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可是,她們并沒有什么交集吧。 湯蕾態(tài)度很好,看起來不像是找麻煩的,陸單羽點點頭,跟她出去了。 兩個人站在走廊上,因為是快到上課的時間,人并不多。 湯蕾開門見山:“陸同學,今天中午方便一起吃個飯嗎?” 陸單羽表情微愕,一上來就請人吃飯,會不會太突兀了?這位部長會不會太自來熟了? 湯蕾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想歪了,好笑的解釋:“是這樣的,乘風制藥聽說游泳社可以減肥的飲料是你提供的,找到系部領導,希望能請你吃個飯,了解一下?!?/br> 這下陸單羽懂了,就是那什么風做的事太不地道了,找系部領導請吃飯,跟給她施壓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覺得學生天生就應該畏懼老師? “陸同學有時間嗎?” 陸單羽心里有點排斥,本來想拒絕,但是一想后面找她的人說不定更多,先探探底也好,就答應了。 中午,下課鈴響,陸單羽走出教室,湯蕾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 校門口停了輛黑色賓利,是專門來接她們的。 陸單羽挑眉:這是表達對她的重視嗎? 吃飯的地點也挺壕,水之塢大酒店,正是她之前參加晚宴的地方。 不過這次吃飯是在三樓包間。 陸單羽湯蕾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坐了四個人,正對著的是金融系主任瞿青,a大唯一一個系部女主任。 傳說貌似跟陳輔導員很不對路,兩人以前是情敵。 左邊并排坐著三個精神抖擻,西裝革履的男性,最大有四十來歲,靠瞿青坐著,應該職位最高。 看見她們進來,年紀最大的那一個沒動,旁邊的兩個人站起身,滿臉堆笑的走過來跟陸單羽寒暄。 “這位就是陸單羽陸同學了吧?你好,我們是乘風制藥的研發(fā)部的,我叫魏右,他叫石季,那位是我們研發(fā)部的經(jīng)理,名叫韓振明?!?/br> 順手遞過來三張名片。 陸單羽抬了抬眼皮,接過:“謝謝?!?/br> 她表情挺淡的,但是又讓人挑不出錯,兩人愣神的功夫,陸單羽已經(jīng)落座了。 她把挨著瞿青的位置留給了湯蕾。 “單羽,餓了吧,先吃點東西,我們在慢慢談?!宾那嗥鹕斫o陸單羽夾菜,那親熱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有多熟。 陸單羽說了聲謝謝。 沒動筷就談生意是大忌,幾個人招呼陸單羽吃吃喝喝,韓振明問些不痛不癢的問題,瞿青充當潤滑劑的作用,幫乘風的人套話。 幾次下來,陸單羽四兩撥千斤,回答的滴水不漏,讓韓振明有些吃驚。 本來以為陸單羽這種社會經(jīng)歷淺薄的學生,應該對老師有種本能的畏懼或者說尊敬,所以他們才主動聯(lián)系上瞿青這個系部主任,給她施加壓力。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陸單羽進退有度,腦筋轉(zhuǎn)的很快,很不好對付啊。 瞿青完全沒發(fā)揮效果。 幾個人食不知味,乘風的人是因為遲遲撬不開陸單羽的口而焦慮,瞿青之前打了包票促成這次合作,誰知道陸單羽這么不上道,合作不成功,她那十萬塊肯定沒戲。 整桌只有陸單羽一個人吃的最歡喜。 湯蕾在旁邊看的暗暗心驚:滿屋的低氣壓,真不知道這個陸單羽哪來的胃口,還能吃的下去。 眼瞅著飯局就要結束,韓振明覺得再拖下去機會更渺茫,清了清嗓子:“陸小姐,我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合作,乘風制藥是大企業(yè),只要你愿意,藥方的價格我們還可以在商量。” 從之前的陸同學變?yōu)殛懶〗?,稱呼上的改變,可以說是韓振明對她態(tài)度的變化。 不再當陸單羽是什么都不懂的學生,隨意糊弄。 “是啊,單羽,我看他們挺有誠意的?!宾那嘣谝慌詭颓?。 陸單羽停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心里暗自好笑,之前提出用六十萬買藥方,這就是他們的誠意? 真把她當傻子了? 而且還買的永久使用權。 也是說如果有第三方知道藥方,她需要賠付巨額違約金,十倍! “這件事我不能這么快做決定,等我在好好考慮下行嗎?”陸單羽說的很委婉。 行嗎?肯定不行!韓振明著急起來:乘風的優(yōu)勢在于下手快,等陸單羽考慮的話,變數(shù)太多,現(xiàn)在盯著藥方的人可遠不止他們一家。 沒有任何副作用效果立竿見影的減肥藥,一經(jīng)推出,可以想象會在全市或者全國引起多大的轟動。 同理,這款爆品又會給產(chǎn)業(yè)下其他藥品帶來多大的宣傳效果。 “一百萬。”韓振明不敢再看輕陸單羽,直接報價。 陸單羽真心覺得這個韓振明莫不是來搞笑吧,一百萬聽起來雖然是筆巨款,但是輕靈液一旦推出,帶來的效益遠不止這點吧? 他就沒想過在一個金融系學生面前玩這種數(shù)字游戲,很白癡嗎? 實在沒什么說的,陸單羽起身:“抱歉,你們的誠意我實在沒感受出來,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誒,等等!單羽,你還有什么要求我們先坐下來慢慢談?!宾那囝櫜簧厦孀?,又把陸單羽按回椅子上。 乘風集團的人讓她說的老臉一紅,說到底他們就是想占陸單羽社會經(jīng)驗不足的便宜。 