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屋里只有窗外透入的淡淡微光,白夏只能望見身前隱約的輪廓。感覺到周徹的停頓,她說:“我沒經(jīng)歷過。” 一陣安靜,周徹道:“啊,嗯,這都不會叫?” 白夏試著喊了兩聲,周徹的手掌輕輕覆過來,想捂住她唇,卻又停下。 他沉聲:“sao一點,不是喊?!?/br> 白夏幾乎聽得面紅耳赤,她壓低聲音:“你怎么不叫?” 周徹微頓,很快,白夏便聽到男人一聲聲充滿情.欲的喘息碰擊著喉嚨逸出來。他就叫在她耳朵邊,她伸手去推他,被他抓住。 屋外忽然響起一聲異響,人還沒走。 周徹呼吸微沉,坐起身,拿出手機。 屏幕的光打在他臉上,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神情,白夏望在眼里,雙頰已經(jīng)燙得可以煮開水。她以為自己簽下協(xié)議時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眼下親自面臨,還真讓她無比羞愧。她長這么大就只對一個男生有過好感,還只是欣賞的那一種。第一次跟異性牽手是和周徹,初吻也都還留著,讓她怎么叫? 周徹臉色沉靜,可心里很焦躁。 老太太這筆遺產(chǎn)可以說能讓他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包括控股整個周氏集團。他不能出一點差錯。 他在手機瀏覽器上搜索著那種動作電影,準備讓白夏盡快學(xué)會。但是他從前壓根沒看過這種片子,這會兒點開幾個標題,網(wǎng)頁上彈出來的都是衣著勁爆的美女照片,他點開好幾個視頻,都提示他需要種子。 他畢竟是男人,知道種子是什么意思,給林誠發(fā)去微信:給我種子。 這個點,林誠在自己的公寓,正準備睡覺,看見這條消息一愣,回復(fù):周先生,您跟白小姐……??? 周徹:快點。 林誠也沒找過這種片子,打電話叫人傳來幾個,立馬轉(zhuǎn)給周徹。 周徹打開床頭的臺燈,白夏被燈光刺到,輕輕“哎”了一聲。他抬眸望了她一眼,找到藍牙耳機,連通后將耳機塞到她耳朵里。 一瞬間,白夏被一種銷.魂到令她窒息的聲音控制,渾身一僵。她望著手機屏幕上的動作片,震驚地又望向周徹。他在她另一邊耳朵旁說:“跟著學(xué)?!?/br> 白夏終于說服自己跟著喊了幾聲,但依舊只是在喊。 周徹眉心皺起,就以一種壓在她身上的姿勢冷靜地望著她。 白夏聽著耳朵里的銷.魂聲,望著周徹,小心翼翼地說:“你把燈關(guān)了?!?/br> 他手指碰了下按鈕,臺燈沒滅,倒是光黯下去不少。極淡的暖黃色微光里,白夏望著周徹冷淡的臉色,算了,豁出去了! 她嬌媚的聲音劃出喉嚨,從粉嫩的嘴唇邊逸出來,她漸漸丟下了耳機,閉上眼睛,嘴唇一張一合,一聲聲嬌柔輕喘。 周徹維持著壓在她身上的姿態(tài),他其實也是第一次聽到女人在他身下這樣子叫。 此刻,白夏閉著眼睛,暖黃色燈光下,她皮膚細膩且白,如蒙上一層復(fù)古濾鏡,泛著種柔美。他眼光很好,第一眼望見白夏就知道她稍加打扮會很出眾。只是他沒想到過,她會出挑得這么動人。 黑色直發(fā)散亂在枕畔,她閉著眼,卷翹的睫毛一眨一顫,小粉唇一張一合,聲音沒有停下,她太敬業(yè),也很會演,聲音越來越真,他身體越來越熱。他有機會可以這樣安靜打量她,她挺翹的鼻子俏皮可愛,這張臉也很小,沒有多余的rourou,很是精致。 她這樣喘息時,睡衣包裹著的身體也上下起伏。他微微收緊瞳孔,聽著白夏的聲音,也聽到似乎門口的腳步聲好像消失了。 周徹退到床另一邊,白夏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停了喊聲。 她有些累,坐起身看了看周徹,他依舊只是冷靜地望了她一眼,淡淡移開視線,站起身走進衛(wèi)生間。 白夏望著他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有錢高貴、生人勿近的背影,心里嘆服他的淡定。她下床找水喝,剛剛太賣力,喊得太渴了。 喝完水忙躺回床上,她拿起周徹的手機。屏幕里的動作片沒結(jié)束,反倒比剛看時精彩不少,她沒看過這種片子,被某些姿勢刷新了觀念,戴上藍牙耳機,想全部看完。 衛(wèi)生間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周徹用手紓解了一回,穿上睡衣回到房間。什么淡定冷靜都是假的,他能沒反應(yīng)嗎?