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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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掏了六七窩兔子,直到兩個竹框都裝不下了,孟彤也不以為意,直接把野兔們用草繩穿著甩暈了掛騾子背上。 這樣一直忙到了巳時末,孟彤才依依不舍的收拾了東西,帶著滿框滿騾背的野物往家趕。 回到家時都已經(jīng)午時初刻了,春二娘見孟彤這回帶了那么多的野兔和山雞鳥雀回來,歡喜的都笑瞇了眼。 孟彤把騾背上的獵物卸了,洗了手臉草草的扒了半碗飯,套上車,背著弓箭帶著肥球小狼,就準(zhǔn)備再次出門去。 “那些頭發(fā),你不一并帶去給雜貨鋪嗎?”春二娘在孟彤臨出門時問她。 “下回,也不急在這一時的?!泵贤χ鴮Υ憾飺]揮手,又沖屋里炕上的孟大打了聲招呼,便駕著車走了。去趙家會合了趙平九,兩人趕到鎮(zhèn)上拉了家具回來,也才未時正。 家具這東西重量不輕,孟彤對著那些大件兒的衣柜、廚柜只能干瞪眼。 她最近幾個月雖然吃的好穿的暖,天天練箭還練出了不錯的臂力,無奈身高不行就得受人鄙視,只能在旁憋屈的搬搬小件兒的恭桶木盆啥的,大件就只能趙平九和春二娘兩人搬進(jìn)去安置了。 “這么一添置看著果然像樣多了,這么看著才像個家啊?!壁w平九在三間屋子里打了個轉(zhuǎn),抹著額上的汗,笑得甚是欣慰。 孟彤泡了碗白糖水遞給他解渴,一邊請他在正屋孟大的炕坐下,說起了要請他幫忙起新院子的事。 “新院子就挨著西面的院墻起,面積差不多就俺家現(xiàn)在這個院子兩倍大,院子里要搭上騾棚、雞窩和兔子窩?!?/br> “房子也起三間,最東邊間要砌一坐灶臺,一個土炕,其它兩間屋子則都只砌火墻,冬天好用來養(yǎng)兔子。” 孟彤說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忙加了一句,“哦對了,起新院子時,順便把俺們現(xiàn)在院子的院墻也再加高兩尺,冬天雪大,積雪要是厚了,狼或許翻不過八尺高的墻院,但是豹子就很難說了。” 趙平九也知道,今年山腳既然出現(xiàn)了豹子,明年說不定就可能再出現(xiàn)一只或兩只。畢竟豹子也是豹子它媽生的不是?一只母豹一次最多時可以產(chǎn)三到五只豹子,最少也有一兩只,誰知道現(xiàn)在的牛背山上到底藏著多少只豹子? “中,趁著這幾天天氣還冷,大家也都還沒有開始發(fā)秧苗,俺多叫上些人手,大概半個月差不多也就能弄好了,就是這銀錢方面只怕……” “銀錢方面沒問題,您幫俺們盡量往結(jié)實了砌,千萬別省材料?!?/br> 孟彤苦著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道:“俺可是被狼群進(jìn)院子那會兒給嚇怕了,要不是當(dāng)初讓您給俺家起了這么結(jié)實的屋子,哪里能受得住野狼們一下下的往墻上撞啊,那天要不是俺們家的墻夠結(jié)實,俺跟俺爹俺娘可真都要喂狼了?!?/br> ☆、73縫被做衣 這隱晦的吹捧說的趙平九心里極為舒坦受用,他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道:“你們既然定下了要一直住在這邊的院子里,那等起新院子時,俺再幫你們把這邊的院墻加厚一層,院門也換成鐵犁木的,那木頭做的門結(jié)實,用刀砍也最多只能留個細(xì)跡,冬天來再多的狼也不用怕?!?/br> “能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泵贤残︻侀_,從脖子里抽出系著的小布包,把那一百兩的銀票拿出來遞給趙平九。 趙平九一看上面的面值,嚇的連連擺手,“哎,可不用這么多?!?/br> 靠在炕上的孟大就笑道:“你先拿著,你買材料什么的都要用銀子,讓你幫俺們家跑腿辦事就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總不能再讓你幫俺們墊材料錢。” “可這也太多了?!壁w平九還是不敢接。 孟彤嗔道:“叔,俺們還信不過您嗎?