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哪朝哪代沒有儲位之爭。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孤還爭不贏，那只能是孤自己無能了?！?/br>
    太子的話，衛(wèi)遜明白。天和帝這些年，確實沒有任何對不住太子的地方，大家都能夠看出來，天和帝即便是對晉王再寵信，比之太子，還是差了不知多少。天和帝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廢儲的心思過。再者，太子的這一身本事，也是當年的天和帝言傳身教，一步步帶出來的。他能夠看出，天和帝對所有的皇子中，對于太子的感情最為深厚。而太子對于天和帝也是有著很深的孺慕之情的。

    而后宮之中，他的女兒身為中宮之主，從始至終鳳印就沒有離開過女兒手中。便是當年的莊貴妃在世時，也是不敢有所僭越。這其中固然有著女兒自己的本事，但是在后宮中，便是衛(wèi)家再得力，手段再高，沒有圣寵，依舊是十分艱難的。

    若是作為一個老丈人，對于三宮六院的女婿意見可謂十分之大。但是若是這個女婿是一個帝王，他覺得便是歷朝歷代能做到天和帝這個樣子的，也是不多的，已經(jīng)讓人十分滿意了。

    而這邊，太子的話還在繼續(xù)。

    “父皇于孤，既是父也是君，所以，無論是出于孝道，還是出于臣子本分，孤都是不能看著父皇陷于危難之間?！?/br>
    “再者，說句自私自利地話，父皇若是因為晉王遭難，與孤又有什么好處？”太子道：“父皇沒有廢儲之心，孤的這個位子坐得穩(wěn)得很。”晉王那樣的舉動，在他這里卻是沒有必要，他是光明正大的儲君，何必走這條路。

    “至于那些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事情，孤也是不會做得。若是先隱瞞不報，再來個勤王之功，這樣的事情，孤是做不來的。”

    “既然太子已經(jīng)有了決斷，要奏明陛下，卻在這里猶豫不決，應是有顧慮吧?！睂τ谔拥恼f法，衛(wèi)遜點了點頭，太子這樣想，是個念舊的人，與臣子而言是好事。

    “孤顧慮的不是別的，孤是怕父皇不信，介時這父子之情怕是會受到影響?！碧訉χl(wèi)遜為難道。

    這才是他至今躊躇，拿不定主意的原因。若是他的父皇不信，反而責怪他不顧兄弟之情，蓄意污蔑。便是他說得事情實現(xiàn)了，介時他父皇也會知道他在晉王身邊安排人手的事情，到時給他恐怕是會落得一個心機深沉的形象。

    而哪個帝王，會不忌諱心機深沉的太子呢？

    這些，才是他的顧慮啊。

    第231章 忠孝

    對于太子的這些顧慮, 衛(wèi)遜十分清楚, 也十分理解。

    他們這些做臣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啊, 一舉一動都是要考慮清楚是否會為帝王所不喜, 所忌憚。

    “這便是要看殿下的心中究竟是偏向何處了?！毙l(wèi)遜看著兩相為難的太子, 道：“其實殿下心中已經(jīng)有所偏向, 只是不愿說出而已?！?/br>
    對于衛(wèi)遜的說法，太子不可置否，依舊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道：“我自己還沒有打狼而怕狗的道理, 只是我怕自己的幼虎沒有自保能力，到時被傷, 后悔晚矣?！?/br>
    太子的比喻, 衛(wèi)遜明白。太子是將自己比成虎, 將晉王一是比成狼，而將自己告發(fā)的危害比成狗，至于這幼虎是誰，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指的是太子妃和兩個皇孫, 往大了說，指的是整個太子一系。太子怕的是自己到時在天和帝面前吃了瓜落，被猜忌, 到時連累整個太子一系。

