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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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縫底下吹過的微風(fēng)輕響在林歇靜心去聽的時候,變得猶如狂風(fēng)呼嘯。 這風(fēng)涌進機關(guān)樓,在不算大的樓內(nèi)橫沖,尋找著闖出去的縫隙。 每一個障礙物都會阻礙風(fēng)的流向,改變風(fēng)的聲音。 林歇靜靜聽著,大致摸清了一層的布置,并確定,一層只有她一個人。 只是想把她關(guān)在這里嗎? 林歇在袖子里輕輕碾著銀針,正準(zhǔn)備把銀針扎回去,就發(fā)現(xiàn)—— 不對,這里有人。 林歇將銀針藏在指間,站起身朝著藏了人的地方走去。 林歇動作不快,慢慢走過去,慢慢抬手,慢慢朝著那人伸手…… 那人動了,他悄無聲息地躲開了林歇即將觸碰到他的手。 林歇摸了個空,也不氣餒。 那個人武功不低,被叫來對付她這個瞎子屈才了,所以林歇更愿意相信這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和她被騙來這里的事情無關(guān)。 不僅無關(guān),在她靠近的時候,那人也只是躲開,說明無害。 無關(guān)又無害的高手,怎么會在這里? 林歇有些好奇。 她靜下心聽了聽,確定了那人此刻的站位,又朝著那人走了過去,結(jié)果和剛才一樣,她靠近的時候那人沒動,等她要去摸了,那人就又走開了。 林歇第三次朝著那人走去,這一次,林歇故意撞上了椅子,整個人向前傾去。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止住了她即將要摔到地上的動作。 林歇站穩(wěn)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帶上了與人捉迷藏似的輕快:“抓住了。” 那人:“……” 林歇好奇地朝那人湊過去:“你是誰?” 那人微微后退,默了片刻才開口:“夏衍。” 夏衍? 一提到這個名字林歇就想起那一聲“廢物”,連忙松開了手:“你……怎么在這?” 夏夙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護不住林歇,于是便叫來了還在書院的夏衍。 夏衍曾不滿林歇的窩囊,但那點不滿在林歇勸慰了夏媛媛后早已消散無蹤,只是礙于當(dāng)初那一句“廢物”說得太多擲地有聲,所以夏衍至今不曾去找林歇道歉亦或道謝。 聽夏夙說是要幫林歇,他就跟著來了。 連翹把林歇帶進來的時候,夏衍就跟進來了,只是輕功好,沒被兩人發(fā)現(xiàn)。 這么一大串的解釋,在夏衍這里化成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夏夙?!?/br> 林歇聽懂了,大概就是夏夙擔(dān)心她,為了以防萬一,又叫了夏衍來幫忙吧。 也就是說,這里真的沒安排后手,連翹帶她來這里,就是為了將她關(guān)在這里。 可等沙漏漏完門就開了,沙漏雖大但漏得也快,最多不過一盞茶她就能出去,這么不痛不癢關(guān)她一盞茶的時間,有什么意義嗎? 林歇低頭思量,沒注意到夏衍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 就和夏衍想的一樣,那是一雙很清澈的眼睛,干凈得就像是兩枚漂亮的琉璃珠。 “你能聽到我在哪?!?/br> 夏衍用的是陳述句。 林歇從思緒中掙脫,面不改色:“嗯,瞎子的耳朵比一般人好使?!?/br> 夏衍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 他走到門邊,準(zhǔn)備把門踹開,卻被猜到他要干嘛的林歇阻止了:“門板里面也有機關(guān),弄壞了夏夙會生氣的。” 夏衍果然停住了動作。 林歇摸到那把差點把自己絆倒的椅子,說:“坐下等吧,夏夙待會兒就來了?!?/br> 夏衍沒坐,但也沒再企圖破壞機關(guān)樓。 片刻后,夏夙來了,她似乎是跑回來的,氣息聽著有些不太穩(wěn)。 她隔著門一邊倒騰門上的機關(guān),一邊往樓里大喊:“林歇!你還好嗎?” 林歇起身走到門口,“我沒事,你呢?” 夏夙:“出來說。” 林歇:“好。” 