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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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之后的陳金枝看著這一切,卻是動都沒動一下,她只是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也聽了很多。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沒看清楚,所以她現(xiàn)在瞪大了眼睛去看,她想好好的把身邊的每個人都看清楚,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錯了。 孟彤原就沒真想把這欺軟怕硬的兩兄弟怎么樣,因此見他逃了,也就站在遠(yuǎn)地不動了。 不管是為了大周的律法,還是社會輿論,或是為了照顧孟大的心情,她都不能在眾目奎奎之下殺這兩人。 不過怎么說,這兩人在名義上都是她的叔叔。 可打可罵,卻不能殺。 “孟七斤,孟大柱,你們兩個給俺聽著,俺爹的身子現(xiàn)在是風(fēng)吹就倒,你們要是再敢來找麻煩,俺不會再跟你們客氣的,要是俺爹出了事,俺就把你們大卸八塊,丟去喂狼。” 扔下狠話,孟彤將手里的匕首收進(jìn)袖子里,轉(zhuǎn)身就走,看都不看地上捂著褲襠的孟大柱一眼。 這兩人的無恥和貪婪已經(jīng)刷新了她的認(rèn)知,既然他們這么喜歡折騰,孟彤覺得自己當(dāng)真該弄點(diǎn)兒好東西,讓他們好好“享受”一翻才是。 當(dāng)然,這回她不會再像上回一樣,做的漏洞白出了。一年的時候過去,她不能說將師傅的一身絕學(xué)盡數(shù)學(xué)會,也已經(jīng)學(xué)會一小半了,下個無色無味讓人無跡可尋的毒,還是難不到她的。 更何況她也不想讓孟大柱和孟七斤死的太過痛快,用點(diǎn)兒麻痹神經(jīng)或是制造血脈瘀堵的毒素,給人為弄出個腦癱或是中風(fēng)什么的,才附合孟彤對他們的期望。 孟鳴帶著兩個同族的年輕小伙伴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時,就看到孟彤冷著臉若無其事的大步走來。 他愣愣的看了看孟彤,又往站滿了族人的廣場看了眼,有些不確定的追著孟彤問,“喂,你沒事?” “俺能有啥事兒???”孟彤白了他一眼,站住腳,將手里的匕首插回靴子里。 孟鳴和兩個小伙伴看得眼都直了,心說:這都動刀子了,還能沒事? “喂,你,你沒殺了孟大柱和孟七斤?”孟鳴嚇的臉都白了,他不怕孟彤,但他怕她當(dāng)真殺人。 孟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俺爹俺娘還要俺照顧呢,俺吃飽了撐的,殺他們做什么?” “沒殺就好,沒殺就好?!泵哮Q拍著胸口,一副“快被你嚇?biāo)懒恕钡谋砬椤?/br> 孟彤看著就忍不住微微一笑,沖孟鳴身后的兩個同族的年輕人也友善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雖不認(rèn)識這兩個人,但卻見過他們,知道他們都是同姓孟,不過卻是住在隔壁村的。 認(rèn)真說起來,他們之間其實(shí)都是同一個祖宗的親戚,曾祖都是兄弟。 只是因?yàn)槊暇鸥母赣H死的早,再加上孟彤一家不得陳金枝和孟九根的喜歡,所以孟彤才對同族的一眾堂兄弟們都陌生的很。 孟彤大步走到騾車前,爬進(jìn)后車廂里。 她先安慰了擔(dān)心的春二娘兩句,說明了是為了不讓孟大柱和孟七斤刺激到孟大,才給孟大點(diǎn)了睡xue,這才將孟大的睡xue解開。 孟大幽幽轉(zhuǎn)醒,一看到妻兒就先緊張的問起了兩個不省心的弟弟,孟彤耐心的把自己剛才做的“好事”毫不隱瞞的說了一遍,孟大的神情雖然有些黯然和失落,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孟彤見狀便拎著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裝著十斤蜜汁鹿rou的竹簍下了車,沖還站在不遠(yuǎn)處與同族低聲說話孟鳴喚了一聲,招了招手。 