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不過, 她也知道這件事自己這一方并不站理,她夫君也也是再三囑咐她對待梁國公府要慎重,若是不然,她也不愿意在這里低聲下氣地說話。 “夫人這話說得,難道外面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您家的二公子并沒有在外置辦外室?”五太太一聽威遠侯夫人的這話就立時忍不住嘲諷道。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威遠侯夫人一看就是虛情假意的,打量著想要將她們當傻子哄呢。 “您不想要承認,可也不要將我們當傻子哄?”五太太這么想著,嘴上也就這么說出來了。 一旁的大奶奶喬氏聽到五太太的話后,嘴角抽動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突然明白老太太將五太太帶來更深層的意圖了。威遠侯府既然打了梁國公府的臉,那么梁國公府就要當面打回去。 看著主坐上的威遠侯夫人被氣得連表面的溫和都維持不住,眼中滿是怒火,對面的威遠侯世子夫人給其順氣。 眼看威遠侯夫人卻是再要說什么,喬氏連忙截住話,溫和地道:“我們家五嬸是個心直口快的,說了什么,您也別介意。不過,這卻也是事實,您家的二公子若是真的沒有養(yǎng)外室,那這些傳聞又是哪里來得?您也說了,是捕風捉影,可是這想要有風可捉才行不是嗎?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地傳出?更何況這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可能是憑空捏造,您說呢,夫人?” 喬氏的話,雖然溫和,但是語氣卻是比五太太更讓人不敢忽視,一來是喬氏的身份是梁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和五太太所代表的意義不同,說話更能代表梁國公府的意思,二是喬氏雖然話說得不緊不慢,看似比五太太更講道理,但是卻是將威遠侯夫人所有辯解的話全都堵住了。 威遠侯夫人看著喬氏溫溫柔柔的樣子,心中更恨,喬氏的這話,讓她連外面的話就是人憑空捏造的這個理由都講不出來了。 “事情究竟是如何?還請夫人看在兩府交情的份上明示,也莫要在拿對付旁人的話來搪塞我們?!眴淌险f完后,也不再說話了。屋內靜悄悄的,氣憤緊張。 “世子夫人說的哪里話,此事倒也是沒有什么不可對諸位言語的,此事確實是旁人捕風捉影,以訛傳訛?!蓖h侯夫人知道喬氏既然已經將兩府交情拿出來說話,一旁的老太太又始終不表態(tài),便知道自己若在不說點什么,便不行了。 “事情是這樣的,實在是老二心軟,救下了一個姑娘,是個孤女,不過是好心,不忍她孤苦伶仃的,便將其放在了一個宅院中當侍女,絕不是什么外室?!?/br> 威遠侯夫人的這番話,讓喬氏心中嗤笑,威遠侯夫人現(xiàn)在都不愿意說出真相,還拿這一看就是假話的話搪塞,實在是令人恥笑。 “既然威遠侯夫人這么說了,我們梁國公府也無話可說?!眴淌相托Φ溃骸安贿^,既然貴府的二公子是個如此憐香惜玉的人,那么我們府中的六姑娘也怕是沒有這般好福氣,和林二公子有什么牽扯。我們府中對六meimei愛惜的很,是不是,五嬸?” “不錯,大侄媳婦說得對,我們六丫頭和林二公子的婚事還是就此作罷吧?!彪S后,便將一旁的侍女將一個錦盒呈上,道:“這里面是當初貴府贈予小女的玉佩,還是歸還貴府為好,從此,我們兩府只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各自婚嫁,在不相干。” 威遠侯夫人聽到這句話,直接愣住,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沈家居然會真的選擇退親。 “您這是說得哪里話,不過是一個侍候的小丫頭,哪里就能夠影響到我們兩府的婚事了?”威遠侯夫人趕緊陪笑道。 “夫人,事情究竟如何,您清楚,威遠侯府清楚,我們沈家也清楚?!眴淌蠀s是沒有了威遠侯夫人繞彎子的想法了,若是再這么下去,威遠侯夫人一直裝聾作啞,隱瞞下去,今日是了結不了了。 “柳花巷中的宅子,我們沈家也是知道的。”喬氏想到今日自己來之前,自己的嫡親小姑子,元嘉郡主來到她這里說得話,不緊不慢地道:“聽聞里面的奴婢對這位您口中的侍女是口稱奶奶的,您若是不信或是覺得我沈家誆騙了您,咱們可以現(xiàn)在就去求證。還有,聽聞那位侍女可是穿著華貴,身披錦緞,難道貴府已經富裕到每個侍女都能穿錦衣了嗎?” “若是覺得我口中的話冤枉了這位,此事雖不是我親眼所見,但是林家二公子可是親自請錦衣閣的人過去量身做衣服的,是叫錦衣閣的人過來回話,還是去柳花巷都隨您的意?!?/br> “便是外室又如何?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不過一個侍女,絕對越不過六姑娘頭上去,您何必苦苦相逼?”威遠侯夫人知道,再狡辯欺騙已經無用,沈家顯然已經知道不少。 “而且,您這般退婚,不是讓六姑娘身上擔個善妒的名聲嗎?這與六姑娘可并不是好名聲?!?/br> “善妒不善妒的不是您說了算的,自有眾人評判。倒是林家二公子如今過段時間便要下場,之后就是春闈,先不說這大齊律例,官員不得私養(yǎng)外室,這是重罪,但這都太遙遠了。二公子還不知道用不用的上這條律例。” 喬氏的這話在場的都明白,這是在說林二可不一定能中進士。威遠侯夫人已經這句話氣得雙眼滿是怒火,說不出話來,喬氏這是在咒她兒子中不了進士。簡直是欺人太甚。 “但是這有功名的秀才,私養(yǎng)外室的名頭也是不好聽吧,到時主考官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印象呢?!眴淌系?,既然威遠侯夫人敢拿六姑娘的名聲說事,她為何不能拿林二的前程說事。什么大齊律例的,什么主考官的,這還是清晨元嘉郡主特意提醒她的。 這是在告訴威遠侯夫人,若是林家敢在之后敗壞六姑娘的名聲,那么沈家就拿林二的前程開刀。至于六姑娘的名聲,京中的姑娘,只要得宮中贊譽,便是好的,自有人來上門求娶。 一旁的老太太看著喬氏的話落后,威遠侯夫人還是不肯點頭這件事,知道這是威遠侯夫人不見棺材不落淚,開口道:“夫人可是知道這位侍女的身份?若是不知,老身倒是聽說了一二,可以與夫人說上一說?!?/br> 第245章 彈劾 威遠侯夫人聽到老太太的這句話, 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聲音都有些顫顫的, 對著老太太道:“您這是說得哪里話, 您每日里繁忙地很, 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小丫頭, 一個奴婢而已,哪里值得您費心了?!?/br> “老太太,我敢保證, 這個奴婢絕對不會礙著六姑娘的事情, 這退親實在是沒有必要啊。”威遠侯夫人的語氣比之前要軟和了不少,“我為次子求娶六姑娘, 也是因為真心實意地喜歡六姑娘, 這件事是老二做得不對, 是他對不住六姑娘,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早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之后也會待六姑娘如親女一般, 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br> 威遠侯夫人知道,這個這外室的事情是絕對瞞不住了, 若是自己再不賠禮道歉,這事情的結果只會更糟。但是她也是真的沒有想到,梁國公府似乎已經知道了黃三的身份, 只是這件事威遠侯府做得如此隱秘,沈家居然還會知道。 