    若是如此，還不如按兵不動, 有虎守著幼虎，狼也不會前來滋事。

    “殿下，可是這狼從來都不是成群出沒的，若是虎形單影只，介時也是保護不了幼虎的?！毙l(wèi)遜說完這句話后，太子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衛(wèi)遜卻是做出了一個震驚太子的舉動，竟然在說完話后，直接起身，跪在了太子面前：“殿下，無論殿下做出什么決定，陛下那里信還是不信，衛(wèi)家當然誓死護衛(wèi)太子妃和兩位皇孫安危，衛(wèi)家也會聽憑殿下調(diào)遣?！?/br>
    “外祖父快請起，您和衛(wèi)家的忠心孤知道?，F(xiàn)在事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孤相信以父皇的英明，應是不會意氣用事的，孤相信父皇?！碧右贿叿銎鹦l(wèi)遜，一邊道。有了衛(wèi)遜的這句話，最起碼他心中最為擔憂之人的安危已經(jīng)得到保證，他的后顧之憂也就少了大半。衛(wèi)家的本事有些了解，衛(wèi)家傳承這么多年，不可能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保住他的妻兒應該是可以的。如此，他也是能按照之前的打算行事了。

    衛(wèi)遜打從知道消息后，就明白太子心中是有顧慮，但是叫他前來，絕對不只是要他幫忙參謀此事，太子自小心中就有溝壑，無論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叫他前來，太子爺更多的是為了這句承諾。

    “正所謂父慈子孝，君仁臣忠，父皇為父慈，為君仁，孤也是理當為孝子，為忠臣?！碧诱f完這句話后，便外面吩咐人備馬。

    然后對著衛(wèi)遜道：“外祖父，時間緊急，孤便不送您了，若是孤有不測，這東宮上下便托付給您了?！?/br>
    “老臣領(lǐng)命，定不負殿下所托，殿下也要當心?！毙l(wèi)遜對著出門的太子拱手行禮道。

    太子出了東宮后，直奔紫宸宮而去。

    太子求見時，沈皎正在和天和帝探討自己已經(jīng)寫好的那部分奏疏。天和帝的一番點播，讓她受益匪淺。

    聽到胡喜稟告太子求見，沈皎明顯感覺到天和帝身上的陰霾散去了不少，便是她的心也是放下了很多。

    太子，終究是沒有讓天和帝失望。

    “皇舅舅，我先去看望皇舅母去了?！鄙蝠▽χ旌偷鄹嫱?，本是想要回避這父子二人的談話，卻是被天和帝制止了。

    “不用回避，沒什么不可以知道的?！碧旌偷鄄辉谝獾卣f道，擺手讓沈皎繼續(xù)坐著。

    “是?！鄙蝠ㄒ膊槐阍俑嫱?，只是沒有坐下，太子前來，一會兒行禮，哪有她坐著的道理。

    太子進來后，對著天和帝請了安后，雖然詫異沈皎在此，但是也是溫和地寒暄了幾句。

    “兒臣有要事稟報?！碧右膊欢等ψ樱苯拥?。

    天和帝看著太子看向一旁的外甥女，不在意地道：“直說便是，沒什么是你表妹不能知道的?！?/br>
    太子看著天和帝明知道自己要說朝政大事，還將元嘉這個表妹留在身邊，不讓其回避，心中也是明白，他這個表妹在他父皇心中的地位絕對不簡單。

    緊接著，太子也不猶豫，直接將自己探查到是晉王一事全部說出，然后將自己搜集到的證據(jù)全部交與天和帝。他又不是傻子，沒有證據(jù)就是信口開河，沒有人會相信的，他既然敢來稟報，就不可能沒有證據(jù)。

    太子將東西都上呈后，心中忐忑，焦躁難安。但是卻是沒有想到，他最后等來的卻是這么一句話。

    “你是個好孩子，晉王之事朕心中有數(shù)，此事不可外泄。”天和帝囑咐完太子后，便對著太子和沈皎道：“天色也不早了，你母后這些天也常惦念你，一會兒你和元嘉一同給你母后請個安再走，都去吧?！?/br>
    聽了天和帝的這些話，沈皎和太子便一同告罪出了紫宸宮。

