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成,我知道了,會考慮相關(guān)問題的。” 她不打算奏請,到時候一步到位成為皇君?皇夫?豈不是妙哉。 太子夫還不如他的雍郡王來的又分量,何必。 這話就沒有跟董鄂氏硬杠,看她像是辦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氣,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怎么突然想起這一茬了?” 董鄂氏嗨了一聲,也有些無語:“還不是傳言鬧的,都說您要廣選后宮,我家那個坐不住了,怎么也要給自家兄弟爭取一下?!?/br> “廣選后宮?”衛(wèi)有期黑線,“誰放出來的消息?” 她既然敢來提這條線,自然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伸出細白的手,比了一個八,董鄂氏就收回手,慢條斯理的搖著團扇。 衛(wèi)有期點頭,又閑話幾句,董鄂氏就知機的告退,如今不比以前。 早年的情分早被前些年耗光,如今不過是面子情,間或太子又忙,她也是知道的,哪里還敢任性,一不小心惹了嫌就不好了。 含笑看著她離去,衛(wèi)有期笑吟吟的望著屏風(fēng)后頭,笑道:“都聽見了,你是怎么想的?” 胤禛高大的身影從云母屏風(fēng)后頭閃出來,唇線繃的緊緊的,透出幾分嚴肅和認真。 “你……真的要……”后頭那幾個字說著有些艱難,“廣選后宮?” 這似乎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衛(wèi)有期看著他眼眸深處的危險,和不易察覺的忐忑,斬釘截鐵道:“今生今世只你一人,再無其他?!?/br> 她本想開玩笑,說出肯定的答案,可想著胤禛待她心思赤誠,若是當(dāng)真,又得一番周折。 她舍不得他煩憂。 此話一出,胤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淡然道:“呵,與我何干?!?/br> “你自己高興就成?!?/br> 口是心非的某人看著特別的可愛,衛(wèi)有期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瞇瞇的沖他勾了勾手指。 胤禛不明所以,將輪廓分明的俊臉又靠近了些,輕輕的“嗯?”了一聲。 有人說,女人的風(fēng)情都在這一嗯中,有急促的、有纏綿的,有不同的表現(xiàn)方式。 可衛(wèi)有期覺得,男人也不遑多讓。 低沉又短促的嗯聲,連帶著胸腔震動,性感極了,能讓人酥了半邊身子。 衛(wèi)有期就沒抗住,雙眸水潤潤的望著他,用口型說道:“晚上等著。” “等著就等著?!必范G也好似變小了,用口型回應(yīng)。 兩人不過黏糊幾句,又各自忙自己的,他們兩人一個比一個忙,能湊出一會兒的功夫不容易。 衛(wèi)有期黑線的響起,好似胤禛并沒有告訴她,對于皇太子夫的看法,既然不注意,定然也是不上心的緣故。 中午用過膳,衛(wèi)有期就召了幕僚,商議今后的發(fā)展。 她的意思是,修路還是得進行下去,如今是一條十字路,她想著再交叉放射一下,再多修兩條出來,路通順了,許多事情就更好辦了。 范少卿提出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那費用的問題,該怎么解決呢?” 有了第一次修路,眾人也都知道大概所需的銀錢,問題是,上一次是由衛(wèi)有期全款負責(zé)有期路,朝廷負責(zé)一條,那這一次呢? 衛(wèi)有期沉吟,若是她負責(zé),定然也是成的,可是這種基建項目,以后數(shù)不勝數(shù),她負責(zé)一樣,還有千千萬萬樣。 “自然是從戶部走?!毙l(wèi)有期一錘定音,眾人也都知道了她的意思,轉(zhuǎn)過頭去討論怎么讓摳門的戶部尚書拿出這筆款項。 當(dāng)初朝廷窮,戶部尚書摳門摳的比自家銀子還珍貴,現(xiàn)今國庫豐盈,他更摳了。 要他批錢,跟割rou似的。 衛(wèi)有期也想到這一茬,略有些無語,這戶部尚書當(dāng)?shù)?,不說太子,就算是康熙從他手里摳錢都難。 “無事,按著規(guī)矩走,他縱然不愿也無法?!爆F(xiàn)如今摳門的戶部尚書已經(jīng)不大適宜了。 范少卿點頭,薄唇輕抿,轉(zhuǎn)瞬又說起別的,青年侃侃而談的模樣,自信極了。 衛(wèi)有期屏氣凝神,靜靜的聽著大家的意見,時不時的在折子上圈點著,大腦迅速的處理著接受到的訊息。 眾人對她佩服異常,發(fā)現(xiàn)她不管怎么忙累,總是神采奕奕的模樣,從不曾見疲憊。 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過想想她能做出神奇的花醬,好似也有些理解了。 如今她好似有了興致,也或許是控制力增強,對于花醬的事情,不再避諱,開始重新投入市場。 