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cao。 他低眼盯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兒,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再說一次?” “嗯?”他俯下身,湊近她。 周雙雙抿緊嘴唇,臉頰已經(jīng)通紅一片,不肯說話。 “不說我走了?”顧奚亭捏了捏她軟軟的臉蛋。 客廳里一瞬寂靜,他面前的小姑娘固執(zhí)地抿著嘴唇,不肯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音,卻還是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角。 顧奚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僅僅只是看她一眼,就會在頃刻之間軟了心腸。 這一瞬,他松開他的下巴,指腹拂過她耳畔的淺發(fā),他輕輕地嘆,“好了,不欺負(fù)你?!?/br> 周雙雙仿佛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那些被她壓抑隱藏著的隱秘情緒一瞬隨著加速的心跳翻涌傾覆。 “你……”她忽然開口,嗓音微顫。 “你那天晚上親我了……” 顧奚亭聽見她的這句話時,他先是微怔,然后緊接著,他又聽見她細(xì)弱的嗓音傳來: “你今天也親我了……” 他喉結(jié)動了一下。 周雙雙鼓起勇氣望著他的眼睛,仿佛她從沒有這樣堅定過。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呀?” 她問得小心翼翼。 彼時四下寂寂,偶有蟬鳴聲隱約可聞,而她望著眼前的少年,終于決意將滿心的喜歡都展露在他的眼前。 而顧奚亭低眼看著她,久久不語。 可他的耳根卻已經(jīng)悄悄燙紅。 周雙雙沒有注意到,她靜靜地望著他,卻久久沒有等到他開口,她睫毛顫了顫,她低下頭,滿眼不安。 直到她忽然聽見他哼笑了一聲。 “周雙雙?!彼犚娝辛怂拿帧?/br> “你以為我是閑的沒事隨便親的?”他再次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對上他的視線。 周雙雙怔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那你……” “你記得那晚我親你……”他琥珀色的眼瞳里壓著星子的清輝,薄唇微彎,“卻不記得我說了什么?” 周雙雙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起如同夢一般朦朧的那個夜晚。 月亮的銀輝透過玻璃窗照進(jìn)來,少年俯身輕輕地親吻她。 “喜歡。” 周雙雙瞳孔微縮。 顧奚亭看她傻呆呆的模樣,心里輕輕一嘆,眉眼間顯露出幾分無奈,他低頭,輕輕地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喜歡。” 從來都那么驕傲的少年,要承認(rèn)這份“喜歡”是多么得不易。 已經(jīng)說過一次的話,他應(yīng)該是不會再耐心地講給她聽了。 可現(xiàn)在,他看著她那張明凈白皙的面龐,卻甘愿妥協(xié)。 對于周雙雙而言。 這一切多像是一場夢啊。 她藏在心底悄悄喜歡的少年,竟然會親口對她說喜歡。 “明天要上課,早點(diǎn)睡覺。”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向沒什么耐心的少年,這會兒卻溫柔得不像話。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jī)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涂玉。 顧奚亭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說些什么。 但是沒辦法,他還是要接。 “媽?!彼油穗娫挕?/br> “狗兒子今晚在哪兒浪呢?”電話那端涂玉女士的聲音聽起來涼涼的。 “……” 顧奚亭有點(diǎn)不太想說話。 “哎呀某些人怕是不知道老顧本顧今天回來了吧?”涂玉女士慢悠悠地說,“哎呀嘖嘖,天涼了,狗兒子怕是要完蛋了……” 這語氣聽起來就很幸災(zāi)樂禍。 顧奚亭一聽見“老顧”就僵了。 “我爸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他擰著眉,問了一句。