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這些服務(wù)生只是往臉上看了兩眼就放人了,輪到她怎么就區(qū)別對待了?不帶這樣的。 服務(wù)生一板一眼的說道:“所有被邀請人的資料我們都有,樣子已經(jīng)記在腦袋里了,很抱歉你的確不在受邀名單上?!?/br> 眼看一個接一個穿著考究的人被迎進去,在路過她的時候還都朝她看了一眼。 似笑非笑,似嘲非嘲。 陸單羽心里的陰影面積有點大,該不是都把她當(dāng)成蹭晚宴的無聊人士了吧。 臉皮再厚的人也架不住被這么多人盯著,她有點懷疑會不會是沈清國故意來這么一出,想掃掃她的臉。 “她的確不是受邀的人,可她是今天的主角。”僵持中,一道略顯熟悉的男聲從身后傳了過來。 車藺晨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清越中透著性感,一聽就會讓人上癮,陸單羽下意識就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一張俊美中帶著痞氣的臉,差點晃花了她的眼。 “師、師兄,你怎么來了?”太意外的結(jié)果就是她又結(jié)巴了。 車藺晨高出陸單羽一大截,本身氣場又強,略微低頭看著她的時候,不僅沒有居高臨下的感覺,眼神還特別暖。 那種感覺,就像他們早就認識一樣。 陸單羽蘇了,又方了。 男神就是有這種魔力,哪怕只是在人群中淡淡看了你一眼,都能讓人心花怒放到飛起,然后暗戳戳自動腦補戀愛結(jié)婚過程,直奔為他們兒子取名字的階段。 這話本來是她無意間聽見車藺晨一個小迷妹說的,當(dāng)時覺得略顯夸張,但是現(xiàn)在親身體驗第二次后,才知道傳言非虛??! 不過陸同學(xué)跟他畢竟已經(jīng)是打過一次照面的人了,對暴擊的美顏稍微有了那么一點抵抗力,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把這份小旖旎丟到角落去。 師兄? 聽了她的稱呼,車藺晨挑眉,本來想糾正糾正,但是一想到他們現(xiàn)在的確還不算“熟”,就忍住了。 不就是循序漸進,徐徐圖之么,他有耐心。 “被朋友叫過來的,聽說這里點心不錯。” 他說的漫不經(jīng)心,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陸單羽,尤其視線落在她臉上的黑疤時,眼中還有了一抹詫異,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動作雖然細微,不過陸單羽還是感覺到了,以前一直很安靜的黑疤,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灼燒起來,還有點刺痛。 正巧,服務(wù)生又迎了兩個人過來。 其中一個看見門口站著的挺拔男子時,吃驚的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沖過來一臉見鬼的表情:“車?yán)洗?,你你怎么真的來了??/br> 車藺晨看見他,甩了一個白眼:“我不能來嗎?” 被穿過無數(shù)小鞋的尚力亮小朋友飛快搖頭,哭喪著一張臉:“倒不是,就、就是你害我打賭輸了。” 宗證這時已經(jīng)看見站在車藺晨身邊的陸單羽了,很好地掩飾了臉上的驚詫,對她笑著點了點頭,才把手往尚力亮面前一攤,淡淡道:“拿來?!?/br> 尚力亮委委屈屈的從兜里摸出一把車鑰匙,重重放到宗證手上,不甘心的哇哇大叫:“別磕壞了,我花了好大價錢弄到手的!” 結(jié)果全便宜別人了!想到這個他就想哭!干什么不好,非跟宗證這家伙打賭車藺晨來不來參加晚宴。 ☆、我們家小羽毛 “你好啊, 陸同學(xué), 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弊谧C笑著掂了掂手里的某大牌車鑰匙,跟陸單羽打招呼。 尚力亮聽了視線一轉(zhuǎn),也落到她身上, 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旁邊杵了個人。 看到她臉上標(biāo)志性的黑疤時, “媽呀”了一聲,本能的脖子一縮,鬼祟的左右看了看,直到確信沒看到那顆大rou球, 才松了一口氣。 蒼天作證,陳妙那天的行為已經(jīng)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導(dǎo)致他現(xiàn)在看到女生就有拔腿就跑的沖動。 “的確有點快。”陸單羽同樣對宗證大方一笑, b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以為經(jīng)過上次的烏龍事件,他們肯定不會在見面了。 哪知道這么快又撞上了,而且明顯這兩個跟車藺晨關(guān)系非常不錯。 “你們認識?”一旁的車藺晨挑眉, 語氣不明。 “在學(xué)校見過一次, 不過當(dāng)時師兄你這位朋友、有點受傷?!标憜斡饝蛑o的目光往尚力亮身上一投,滿滿的打趣。 那天的畫面太美, 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還想笑。 “誒誒誒,你那什么眼神?!鄙钣X男性尊嚴(yán)受損的尚力亮對她這個幫兇憤憤難平。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往宴廳里面去了,他氣哼哼的說:“老大,咱們也別站在這說話了,進去吧?!?/br> 有車藺晨三人開道, 這次陸單羽沒有被攔,很順利的進去了。 晚宴還未正式開始,奢華的廳中,舒緩的音樂下,舉著托盤的服務(wù)生來回穿梭,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品酒交談,神色輕松而愜意。 一派優(yōu)雅奢靡的場景,陸單羽卻生出一種與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覺來。 這次沈清國誠心造勢,幾乎把圈內(nèi)大半人都邀請過來了,一家三口收拾的整齊利落,父子倆還特意換上了正裝。 