開玩笑,他可是真男人。 白夏還看得有滋有味的。 他拿過手機摁滅屏幕,丟在床頭。 “睡覺。” 白夏沒想跟他保持交流,把臺燈一關(guān),靠著床邊睡。 兩個人都慢慢睡著了,只是后半夜里,周徹被一團暖乎乎的東西拱來拱去,他被弄醒,這才知道是白夏鉆進了他懷里。 他把她推平,自己往邊上靠了靠。 但白夏又蹭過來了。胸口這份柔軟貼在他身上,她渾身像帶著火,也如一只小貓靠近他蹭來蹭去。一個人的穿著和言談舉止都能夠偽裝出一種優(yōu)雅矜持,但一個人的睡相卻是天生的,在沉睡后可以真真實實,也原原本本地展露出真本性。 白夏骨子里是向往自由的,也并不淑女。 她睡相很怪,剛剛被他推開時要么就拿腳丫子靠著他,要么就像這會兒拿身體和腦袋靠著他。 周徹推了一次,妥協(xié)了,不再退避。 她身體很軟,靠過來時他其實很舒服。男人對女人天生有欲.望本能,他雖然不想在這段婚姻里扯上麻煩,但也怕吵醒她影響老宅這邊。 白夏腦袋又靠近他下巴蹭了蹭,他被她頭發(fā)扎到,發(fā)梢掃在他脖子上,有些癢。他有些嫌棄,又似乎聞到一股好聞的奶香味,應(yīng)該是她白天椰汁喝得太多。他無處安放的手臂只能勉強搭在她腰上,能感受到這把細腰不堪一握。 同床的第一個夜晚,他只能被迫以這種摟抱的姿勢被人睡。 * 第二天,白夏醒在周徹之后。 她起床時周徹早就不見身影,小顧進來幫她化妝,白夏問:“周先生呢?” “先生在客廳,林先生來給他送文件了?!?/br> 白夏化完妝走出房門,外邊就有一間通著他們房間的會客廳,她恰好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周先生,昨晚……” 周徹沒答,林誠道:“您現(xiàn)在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林誠笑,“說句不該說的,男人在這種事上沒必要憋著,多傷身體啊,我?guī)湍規(guī)讉€漂亮女演員吧。您現(xiàn)在不喜歡明星了?您別擔(dān)心,就算周家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彩旗,也沒什么……” “你說夠了沒有?” 林誠忙說:“對不起,我檢討自己!” 白夏走出來:“周……”她把嘴里想喊的“先生”轉(zhuǎn)為了老公,笑著,“早餐吃過了嗎?” 周徹看了她一眼:“等你?!?/br> “那下樓吧?!?/br> 周徹起身,在下樓時牽住白夏的手。 林誠跟在身后,尋思著昨晚肯定發(fā)生了不尋常的事情。他沒敢再提幫這位大老板找女人,其實周徹之前交往過一個女人,快到那一步時林誠才查到那是周東新安排的人。 周徹手腕狠,那個剛爆紅的女明星三年沒有接到一部戲,最近才傳出復(fù)出的消息。后來,林誠陸續(xù)幫周徹又安排了女人,但周徹似乎對女人不抱感情,林誠覺得男人在初戀上被傷成這樣,肯定有了陰影。周徹沒碰那些女人,他像是不喜歡玩獵.艷游戲,也不喜歡玩征服,周父身亡、老太太病逝、周母生病住院,一切接二連三的打擊都讓周徹迅速成長,一門心思撲在了周氏集團。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 打臉周拿出手機:老婆,我們再重溫一遍? 白夏:滾。 第5章 白夏跟周徹下樓用過早餐后又回到樓上,她還需要做造型換禮服。 周徹演著好丈夫的人設(shè),這會兒自然要在一旁陪她。 他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穿著藍灰色的襯衫和同色系馬甲,長腿筆直從她身前邁過,整個人清冷矜貴。白夏坐在套房的一間化妝間里,視線從這雙長腿到他腰身,往上望去。周徹身材比例很好,寬肩窄腰,穿衣服很有架空感,隨意一件襯衫套在他身上都很讓人賞心悅目。 白夏不知道像周徹這樣有錢的男人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昨晚他體現(xiàn)了他神一般的意志力,像他這樣定力好的人,對女人的要求應(yīng)該很高吧? 他坐在這間不算大的屋子里也不說話,打開筆記本電腦專注地處理起工作。 小顧在給白夏卷頭發(fā),白夏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到妝臺,還不太習(xí)慣這種束縛。 她拿出手機準備鞏固一下英語。新手機里沒有之前安裝的軟件,她下載了一個,登錄賬號,點開付費名師課堂,繼續(xù)幾天前的課程跟讀起來。 