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先去給德妃請安報平安,康熙也在永和宮,看到她微微帶著歉意,到底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衛(wèi)有期笑吟吟的給兩人行禮,笑道:“幸而無事,皇阿瑪、額娘不必擔憂?!?/br> 德妃漫步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不住的嘆息:“可安穩(wěn)些,聽到消息額娘嚇壞了,再沒有比你們平安更重要的事情?!?/br> 衛(wèi)有期點頭,這也是無法預(yù)料的事情。 她們在明,對方在暗,放冷箭的事情令人防不勝防。 再一個,如今還不到刀兵相接的時候,如何就會有人迫不及待的下手。 在她看來,是有疑點在的。 還是對她一個女人下手,身后的胤禛沒有遭受任何攻擊。 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兒,又想到臘梅的離去,不由得輕嘆。 “請人葬了,去護國寺給她點上長明燈,再做七天法事,慰藉她在天之靈。再將她兄弟接出來,送到舅老爺家里去,讓好生養(yǎng)著?!?/br> 衛(wèi)有期方方面面都囑咐道,心里還有些不舒服。 臘梅這孩子伶俐,知進退,一向得她的心,一下子去了,感覺心里空落落的難受。 “將臘梅的細軟都收著,交給她兄弟去?!彼@幾個大宮女,手里富裕的緊。 水仙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辦。 胤禛從身后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才柔聲安撫道:“逝者已矣,快別傷神了?!?/br> 衛(wèi)有期扭頭,靠在他的頸窩,輕輕蹭了蹭,尋求安撫。 思緒不由得一下子遠去,空茫茫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胤禛摟著他細韌的腰肢,強硬的把她帶到內(nèi)室,命她坐下之后,替她脫掉鞋襪,溫柔道:“睡一覺吧,今天還沒有歇晌呢?!?/br> 衛(wèi)有期點頭,她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逝者已矣,她要做的,是讓罪魁禍首伏誅。 可惜臘梅那個溫婉靈巧的少女。 胤禛在邊上侯著,將她呼吸綿長起來,才躡手躡腳的起身,轉(zhuǎn)身走向門外。 雙手緊緊的捏著門框,心中的暴虐快要溢出來。 對方直接向著衛(wèi)有期而來,讓他不寒而栗。 他的愛人,他的孩子,一個都不能失去。 “蘇培盛!去查!”胤禛神色冰涼冷冽,扯出一抹涼薄的微笑,他夫妻兩人待人和善,又不是待人軟弱,對方會后悔的。 蘇培盛躬身應(yīng)下,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雖然跟福晉初期有過利益糾紛,可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早已經(jīng)被對方征服。 此次定讓對方知道,什么叫悔不當初。 此時,乾清宮。 青煙裊裊半在長梁,康熙神色緊繃,望著手中的密折,燭光照耀在他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陰暗。 隱忍不發(fā)的暴怒在醞釀,手中的密折被捏的皺巴巴的,顯然對方心中并不平靜。 此時,宮中某處。 高貴端莊的女子,高昂著頭,聲音不急不緩,冷冷的質(zhì)問:“失敗了?” 小太監(jiān)五體投地,靜靜的跪著。 答案不言而喻。 嫣紅的唇開開合合:“廢物!” 說著輕柔地撫上自己的小腹,神色明滅不定,此次不成,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會讓她失去所有,痛不欲生。 婦人神色冷厲的踢了小太監(jiān)一腳,冷聲喝倒:“還不快滾!” 而在此時,一個俊郎中帶著陰柔的男子漫步進來,冷笑道:“哪里來的蠢人,對著老四家的出手,也算給孤剩些功夫,最好一網(wǎng)打盡,那是再好不過了。” 一個女人,整天對朝政嘰嘰歪歪,不在家相夫教子,成何體統(tǒng)。 第40章 敏妃的葬禮很是隆重, 因著衛(wèi)有期受驚,特意免了不必去。 她沒有勉強,命人奉上喪儀, 自己在東四所養(yǎng)著。 將自己裹的跟個球似的, 在院子里面散步, 聽著遠處傳來的戲曲是自己沒有聽過的,就好奇的問海棠:“什么曲子,讓人打聽打聽。” 因著離得遠,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點,還挺勾人的。 海棠點頭,遣人去戲班子問一句就成。 晚間胤禛回來,看的出來喝了不少酒, 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一抹粉, 雙眸迷離, 抿著唇直直的盯著她。 衛(wèi)有期摸了一把他光潔的臉頰, 笑罵:“整日里喝酒,也不嫌撐得慌?!闭f著轉(zhuǎn)身看向一旁侍立的蘇培盛,“去把醒酒湯端來給他喝。” 胤禛躺在塌上,吭吭嘰嘰的朝她伸出手, 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肚子, 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衛(wèi)有期戳著他的額頭罵:“我算是上當受騙,上趕著給你生孩子。” 