    而太子出了紫宸宮，才緩過神來，他父皇最后的話，顯而易見，他父皇是知道晉王謀反的事情的。僅這個消息，就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太子看著身旁的表妹，求證道：“元嘉，父皇可是早以知道此事？”他說出這一消息時，他身旁的元嘉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震驚，可見對于此事早以清楚。

    “太子心中清楚，皇舅舅天子之尊，自是無所不知。”沈皎笑著道。天和帝讓太子和她一同走，就是讓她解答太子的一些問題。只是這說話的語言，還是要把握住分寸的好。

    “太子表哥摒棄顧慮，忠君敬父，皇舅舅自然是最贊譽的，您莫要多想?！鄙蝠ò参恐慌缘奶?。讓一個皇子直接去告發(fā)另一個皇子，在奪嫡之爭中，可謂是大忌，一般的皇子是不會如此做得，太子有顧慮再正常不過。

    雖然是安慰的話，但是聽在太子耳中，卻更是膽戰(zhàn)心驚。他父皇夸他是個好孩子，一副欣慰至極的語氣，元嘉說他忠君敬父，更是知道他心中的顧慮，而他的父皇顯然已經(jīng)知道晉王謀逆之事。這些零零總總地加在一起，讓他不得不深思，他知道的這些個消息，是他父皇特意透露給他的。

    如果他今日稍微踏錯一步，選擇了不進宮，這后果恐怕是他承受不起的。

    他父皇，這是在試探他。

    一想到這，后背的冷汗便往下流。

    沈皎看著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更加不好看，只能安慰道：“這艱險已經(jīng)度過，后面的路便會平坦多了。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更何況太子表哥，什么都沒有是失，不是嗎？”

    “您，應當朝前看?！鄙蝠ㄕf完這句后，便不再說了。靜靜地等著太子的反應。

    “表妹說的是，是孤想差了。”對于沈皎的話，太子細細品味后，對著沈皎道：“還要感謝表妹開解，孤在此謝過。”太子拱手做了一禮，元嘉說得沒錯，此次之后，他父皇必然更加明白自己的忠心，更加信任器重于他，他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

    “太子表哥客氣?！鄙蝠ū荛_太子的禮，連忙道。

    隨后，兩人也不再提及這些事，一同朝著衛(wèi)皇后那里走去。

    和衛(wèi)皇后說笑了一會兒后，沈皎便安置了下來。

    隨后的這兩天，沈皎便一直在與天和帝的討論教誨，以及衛(wèi)皇后與謝太后的關(guān)懷中度過，日子很是平靜。

    緊接著，便到了第三日。

    第232章 謀逆

    天和二十四年八月六日子時, 原本緊閉的宮門大開, 一隊隊身著京都大營衣服的官兵駛?cè)雽m中。

    隨著這些官兵駛?cè)牒蟛痪? 另外一隊同樣身著京都大營駐軍的兵士亦是來到了宮門前, 與之前官兵打扮不同的區(qū)別是其左臂上綁了一個汗巾。與此同時, 原本宮墻上給先前官兵開門的禁軍已經(jīng)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隊禁軍。

    “趙侯。”待兵士都駛?cè)雽m門后，只見迎面過來一對人馬，為首的一位男子抱拳道。

    “謝統(tǒng)領(lǐng), 里面情況如何了, 陛下可還安好我可有來晚？”被稱為趙侯的勇壯男子急忙問道。鎮(zhèn)南侯姓趙，所以世人多稱其為趙侯。

    而宮內(nèi)能夠稱為謝統(tǒng)領(lǐng)的人, 也只有禁軍統(tǒng)領(lǐng), 英國公世子謝離了。

    “趙侯莫急, 您來得正好，宮中和陛下之前計劃的那樣，沒有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情況?！敝x離說著宮中的情況，讓鎮(zhèn)南侯的心放下了不少。

    “現(xiàn)在晉王已經(jīng)帶人去了陛下的紫宸宮?！敝x離說著現(xiàn)在的情況。因著天和帝的默許, 晉王的人馬沒有遇到一點抵抗，一路平坦地朝著紫宸宮而去。