白夏是在大二下學(xué)期休學(xué)的,可這兩年她一直沒有放棄自學(xué)的機會。 小時候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但從爸爸在她八歲時過世后生活全部都變了。mama趙淑芳不會打理爸爸留下的小鞋廠,把家業(yè)敗光,丟下白夏和奶奶,改嫁去了繼父家里,后來繼父出意外死亡,趙淑芳才知道繼父的一切都是租來的。奶奶慈悲,讓趙淑芳回來住,也把白夏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當成親孫子照顧。 弟弟陳振宇并不喜歡跟白夏與奶奶住一起,趙淑芳便拿了房本想悄悄將爸爸留下來的大房子換成兩套小房,可最后卻被根本不存在的中介公司騙了,大房子轉(zhuǎn)眼被抵押收走,她們四口人搬到了華城老家最偏僻的小村子,住進了一堆違建房里。 從那以后,白夏覺得家是牢籠,校園是天堂。其實早在高考那年趙淑芳就已經(jīng)不打算讓白夏上大學(xué)。 趙淑芳當時扣下了她的通知書,是奶奶東拼西湊把白夏送去大學(xué)報道,直到大二那年,奶奶中風(fēng)癱瘓,趙淑芳不知怎么做出了一張假的精神疾病證明,幫白夏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 白夏永遠記得那個夏天,她在教導(dǎo)處哭著喊破喉嚨證明自己沒病,輔導(dǎo)員安慰她養(yǎng)好病再回來繼續(xù)念書,室友也都怕她,拿她當精神病看。 后面那兩年的生活她過得不容易,沒有學(xué)歷,只能找到超市收銀員的工作,晚班其實很累,但她依舊想做個快樂的人,臉上始終保持著笑臉。 那兩年的工資都被趙淑芳一次次以替奶奶治病的借口要走,花在陳振宇身上。白夏有兩次狠過心沒有打錢回去,趙淑芳就讓她在視頻里聽著奶奶發(fā)出的“嗚啊”聲,給她看奶奶疾病饑餓中面黃肌瘦的慘狀。她沒法復(fù)學(xué),只想讓奶奶過得好一點,這兩年余下的工資也只夠她報簡單的網(wǎng)絡(luò)培訓(xùn)課。 人生是場逆旅,但自己不可以先放棄。 白夏把手機音量調(diào)小,遇到跟讀時聲音也念得很輕。 但周徹還是聽到了,他抬頭往白夏這邊看了一眼。她的英文發(fā)音標準,朗讀流利。林誠之前調(diào)查白夏家底時告訴過他她大學(xué)都還沒有畢業(yè)。這一口流利的英文倒是讓周徹詫異了一下,然而也就只是幾秒鐘,他繼續(xù)埋頭處理工作。 白夏英文讀到一半手機里便彈出一個微信視頻,她臉上帶著笑,欣喜地按下接聽。 “hi, qiao tedesco?!保ㄠ耍聠?。) “l(fā)'estate di estate, sta fado e”(夏夏,在忙什么?) 房間里響起不同于英文的交談?wù)Z言。 周徹按著觸控板的手指停下,抬眼望著白夏。她坐在落地窗前,穿著跟他衣服同色的禮裙,黑色長發(fā)被小顧靈巧地做成卷發(fā),披在雙肩,為她平日里的清純添了份嫵媚。她正對著手機笑起,像是卸下周太太的身份,隨性灑脫,渾身閃著一股光芒。 但是周徹覺得這依舊是她的市井氣。他起身走到白夏跟前,拿過她的手機按下掛斷。 “你做什么?”白夏愣住。 “你現(xiàn)在在老宅,跟從前的朋友聊天請記得謹慎一點?;亓酥芗?,隨你?!彼麑⑹謾C放在妝臺,“我先提醒你?!敝匦禄氐搅松嘲l(fā)上。 白夏心里有些不舒服,又聽見周徹問她:“剛剛說的german(德語),italian(意大利語)?” 她淡淡回:“italian。”她從前上班時有個來自意大利的室友,意大利語就是跟室友學(xué)到的,雖然不是特別精通,但生活上的聊天問好還是會講。 周徹說的她都明白,既然拿了錢就要替人家辦好事情,但她難道連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 白夏見周徹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仿佛剛剛的不禮貌像沒發(fā)生過一樣。小顧給她挽頭發(fā),不小心扯到頭皮,她疼得“嘶”了一聲。小顧忙說對不起,她說“沒事”,想了想,望著周徹:“周先生?!?/br> 小顧是自己人,這間套房里也沒有外人,她心里不爽,不想喊他老公。 “剛剛的事情是我的正常社交,我聊天的這個朋友不在上城,我也沒有透露過我目前的消息,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