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蓖坑衽啃α艘宦?。 “……”顧奚亭一點(diǎn)也不想跟她說話了。 “狗兒子先說好啊,老顧臉色有點(diǎn)不太好,你可能要挨打哦?!蓖坑衽窟€在笑。 顧奚亭直接掛了電話。 “我爸回來了,我必須回去了。”看見坐在地毯上的小姑娘仰頭望著他,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周雙雙嗯了一聲,終于松開了他的衣角。 這一晚,那本被周雙雙鎖進(jìn)了抽屜里的素描本終于又被她翻出來。 在雪白的紙張上描畫了一個q版的,長著狐貍尾巴的少年,她笑起來,眉眼微彎,梨渦顯現(xiàn),她打了一個箭頭指著那個q版娃娃,在箭頭旁寫: “我的!” 周雙雙從來沒有覺得,夏夜的蟬鳴聲那么長,也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寂靜的那么好看,她歪著頭去看窗外疏落在如漆夜幕中的星子,又忍不住彎起嘴角,偷偷地笑。 °)?理( ?° ?? ?°)? 第22章 如你所愿 ... 周雙雙早上去學(xué)校, 剛走上五樓的樓梯, 她的衣領(lǐng)就被人從后邊抓住了。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一看,是顧奚亭。 “早?!彼┲患\色的衣服, 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 那雙漂亮的眼睛半睜著,雙眼皮的褶皺分明,纖長的睫毛微垂著,看起來沒什么精神。 “你的額頭……”周雙雙盯著他額角的創(chuàng)可貼。 顧奚亭“嘖”了一聲,“沒事。” 昨晚老顧回來了, 非要逮著他打一架, 也就蹭破點(diǎn)皮。 早上涂玉女士笑嘻嘻地往給他貼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 然后還警告他不準(zhǔn)摘,還美名其曰:真男人的證明。 他是真不知道涂玉女士一天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玩意。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教室里時, 頓時吸引了教室里許多同學(xué)的目光。 看見顧奚亭額角貼著一個創(chuàng)可貼, 大家面面相覷,又忍不住腦補(bǔ)大佬打架不小心被暗算的大型動作連續(xù)劇。 顧奚亭面色如常,讓周雙雙先進(jìn)去坐下, 自己才拉開椅子。 齊舒照例從窗戶翻身進(jìn)來, 剛剛坐下,他就笑嘻嘻地沖顧奚亭喊了一聲,“亭哥早!” 然后他放低聲音, 小聲叫周雙雙,“小嫂子好啊?!?/br> 握著水杯剛喝了一口水的周雙雙聽見他的聲音,忽然嗆住, 咳得面紅耳赤。 然后齊舒就被顧奚亭盯上了。 “……亭哥我不是故意的。”齊舒無辜地說了一句。 顧奚亭沒搭理他,拿了紙巾扔給周雙雙。 周雙雙紅著臉接過來,擦了擦自己被水弄濕了一點(diǎn)的校服外套。 班主任周宗輝踩著鈴聲走進(jìn)來,“今天講新課,都別給我打瞌睡啊,這才早上第一節(jié)課。” 翻開數(shù)學(xué)書,周雙雙盯著講臺上的周宗輝,聽他講啊講。 或許是因?yàn)樗恼Z速有點(diǎn)快,而周雙雙在這方面卻稍顯遲鈍,她還沒弄懂他前一刻講的東西,他就已經(jīng)開始講下一個知識點(diǎn)了。 磕磕絆絆地聽了小半節(jié)課,周雙雙終于堅持不住,眼睛半睜著,眼看著就要閉上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微涼的溫度瞬間讓她清醒了一些,她偏頭就看見顧奚亭正在看她。 周雙雙瞬間坐得端端正正。 下課鈴聲對于周雙雙來講,是最悅耳的聲音。 上課時所有的瞌睡在下課的時候全都煙消云散。 上午陽光明媚,下午卻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周雙雙偶爾會看一眼窗外漸大的雨勢,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因?yàn)榻陶Z文的老師臨時有事,所以這節(jié)課成了自習(xí)。 除卻窗外淅瀝的雨聲之外,教室里靜悄悄的。 她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空空的座位,中午的時候顧奚亭說有點(diǎn)事,離開的時候還揉亂了她的發(fā)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