只是不知道沈家對這件事究竟知道多少, 若是只是以為次子對黃三的私情造成了此事尚且好說,若是沈家知道威遠侯府插手了,必然會深究,到時就不是她能處理的了的了,但是她現(xiàn)在只能咬死自己不知道,即便是沈家這位老太太說出了黃三的身份,她也必須堅持自己并不知情。 威遠侯夫人看著老太太并不松口,只得咬牙繼續(xù)道:“此事確實是老二做得不對,在外面和侍女有了首尾,但也只是一時糊涂,被那賤婢引誘了,犯下這樣的大錯,但是若是說是外室卻是有些過了,還不至于?!?/br> “老太太,我保證只要貴府的六姑娘嫁過來,老二絕對會是一個好丈夫的,決不讓六姑娘生氣?!蓖h侯夫人保證完便試探地問道:“老太太,這退親之事可否就算了?” “夫人剛才還說,那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女,如今卻又改了口,卻是讓老身不知道相信夫人的哪句話了。”老太太并沒有回答威遠侯夫人的問題,嗤笑道:“既然夫人已經在這件事上改了口,那么您可還是堅持自己不知到這奴婢的身份?” “老夫人這話卻是怪了,這賤婢不過就是老二買下的一個普通奴婢,哪里有什么其他的身份,您這是說笑吧。”威遠侯夫人賠笑道,雖然她恨死了老太太口中嘲諷的語氣,但是也忌憚老太太似乎對黃三身份知之甚詳?shù)脑挕?/br> 老太太卻是沒有心情再和威遠侯夫人再耗下去的耐心了,直接點出了黃三的身份:“黃家三姑娘的身影也曾出現(xiàn)在京中各大府第的宴會中,相信認識她的人不會少,即便是她現(xiàn)在是逆賊的女兒,黃家被抄,但是這事也不過才過去尚不滿一個月,大家還沒有忘記這位黃三姑娘,您說是嗎?夫人?”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威遠侯夫人知道老太太是退婚的主意已定,今日來顯然不只是為了討個說法,要個交代,恐怕是打定了退婚這個主意。但是她卻不能承認自己知道黃三的身份,不然事情更大。 “老太太說得我不是很能明白,怎么又扯到逆賊黃家的事情了。”威遠侯夫人強撐著不認道:“那個賤婢我至今都沒有見過一次,卻也是真的不知道這位究竟長得什么樣,讓老太太有如此一說?!?/br> “只是看老太太和沈家的意思,六姑娘和我兒的婚事是鐵定不成了的,我也知道這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沈家和六姑娘不同意,我威遠侯府也不是娶不到媳婦,強逼人為妻?!蓖h侯夫人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松口,還不知道這位沈家的老太太會說出什么事情來,“這信物交還,兩家各自安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威遠侯夫人說完后,便直接讓人取出信物,兩府交換后,老太太見事情終于了結,便沒有心情再和威遠侯夫人再打什么交道,直接帶著五太太和喬氏告辭了。 帶到沈家的人走后,威遠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威遠侯夫人嫡親的大兒媳,看著威遠侯夫人被氣得不輕的樣子,連忙安撫道:“母親,沈家囂張跋扈,二弟沒有這樣人家的妻子也是好事,二弟文采斐然,前途無量,待中舉后,您到時絕對能給二弟再找一個更好的妻子?!?/br> “你說得對,就沖沈家的這副樣子,這沈家的六姑娘還指不定會是什么性子呢?!蓖h侯夫人的怒氣在聽了大兒媳的奉承后,氣消了不少,“你看看她們府上那位世子夫人,在我這個長輩面前就如此囂張,若是那位六姑娘和這位一個做派,那豈不是我這個做婆婆的還得受兒媳的氣不成?”一想到喬氏作為一個晚輩,在她面前說得那些咄咄逼人的話,她就氣憤得厲害。 “我兒前途似錦,日后定然能夠訂到更好的親事,倒是這沈家的六姑娘,一個退過親的姑娘,還能有什么好人家會上門提親?”威遠侯夫人說道這,心中的氣憤就被撫平了許多。 