孟鳴卻一臉驚嚇的神情看著她,“干啥?” 孟彤提起竹簍,道:“鹿rou,你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泵哮Q一聽有好東西,立即就沖了過來,一把就將竹簍搶了過去。 孟彤都懶得說他那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小人樣子,大家都是從小一起玩泥巴長大的,誰還不知道誰?。?/br> “里頭有十斤鹿rou,你分些給剛才幫忙的那兩位同族的哥哥,其余的就都便宜你了?!?/br> 孟鳴嫌棄孟彤說話不中聽,不滿道,“啥叫便宜俺了,俺在祠堂里護(hù)著你爹,方才你爹暈了,俺又是抱又扛的,俺為了得你這點(diǎn)兒鹿rou俺容易嘛?” “是,是,是?!泵贤χ樋趹?yīng)道,“俺在這里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扶著,俺爹今天只怕要躺著出祠堂了。” “不必客氣,反正俺也不是白幫忙的?!泵哮Q滿意了,抱著竹簍笑得見牙不見眼,他是典型真小人,沒有好處的事情,決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可一旦談好了價錢,他也絕對童叟無欺。 解開騾子的韁繩,孟彤坐上車轅。 頭一抬就看到廣場那頭,族長和三位族老都已經(jīng)從祠堂里出來了,正在往之前孟大柱躺著的地方走去。 孟彤做賊心虛,見此,連忙沖孟鳴揮揮手,趕著騾車調(diào)頭就跑。 給孟大柱一腳撩陰腿是一回事,被族長抓住質(zhì)問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孟大柱和孟七斤有多可惡,孟大打他們沒問題,但她身為侄女兒畢竟矮了一輩,出手打叔叔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就算他們家現(xiàn)在另立門戶了,可就血緣上來說,孟大柱和孟七斤仍是她的親叔叔。 到了這種時候,孟彤就無比慶幸起自家住在山腳那一片了。 山地那一片,本就讓村里人忌諱,再加上自己養(yǎng)的那一群狼,孟彤要是不給帶路,村里哪個敢往山地那一片跑? ☆、199知曉 心情愉悅的回到家,孟彤將孟大扶進(jìn)屋,等他上了炕,她又往炕坑里添了柴禾。 春二娘急急忙忙的換了身衣服,就去灶房忙著做午飯了,孟大也拿起編了一半的簸箕,打算繼續(xù)編著打發(fā)時間。 孟彤從屋里退出來,回屋拿了醫(yī)書,就往祝香伶的屋子走去。 “師傅!”房門推開,卻不見有人回應(yīng)。 孟彤奇怪的抬頭望去,卻見屋里一個人都沒有。 充當(dāng)火爐的灶膛里,連個火星子都沒有,孟彤伸手試了試,冷凍凍的,顯然這火熄了有一會兒了。 孟彤又到炕前,伸手在炕上摸了摸,觸手還是溫?zé)岬摹?/br> 顯然祝香伶出去時,熄了灶里的火,卻沒管炕坑里的。 看著炕上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被褥,孟彤又去看祝香伶經(jīng)常坐的書桌。 那一方小書桌收拾的很干凈,筆墨紙硯全被收拾到一角擱著,桌子正中則擺著一本用麻繩裝訂的厚厚醫(yī)書,封面上只寫著兩個大字——藥經(jīng)。 看字跡就知道是祝香伶的字,孟彤與她朝夕相處了一年有余,師傅的字跡還是認(rèn)得出來的。 “師傅到底跑哪兒去了?” 祝香伶的身子最近看著似是好了些,可她畢竟年紀(jì)大了,武功又形同被廢了。 孟彤忍不住開始抬心沒她在旁侍候著,萬一師傅要是磕著碰著點(diǎn)兒,可怎生是好? 再則,她一直沒忘祝香伶當(dāng)初說自己只有一年可活的那句話,此時突然見她失蹤,心里不妙的感覺倏地就呈直線上升。 孟彤出了院子,先在自家院子附近找了一圈,沒找著人之后,就沖林子里打個呼哨,招呼小狼帶著狼群幫她一起去林子里找。 一直找到了午時正,都還沒見著人,孟彤不由就有些急了。 她想再上山去找找看,又怕與祝香伶走差了路,錯過了彼紫。 又想著,在她在林子里尋人的時候,祝香伶或許就已經(jīng)回家了。 