衛(wèi)有期也有些無奈,她這里屯的靈石太多了,空間放不下,平時在京城周圍,只要有她的足跡,她都會扔上一顆靈石,就這樣,也攢下不少。 索性當(dāng)做福利投出去,也算是造福大眾。 反正她放著也是白放著,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沒有下輩子還是另說的事情。 這么一想,衛(wèi)有期有些意興闌珊,懶懶的斜倚在榻上,望著窗外的白玉蘭發(fā)呆。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日子如水般流過,實在是太快了。 小豆丁已經(jīng)三歲了,背著手,有模有樣的背著三字經(jīng),恍然間有當(dāng)初弘暉的模樣。 “人之初,性本善……” 聽到這六個字,衛(wèi)有期一聲嘆息,整理好心情,又投入緊張的工作中。 海棠立在她身后,好一會兒,才神色異常的奉上來一沓折子。 “微臣汴京陳氏,愿……” “啪”的一聲合上折子,衛(wèi)有期冷嗤:“荒謬!” 比王婆賣瓜還過分的自賣自夸。 “據(jù)奴才了解,汴京陳氏貌比潘安,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素來有才名……” 海棠的聲音淡淡的,怎么聽都透著股揶揄。 “是嗎?”略帶威嚴的男聲響起。 第97章 修路的事情被壓下來了。 衛(wèi)有期立在金鑾殿上, 昂首挺胸望著高堂上的康熙,朗聲道:“這般利國利民的事情,不知皇阿瑪有何顧慮?” 康熙被她的氣息震懾一瞬, 腦海中的思緒頓時亂了, 看向她灼灼的目光, 又瞬間清醒。 “所需銀錢過甚, 需仔細考量?!?/br> 他說話慢吞吞的, 有點綿軟。 這話一出,殿上的大臣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望向臺上,心中怪異感很重。 衛(wèi)有期擰著眉尖, 半晌笑吟吟的回了是,這才垂眸退下。 康熙松了一口氣。 自此花樣駁回衛(wèi)有期所有的奏請, 剛開始還認真的找借口,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索性置之不理。 衛(wèi)有期不置可否,看著他身周瑩瑩紫氣越發(fā)稀薄, 終究消散不見。 看來, 康熙對他的庇護,已經(jīng)沒有了, 衛(wèi)有期徹底放下心理負擔(dān), 在覲見的時候, 點燃了熏香。 康熙對她有知遇之恩,有慈父之情,她都記在心里。 只這個假康熙…… 毫無才干, 只想著把權(quán)利握在手中,又喜小腳美人,很是寵幸了一批。他嫌原主寵幸過的妃嬪不干凈,因此挑了新人。 倒也讓不少妃嬪逃過一遭。 乾清宮。 康熙立在書桌后頭,凝眸望著底下安然靜立的衛(wèi)有期,眼神中不可抑止的帶著欣賞。 他喜歡美人,而面前的皇太子是女人中的極品。對于以前的記憶,他越發(fā)混亂,恍然間覺得,這個皇太子能上位,定是跟原主有不可說的關(guān)系。 真惡心。 他在心中暗啐一口,又忍不住用眼神在對方細細的腰身上巡弋。 衛(wèi)有期眼神一冷,望著假康熙的眼神猶如玄冰,纖手滾動著香薰球,促使它散發(fā)出更濃烈的味道。 康熙略有些眩暈,熏香的味道令他有些迷醉。 衛(wèi)有期等著他眼神呆滯那一刻,沖魏珠道:“出去吧?!?/br> 魏珠遲疑,他對康熙甚是忠心,為著他,連新皇都不愿意投靠,可想到皇帝這段日子對他的戒備和反感,還是默默退出了。 他作為貼身伺候的人,對于康熙的了解,比他本人都深些,冒然間跟換了個人似的,他心中也犯嘀咕。 人的習(xí)慣愛好可能會改,可也不會將所有的都完全摒棄。 魏珠一步三蹭的出去了,將殿門大開著,留兩人在殿內(nèi)。 衛(wèi)有期坐在下首,一點一點慢悠悠的問著,心中對于這個外來者的身份,也更加清晰明了。 外來者名叫帝青,中年人,生于大清滅亡后,是個紈绔子弟,父親是軍閥,偏他不成器,于吃喝玩樂上頗為精通。 一朝在昏睡中穿越成康熙大帝,他的內(nèi)心是竊喜的,隨心所欲的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衛(wèi)有期又著重了解一下后世出現(xiàn)的物件、有哪些利民政策,社會發(fā)展等,就給他下了禪位的暗示,這才施施然離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中琢磨,看來這帝青來自一個沒有她的后世,因為從他的言語中不難發(fā)現(xiàn),大清并沒有女皇的蹤跡。 魏珠沖她躬身行禮,到底放心不下,又返回大殿查看康熙的情形,見他好端端的立著,見他過來跟沒瞧見似的,心中也說不好是什么感受。 晚間衛(wèi)有期回去,胤禛已經(jīng)回府了,正立在廊中懸紗籠燈下,遙望遠方的星月。 青衣墨發(fā)。 他昂著頭,精致的側(cè)臉被月光籠罩,散發(fā)著瑩瑩的光輝。 他很白,肌膚像是玉石一般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