胤禛握著她的手, 雙眼亮晶晶的, 嗓音微啞:“因著你, 孩子才珍貴?!?/br> 溫柔綣眷的聲音直擊心底,老祖頓時被虜獲,笑吟吟的擰他一把,此事就算過了。 胤禛偷偷的松了一口氣,喝完醒酒湯歇了一會兒,就隨著衛(wèi)有期洗洗睡了。 這一胎瞧著不夠穩(wěn)當,胤禛也不敢孟浪,整日里看得到吃不到,憋的眼都要綠了。 衛(wèi)有期看的好笑,十分感動:“哈哈哈,太好玩了~” 胤禛:…… 前幾日的刺客毫無頭緒,本身并沒有任何特征,像是平地冒出來的人似得,再一個時刻關(guān)注著周圍,并沒有人有異動。 胤禛心中不虞,橫眉冷對:“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蘇培盛垂眸,冷笑道:“有人清掃過,后手干干凈凈的。” 胤禛垂眸,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檀木佛珠,能把證據(jù)清掃干凈,說明跟他實力相當,而能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們出宮,必是跟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 衛(wèi)有期乘坐的是制式馬車,在不露臉的情況下,宮外的人不可能反應(yīng)那么快,在看到她出宮的同時,還能跑到目的地守株待兔。 只有在他們得到消息的同時,也接到相關(guān)消息,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準備。 因著衛(wèi)有期得到消息之后,就隨意的收拾點細軟就走了,因此對方準備時間會特別短。 能縱觀全宮局勢的人,沒幾個。 胤禛想到自己的太子二哥,又被自己否了,他沒那么下作,朝有孕的弟妹下手。 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出神。 有孕。 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呢? 胤禛冷冷一笑,想要他妻兒的命,誓死不休。 衛(wèi)有期打了個哈欠,靠在胤禛身上昏昏欲睡,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別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么怕我把孩子生下來,別自己生不下來,那就好玩了。” 她也很生氣,對方藏的很深,后手清掃的很干凈,很專業(yè)。 當時若不是臘梅替她擋了,她只有兩個結(jié)局,要么喪子,要么喪命,兩個都跑不了。 可謂心狠手辣至極。 隔天董鄂氏帶著弘昱過來玩, 滿臉神秘兮兮,惹得衛(wèi)有期打趣:“天上掉餡餅了?” 董鄂氏慢條斯理的剝著枇杷吃,笑道:“得罪我的人過得不好,這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br> 東宮太子妃初始還不錯,端莊大方,處事公正,近兩年越發(fā)蹬鼻子上臉,不把人當人看。 都是皇子福晉,這樣也太過分了些。沒得慪氣。 “藏的也夠深的,都三個多月了,可惜昨日平地里摔了,產(chǎn)下一個快成型的男胎,唉?!闭f著嘆息一聲,也沒了幸災(zāi)樂禍的心思。 都三個多月,胎已經(jīng)坐穩(wěn)了,出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唏噓。 她縱然討嫌,也沒的連累一個胎兒。 衛(wèi)有期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一瞬間的不適。 那是珍貴的幼崽,太可惜了。 董鄂氏掃了她肚子一眼,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懺悔道:“不該跟你說這個,嚇到你可如何是好?” 衛(wèi)有期搖頭,她沒有這么脆弱。朝著款款而來的陳氏招手,命人趕緊上茶上點心的。 陳氏朝著董鄂氏笑道:“就知道你是個憋不住的,趕緊來看看?!?/br> 晶薕晃動,海棠端了茶水進來,陳氏上下打量,她身量高又苗條,白皙的芙蓉面微微帶粉,低眉順目的樣子很溫柔。 頓時拉著海棠的手,笑道:“今日三福晉在,你主子也在,我就問你一句,成不成的給個準話?!?/br> 海棠聽這話音也是心中一跳,不由自主求助的看向福晉。 衛(wèi)有期挑眉,“說說看。”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今年也及冠了,因著忙活商會的事情,很是耽誤幾年,恰巧今年春闈登科,也就盤算著終身大事?!?/br> “瞧你是個好的,也就來牽個線,你跟福晉商量一下,好歹給我個話,婚姻之事看緣分,不成也是無礙的,咱都不往心里去?!?/br> 陳氏交代的清楚明白,他家近兩年出息了,財權(quán)兩把抓,到底是漢人。 她親弟弟娶海棠勉強了些,海棠這樣的身份,多的是人求娶。 衛(wèi)有期微微一笑,沉聲道:“哪有當著姑娘面說這個的,海棠你先下去。” 海棠大大方方的躬身,扭身出了正殿。 陳氏心中有些不虞,那是她親弟弟,求娶一個奴才,祖上燒高香的好事,也不見對方有一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