一旁的威遠侯世子夫人聽到自己婆婆的話后,抽了抽嘴角。她的這個婆婆向來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的身份是侯夫人高人一等,但是威遠侯府又如何能與沈家相提并論。 沈家是什么人家,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簡在帝心,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除了在戰(zhàn)場上屢立戰(zhàn)功的沈家子弟,稱其整個家族外,更有淑惠長公主這個帝王的嫡親meimei做主母,有著元嘉郡主這個圣寵無雙的女兒。而威遠侯府是個什么人家,不過是日薄西山,只有林家二老爺一個支撐著門戶,哪里能和沈家相提并論。 她的這個婆婆一直嫌棄沈家六姑娘的父親身份不高,和梁國公也不是一母所出,可若是真的是梁國公的嫡親侄女,林家根本就求娶不到。不是一母所出又如何,只看梁國公世子夫人喬氏今日的表現(xiàn),就知道沈家相當和睦,再想到這些年京中都說六姑娘頗得淑惠長公主和元嘉郡主青睞,如今看來想必是真的。六姑娘在沈家的地位并不低,不然不可能出動喬氏這位沈家未來的宗婦前來為其討公道。 有沈家撐腰,有淑惠長公主和元嘉郡主的喜愛,這位六姑娘的婚事哪里會差了,更別說此事錯不在這位六姑娘。倒是林二,京中皆知其私養(yǎng)外宅的事情,哪里還會有好人家的姑娘會嫁給林二。以后,林二的婚事才是真的艱難呢。不過,這些話,她卻是不打算和這位婆母說得,免得她婆母覺得她低估了林二,再咒罵她一頓。 要知道,她這位婆母,可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 威遠侯下朝知道這件事后,原本還有些擔心,但是想到今日沈家已然知道,卻沒有在朝堂上彈劾他,便覺得和沈家的事情一了,沈家應該不會再說什么。 但是他卻是沒有想到第二日上朝,便聽到有御史彈劾他。 “臣姜延年有本上奏,臣劇本彈劾威遠侯爵林毅?!敝婚g一位身著御史服飾的男子上前道。 第246章 爭辯 威遠侯知道自己在朝上一直都是個透明人, 上朝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直從頭沉默到尾的, 如今聽到御史的彈劾, 心中立時害怕地顫抖起來, 想到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他渾身發(fā)冷, 冷汗直流;l “臣彈劾威遠侯爵林毅教子不嚴,縱容次子置辦外室,不檢私德, 德行有虧, 有違圣賢之訓?!?/br> 威遠侯一聽御史姜延年說得是這件事,心中很是一松, 連忙認罪道:“臣有罪, 沒有教養(yǎng)好次子, 但是這不過都是小兒少年的一時荒唐之事,臣回去后定然會好好管教次子,但是這樣的小事姜大人也沒有必要拿到朝堂上說,豈不是耽誤陛下處理朝堂政務的時間。” 朝堂上的人都能聽出來威遠侯是在諷刺姜延年小題大做, 將這樣雞毛蒜皮的后輩的荒唐小事拿到朝堂上說事,簡直是不知所謂。 但是姜延年卻是沒有一點生氣, 反而繼續(xù)氣定神閑地道:“這只是臣彈劾威遠侯的第一條罪狀,也是最輕的一條,威遠侯爵慌忙打斷了臣的話, 是太心急慶幸了還是在蓄意打斷臣的話,生怕臣說出什么對其不利的話, 還請陛下明鑒?!?/br> 姜延年此話一出,威遠侯的臉色十分難看,連忙對著天和帝道:“臣不敢,臣不敢,這是姜大人蓄意誣蔑于臣,陛下臣冤枉啊?!彼娴暮蠡谧约阂粫r心急懟了這位御史。 旁邊的朝臣卻是對威遠侯被姜延年回擊地狼狽的樣子,搖了搖頭。先不說姜延年回擊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威遠侯確實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只單單說威遠侯挑釁御史的行為,就是相當愚蠢,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跟御史當庭打嘴仗的時候,自己先挑頭。