可夏夙在外頭倒騰了許久,沙漏里的沙都快漏光了,還是沒能把門打開,最后林歇聽到夏夙狠狠地錘了一下大門,怒罵:“哪個孫子把外頭的鎖給弄壞了?。 ?/br> 林歇心下微動,側(cè)頭去聽沙漏的動靜。 門外夏夙說道:“門從外面打不開,你們等等,這扇門有三個開法,就算外面打不開,等沙漏漏完也就自動打開了?!?/br> 林歇轉(zhuǎn)回頭:“可能……” 夏夙沒聽清:“什么?” 林歇:“可能沙漏漏完也打不開了?!?/br> 夏夙:“啊?!” 夏衍也看向了沙漏,只見巨大的沙漏上端空空蕩蕩,再沒有一粒沙子。 沙漏漏完了,但是門,還沒有打開。 ——也許這就是指使連翹的人安排的后手。 林歇問門外的夏夙:“你剛剛說三種開法,除了從外面打開和等沙漏漏完,最后的法子是什么?” 門外的夏夙抬手捂臉,不抱任何希望地說道:“把樓內(nèi)機關(guān)解開?!?/br> 作者有話要說: 夏衍: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很無害地朝著你伸手,實際上指間藏了根針:) 林歇:嘻嘻。 (和正文無關(guān)的小劇場,文中夏衍并不知道林歇手上藏了針) 第19章 從里面打開機關(guān)? 這還不簡單,這座機關(guān)樓就是機關(guān)社做出來的,讓夏夙把打開的方式交出來,他們不就能出去了嗎? 問題是—— 夏夙:“樓內(nèi)的機關(guān)制作整個機關(guān)社都有參與,每人負(fù)責(zé)一個部分,相互之間互不干涉,只在‘作用’和‘被作用’的部分會進行商討……” 夏衍在門前環(huán)臂而站:“說人話?!?/br> 夏夙拍門大罵:“我說的就是人話!你聽不懂是你笨!” 林歇只好幫忙解釋:“就像很多人一起畫長卷,然后一人一塊地方,你的地方怎么畫隨便你,但在左右交接的地方,你們必須商量好能夠連接的上的色調(diào)與畫工,這樣畫出來的畫,往往連畫師自己都不知道整幅畫看起來是怎么樣的?!?/br> 夏衍:“所以……” 夏夙在外面接了一句:“得把所有人都叫來,問清楚他們負(fù)責(zé)的部分要怎么解開,不然打不開機關(guān)樓的門?!?/br> 機關(guān)社的成員遍布書院,一個個叫來,能把整個書院都給驚動了。 他和林歇兩個被關(guān)在機關(guān)樓內(nèi),人少還好解釋,人多起來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夏衍聽后,直接對門后的夏夙說:“讓開,要踹門了?!?/br> “不可以?。。?!” 夏夙大喊。 這一扇門板里連著整棟機關(guān)樓三分之二的機關(guān),踹壞就全毀了! 夏衍:“那你說怎么辦?” 夏夙別的方面都很硬氣,唯獨在作品安危這件事上,顯得特別慫:“要不……你們試試?萬一能把機關(guān)打開呢?” 夏衍:“你還是讓開吧?!?/br> 夏夙想和夏衍拼命,但此事關(guān)系到兩人名聲,夏夙就算不管夏衍,也不能不管林歇。 夏夙深呼吸一口氣,腦內(nèi)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她往后退開,生無可戀道:“踹吧?!?/br> 樓內(nèi)機關(guān)至今沒人能夠完全解開,所以夏夙不抱任何希望,甚至覺得這扇大門是注定要被夏衍給踹壞了。 卻不想門里的林歇在此時說了句:“試試吧?!?/br> 夏夙心底咻地一下燃起一豆小火苗。 她當(dāng)然不會覺得林歇真的能打開樓內(nèi)所有機關(guān),但是有林歇這句話,好歹能拖些時間,雖然不能把所有人都叫來驚動書院,但把負(fù)責(zé)每個大機關(guān)的人叫來,想想辦法,也許可以呢! 反正無論如何,最好是能保住里頭兩人的名聲,又能保住機關(guān)樓。 夏夙立刻附和了林歇的話,并說了自己的打算,因為關(guān)系到他們兩個人,夏夙不可能問都不問就擅作主張。 夏夙還保證:“都是嘴巴嚴(yán)的,絕不會對外多說半個字!” 林歇也對夏衍說:“多個人也多個出主意的。” 夏衍以為林歇剛剛說“試試”,是不忍心讓夏夙和機關(guān)社的心血毀于一旦,屬于浪費時間橫生枝節(jié)的婦人之仁。 可當(dāng)他的視線落到林歇臉上,看到的卻不是一個盲目心善的人會有的猶豫和憐惜,而是十分平靜的無奈。 ——那是能者,才會有的從容。 夏衍心下怪異,鬼使神差地對門外的夏夙說了句:“去吧?!?/br> 夏夙立馬就跑了。 林歇拉拉夏衍的衣袖:“帶我看看樓里的布置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