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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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主屋朝著院子這邊的窗戶被人打開,氣質(zhì)溫潤的俊美男子側(cè)身站在窗戶里,斜睨了林歇一眼,隨后從窗邊走開,只丟下一句:“她要見你?!?/br> 語氣不冷不淡,與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溫潤君子的模樣,絲毫不符。 靖國公說完這話,暗地里的人再次蟄伏下去。 林歇繞過院子走主屋正門,進(jìn)去的時候靖國公已經(jīng)走掉了,屋里不見伺候的丫鬟,只有那個曾經(jīng)迎接過夏夙的嬤嬤。 那是長公主的奶嬤嬤,長公主嫁人后,便將她從宮里接出來,一直放在身邊。 那是長公主最信任的人,也是曾經(jīng)教養(yǎng)過林歇的人。 林歇朝著那位嬤嬤行了一禮,嬤嬤側(cè)身避開,并回了一禮。 她總是這樣,可每次見到她,林歇還是會行禮,和她一樣執(zhí)著。 慶陽長公主倚在床頭,洗去脂粉,掩藏在濃艷妝容下的臉溫婉素凈,讓人完全無法把她與朝堂上那位霸氣果敢的女官之首聯(lián)想到一塊去。 如果說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就如同一柄利器,充滿了攻擊性,那這張溫婉素顏,就是四月天里最美的春光,只可惜如今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看到后者了。 林歇詢問了長公主的身體情況,為自己拖累她的事情道歉,并告訴她君蕤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言辭之間,滿是愧疚。 長公主笑著,告訴了林歇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可知,景央的封號并非陛下所想,而是我寫了,交給陛下的。” 林歇一愣。 長公主:“陛下賜君葳景央二字,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陛下在暗示將早日結(jié)束如今的亂局,卻不知那只是我的一個希望——我希望她能像你。” 睫毛微顫,不知何時溢滿眼眶的淚水就這么滑下了林歇的臉頰。 長公主抬手覆上林歇的臉,為她擦去臉上的淚:“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不必再向我道歉?!?/br> 第二件事:“就算你不暴露身份,我也會尋個時機(jī)將你、將長夜軍,還有聞風(fēng)閣的事情,告訴他們兩個?!?/br> “為什么?”林歇沒想到她會這么做,也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做。 長公主開玩笑一般說道:“我幼時被惶恐無助追攆著不斷往上爬的境遇,總該叫他們也體驗一遍?!?/br>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有壓力才有動力 靖國公:我聽我媳婦的 林歇:他們還只是個孩子啊(╯‵□′)╯︵┻━┻ ———————— 蠢作者的小課堂又開課了: 所有人都以為景央的封號是這樣解釋的—— 景:境況 央:終止 但其實是—— 景在古文里有仰慕的意思,也可通“影”影子的影,有跟隨的意思。 央:未央 第31章 從主屋出來, 林歇聽到了樹枝枝丫被折斷的聲音。 循著聲音轉(zhuǎn)過頭去,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林歇憑借自己聽到的聞到的, 猜出了那人是靖國公。 就像林歇不待見聞風(fēng)齋的人一樣,靖國公也很不待見長夜軍的人。 他朝著林歇看了一眼, 什么都沒說就走出了長公主的寢院。 林歇挺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靖國公一個人走掉, 可惜無數(shù)次的經(jīng)驗告訴她,最好是跟上去。 林歇只好邁開步子, 跟著靖國公走出寢院。 兩人一前一后, 無人掌燈照路,月色也藏到了厚重的云朵后頭,可他們卻在這光線昏暗的環(huán)境里走得猶如閑庭信步, 不急不緩。 靖國公長相俊美, 銀灰色的華服低調(diào)優(yōu)雅,手中握著剛剛折下的枝丫, 手垂下后枝葉頂端擦著地面, 一路發(fā)出輕輕的摩擦聲。 林歇聽久了便覺得有些煩,待腳下踢到一顆石子, 她便循著石子滾開的聲音又一次將其踢中,只聽一聲輕響,石子便把那根垂在地上的枝丫給打折了。 靖國公腳步不停,反手將樹枝朝林歇扔過去。 樹枝上帶了內(nèi)勁,破空而來的勢頭不比離弦的箭差。 林歇抬手就把朝著自己的臉飛射來的樹枝給抓住, 這下拿著樹枝的就成了林歇。 一番你來我往之后,兩個人暫時消停,靖國公帶著林歇朝著內(nèi)院更深處走,最后來到了一處花園。 這里的花園比起長公主府前院的那個花園小了許多,可也算五臟俱全,花草樹木湖泊涼亭,一個不少。 靖國公走到?jīng)鐾だ?,在石椅上坐下?/br> 林歇則是走到?jīng)鐾ひ桓忧埃钟檬持钢讣饷嗣?,確定不臟,這才靠了上去。 她問靖國公:“殿下遇刺,你當(dāng)真沒有在事先得到任何消息?” 不是林歇心思陰暗,實在是這世間真的少有聞風(fēng)齋不知道的,且又事關(guān)長公主,林歇怎么也無法相信靖國公那邊居然沒有提前得到消息。 