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又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那你高考之前就會走么?” 終于遇到一個令她有些底氣的問題了,葉嬰趕忙說:“不,不會。我會等到高考之后,手續(xù)還在辦理?!?/br> 可是這對于林遠時來說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 無非就是早幾天失去她,和晚幾天失去她的問題。 結(jié)果都一樣。 “什么時候回來?。俊?/br> 葉嬰重新低下頭去:“看、看小朗的狀況?!?/br> 林遠時站直了一些:“哦。” 晚自習(xí)快要下課了,在樓頂能隱約聽到教室里響起一陣sao動。 葉嬰的心中閃出一個念頭,像是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不大,不刺眼,但終究是一席希望。 “你……會跟我一起去么?” 林遠時:“不會?!?/br> 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考慮。 林澤宴忽然回歸,霍文初地位堪憂。 林氏勢必有一場動蕩。 如果林澤宴真的抱有野心過來,勢必早有計劃,林如許和林老爺子都是站在他那邊。 林遠時這時不可能出國。 他必須保護他的母親。 這句話像是一壺水,澆熄了葉嬰心中的火苗。 “哦?!?/br> “不早了,回去吧?!绷诌h時忽然轉(zhuǎn)過身。 葉嬰看著那道高瘦的背影:“你之后會來上學(xué)么?” 問完之后林遠時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天臺的門,沒有聽到這句話。 更加沒有回答。 他走得那么急,甚至沒有送她回寢室。 葉嬰以為他只是負氣。 卻不知道那個高大干凈的少年眼眶通紅,再不能在她身邊呆一刻。 因為再過一刻,他就再也控制不了心痛蔓延。 落下淚來。 不出林遠時所料,就在高考前一天。 霍文初在林氏出事了。 新明珠集團親美,霍文初在董事會上提出合作之后,遭到眾人的一致反對。 就連之前她聯(lián)絡(luò)過的那幾位董事,也都盡數(shù)倒戈相向。 齊齊整整,要說背后沒有推手,誰都不會相信。 董事會要換掉霍文初執(zhí)行總裁的位置,霍文初沒有發(fā)言權(quán),最大股東林老爺子不肯表態(tài),林如許并沒有保護妻子的意愿。 霍文初幾乎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 傍晚時分,林澤宴找上林遠時。 林遠時覺得奇怪。 這位大哥回來挺長時間了,一直都很安分,林如許覺得虧欠,對他非常好,但是林澤宴卻總是顯得生疏,陪伴老爺子的時間更多一些。 跟林遠時也就吃飯的時候能夠見面,但從來不會多話。 “好?!?/br> 到了書房,林澤宴關(guān)上房門。 林澤宴找林遠時沒有別的事情,只是給他看了一些照片和報道。 照片里面包括了霍文初和之前破產(chǎn)的晨星集團太子趙星的聊天記錄。 張秘書聯(lián)絡(luò)記者的記錄。 林澤宴的dna記錄。 還有張秘書指使人在某處老舊小區(qū)放火的記錄。 林遠時一張一張看下來,“什么意思。” 林澤宴又露出那種瘆人的笑容。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給你講個故事?!?/br> 林澤宴用他滑膩的聲音講述了陳佳玉和霍文初之間的糾葛,他所說的全部內(nèi)容,有證有據(jù),條理清楚。 林遠時拿著照片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你早有準(zhǔn)備?!?/br> “當(dāng)然?!绷譂裳鐢偭藬偸郑骸拔也幌矚g做沒有準(zhǔn)備的事?!?/br> 林遠時放下那些照片,十指交疊,“你想怎么樣?” 林澤宴:“你別緊張,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的?!?/br> 這些照片都只是對林遠時的威脅,他真正的目的在后面。 “什么忙?” 林澤宴笑容消失,俯身下來,近看著林遠時:“我看中了二弟在林氏的股權(quán)?!?/br> 林遠時抬起頭,林澤宴對上他錯愕的目光,忽然笑了起來。 他是回來討債的。 霍文初總裁 的位置,林遠時太子的身份。 他全都想要。 林遠時沒有猜錯,林澤宴能夠咽下母親的仇恨,能夠在林家表現(xiàn)得這樣平淡。 就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我也有一個條件?!绷诌h時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 林澤宴似乎知道他想說什么:“這些證據(jù)全部歸你,僅此一份,沒有存檔,之后,我也不會再提起?!?/br> “你不想為你母親報仇么?” 林澤宴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那個瘋女人舉起棍棒打在他身上的情景。 眸光一閃即逝。 “呵?!?/br> 他輕笑一聲,沒再說別的。 高考那天早上,林遠時沒有按時起床。 霍文初到他的房間一看,林遠時全身guntang,燒得厲害。 霍文初慌忙叫來了私人醫(yī)生,醫(yī)生給他喂了藥。 “他怎么樣了?” 醫(yī)生皺了皺眉:“這孩子經(jīng)歷了什么?!?/br> 霍文初:“怎么了?” 醫(yī)生:“到診所拍個片子,我沒估計錯的話,他燒成嚴重的肺炎了?!?/br> 霍文初:“???但是,但是他今天高考?!?/br> 醫(yī)生:“下午能醒過來就不錯了?!?/br> 霍文初的心一下子涼了。 “之前高燒過一次,身體的底子就已經(jīng)不好了,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糟蹋的,年紀輕輕的,體格子怎么成了這樣?”醫(yī)生嚴厲道。 “上一次是淋了雨,沒有辦法?!被粑某跽f:“那,他什么時候能好啊?” 醫(yī)生瞥了霍文初一眼:“看情況吧——過來診所?!?/br> 霍文初:“哎,好。” 林遠時整整病了兩天。 點滴,藥物,吃了無數(shù),但是體溫怎么也降不下來。 身子guntang得很,人整個人消瘦下來,原本活脫青春的大男孩,現(xiàn)在躺在床上。 一絲生氣都沒有。 第三天,高考結(jié)束,林遠時的燒才終于退下來一點。 霍文初端了粥給他,林遠時的聲音已經(jīng)啞得不成樣子。 “媽,我想出去走走?!?/br> “不行,你才剛好,要是吹了風(fēng)可怎么辦。” 林遠時垂下眼眸,不說話了。 “是不是還想著那個丫頭呢?” “別這么說她。” 霍文初嘆了口氣:“她好得很,高考結(jié)束了,應(yīng)該正在慶祝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