以前不是沒有人和御史當朝爭辯,畢竟這都是常事,被人彈劾了還不能辯解幾句嗎。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先挑釁,攻擊御史的。若說這滿朝還有比御史嘴皮子更溜的嗎?人家可是天天都練這個。 還有御史彈劾,是人家的本職,彈劾你,你聽人家說完再說話,這是最基本的朝堂規(guī)矩,也是禮節(jié),姜延年既然沒有說自己奏畢,就是沒有說完,威遠侯就不應該說話。 威遠侯這是這些年基本沒在朝堂上說過話,連話怎么說,什么時候說,說什么,都一點分寸都沒有了。 天和帝在上首很是不耐煩地看著地上的威遠侯,威嚴道:“姜卿繼續(xù)奏來?!苯z毫不理會地上的威遠侯。在朝上都沒有分寸的人,根本就不必理會。 “是。回陛下,臣彈劾威遠侯爵林毅第二罪,乃是威遠侯爵次子買通庶人蕭洋謀逆一案中,主審逆賊黃績的官員,將黃績嫡女由奴婢替換掉,而原本逆賊黃績的嫡女因此免除了被充入官妓的原判,改為普通的奴身,最后被威遠侯次子買下,安置于外室。威遠侯次子賄賂收買官員,藏匿逆賊家眷,還錦衣玉食供給,威遠侯這是對陛下的決斷不滿嗎?” 姜延年此話一出,威遠侯立時嚇得跪在看地上,臉色煞白,急忙對著天和帝辯解道:“陛下,微臣冤枉,小兒所做之事,微臣實在是不知啊……小兒做下此事只是被女色迷了心竅,絕無對圣意不尊,對陛下不敬之意啊,還請陛下明察啊?!?/br> 眾人都知道,姜延年的最后一句話,實在是太重,但是卻也是說得通,不是污蔑。對黃績及其家眷的處置,是天和帝親自批復的,沒有讓黃家誅三族,就已經是陛下開恩了,在這樣的圣恩下,居然還有人敢冒這樣的險,將原本是官妓的黃家嫡女換個身份弄出來,真的算得上是違逆圣意,對陛下不滿了。還有,若說的再重一點,那就是…… 正當朝臣心中想著此事,這邊姜延年便將這罪責說了出來:“臣彈劾威遠侯爵第三罪,便是威遠侯不僅縱容次子做出此等事來,更是出手幫忙,以其侯爵身份欺壓下吏,威逼利誘,才使得下面的官員不得不從,讓此事順利進行,并非威遠侯說得并不知情。臣請問威遠侯,為何要收容逆賊之女,莫不是威遠侯和逆賊黃績相交莫逆,也和黃績一般不臣之心?” “陛下,陛下……”威遠侯聽到姜延年的最后一句話,身子一顫,“臣和黃績只間根本就沒有交情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沒有半點不臣之心??!” 威遠侯對著天和帝表明忠心后,對著旁邊的姜延年恨恨地道:“姜延年,你這個血口噴人,陷害忠良的小人?!?/br> “陛下,您不能聽信小人之言,陛下明鑒啊……” 比之威遠侯的哀嚎,姜延年對于威遠侯的謾罵鎮(zhèn)定的很,卻也是對著天和帝一揖:“請陛下徹查威遠侯。微臣是否冤枉他,自有事實公論?!?/br> “也罷,此事由大理寺徹查?!碧旌偷圩罱K做出了決定,隨后擺擺手道:“好了,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奏?” 見到天和帝做出了決定,威遠侯和姜延年便退了下去,朝堂上便開始討論起其他的事情了。 午后,紫宸宮中。 “聽說今日的朝會上,姜御史彈劾了威遠侯?”沈皎坐在天和帝旁邊,道:“關于威遠侯的事情,元嘉倒是知道一二?!?/br> “哦?”天和帝聽到沈皎的話后,饒有興致地問道:“威遠侯平庸的很,你怎么會知道他?” “前些日子祖母見威遠侯次子才學不錯,便替六jiejie定下了,但是出了養(yǎng)外宅一事,這婚事自然便作廢了。”沈皎將事情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這些事情沒什么不可對天和帝說得,接著道:“六jiejie平日里對我照顧頗多,所以便讓手下的人查了一下,原以為是平常的奴婢,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黃績的嫡女?!?