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五格福晉當(dāng)時就受不了,命人好生的請進來,心中有一萬個猜測,看到那跟爺一樣的面孔,也變得無話可說。 心灰意冷的揮揮手,待那女子走到門口,她又反應(yīng)過來,冷喝一聲道:“孩子給蕓姐兒養(yǎng)著,這賤婦給我亂棍打死?!?/br> 女子猛然抬頭,閃躲著棍棒,大聲喊到:“我乃四福晉賜下,誰敢動手?!?/br> 五格福晉閉了閉眼,咬牙不喊停,眾人手下到底輕了。 雖說跟著五格,但她們都靠著四福晉吃飯,能不給三分臉面。 女子趁機躲開,沖著五格福晉喊:“我已得到主子準(zhǔn)許進門,福晉您不能如此善妒!” 五格福晉都被她氣笑了,胸腔中對衛(wèi)有期涌起怨恨來。 就聽那女子接著說道:“四福晉說了,令我好生跟著爺,好生伺候他。等我生了孩子就許我進門,偏偏你不許,還想打死我……” 這話一出,周圍人臉色都有些異樣,小姑子管到爺房里,說出去也是大笑話。 再一個四福晉誰不知道的一個人,仗著才能,霸著爺們不給好臉色看,怎么輪到別人就那么大方了。 但這女子空口白牙說這一通,誰也不敢相信,就見她從荷包里掏出兩個物件,一個是爺?shù)挠衽澹蠹叶甲R得,一個是商會的暗牌,五格福晉識得。 兩樣證據(jù)一出,五格福晉眼前就是一黑。 素來表現(xiàn)的菩薩一般的小姑子,素來滿意的丈夫,在這一刻,光是想著都覺得陌生。 茫然的掃視著眾人,五格福晉有氣無力的揮手:“帶她下去,等著爺回來?!?/br> 她還想聽聽五格是怎么說的,這個她最親密的枕邊人,他的話,哪怕是假的,只要他愿意騙她,她就愿意信。 五格回來的很晚,那女子傍晚時分進府,鬧了一通天都黑透了,五格才回來。 見她們這陣仗還有些詫異,摸了摸福晉尚帶著淚痕的臉頰,心疼的問道:“怎么了這是?” 五格福晉眼里閃過一道光,很快又熄滅殆盡,怏怏的扭過頭,蕓姐兒知機的抱著孩子出來。 五格挑眉,滿腦袋問號。 當(dāng)看到孩子那跟他極為相似的小臉蛋,也有些懵了,立馬否認(rèn)道:“哪來的,不可能,不是我。” 五格福晉偏頭,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流下,這種騙,一點都不經(jīng)心,還不如沒有。 她也是個高傲的女子,當(dāng)下冷笑一聲,沖著西屋拍拍手,一個清秀婉約的小美人頓時被推了出來。 五格吃驚:“青蔓?” 五格福晉頓時冷笑出聲,帶著眾丫鬟離去,還有什么好說的,還有什么能說的。 一個認(rèn)識的女子,生了一個像他的孩子,他說,不是他的? 她錯了,她還是不愿意聽謊言的。 而留下來的五格有些懵,看著淚流如珠斷的青蔓,有些不解:“怎么回事?” 青蔓一下?lián)溥M他懷里,痛哭出聲:“爺……” 五格福晉回眸,表情冷厲的離開。 她不反感妾室,還能好好相處,是因著地位的不對等。 可一想到剛才和女子,在外宅和最后卿卿我我,相公娘子的,她就覺得打心眼里惡心。 無法抑制的心灰意冷。 蕓姐兒抱著孩子,有些無措的跟在她身后,幾番啟唇,都默默的閉上了。 五格福晉一聲嘆息,摸了摸她的腦袋,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而青蔓看到福晉離去的眼神,勾唇露出一個隱晦的微笑,抬眸淚瀅瀅的開口:“福晉好像生氣了,爺快去哄哄……” 五格想到福晉方才的行為,心里有些煩躁,強硬的說:“你先歇著,是我對不起你,你盡管放心,福晉溫柔大度,不會怎么樣的?!?/br> 可心下仍是止不住的擔(dān)心,腳下跟踩了風(fēng)火輪一樣,跑到正院,看著禁閉的院門,心中也是生氣。 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素日的賢惠都是裝的不成? 一門之隔。 福晉緊靠著門,聽著門外砰砰的敲門聲。在心中默數(shù),再敲三下我就開門。 “砰!”“砰!” 期待的第三下,始終沒有到來。等她安耐不住打開門,院子附近空空如也,人影也沒有一只。 吸了吸鼻子,五格福晉挺直脊背,緩緩的關(guān)上院門,他不來,她就當(dāng)他不存在。 五格走了一段,還是回來了,整日在福晉這里起臥,猛然間也不知道去哪。 可是院門禁閉,想要敲門的手,怎么也下不去,復(fù)又轉(zhuǎn)身離去。 等到衛(wèi)有期接到相關(guān)消息,已是一個月后的事情,青蔓早已在府里扎根,五格和福晉再也沒有說過話,看到彼此都是淡淡的。 看著手中的信件,衛(wèi)有期擰著眉尖,她不可能插手兄長的房內(nèi)事,更傾向于這是五格犯錯后的自辯。 只是這事她不能不管,卻也無法下手。 她的信息來源是下人告密,并不是兄嫂的求救,怎么帶出來這件事,也是一個問題。 而且五格并不清白,他不熱衷于此事,不代表沒有。 將信遞給胤禛看了,他也是這個意思,覺得沒有男人不犯錯,定是跟青蔓定的推脫之計。 畢竟都有他的貼身物件,不過商會的暗牌就有些不好解釋了。