想了想,孟彤還是決定先回家看看,誰知才走到自家院門口,就見林間的小徑那頭,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個嬌小的褐色身影。 “師傅!”孟彤一見之下不由大驚,腳下一個用力就沖了上去。“師傅,您這是怎么了?” 祝香伶一見驟然沖到自己身邊的孟彤,欣慰的笑了笑,“別怕,為師沒事?!?/br> 可她一張嘴,一道暗黑色的血線便自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孟彤嚇的眼睛都瞪圓了,伸手就要往祝香伶的手腕摸去,卻被她抬手避開了。 “師傅?” “為師沒事,只不過是時間到了,才會這樣的。”祝香伶笑著,企圖粉飾太平。 孟彤又驚又急的怒道:“我若連這點(diǎn)兒中毒的癥狀都看不出來,這一年跟著師傅您學(xué)醫(yī)毒之術(shù),豈不都是白學(xué)了?我若當(dāng)真如此不濟(jì),師傅當(dāng)后悔收我為徒才是?!?/br> 祝香伶目光和藹的笑看孟彤,用著像是哄小孩子般的語氣哄道:“為師怎么會后悔收你為徒呢?事實(shí)上,為師這輩子最歡喜的就是收了你這個鬼丫頭做徒弟?!?/br> 祝香伶的臉上帶笑,可說著說著,她的身子就是一軟,眼看著便要往地上躺去。 孟彤眼明手快的將她抱住,見祝香伶的情況委實(shí)不妙,她連忙運(yùn)勁于雙手之上,抱起祝香伶就往自己家院子沖去。 正在井邊洗菜的春二娘一見孟彤抱著祝香伶進(jìn)來,嚇的跳了起來,“這是咋啦?婆婆這是咋啦?” 孟彤此時哪有時間回答她的問題? 只默不作聲的快步將祝香伶跑回了屋,放到了炕上。 春二娘追著孟彤兩人進(jìn)來,一見炕上的祝香伶嘴邊全是黑血,不由驚叫起來,“這是咋滴啦?這……婆婆……叫大夫,對,彤彤,你快去請大夫啊。” 孟彤去衣柜里翻出銀針,就急步?jīng)_了回來,一邊推開春二娘,一邊冷聲道,“俺就是大夫,娘你讓開,俺要給師傅行針?!?/br> “不用麻煩了,為師的毒已入心脈,你此時要是給為師行針,為師只怕連一時三刻都撐不過去了?!碧稍诳簧系淖O懔嫣撊醯妮p聲道。 她嘴角帶笑,面容安祥,哪里有半點(diǎn)兒中毒將死的人該有的憤怒或不甘。 但也正是她的坦然,讓孟彤的拿著銀針的手一抖,視線一下就模糊了,“您是故意的對不對?師傅,您最近吃的那些藥都有劇毒對不對?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 孟彤心頭像是堵了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她那日就聞出藥味里的腥氣了,還有師傅藏起來的藥罐子,若是她再仔細(xì)些,再多想一想,師傅就不會這樣了。 孟彤自責(zé)的不能自己,雙腿一軟就重重的跪了下去。 春二娘白著臉,手足無措的看著炕上的祝香伶,孟彤和祝婆婆的對話,她聽不明白,可她隱隱知道祝婆婆這是要不行了。 祝香伶目光柔和的看向春二娘,道:“二娘,你先出去,我跟彤彤交代一下后事?!?/br> 春二娘無措的看了看地上的孟彤,見她沒有反應(yīng),又見祝香伶一直在盯著她看,逼得她只能訥訥的退出了房間,還順手給帶上了房門。 “丫頭,你不用難過。”祝香伶伸手摸著孟彤頭,有些無奈的道:“為師的壽元本就不多了,左右也就這幾天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魏家的人都是死腦筋,為師給魏鐵軍解了毒,他們就得記著這份恩情一輩子?!?/br> “你以后若是有什么為難的,就去找他們,他們不敢不幫的。” “我不用什么魏家人幫忙,我只要您好好的?!泵贤税蜒蹨I,抬起頭來,恨聲道:“您怎么可以問都不問我一聲就自做主張了呢?” “您就這么不信任我嗎?我就算武功不行,以后學(xué)好了醫(yī)毒之術(shù),憑著我的聰明才智,有的是辦法成事,您用得著拿命去拼嗎?” “好,是為師的錯,我家彤彤最能干了?!弊O懔骓樦脑捫呛堑娜崧暫逅?。 孟彤的眼淚一下又飆了出來,“您就是故意的?!彼拗蛐械娇磺?,緊緊的抓著祝香伶的手,淚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