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千音怒道,“真正的災(zāi)星是你!要不是你,他們現(xiàn)在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席夫人氣急,本想動手,可是看著虎視眈眈的南景寒和不動聲色的齊思賢,她又握緊了拳頭,紅著眼眶道,“要是我兒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許若溪!” 齊思賢扶額,從來沒有覺得席夫人這么蠢過! 按照千音的態(tài)度,現(xiàn)在許若溪已經(jīng)被她納入自己的保護(hù)范圍之內(nèi)了,千音跟南景寒別的沒有學(xué)到位,這護(hù)短這一點,卻是學(xué)到了精髓。 席家根本奈何不了許若溪! 果然,千音冷笑一聲,氣急反笑,“席夫人,您要是還想要你兒子醒過來,最好趕緊放下你可笑的自尊,好好去求一求我們家若溪。若是她大發(fā)善心,說不定會好心救救他!” 席夫人不禁冷哼一聲,“她又不是醫(yī)生,我犯得著去找她?”頓了頓,她面色不善地看著南景寒,質(zhì)問道,“景寒,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們家阿邵是親兄弟,當(dāng)初你出事,他可是豁出去了幫你,現(xiàn)在你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竟然置我們阿邵于不顧!” 席夫人信誓旦旦,“我對你太失望了!” 南景寒面色冰冷,不發(fā)一言,已經(jīng)失去了和她說話的欲望! 而齊思賢則是適時地出聲道,“阿邵是自己沒有求生欲望,在手術(shù)臺上,他根本就不配合……席伯母,接下來的危險期內(nèi),如果不能燃起他的求生欲望,阿邵……大概是活不成了!” 一番話,成功讓席夫人的所有表情和聲音都靜止了! 她忽然咬著唇背過身子去看席恩韶,保養(yǎng)得宜的手微微顫抖,半晌才嗚咽出聲,“阿邵……你怎么能這么對mama?” 千音咬牙,暗自瞪著她的背影,暗忖道:自作孽,不可活! 席恩韶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席夫人本來還信誓旦旦地守在席恩韶身邊,不斷地和他說話,乞求喚起他的求生欲望,可是沒有想到,情況反而更加嚴(yán)重,中途甚至病危一次,齊思賢連續(xù)手術(shù)十多個小時,幾次下病危通知書,席夫人嚇得魂飛魄散,短短兩天,就瘦的不成人形,而席父也好不到哪里去,幾次三番對著千音欲言又止,可是都被她嚴(yán)厲拒絕。 千音自己不聯(lián)系許若溪,也不許南景寒和齊思賢任何人去打擾她,好似是鐵了心,冷靜地看著席夫人的心理防線漸漸崩塌。 “我去求她……”這一日,席恩韶終于再次從手術(shù)臺上保住了最后一口氣,席夫人終于熬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千音面前,聲淚俱下,“千音,我去求她回來!” 第一卷 番外:混蛋,誰許你死了 千音神色不動,“她并不想看到你!” 席夫人咬牙,一雙眼睛已經(jīng)紅腫不堪,渾身顫抖,“就當(dāng)是為了阿邵,我求你們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看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兒子,終于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如果非要在兒子的性命和接受許若溪之間選擇,她愿意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驕傲,挽回兒子的性命! 千音本來還想再難為一下席夫人,給許若溪出一口氣,南景寒卻是將人攔了下來,“好了,別生氣了!”他低頭吻了吻千音的眉心,低聲道,“這件事,還是讓許若溪自己處理吧!” 千音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忽然聽到席夫人聲淚俱下地喊了一聲,“許小姐,求你救救阿邵吧!你想拿我怎樣都可以,先救救阿邵吧!” 千音心里咯噔一聲,從南景寒懷里掙扎出來,便見憔悴單薄的許若溪被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女人帶到了病房前,她沒有看席夫人一眼,只是怔忡地盯著千音,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 千音手心緊了緊,走過去抱住許若溪,感受到她的脆弱,啞聲道,“教授說,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這等于是給席恩韶的性命下了最后的通牒,所以席夫人才這樣迫不及待,不顧一切地求到她們跟前。 許若溪晃了晃,千音還懷著孩子,扶不住她,最后還是齊思賢好心出手幫了一把,而南景寒眼疾手快地將千音摟到了懷里,低聲道,“你別再胡鬧了!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你閉嘴!”千音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誰讓你逼若溪回來的了?” 