別人第一反應(yīng)定是她所為,可以她來想,更是敲定五格犯錯。 他手中有發(fā)放暗牌的資格。 衛(wèi)有期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眠花宿柳好解決,這生個孩子算什么事? 府里正妻小妾無數(shù),從沒有委屈過他,怎么就到外室這一步。 還是一個企圖上位的外室,經(jīng)過五格同意上位的外室。 胤禛抿了抿唇,求生欲很強的表忠心,話里話外都把自己不會如此作為的意思帶出來。 衛(wèi)有期眼波流轉(zhuǎn),淡淡的橫他一眼,無謂道:“我不怕這個,你敢養(yǎng)一個外室,我就敢翻倍養(yǎng)面首,你玩你的小妖精,我寵我的……” 剩下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胤禛霸道的堵上了,想要那么一天?永遠沒有可能。 又甜又酥的親吻,讓她心情好上不少,細嫩的指尖在胤禛微腫的唇瓣上磨蹭,像是要榨出汁水一般用力。 唇色染上嫣紅,衛(wèi)有期眼帶笑意,在上面印了一個輕吻。 話題又轉(zhuǎn)到五格身上來,這個四哥年輕大膽,接受新事物比較快,這才讓他鎮(zhèn)守江南,出了這樣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沒有上報一聲的意思,衛(wèi)有期眼眸幽深,暗暗思索青蔓在五格心中的重量。 她不希望另外一個李四兒在眼前出現(xiàn),沒得污了她的眼。 女人有千萬條路可以走,總是有人非得依附男人,來打壓努力奮斗的女人。 若是成功,必洋洋得意的到處宣揚。 隆科多福晉被制成人棍,不就是李四兒給揭出來的,對她來說,跟捏個泥人似的。 當(dāng)初尤帶著天真憧憬的少女,如何就熬成這般恐怖模樣。 第44章 “小德張, 快去叫袁御醫(yī)!” “海棠去收拾產(chǎn)房!” …… 在有條不紊的安排下, 衛(wèi)有期停了一會兒,又邁動腳步,慢騰騰的活動起來, 舒緩的動作有助于開宮口。 當(dāng)見紅之后, 她反而不怕了,盡可能的安排妥善,剩下的臨到頭上再隨機應(yīng)變。 胤禛被快馬加鞭的請回,等他回來的時候,衛(wèi)有期還在院子里轉(zhuǎn)圈。 輕薄的夏衣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濕噠噠的貼在身上, 一見他回來,仿若所有的疲憊委屈在這一刻涌上心頭。 老祖癟了癟嘴, 小眼神委屈極了。 胤禛快步上前, 扶住她的腰肢, 輕聲安撫:“沒問題的, 生弘暉的時候都很順,你一定可以!” 斬釘截鐵的金石之聲給衛(wèi)有期堅定了信念,老祖腥風(fēng)血雨中闖過, 不會被一點困難打倒。 她是真的怕,又必須堅強。 生孩子的痛, 比之重傷臨死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陣痛越來越密集, 像是被飛劍不停戳刺, 衛(wèi)有期緊咬牙關(guān), 在胤禛的攙扶下,艱難的挪步進了產(chǎn)房。 當(dāng)房門被關(guān)上,胤禛不顧形象的靠著門,傾聽內(nèi)室的動靜。 雙胎。 沉甸甸的兩個字,自古皇家無雙胎,能生下來的少之又少,能活下來的千里無一。 弘暉邁著小碎步,噠噠噠的跑過來,他不知道生產(chǎn)代表的含義,但是看著滿院肅穆,也知道這并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情。 輕輕的抿著小嘴,弘暉靠在門上,奶聲奶氣的沖著里面喊:“額娘,你和弟弟meimei都會好好的?!?/br> 胤禛垂眸,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腦袋。 對,母子三人,都會平平安安的。 室內(nèi)一片靜寂,只有偶爾產(chǎn)婆的交頭接耳聲響起,讓胤禛心里慌的厲害。 心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爭先恐后一樣,非得立馬跳出來。 一刻鐘過去,弘暉也有些慌了,紅著眼睛抬眸,可憐巴巴的看著胤禛:“阿瑪,我不要弟弟meimei了好不好,額娘就很好,為什么這么辛苦的生弟弟meimei呢?” 胤禛眼眸深處像是風(fēng)波乍起的深潭,面上卻一片平靜,沉穩(wěn)的安撫弘暉:“可是弟弟meimei已經(jīng)有了,我們盼著額娘好好的把弟弟meimei生下來,以后再也不要了,好不好?” 弘暉點頭,戒備的看向阿瑪,在心中盤算,都說阿瑪額娘在一起就會生孩子,那怎么把他們分開呢? “哇!~” 驚天動地的啼哭聲響起,緊接著就是產(chǎn)婆緊張的聲音。 “快,小的也露頭了,接把手!”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