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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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頂?shù)拿贤吹讲淮憾锎藭r的表情,可看著她向孟大柱和孟七斤磕頭,卻被孟七斤一腳踹倒在地。 孟彤的腦子一下就炸了,她絲毫沒有猶豫的卸下背簍,抓著桃木弓就抽出鐵箭拉滿弓射了出去。 “距離太遠(yuǎn)了,射不到的?!敝茉萏嵝训脑掃€沒落地,就見孟彤反手把弓甩到了背上,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跑。 齊子驍一見,連忙把孟彤甩到地上的背簍背到了背上,一邊追一邊喊,“喂,孟彤,你東西不要啦?!?/br> 周元休見狀也連忙跟著跑。 孟彤的速度算是很快了,可一路飛奔到家時,孟大柱和孟七斤早就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春二娘趴在地上嗚嗚的哭,額上頭全是血,把孟彤看得心疼了個半死,肺都快氣炸了。 她一邊去扶春二娘,一邊罵道:“你哭什么?藥酒又不是只有那一壇了,新院屋子里不是還擱著三大缸嗎?你用得著為那么點(diǎn)兒東西去跪那兩個畜生嗎?你知不知道你額頭磕破了在流血???” “可,可那是給你爹治病的啊,藥酒一共也就只有那么多,用一點(diǎn)就少一點(diǎn),要是以后不夠了怎么辦?” “要是原本可以治好你爹的,可就因?yàn)楸凰麄儞屪吡四谴蟀雺?,害你爹的病沒能治好怎么辦?” 春二娘在孟大的事情上一向想的多,她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那被搶走的半壇子藥酒,心就跟刀割一樣的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婆婆說那個珍貴的龜血她已經(jīng)沒有了,五百歲的神龜血啊,以后你爹要是再犯病,讓咱們上哪兒去找???” “別哭了!您就光顧著跟孟大柱他們糾纏,爹暈倒在院子里了您也不知道,師傅正在給爹扎針呢,您還不趕緊去看看?” 勸不住春二娘的眼淚,無奈這下孟彤只能用這一招引開春二娘的注意力。 果然,此話一出春二娘立即就止了哭泣,扭身就往新院里跑。孟彤跟了進(jìn)去,一進(jìn)院子就見祝香伶已經(jīng)收拾了銀針,而孟大也已經(jīng)醒過來了。 “他爹,你怎么樣了?你有沒有事啊?”春二娘擔(dān)心的過去扶起孟大。 孟彤也連忙快步走了過去,“爹,您覺得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孟大伸手握住孟彤的手,一下就紅了眼眶,含淚道:“閨女,你二叔和三叔說你奶給你定了親事,他們是來給你整理嫁妝的,你奶她……” 沉浸在這個震驚消息中的一家三口,絲毫沒發(fā)現(xiàn)新院門口突然多出來的兩匹狼和兩個少年。 祝香伶看著手里拎著孟彤背簍的黑壯少年和他身旁的白凈少年,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兩人祝香伶自然是認(rèn)識的,只是京城離河北府何只千里之遙,這兩人怎么會跟自己的小徒弟攪到一塊兒的?好像跟小狼和它的狼媳婦兒貌似也很熟的樣子。 春二娘跟被雷劈中了似的,整個人都呆了,她抖了半天,才猛然一把抱住孟彤,嚎淘大哭起來。 “俺苦命的閨女,你怎么就投胎到娘的肚子里了呢?你奶和你二叔他們都是黑了心肝的,這下可怎么辦啊?” 孟彤聽春二娘哭,就覺得又氣又怒又無奈。 永遠(yuǎn)不知反抗為何物的母親,也只有在遇上與父親有關(guān)的事情時,才會有勇氣與人哭求,輪到她這里就只剩下哭和問怎么辦了。 “娘,事情都還沒發(fā)生呢,你哭什么啊,大不了咱們大家一起死了算了,俺奶和俺叔他們還不能拿俺咋滴?” 這世上只要她不愿意做的事,誰都別想逼她,而且她這都還沒怎么呢,又有什么好哭的?再說如果真有什么,哭難道能就解決問題了? 孟彤面對春二娘總會感覺到心累,她只能無奈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您能不能別哭了?您看看爹成不?他剛才都吐血了呢?!?/br> 春二娘一聽,果然就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孟大身上。 “娘,正屋肯定被翻的不成樣子了,俺先去收拾一二,您先扶爹去俺屋里躺著?!泵贤巡弊由系蔫€匙解下來,遞給春二娘。 