聽著千音這話,席夫人頓時緊張無比,一手抓住許若溪的小腿,小心翼翼地哀求道,“拿我的命換阿邵的命,許小姐,可不可以?我知道錯了,你救救他,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席夫人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許若溪眼眸顫抖,忽然甩開席夫人的手,看著她狼狽地跌倒在地,卻沒有一個人去扶,許若溪不禁冰冷地笑開,“還記得那時候你給我下藥,然后把我丟盡男人堆里、那張趾高氣昂的嘴臉嗎?席夫人,你也會向我這樣低賤的平民下跪嗎?” 千音握緊了手心,沒有想到席夫人還對許若溪做過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她忽然氣憤上前,拉住許若溪的胳膊,柔聲道,“若溪,我們走!” 頓了頓,她瞪了一眼沉著臉的南景寒,冷哼一聲,“我看誰敢攔著我們!” 南景寒十分頭疼,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是個什么性格,他最清楚,千音嫉惡如仇,許若溪不僅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知心閨蜜,兩人比親姐妹還要好,席夫人對許若溪做過這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按照她護(hù)短的性格,怕是要和他們硬抗到底了! 席夫人忽然猛地起身,一頭撞在了許若溪身后的墻上,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南景寒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人扶起來,齊思賢趕緊過來檢查了一下,焦急道,“您這是做什么?” 席夫人撐著眼皮,還要去拽許若溪,艱難道,“許小姐,我還你……一條命,你救救我兒子,我求你了……求求你……” 見許若溪神色不動,席夫人又要掙開幾人去撞墻,一邊還哭著哀求,場面一時極為混亂,千音也緊緊蹙眉,卻是始終堅定地站在了許若溪這一邊,“沒有人能夠逼你!” 許若溪垂了眸,好一會兒才道,“你的命,我不稀罕”!頓了頓,她冷聲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席夫人反應(yīng)了一瞬,忽然眼睛一亮,在齊思賢的攙扶下,踉蹌著站起來,喜極而泣,“只要你肯救阿邵,我這就走……” 說著,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直到許若溪冷著臉進(jìn)了監(jiān)護(hù)室,席夫人才猛地軟倒在地,徹底昏迷過去! 外頭亂作一團(tuán),許若溪卻是恍若未聞,她看著病床上形銷骨立的男人,很難和不久之前追到國外找她的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 “混蛋……”許若溪看著他呼吸微弱的蒼白的樣子,忽然蹲下身子,將臉埋在他手心里,哽咽出聲,“誰許你死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仿佛是沒有生命的木乃伊,只有手心的溫度讓許若溪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許若溪忽然就覺得委屈,抓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啞然道,“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學(xué)長那么好,你連他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偏偏卻要糾纏在一起……你媽厭惡我,我忍了又忍,最后卻被她下藥……你知不知道,那個孩子我本來想留下來的……” 她懷著孩子被席夫人下藥扔到了男人堆里,一切都是一場經(jīng)久不散的噩夢,若非是白溪陪在她身邊,現(xiàn)在哪里還有許若溪這個人呢? 她逃離國內(nèi),不過是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不想再和席家有半分聯(lián)系! 許若溪說著自己心里的點點滴滴,卻沒有注意到那戴著呼吸罩的男人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慘白一片,身體也漸漸抽搐起來。 許若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咬唇道,“我們,為什么不能放過彼此呢?” 話音剛落,機器忽然發(fā)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許若溪還沒有緩過神來,齊思賢等人就推門而入,連忙吩咐讓要將席恩韶送進(jìn)手術(shù)室。 “許若溪……你到底跟他說什么?”齊思賢也忍不住發(fā)了脾氣,“如果你不想救他,盡管拒絕就是了!為什么要這樣刺激他?” 許若溪抿唇,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她看著被護(hù)士急匆匆推入手術(shù)室的男人,忽然覺得心臟驟然劇痛,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