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于是這只小白兔只能硬著頭皮,重新回到大灰狼的窩邊。 可是陸云亭終究有心結(jié),即使身在他的辦公室,依然不敢靠得太近。 一次,唐疏予把所有人支開,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陸云亭兩個人,夕陽西沉,橘紅色的光芒拉的綿長溫柔。 映在她白皙的小臉上。 小姑娘低著頭,一如從前的很多年那樣。 從前唐疏予總是對她愛理不理,高中的時候,礙于面子也總是和她吵架。 直到后來她的離開。 唐疏予才真正體會到究竟什么是徹骨的思念。 那種痛,像是剝皮剜心一般。 唐疏予動用了家里所有人脈和力量,在她回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的下落。 唐疏予又是恨又是痛,看著她的視頻,恨不能把她揪出來揉進懷里,讓她永遠不再離開,又很想直接把她生吞入腹,把這些年他所受的痛楚一一施加在她的身上。 讓她也嘗嘗什么是錐心之痛,什么是徹夜難眠。 可是唐疏予什么都沒做。 他在等。 等她想起他,等她主動過來找他。 等了很久陸云亭都沒有動作,她一點找他的意思都沒有,甚至沒有想過要回晉城。 也許,在國外幾年,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把他忘了! 這個想法讓唐疏予怒火中燒。 他開始在她的生活中動手腳,陸云亭永遠找不到工作,要么就是沒做幾天就會被開除。 其實中間,唐疏予和陸云亭見過一次面。 但是陸云亭并不知道。 有一天陸云亭再一次面試失敗,手里拿著簡歷在街上走。 手下發(fā)來的視頻上顯示,她先是去到一個小店里吃了點東西,笑瞇瞇的給母親打了通電話報告工作的事情。 她說還在等消息,應(yīng)該能夠錄用的沒關(guān)系,讓母親不要擔心。 她說了謊。 掛斷電話之后,她的笑容逐漸消失,目光聚在某處發(fā)呆。 慢吞吞的,只吃了幾口面就吃不下了。 出門的時候陸云亭抹了把臉,拿出另一份簡歷繼續(xù)出去面試。 直到 夕陽西沉,華燈初上。 她從一棟大廈里出來,把簡歷裝回自己的小包里,站在車輛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看著綠燈變紅,又變綠。 一動也不動。 站了大約半個小時。 唐疏予也一動不動的看了她半個小時。 然后陸云亭走到一旁,靠著路燈的欄桿,身子逐漸矮下去,縮成小小的一團抱著自己。 隨著她的動作,視頻這端的唐疏予的拳頭也逐漸握緊。 錐心般的疼痛蔓延開來,痛得他的四肢仿佛都已經(jīng)麻木。 忽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他因為著急推搡了陸云亭一下,陸云亭正在慢吞吞的剪指甲,指甲剪劃破她的手指,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指尖流淌到衣服上。 她也是這樣。 小嘴抿一抿,然后整張小臉都垮下去,委屈極了。 雖然此時她把頭埋在臂彎里,可是唐疏予知道。 小姑娘很脆弱,現(xiàn)在一定也是這樣。 小嘴抿著,委委屈屈的趴在那里。 也許哭了,也許沒有。 不久,一輛黑色林肯停在路邊。 前面的助理打開后座車門,男人走得著急,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一條長褲。 路燈的幽光把他的身形勾勒得有棱有角。 他箭步到陸云亭前面,輕輕叫了她一聲,陸云亭沒有反應(yīng)。 唐疏予輕輕撥開她的手,觸到她的掌心才知道,她的身體guntangguntang。 唐疏予心臟一緊。 一把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車里靠著自己。 一路飛馳到醫(yī)院。 唐疏予曾在陸云亭沉睡的時候,迷戀的看著那張臉。 這是他們分別后第一次相見。 雖然每天都看她的視頻,可是真人終究不同。 唐疏予的目光一遍遍的在她臉上勾勒。 如果此時陸云亭能夠醒來,她便能清楚的看著唐疏予眼中沉淀了許多許多年的,幾乎癡迷一般的愛戀。 不加掩飾。 濃烈而深沉。 男人的愛從不掛在嘴邊。 藏得愈深,愛得愈離譜。 但是陸云亭高燒整整三天,醒過來的時候,只有母親一個人守在床前。 陸云亭也一直覺得奇怪,自從那次病愈后,自己找工作似乎順利了一些。 雖然還是沒有長久的工作,可是每一份工作的待遇都高得離譜。 陸云亭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唐疏予的掌控中活動,那一次她和唐疏予單獨在辦公室,還是她第一次在重逢之后,這么認真的看他。 不是不思念。 只是每每思念開始的時候,陸云亭都及時掐斷了苗頭。 她不敢。 怕思念一開始,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對著他的眼睛,所有的委屈全都涌了上來。 小姑娘一下紅了眼眶。 唐疏予的聲音很低,她不主動,他便不肯碰她。 他說:“這么多年,你還能認識我,真是不容易?!?/br> 陸云亭再傻也聽得出唐疏予話里的諷刺。 以至于那次之后,她把唐疏予所有的采訪稿件連夜趕了出來,趕出第二期的更新內(nèi)容。 便和他再無交集。 陸云亭過得并不好,也沒有打算好好慶祝生日,但是葉嬰在,不可能含糊著過,幫她訂了一家飯店,之后還在ktv訂了包間,讓陸云亭把想請的人都請過來,所有的消費都記在林遠時賬上。 陸云亭不知道唐疏予會來,所以看到唐疏予進門,整個人愣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在唐疏予沒有讓她為難。 惠生集團唐總出席小編輯的生日會,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譚明明他們紛紛迎上去和唐疏予問好。 唐疏予借著由頭移開目光。不看陸云亭。 陸云亭也忙著招呼姐妹們,一切如舊。 就是說話磕巴了點。 林遠時和葉嬰比唐疏予晚到一會兒,林遠時一來,場面更加火爆了。 一個是惠生集團執(zhí)行總裁,一個是四葉集團掌舵人。 兩個傳奇人物全都到場。 眾人紛紛把艷羨的眼光投向陸云亭。 林遠時一進門,就感覺到兩道刀子一般的目光朝自己這邊投射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林遠時把葉嬰的禮物遞過去,陸云亭道了聲謝。 之后林遠時和他們聊天,葉嬰就陪著陸云亭。 大家陸續(xù)到齊,晚宴正式開始。 女孩子們的聊天總是離不開八卦,有個女孩想起什么,賊笑著推了推陸云亭。 “哎?你和梁少爺?shù)侥牟搅???/br> 話音剛落,席上又兩個人的動作都是一頓。 陸云亭目光躲閃著,完全不敢往唐疏予那邊看。 他離她遠一些,在圓桌對面。 陸云亭的頭都快要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心里偷偷期盼著宴會廳這樣嘈雜。 他沒聽到?jīng)]聽到…… 女孩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她害羞了,“哦,我知道了,梁少爺是不是得手了?我就說嘛小亭,梁少浪子回頭,很不容易的,看樣子是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