且林歇知道靖國公的謀劃,長公主遇刺,能間接促成不少對他有利的事。 故而林歇有此一問。 靖國公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一點不因林歇的懷疑而惱怒:“我若有,那岑正明現(xiàn)下已經(jīng)死了。” 林歇:“果然與他有關(guān)?” 靖國公笑了笑,他這般長相溫潤的人,笑聲也該是如沐春風(fēng)才對,偏偏不知為何,他此刻的笑聲聽著格外像是在嘲諷。 不僅笑聲嘲諷,話語也很是嘲諷:“他那般高潔之人,如何會與行刺皇室的刺客有關(guān),不過是在一年多前途經(jīng)琴川救了一人,隨后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看一回診。直到半年前,他突然便不去了,之后再去,便帶回了一個被趕出家門,滿身燙疤的少年?!?/br> “一切的一切,不過都只是順手為之的巧合罷了?!本竾f著很明顯的反話,視線投向涼亭外的湖面。 厚重的云朵緩緩飄挪,露出后頭藏著的月亮,月光灑落,使得湖面反射出粼粼波光。 湖里種了荷花,正值夏季,荷葉一片接著一片,鋪了幾乎三分之一的湖面,荷葉之上是大大小小的荷花,有已然盛開的,也有含苞待放的。 林歇看不見這番月下美景,因而很是煞風(fēng)景地扔出一句:“事后調(diào)查倒是快,累死了不少鴿子吧?” 靖國公依舊看著湖面,語氣淡淡:“還累死不少匹馬,埋下的暗線也被人挖了一個。” 林歇幸災(zāi)樂禍:“這可真是可喜可賀?!?/br> 靖國公:“沒什么,重新養(yǎng)就是了?!?/br> 林歇:“看來你已經(jīng)找到新的暗線了?” “找到了適合的人,但還沒去接觸?!本竾膊槐苤M,反而詢問起了林歇的意見:“玉明闕,你看如何?” 林歇一愣:“人家可是岑掌門最得意的弟子?!?/br> 靖國公笑笑:“掌門的弟子,又如何比得上掌門之位?!?/br> “口氣倒是不小。”林歇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玉明闕僅有的兩次接觸:“可他不像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靖國公不置可否。 林歇反應(yīng)過來,警惕道:“你突然告訴我這個是想做什么?” 靖國公用手支著額頭:“你猜?” 林歇尋思:“你要我?guī)湍隳孟掠衩麝I?怎么幫?我現(xiàn)在可就是個廢人……色誘嗎?” 靖國公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猛地回頭看向林歇,上下打量,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你哪來的自信?” 林歇:“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靖國公很有底氣:“你若想讓慶陽為我守寡,大可一試?!?/br> 林歇冷笑:“放心,殺了你我立馬叫殿下改嫁。” “不懂情愛的丫頭片子,果然天真?!本竾u價,然后不等林歇回嘴,就繼續(xù)道:“我是想讓你去殺他的師妹——岑正明的獨女。殺了她能很大程度上改變玉明闕如今在秀隱山的地位,給我制造說服玉明闕的機(jī)會。” “岑掌門的女兒?”林歇想也不想:“我拒絕,如非必要,我不殺無辜的醫(yī)者。” “她可不無辜。”靖國公慢慢道:“這姑娘可是差點就殺了陳晉?!?/br> “什么?”林歇這條命被陳晉救了不止一回,且長夜軍上下皆受他照顧,因而聽聞陳晉差點被殺,林歇反應(yīng)極大:“不可能,她若敢對陳晉下手,絕活不到現(xiàn)在?!?/br> 靖國公:“是活不到現(xiàn)在,若你那晚沒救她的話?!?/br> 林歇愣住,這才想起自己之所以遇到玉明闕,就是因為自己救了當(dāng)時受傷闖入榕棲閣的玉明闕的師妹。 就是她? 長夜軍與秀隱山也算同出一門,林歇這才會出手相助,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救錯了人。 靖國公繼續(xù)添油加火:“那姑娘可是個狠心的,就因為信了自己父親所言覺得陳晉該死,便帶著一個同門去找了陳晉。她仗著自己是被陳晉看著長大的,叫陳晉一聲叔叔,便將陳晉約出來,還借口是難言之隱,讓陳晉毫無防備地遣走了身邊護(hù)衛(wèi)的長夜軍。之后她傷了陳晉被長夜軍追殺,她也是直接拿同門擋刀才順利甩掉了長夜軍的人,若非你出手相救,她也不會平安回了秀隱山,之后再不出來,讓長夜軍想殺都?xì)⒉涣恕?/br> 林歇打斷靖國公:“你不過就是想讓我替你殺她罷了?!?/br> 靖國公也誠實:“是?!?/br> 林歇告訴靖國公:“那晚就算我不救她,玉明闕也會跟著尋人蝴蝶找到她,她注定死不了?!?/br> 靖國公:“所以?” 林歇:“我會殺她,但不是被你說動的,而是為了陳大夫?!?/br> 靖國公起身走到亭子邊,仰頭看向漫天的星辰:“只要能達(dá)到我想要的預(yù)期,我不介意你是為了什么?!?/br> 林歇哼了一聲,第不知道多少次疑惑長公主究竟是看上了這貨什么,心機(jī)深重,表里不一,還是個玩弄人心連自己孩子都敢扔出去當(dāng)誘餌的,且胃口還大:“若秀隱山的掌門真的成了你聞風(fēng)齋的人,那秀隱山,也算是你的了吧。” 靖國公微微側(cè)頭,狹長的眸子看向林歇:“你若沒被養(yǎng)壞,長夜軍現(xiàn)在也會是我的?!?/br> 林歇嗤笑:“也不怕被硌了牙。你這么貪心,君葳君蕤可知道?” 靖國公平靜地扔出一個炸彈:“他們知道?!?/br> 一陣夜風(fēng)拂過,亭子里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