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南景寒這次倒是開了口,“沒事!” 路鶯:“……哦!”看來,南景寒這是打定主意,不和她討論南音的事情了! 路鶯不知道自己是該松一口氣:南景寒終于不再如癡如狂地惦記南音那個沒有良心的臭丫頭了! 還是該懸一口氣:這個對南音毫不在乎、甚至連提都不想提起一句的南景寒,真的還會是他們正常的老大嗎? 這要是心事憋久了,影響他身心健康發(fā)展??! 到了醫(yī)院之后,南景寒率先下了車,也沒有要等路鶯的意思,路鶯停好車,南景寒已經(jīng)進(jìn)了醫(yī)院了。 路鶯:“……我這倒霉催的!現(xiàn)在真是一點兒都摸不著老大在想什么了??!” 南景寒到的時候,南景蕭的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南景夢一見面就是一頓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南景寒長身玉立,只在病房外安靜地聽著,不說話,也不反駁,顯然是將南景夢無視地徹底。 南景夢再氣,也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巴,讓南景寒主動跟她說話! 南景寒一直等到南景蕭醒來,這才進(jìn)了病房,立在床邊,低眉看著他,語氣莫名地冷,“你若是安心修養(yǎng),不至于這么快進(jìn)手術(shù)室。” 南景蕭眉心聚集著厚重的褶子,病痛長期的折磨讓他的狀況看起來分外糟糕,臉上的皮膚松弛蠟黃,皺紋環(huán)布,一雙渾濁的眼睛在聽到南景寒的話時,劃過一抹惱怒,轉(zhuǎn)瞬即逝。 他自己調(diào)整好了呼吸,這才開口,“你是想氣得我再進(jìn)一次手術(shù)室?” 一句話的功夫,南景蕭又喘了好幾次氣,身體的承受能力都在逐漸下降,面上漸漸顯出風(fēng)燭殘年的老態(tài),而事實上,他還不到六十歲! 南景寒眸色淡漠,“你好好休息!”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總共也沒有說幾句話,每一句都能把南景蕭氣進(jìn)手術(shù)室里再挨幾刀! 南景蕭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猛地喘氣,“南景寒,我要見南音!”一句話,果然讓南景寒微微頓住腳步,卻沒有轉(zhuǎn)過身子,他聲音淡漠,“她在法國,不會回來!” 說罷,他也不管南景蕭是什么面色,面無表情地離開,身后,南景夢忿忿不平地罵了他幾句,這才進(jìn)了病房,“大哥……你感覺怎么樣?” 南景蕭臉色鐵青,顯然被南景寒氣得不輕,南景夢給他撫著胸口,好一會兒才讓他平靜下來,“大哥,別動氣!” 南景蕭眸色陰沉,“我沒有時間等了!南景寒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臨死之前想要見自己女兒一面,他還要阻止不成?” 南景夢抿唇,臉色晦暗不明,“大哥,他這一年好像已經(jīng)和南音一刀兩斷了,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矛盾,若是分開了正好,我們再把南音叫回來……” 她有些猶豫,眼睛里滿滿的都是不愿意,好不容易南景寒不再執(zhí)著于南音,那丫頭也在法國定居,兩人各自生活在各自的領(lǐng)域里,毫無交集,這是她最開始就期望的。 她根本不希望南音再回國,萬一撩撥地南景寒再發(fā)傻,南家又會迎來最后一次危機! “景夢……”南景蕭卻是幽幽嘆了一口氣,臉色沉重又頹廢,眼睛里帶著nongnong的失落,還有一分不易察覺的思念,“我就要死了……臨死前,我想漸漸洛璃的孩子,以后下去了,我也好和她有個交代!” 南景蕭的聲音很虛弱,聽得南景夢一陣心酸,她咬唇,眸光含淚,“大哥,你別胡說,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你好好休息,會好的!” 南景蕭搖頭,蒼白的臉色彌漫著一層讓人不清的表情,“景夢,你就當(dāng)滿足我這個將死之人的最后愿望吧!” 南景夢捂著嘴,險些哭出聲來,她在南景蕭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回光返照的光芒,亮的讓人不忍直視。 …… 法國,倪家島嶼。 后山的太陽花有專門的高級園藝師培養(yǎng),品種很多,一年四季都能綻放盛開,島嶼上常年彌漫著太陽花的芳香,微風(fēng)襲來,花朵搖曳著,如同千萬個燦爛的笑臉一般,讓人看著心情就變得好了! “無雙?”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輕喚,花叢之間,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探出來,緊接著,倪無雙俏麗無雙的容顏露出來,在花朵中搖曳著,人比花嬌。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解除婚約了 “哥,你用不著看犯人似的,天天上趕著找我呢吧!”倪無雙歪著頭,模樣俏皮,臉頰紅潤,眸光晶亮一片,唇微微嘟著,無雙公主撒嬌起來,倪東陽可招架不住。 “誰看著你了?”倪東陽沒好氣地走過去,將人從花叢里拉出來,“醫(yī)生都沒有允許你下病床,結(jié)果你是這么一個不聽話的病人,傷口不疼了?” 倪東陽擔(dān)憂地上下打量一眼,倪無雙勾唇,“好得很!你別老盯著我……你瞧,我這臉上都養(yǎng)出了嬰兒肥,還有肚子上……哎呦,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都快胖成豬了!” 倪東陽見她心情愉悅的樣子,好似回到了當(dāng)初兄妹倆在島上相處的時候,開玩笑,撒嬌,寵溺,一切都是正常的樣子。 他心情也好了一些,“那你出來都一上午了,等會兒太陽大了會很熱,不利于傷口愈合,快回去?!?/br> 說著,他拉著倪無雙的手就要走,倪無雙也不拒絕,笑瞇瞇地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憔悴的側(cè)臉,這一年來,其實最受折磨的人是倪東陽,比她這個病人還要憔悴不堪,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身體纖薄地很。 “哥……你光顧著我,怎么不去看看南音?”倪無雙忽然說道,果然見倪東陽的臉色變了變,最后又是一片落寞,沉默不語。 “哥,我知道你因為mama的事情很不喜歡千秋,可若不是千秋,我七年前就……”見倪東陽瞪他,倪無雙抿唇,好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啊,而且,這一次若不是千時叔叔,我哪里能這么活蹦亂跳的!哥,爸爸說得對,南音不欠我們的……若是要認(rèn)真算起來,還是我欠了她的!” 倪東陽反握住她的手,居高臨下地叮囑她,“無雙,別被老頭子洗腦了,他心里只有那個女人,現(xiàn)在就只顧著那個女人的女兒,哪里需要我去照看南音!”越說,倪東陽愈發(fā)氣憤,這一年來,和倪影之生活在一起,他每天都在生氣,一向溫柔紳士的男人,現(xiàn)在真是和炸藥包似的,一點就爆炸。 “你別理他的話!”倪東陽想起來就有氣,一年前要不是倪影之那么一刺激,倪無雙怎么會那么快就要迫不及待地手術(shù)? 世界上哪里有這樣的父親? 倪無雙嘆氣,雖然倪影之在他們兄妹面前確實不像是正常的父親,可是倪無雙卻很奇怪地對這個父親提不起恨意。 也許,被他那么赤裸裸地撕開了自己藏起來的面具,倪無雙才真正地獲得了重生。 這一年來,她不再是執(zhí)著地念著南景寒,就算是活下來,她也不會再為南景寒而活,她還是那個驕傲的倪無雙! 倪影之的話雖然狠,可是卻很有效果?。?/br> 倪無雙跟著倪東陽回了院子,忽然看到一道纖瘦的身影路過,她瞇起眼睛,揚聲道:“哥,我已經(jīng)和景寒解除婚約了!” 倪東陽愣了愣,低頭看她,見倪無雙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驚訝了一瞬,“你……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年前啊!”倪無雙眼角余光見那道身影匆匆隱入墻角,可是那紅色的衣角卻隨著微風(fēng)搖曳著,時不時地露出一個角來。 她勾唇,往那邊走了一些,聲音不大不小,“我手術(shù)之前跟景寒解除婚約了!所以,你以后也別老抓著人家不放……我們現(xiàn)在都是自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