孟大卻一把按住了孟彤的手,有些心驚的看著她道,“彤彤,你心里要是有氣就對著爹發(fā),是爹沒用才讓你奶他們這么一次兩次的欺負(fù)咱們,你別把氣悶在心里。???” 孟彤此時心里壓著沖天的怒氣,整個人異常的冷靜,她沉默的低頭看了看孟大抓在她手背上的大手,這才抬起眼,慎重而又嚴(yán)肅的看著孟大,道:“爹,您別怪女兒不給您面子,今天俺奶可以讓二叔和三叔來家里搶走咱們的布料,搶走給您治病的藥酒,明天他們就可能進(jìn)來要了咱們的命?!?/br> “姑息只會養(yǎng)jian,您知道俺恨他們,如果沒有您,俺是真的會殺了他們的。” 孟彤一字一句說的異常的認(rèn)真,可那話里的意思卻讓孟大整顆心都忍不住打顫,“俺跟師傅學(xué)了好多東西,就算殺了他們,俺只要穿過牛背山跑到蕭國去,大周朝的官府可管不到那里?!?/br> “所以這次您也別阻止俺對付他們了,總歸只要您還活著一天,看在您的面子上,不管俺怎么對付他們都會給他們留條命的。” 孟彤說著,又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的活著,俺也會給他們留著命的?!?/br> “彤彤!”孟大厲聲大喝,孟彤的手都被他抓疼了。 孟彤低頭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再抬頭時目光已冷漠的尤如在看一個陌生人,“或者爹是想讓俺現(xiàn)在就跟他們同歸于盡?” “如果只有讓他們?nèi)克澜^,才能讓他們不再來害咱們,為了活下去,俺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115多多益善 孟大的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他的手抖的幾乎要抓不住女兒的手,可他還是拼盡了力氣,用力的抓著孟彤的手,聲音沉痛的叫道:“閨女,俺是你爹,俺是你爹。” 孟彤被這一聲叫的微微一愣,九歲的孟二丫或許不會明白孟大這一句“我是你爹”里隱藏的感情和控訴,有著三十八歲靈魂的孟彤卻向來是最通透的。 因?yàn)樗?jīng)也用這樣的語氣向一個女人喊過“我是你女兒”。所處位置雖不同,但這句話里蘊(yùn)含著的意思卻是相同的。 我是你爹,所以你是我的唯一,即便世界毀滅,我也只愿你一個人安好。 孟彤笑了起來,伸手用力的抱了下孟大,然后才退開兩步,目光灼灼的看著愣住的孟大道:“爹,俺是您的女兒,所以為了您,俺只會懲罰他們卻不會殺他們,您放心?!?/br> 女兒的性格自小就霸道又執(zhí)拗,自打分家那次鬧過之后,她的脾氣就更加鮮明了。 給自己改名,要自己收著分家的銀子和分家書,找平九建房,把銀子托給趙家。 孟大也知道女兒的性格會變成這樣,主要還是因?yàn)樗c妻子太過軟弱,逼得她不得不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強(qiáng)硬。 但鬧到現(xiàn)在這樣,要與父母兄弟拔劍弩張的程度,孟大還是感覺到了莫大的痛苦。 只不過他知道不鬧出人命已經(jīng)是孟彤能接受的極限了,孟大虛弱的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忍再用自己向女兒施壓,任由妻子和女兒攙扶著自己去了休息。 孟彤把孟大扶進(jìn)自己的屋子,侍候他躺下之后就從屋子里退了出來。看著站在院子尷尬相望的齊子驍、周元休和自己師傅。 孟彤指著兩人對祝香伶道:“師傅,這是齊子驍,周元休,他們誤闖牛背山被我救了,一會兒我要送他們回鎮(zhèn)上去?!?/br> 然后一指祝香伶,又對齊子驍和周元休道:“這是我?guī)煾?,教我藥理的,你們叫她祝婆婆就行了。?/br> 齊子驍和周元休聞言立即表示出了良好的教養(yǎng),雙雙肅容向祝香伶躬身行禮,“見過祝婆婆。” “嗯?!弊O懔嫘χ芰藘扇说亩Y就沖孟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聊,我回房去了。”說著就瀟灑的轉(zhuǎn)身走人了。 齊子驍和周元休雖然覺得這祝婆婆有些傲慢無禮,不過一想到孟彤為人處事也沒見多謙遜,也就見怪不怪了。 等祝香伶一走,齊子驍忙把手里的背簍遞給孟彤,“這是你丟在山上忘記拿的背簍,給?!?/br> “謝謝!”孟彤接過之后就拎在手里,毫不見外的一邊吩咐齊子驍,“你幫我把院門關(guān)起來,順便上閂?!?/br> 又對周元休指了指墻邊擺著的桌凳,道:“你先坐一下,我給你們倒碗水來。”說著便徑自拎著背簍進(jìn)了灶房。 等孟彤從灶房里端了兩碗水出來,齊子驍和周元休已經(jīng)跟好學(xué)生似的,在墻邊的桌前排排坐好了。 