    “那我們可是先去護駕？”鎮(zhèn)南侯看著謝離明知叛軍已經(jīng)到了紫宸宮, 居然不在陛下身邊護衛(wèi)，也是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心中也鎮(zhèn)定多了, 只是對著謝離問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陛下和晉王畢竟是父子，其中還是有些話要敘的。再者, 陛下計劃周全，身邊也有人護衛(wèi)，趙侯不必擔心?！敝x離知道，和自己提前一天知道不同，鎮(zhèn)南侯卻是比自己少知道半天，對于天和帝的計劃安排也是比他知道的少些。這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宮中的問題比京中大營需要料理的問題更多，更加復雜，所以他才會被提早通知，提早過來料理準備。

    再者，和鎮(zhèn)南侯不同，他和天和帝從小一起長大，對于天和帝的心思還是能夠猜出一二的，天和帝沒有直接在晉王謀反之前就將其和其黨羽拿下，一來是陛下不想要一個冤枉兒子，不慈的名聲，事實發(fā)生后，一切的決斷才能是名正言順。二來想要看一看這個事實，三來，天和帝想要和晉王之間做個了斷。

    現(xiàn)在的天和帝要見晉王一面，以一個失敗者的立場見晉王一面，也不過是想要聽聽這位晉王的心聲。畢竟，人只有在最為得意的時候，才能無所顧及，暢所欲言。其實，要他說，這些根本就是沒有意義，一個人若是從里子里就偏執(zhí)了，他對于任何事情的看法就都是偏執(zhí)的。而晉王，就是這么一個人。

    “如此，我也是放心了?！辨?zhèn)南侯聽后點了點頭，對著謝離問道：“那我等接下來是？”

    “先將宮中和十二衛(wèi)中的謀逆之人清理干凈，將宮外和宮中穩(wěn)定下來?！敝x離道：“這次不僅是宮中，東宮，各個王府，以及各位重臣的府邸，晉王都是派了私兵過去，為防止京中恐慌，還是盡快逮捕鎮(zhèn)壓的好?！?/br>
    “此事陛下在圣旨中有令，維護京中安穩(wěn)本就是我十二衛(wèi)的義不容辭的責任?！辨?zhèn)南侯抱拳道。京中的駐軍分為禁軍和京中大營的兵士，而京中大營的兵士又因為被分成十二個衛(wèi)屬，而被稱為十二衛(wèi)。他本是想要將宮中的事情處理完后，再去料理宮外的事情，所以將人手都帶了過來，卻是沒有想到天和帝會是這樣的安排。

    “京城中的事情，我禁軍不便插手，再者宮中的事情繁多，我也騰不出人手，此事還要仰仗趙侯和十二衛(wèi)的兄弟們?！敝x離笑著道。再是關(guān)鍵時刻，也還是不要越過界的好，再者十二衛(wèi)的人手足夠處理這八百私兵的了。

    “本就是分內(nèi)之職，謝統(tǒng)領(lǐng)客氣了。”說完后，鎮(zhèn)南侯便點好手中的將領(lǐng)，各自領(lǐng)命而去。處理好宮外的事情，鎮(zhèn)南侯才對著謝離抱拳道：“謝統(tǒng)領(lǐng)，這宮內(nèi)，我等都不熟，如何行事，我和剩下的四衛(wèi)聽憑謝統(tǒng)領(lǐng)調(diào)遣?！本┲惺l(wèi)，除了被黃績帶走叛變的三衛(wèi)，還剩下九衛(wèi)，京中大營不可無人駐守，所以他留下三衛(wèi)駐守大營，又派了兩衛(wèi)維護京中安慰，所以手中只有四衛(wèi)的人馬了。雖然看著只有京中十二衛(wèi)人數(shù)的三分之一，并不多，但是卻絕對是人數(shù)不少了，比黃績帶走的還多了一個衛(wèi)呢。