沈父沈母忙著應(yīng)付一個接一個上前問候的人,沈喬倫則興趣缺缺的跟在后面,面無表情的聽著長輩門寒暄。 陸單羽幾人進去的時候,整個宴廳都被照亮了。 一道道驚艷的目光齊刷刷朝她這邊過來,準(zhǔn)確是說落到后面三位男士身上。 車藺晨就不說了,走到哪都會迷倒大波人,宗證硬朗帥氣,尚力亮陽光干凈,三個湊一起,視覺沖擊力有點強。 沈家人同樣留意到了,沈清國看到宗證的時候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色,不過落到陸單羽身上,眉頭就是狠狠一皺。 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就來了。 “不好意思,我過去看看小輩?!蓖屏松锨芭收劦娜?,他抬腳往這邊走過來。 身后,沈喬倫跟沈母跟上。 “宗證小子,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你爺爺身體還好嗎?”沈清國親自從服務(wù)生那里取了杯紅酒遞給宗證,和藹的笑道。 宗家有軍、方背景,小輩里能來一個都算很給沈家面子了。 宗證接過,禮貌的一點頭:“老爺子身體還算硬朗,多謝沈叔叔關(guān)心?!?/br> 語氣不遠不近,不親不疏,拿捏的很到好處。 沈清國一向自視甚高,能讓他這么巴結(jié),宗證背景有點厲害了,陸單羽暗暗心驚。 尚力亮似乎很不喜歡這種場合,視線在廳內(nèi)溜了圈,總算看到一對熟悉的夫妻影子,然后很干脆的跟沈清國打了個招呼:“沈叔叔,我看見我爸媽了,我先過去找他們?!?/br> 他走了兩步突然又想到什么,一拍腦門,折回來對車藺晨說:“老大,我先過去了?!?/br> 車藺晨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 “這位是?”沈清國并不記得自己邀請的人里面有這么一位,不過看他是跟宗證和尚力亮在一起,語氣還算客氣。 “你好,我是宗證的朋友,做了點小生意,這次跟他出來見見世面,希望不會打擾到你。” 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說的就是車藺晨了。 基隆投資團隊目前可以說是b市股市里最大的一匹黑馬,只聽說幕后老板還是a大金融系一名大四的學(xué)生,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他結(jié)識而苦于無機會。 而且他對數(shù)字的敏感程度堪稱可怕,讓這些商場老人都不得不稱贊一句:后生可畏。 沈清國聽說過基隆投資團隊,卻沒見過身后的那位老板,自然認不出面前的車藺晨。 他不認識,但是沈喬倫知道?。?/br> 不過一個年紀(jì)跟他一樣,不拼爹不靠媽事業(yè)甩出他一大截的同齡人,他是無論如何不好意思說明車藺晨身份的。 只是頗為復(fù)雜的盯著連眼角余光都沒給他的陸單羽。 “哦,這樣啊?!鄙蚯鍑砬榈它c。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擴展人脈,很多小企業(yè)的老總費勁心思都想?yún)⒓铀麄冞@種層次的宴會,不過眼前的男子年紀(jì)看起來不大,就這么有上進心,還是很令他刮目相看的。 相比之下,自己的兒子,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還不知道這個社會到底有多殘酷,競爭有多激烈。 很快沈清國便對車藺晨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而笑著繼續(xù)問宗證:“已經(jīng)在上班了吧,我記得你大學(xué)學(xué)的也是金融,在哪家公司高就???” 宗證“……” 他能說,就在某人說的“小生意”那家嗎! “基隆投資。”宗證道。 他、車藺晨、尚力亮從穿開襠褲就在一塊玩,長大后他不想走家里安排的老路,正好車藺晨要開新公司,他就去幫忙了,意外發(fā)現(xiàn)這份高風(fēng)險高投資的工作還挺對胃口,就一直干到現(xiàn)在。 “都說基隆的核心骨干全都是金融高材生,看來傳聞不虛。” 沈清國又是一通恭維,不過宗證只是淡淡笑了下,沒有接話。 “單羽啊,今天這么總要的場合,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鄙蚰敢呀?jīng)注意陸單羽的裝扮很久了,終于找到機會插嘴。 對沈家來說今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陸單羽之后是要在全場做公證的,這樣的穿著怎么拿得出手。 “阿姨覺得我應(yīng)該穿成什么樣子呢?”陸單羽面上含笑,內(nèi)心已經(jīng)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利用她,還要她自己掏錢把自己打扮收拾好,想的怎么就這么美呢! 這就好比想吃雞,還想雞自己拔毛脫干凈,跳進鍋里有什么區(qū)別? 呸呸,想哪去了,她才不是雞! 沈母還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皺眉道:“至少換條裙子吧?!?/br> 陸單羽很直接噎了回去:“沒錢?!?/br> 沈母臉色頓時冷了,連沈清國拼命給她使眼色都沒看見,“你胡說,上次回沈家我才看見老沈塞給你一張銀、行卡?!?/br> 沈清國聽到這面色頓時大變,剛想出口制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見車藺晨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不懷好意的瞥了沈清國一眼:“不對吧,我怎么沒聽我們家小羽毛說過這件事?” 我們家?小、小羽毛? 尤帶著一份獨特親昵的稱呼,讓幾個人好一會才回過神。 陸單羽是傻了,宗證是驚疑不定,沈父沈母是錯愕,沈喬倫則是憤怒。 “你們……”沈清國視線在陸單羽跟車藺晨之間掃來掃去,臉就沉了下來。 以為是陸單羽故意把自己新交的男朋友帶到這種場合來向他們沈家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