兩人在山間奔逃了半天,早已是又渴又餓,接過孟彤遞來的水,輕聲道了謝,便直接“咕咚,咕咚”一口喝了個干凈。 “你們先稍坐一坐,我切了一點(diǎn)兒熏鹿rou,等在粥里滾一滾就可以吃了?!泵贤舆^他們喝干凈的碗溫聲道。 人家家里才出了事,若是照他們以前的習(xí)慣作風(fēng),早就告辭要求離去了。 可偏偏他們這里在人生地不熟的,還只能死賴在人家家里給人添麻煩。齊子驍和周元休都覺得很不自在,齊子驍撓著頭道,“麻煩你了?!?/br> 周元休則對孟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聲,“多謝?!?/br> 孟彤微微一笑,沖兩人揮了揮手,道:“不用客氣,回頭我可是會向你們收銀子的?!?/br> 齊子驍連忙一正臉色,承諾道:“你放心,等回了鎮(zhèn)上,我們就把銀子給你?!?/br> 周元休也連忙跟著點(diǎn)頭,“大丈夫一言即出四馬難追,說好了一人一千兩,我兄弟二人自當(dāng)守諾?!?/br>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家里被我那兩個黑心肝的叔叔洗劫了一遍,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把損失彌補(bǔ)回來呢?!?/br> 孟彤似真似假的感嘆道。她救兩人時,其實(shí)并沒有想過要兩人什么好處,不過既然人家有那個條件肯給她那么多銀子,她也是不拿白不拿,不是嗎? 畢竟銀子嘛,多多益善。 把小爐子上一直悶著的粥倒進(jìn)大瓷盆里,孟彤勺了兩大碗端給齊子驍和周元休,回來把其余的鹿rou粥用盤子蓋好,又重新洗了米倒進(jìn)陶罐,燒旺了小爐子的火開始重新煮粥,她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正屋。 正屋里像是剛被臺風(fēng)尾掃過了一般,東西被翻的東七八糟,原本擺在炕上的薄被,還有一條被扔到了地上。 孟彤把被子疊好被回炕上,又去衣柜里看了看。被子衣服倒是不見少,就是衣柜里沒用過的布料都沒了,被一堆竹框壓著的布頭也沒被動過。 不過梳妝臺上的手飾盒,以及手飾盒里的牛角梳、兩根實(shí)心的銀釵和金耳墜,以及半竄銅錢都沒了。 孟彤爬上炕,在靠墻堆放的被褥堆里摸了摸,沒一會兒就摸出一個藏藍(lán)色的錢袋來。孟彤把錢袋打開一看,里面是她給春二娘和孟大零花的十兩碎銀,正一分不少的躺在里頭。 “兩個蠢貨,就這樣的腦子也敢學(xué)人逞兇斗狠,哼!” 孟彤冷哼一聲,把錢袋塞回被子里,然后便開始收拾起屋子來。 孟大柱和孟七斤洗劫走的東西除了那壇子藥酒,算起來也就是二十多兩銀子,屋里除了被褥被掀得亂七八糟之外,也就衣柜和梳妝臺被動過了,也不算被糟蹋的太離譜。 孟彤把被翻亂的竹框整堆回墻角,便去了自己屋里,把情況跟孟大和春二娘說了一遍,又交代了自己在山上救了兩個人,一會兒要送人回鎮(zhèn)上的事。 “現(xiàn)在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你既要送人回去就早去早回,那兩個人的家人估計也要急壞了?!?/br> 孟大一聽孟彤還要出門,就連忙催她早點(diǎn)動身,畢竟就算是夏天,天一黑,山地這一塊還是不甚安全的。 ☆、116走丟了 “那行,俺一會兒套了車就走?!泵贤_了兩屋相通的那道門,把孟大扶回了自己屋休息,然后回到自己屋里把那道門又重新給鎖上了。 將房間整理了一下,孟彤從梳妝臺的暗格里取了些碎銀放進(jìn)荷包里揣好,然后出去時順手就把門落了鎖。 出來時,齊子驍和周元休已經(jīng)吃好了,孟彤收了碗筷,便去新院把騾車套好牽了出來。 “走,我送你們回鎮(zhèn)上?!泵贤疇恐呠嚦隽碎T,小狼和狼王也一路跟了出來。 經(jīng)過了孟大柱和孟七斤洗劫的事件,孟彤這回是真的發(fā)狠了。 她拍拍小狼的頭,蹲下身平視著小狼一臉嚴(yán)肅的交代,“小狼,你在家守好家門,這回要是還有人敢來放肆,你就給我狠狠的咬。” “嗷嗚!”小狼答應(yīng)了一聲,便乖乖在門前坐下了。狼王夫唱婦隨的在小狼的身邊躺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孟彤三人。 齊子驍和周元休驚訝于小狼的通人性,雖然眼紅孟彤的這兩只狼王,不過各人有各人的命,狼是有靈性的動物,這不比武器可以買賣交換,他們就是羨慕也羨慕不來。 孟彤沖院子里喊春二娘來給院門上閂,然后就帶上院門,趕著騾車往鎮(zhèn)上去了。 此時的水頭鎮(zhèn),早就因?yàn)辇R子驍和周元休的失蹤而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