    “那謝某就托大了?！敝x離也不客氣，他和鎮(zhèn)南侯都是武將，本就是豪放直爽的性子，不過因著在朝堂上所以才小心了一些，既然鎮(zhèn)南侯都說出這話了，他也不會推脫。再者此事事關(guān)重大，對于宮中，他確實比鎮(zhèn)南侯熟悉多了，指揮起來也更加方便。

    “如今，后宮之中，有太后和皇后兩位娘娘坐鎮(zhèn)，不會慌亂，守衛(wèi)后宮的禁軍都是咱們的人，現(xiàn)下晉王的人多是在前朝外宮之中。還請趙侯率領(lǐng)兩衛(wèi)從東面開始清剿叛軍，我率領(lǐng)禁軍從西面清剿，剩下的一衛(wèi)守住宮門，任何人不得進出。其中若是有幡然悔悟的，也是可以留下性命，等候陛下發(fā)落?！敝x離對著鎮(zhèn)南侯道。

    “好?！壁w侯應道，然后對著謝離抱拳：“謝統(tǒng)領(lǐng)，那咱們紫宸宮門前見?！?/br>
    “趙侯保重?！敝x離也是回了一禮。

    “謝統(tǒng)領(lǐng)也是。”隨后，鎮(zhèn)南侯便和謝離分開，兩人各朝著東西方而去。

    這邊，謝離和鎮(zhèn)南侯率兵清剿著叛軍，一時間，宮中兵戈聲，哀嚎聲，遍布宮中。

    而此時的紫宸宮中，氣氛沉重。

    昏暗的燭火照在天和帝的臉上，卻是更顯幾分陰沉。天和帝看著眼前笑得張狂的晉王，眼中晦暗不明。

    “父皇，沒有想到吧?！睍x王看著眼前穿著整齊的天和帝，和之前一樣的威嚴叢生，雖然多年的積威一直都在，但是心中的恐懼終究是沒有少了很多。

    “您有朝一日會受我挾制。沒錯，就是我。恐怕您做夢都沒有想到吧？”晉王雖是在笑著，但是陰沉布滿了整個眼中，“從不被您看起過的我，馬上就會繼承皇位，坐上龍椅，將您寵愛的太子踩在腳下。太子又如何？最終都是我的階下囚。”

    “你恨我？”天和帝看著晉王問道，平靜地很，仿佛在聊天一般，好像絲毫沒有被現(xiàn)在的處境所影響。

    第233章 恨意

    晉王聽到天和帝的這句問話, 卻是直接笑了, 聲音陰沉地仿佛能滲入人心一般。

    “我為什么不能恨你？”晉王反問道。

    “朕自問沒有對不起你晉王的地方?！碧旌偷劭粗鴷x王回道, 語氣平靜, 完全不被晉王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所影響。

    “雖然你的母族地位不高, 但是朕卻也是給了你母妃妃位, 你從小的日子雖比不上太子，但也應該是獨一份的?！碧旌偷壅f道，因著晉王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個皇子, 所以, 他對于晉王的喜愛真的算得上是除了太子意外的頭一份，何妃之所以能是現(xiàn)在的妃位, 以前的貴妃位, 也是孕育了四皇子的緣故。

    “獨一份？怎么可能？”晉王聽到這個詞, ，仿佛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當年的廢妃王氏還在世時，勇王囂張不可一世, 仗著王家，哪里看得起我？還有老九, 整個宮中都知道老九聰明早慧，頗得父皇青睞。后來，王家倒臺, 勇王失了勢，老九也失去了依靠, 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而老七呢，他從小和我不對付，不敬兄長，父皇那一次不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又有嚴懲過他一次嗎？”

    “太子更不用說，有太子在的地方，您就沒有正眼瞧過我們?！睍x王憤恨地說道：“太子表面上裝得正人君子，誰又不知道誰呢？只怕心里早不知道怎么算計我呢。這次山東的事情，太子可算是找到了我的把柄，父皇更是絕情，派老七過去。這次，他們二人還不知道怎么聯(lián)起手來算計我呢，將那些臟水多往我身上潑兩桶。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都得算是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