讀書讀傻了吧！營養(yǎng)只上腦袋，爛幾把養(yǎng)出來這么又細(xì)又短的？我叼！連我中指都不如！”

    霍泉眼睛瞪她瞪得死直。

    他的身體和她一樣，變得僵硬。

    程心悟出什么，底氣來了，繼續(xù)：“枉你天天鍛煉，怎么不見長幾把？哈哈，這么細(xì)短，向雪曼知道嗎？陰公咯！我替她點(diǎn)蠟祈禱哈哈！”

    “收聲！”

    霍泉沉著氣警告，兩個(gè)字從牙縫擠出。

    程心置若罔聞。

    “拜托了，幾把這么短細(xì)就別撩女孩！你要臉嗎？放進(jìn)去跟沒放一起，人家不笑死你？哈哈，你不會(huì)以為自己粗長大吧？我的天，‘自知之明’四個(gè)字識(shí)寫嗎！”

    “我叫你收聲！”

    “看在我姑姐是你三嬸的份上，我好心告訴你！幾把短就回家多練雙腿！練什么跳高，怕你越高越細(xì)啊哈哈哈！還有，別一副高分低能的蠢樣，出去丟架！”

    程心所說的每個(gè)字都咬牙切齒，極盡侮辱。

    “給我收聲！”

    霍泉一把推開她。

    不夠，想站起來，卻踉蹌地跌坐地上。他不顧狼狽，抬起腳照著程心的大腿踹。

    也許有了勝利的亢奮做加持，程心不認(rèn)為他踹得有多痛，連忙抓緊機(jī)會(huì)爬起來。

    見霍泉難得的臉色大變，眼神錯(cuò)亂，她心里一陣陣劇烈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