哪知道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談話到這里實際已經(jīng)崩了,韓振明還想挽回,包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個陸單羽特別不想看見的人出現(xiàn)了。 是沈母。 ☆、不要打擾她 沈母的出現(xiàn)讓在場人都驚了一下, 韓振明臉上掛著不冷不熱的笑:“哦, 原來是沈太太啊,不知道您這突然闖進來是什么意思?” 其實他心里清楚的不得了,肯定是沈家怕有人捷足先登, 派人盯緊了陸單羽這邊, 否則怎么解釋,沈母這種突然出現(xiàn)的搗亂行為? 時鋒跟乘風制藥是老對手,韓振明這種身份沈母根本不放在眼里,她端著架子, 只看陸單羽: “我在隔壁吃飯,剛才出來接電話還以為認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單羽?!?/br> 這借口, 真不夠高明。陸單羽看看她略微凌亂的頭發(fā),鞋邊擦的稀泥就知道了,不管什么時候,沈母必須收拾打扮的一絲不茍才會出門, 這種情況一看就是急匆匆趕過來的。 韓振明臉上笑容僵了, 驚疑不定的在陸單羽跟沈母之間看來看去:“你們,認識?” 從沈母出現(xiàn)陸單羽就覺得要糟, 現(xiàn)在聽韓振明一提,更是大大的不妙,像是佐證似的,沈母親熱的走過拍她:“何止認識,我兒子的未婚妻就是她, 單羽過去五年一直住在我們沈家,我算是看著她長大?!?/br> 所有人都驚呆了。 時鋒的影響力雖然比以前下滑不少,但是底子還在,在普通人眼里,沈家仍舊還是豪門。 誰會想到陸單羽還有這層身份?學校里也沒聽人提起過。 瞿青湯蕾暗自心驚。 場面一度有些靜默。 陸單羽略微偏頭,看見沈母落在自己肩頭的那只保養(yǎng)得當?shù)氖?,一陣惡心?/br> 她不露痕跡的撇開,起身,眼神很冷,話說的也不客氣:“沈太太,你說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婚約已經(jīng)解除,現(xiàn)在我跟你們沈家沒有任何關系,具體什么原因,還需要我說出來嗎?” 又是一記重磅炸彈。 湯蕾腦袋有點發(fā)蒙,抓起茶水狠狠灌了一口,小心去看瞿青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很不好。 想想也是,不管陸單羽跟沈母的關系怎么樣,今天這么一攪和,跟乘風的合作怕是告吹了。 不過今天得到的消息也堪稱勁爆了。 飯局果然很快結束,離開前韓振明將陸單羽送到酒店門口,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陸小姐,對不住,今天是我選的地方不好,下次我一定選個安靜不容易被打擾的地方,請你務必賞臉啊?!?/br> 他邊說話邊看跟出來的沈母,沈母一聽就知道這話故意嗆她,但是又不好發(fā)作,伸手去攏耳邊的碎發(fā),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 不管怎么樣,只要合作沒成功她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瞿青跟湯蕾坐在賓利車里,韓振明問陸單羽:“一起吧,順路?!?/br> 沈母搶先答道:“不用了,我們還有事情談?!?/br> 韓振明忍著怒氣:“沈太太我問的是陸小姐。” 沈母自覺沒臉,陸單羽笑笑:“謝謝,不用了,我待會自己回去。” 韓振明不勉強,一個勁強調(diào):“你好好考慮考慮,價錢我們還可以在商量?!?/br> 車開走了,陸單羽沒理會一旁杵著的沈母,等了會,伸手攔出租車。 她并不打算跟乘風合作,也不愿意再應付韓振明,自己打車安靜些。 很快一輛出租車在路邊停下,陸單羽拉開前門坐進去:“a大謝謝?!?/br> 沈母隔著車窗看陸單羽冷漠的側(cè)臉,沒來由的一陣心虛,眼見車就要起步,一咬牙,也拉開后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被嚇了一跳,一個急剎車:“怎么回事?一起的?” 沈母忙點頭:“沒錯沒錯?!?/br> 一路陸單羽只偏頭看外面的風景,一言不發(fā),沈母好幾次想找機會開口,可是畫到嘴邊,想起陸單羽冷淡的態(tài)度,就是說不出口。 醞釀了一陣,好不容易開口:“單羽,你?!?/br> 才說了三個字,前面的人已經(jīng)塞上耳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下車,沈母都沒能把想說的話說出口,陸單羽慢悠悠的進了校門,沈母想了想,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通沈喬倫的電話:“兒子,我現(xiàn)在在你們學校門口。” “媽你到學校干什么?你是不是去找陸單羽了!你站著別動,我馬上過來?!彪娫捘穷^傳來焦躁的聲音。 “你媽我是猛獸嗎?見見她還能把她吃了?”沈母有些沒好氣。 沈喬倫幾乎是用沖的跑到校門口,看見只有沈母一人時,沒來由的松了口氣,走過去幫她提包:“怎么想到來學校了?” “林叔通知我說乘風制藥的人找上陸單羽,我就趕過去了,剛才才跟她坐一輛車回來?!?/br> 沈喬倫心又是一緊:“你沒跟她說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