/br> “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天和帝問道. “好幾日了?!鄙蝠ǖ故菦]有隱瞞,她什么時候派人查的,這些事情,天和帝一查就知,沒有什么隱瞞地必要。 “那怎么之前沒有見你說?” 若是換成旁人,聽到天和帝如此說,早就請罪了,但是沈皎知道天和帝只是疑惑,并無震怒,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還是有的。 “當時只是查證到威遠侯次子一人的所做所為,但是就他那個德行,身上也就只有一個秀才的功名,并無官身,卻是不像一個人就能辦到的,后來才查到有威遠侯插手?!睆囊婚_始的林二前去探望黃三,到后來的林二將黃三弄出來,這必然要等天和帝的圣意下來,中間辦案二十天左右,耗時很長,但是最后成為定局卻也只是在幾日前。之前只是林二的一人所為,威遠侯府并無插手,所以她說前些日子并無錯。 “威遠侯做這事,說是謀反之心到不至于,他是為了給起弟弟鋪路?!彪S后沈皎將林家二老爺?shù)默F(xiàn)任官職指出,然后再點出黃績原本的官職,天和帝自然便明白了。 “朕覺得林毅也沒有黃績的那個膽子謀逆?!碧旌偷勖靼琢诉@其中的關竅,嗤笑道:“都是些歪門邪道,不過也是不將真的旨意放在眼中,耍這些手段,林家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不堪重用了?!?/br> “因著六jiejie和威遠侯府的退親,沈家應該回避,我雖然覺得自己避險什么的,用不到我和皇舅舅之間。“沈皎笑著道,話語中的親近,令天和帝很是受用,繼續(xù)道:”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應該御史出面比較好,這樣既方便皇舅舅做處置。又能公平公正?!?/br> “你啊?!碧旌偷坌χ擖c了沈皎一下,“你便是心疼你jiejie來告偏狀,朕倒是也還是可以偏向你的?!睂τ谕馍@種在這種時候還能要著公正之說,不讓自己偏頗的,為自己名聲,為了自己好做決定,而不告狀的,天和帝很是感動。 說實話,若是外甥女真的來告狀,他可能現(xiàn)在已經將林二身上的功名擼去了,貶斥或是直接降了威遠侯的爵位,而不是還要等到大理寺審查結束。沒有結果出來,即便只是提前做出正確的決定,也會讓人覺得偏頗,沒有了公正可言。 “不過,這也是因著威遠侯沒有謀逆之心,若是有,我定然對第一時間回稟皇舅舅?!鄙蝠ㄠ嵵氐?。 “朕相信元嘉。”天和帝笑著道,對于外甥女的這句話,天和帝深信不疑,元嘉對自己的心他絕不懷疑。 “對了,”天和帝說完后,想到了什么,對著沈皎戲謔道:“姜延年之所以會知道此事,也和你有關吧?” “皇舅舅英明。”沈皎笑著點頭:“不過,我只是將此事透露了一點給姜御史,他便自己順藤摸瓜查到了這些,不過,姜御史的人手到底比皇舅舅給我的人手遜色多了,晚了幾日。但是,這幾日,也讓事實更加清楚,今日清晨得到的消息,黃三得救的事情被林恒的屬下得知后,有不少改變了態(tài)度,決定效忠林恒,如此,也說明我之前的推測沒有錯,也才敢對皇舅舅說出之前的推測。”林恒便是威遠侯的二弟,林家的二老爺。 一切推測得到證實,她才會稟報,不然便是空口說白話,而且推測就是推測,即便是再符合邏輯,也不是事實。而她覺得事實才能被稟告于君王,她不喜歡冤枉任何人。 第247章 用人之道 “朕是知道你的, 好孩子?!碧旌偷勐犃松蝠ǖ脑? 更加欣慰:“你是朕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 你的本性朕最為了解, 日后做事不必如此束手束腳, 小心翼翼, 放肆些也無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