您只管拿著先用,回頭等買完了材料要還有剩下的,您再還給俺不就成了?” 趙平九這才接下銀票,一邊小心的揣進(jìn)衣服胸口的內(nèi)袋里,還用手壓了壓,一邊跟孟彤商量,“你那新院子要往大了起,離發(fā)秧苗又差不多只有半個月時間了,起房子的人手至少得十多個呢,你看要不要叫你嬸子給你多請幾個村里手巧的娘子來幫忙?” “要的,要的。”孟彤連忙點頭如搗蒜,道:“俺娘要顧著俺爹,還真做不了多少事,您讓嬸子幫俺多請幾個能干的大娘大嬸子來,回頭俺重重的謝她?!?/br> 趙平九便客氣道,“都不是外人兒,啥謝不謝的,你嬸子那個人你還不知道,你家起房子,你要是不讓她幫忙,她才會不高興呢?!?/br> 說著話,趙平九便起身準(zhǔn)備告辭了。 孟彤送他出去,經(jīng)過院子時,順手去墻角邊擱著的一排竹框里,拎了四只活山雞出來。 趙平九眼角余當(dāng)掃過,便不由驚了一下,“彤彤,你打哪兒獵的這么多山雞、野兔?你又上山了?” 孟彤被趙平九臉上瞬間閃過的羨慕看得一愣,回頭看了眼墻角擱著的那些竹框,一個念頭飛快一閃而過。 她面上卻仍若無其事的笑道:“俺娘和俺年前不是在林子里挖了不少陷阱嗎?這兩天俺又去多弄了些,順便也往更遠(yuǎn)的地方跑了跑,這些都是俺這兩天弄的,打算起房子時,給大家做吃食加菜的。” 說著話兩人便出了院門,孟彤回看小心的看了眼自家院子,才湊到趙平九身邊小聲嘀咕道:“叔,要不等俺家的新院子蓋好了,咱們一起上山去看看?” “俺一個人也不敢往更深更遠(yuǎn)的地方走,要是咱們兩個人能一起,就是碰到了野獸也能有個照應(yīng)不是?!?/br> 趙平九卻是毫不客氣的在她頭上彈了個爆粟,板著臉訓(xùn)道:“你趁早給俺死了這條心,俺們靠山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可不能破,那牛背山哪里是那么好上的?” “山那邊那么多以打獵為生的村子,多少本領(lǐng)高強的獵戶都死在了山上,成了野獸的腹中餐,你當(dāng)那些都是說假的?” 趙平九是有武功底子的,他又是男人,那手勁真不是蓋的,孟彤只覺得額頭火辣辣的疼,氣的她把兩手的山雞往他手里一塞,揉著額頭沒好氣的道:“不去就不去,您敲俺做啥?敲傻了咋辦哪?” “嘿,你這丫頭片子脾氣還不小。”趙平九被她那惡聲惡氣的樣子給弄的哭笑不得。 孟彤卻只輕哼了一聲,指著他手里的山雞,繼續(xù)惡聲惡氣的道:“這兩只山雞給嬸子和鐵頭哥補身子,沒您的份。” 又指著另兩只山雞道:“這兩只讓嬸子幫俺送到孟家隔壁的王大娘家,就說這是她那天借俺爹被子的謝禮,好了,您趕緊走,俺不送您了?!?/br> 說著小鼻子又哼了一聲,昂著頭就跑回了自家院子,還關(guān)門上了閂。 “這丫頭!”趙平九無奈的搖搖頭,眼角眉梢卻全是笑。 孟彤用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把堆在炕里的布匹和棉花歸置到衣柜里,又把自己那張炕上的陶罐全都搬進(jìn)廚房,歸置到剛買的廚柜里。 與正屋相通的門,被孟彤親手合上并上了鎖。這樣一來,她的屋子與正屋就完全成了獨立的兩個房間了。 這兩天,孟大在炕上閑著無事,便又給孟彤重新編了張炕席,春二娘卻一直忙東心西,還沒時間給孟彤做被褥。 于是晚上一家人難得的奢侈了一把,挑燈夜戰(zhàn),用絳紫色的布料縫了兩床全新的褥子,又用白底藍(lán)花的布料縫了三床十斤左右的厚棉被。 “好了,剩下的這些棉花就留著明天做薄被?!泵贤嗳嘤行┧釢难?,捂嘴打了個呵欠,便抱著自己的新褥子和新被子回了自己屋。 去廚房打了熱水回屋洗漱,出門倒水時,見正屋里的燈已經(jīng)熄了,孟彤便安心的回屋睡了。 躺在全新的棉褥子上,蓋著嶄新的厚棉被,孟彤舒服的長長呼出口氣,心中嘆息著:她終于睡上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炕了,真不容易啊。 第二日孟彤沒再出門,而是留在家里繼續(xù)縫被子,以及跟春二娘學(xué)著縫衣裳。 春二娘做衣裳的手藝不錯,但縫衣服的針法就會那么一種,孟彤的見識畢竟比她多,轉(zhuǎn)著腦子試了幾種不同的針法,便給自己用昨天做被子用剩的邊角料,做了個小荷包。 孟彤拿著那荷包在手里翻來復(fù)去的看了半天,想了想便又去剪了塊白棉布做里襯,又從裝布頭的竹框里挑了幾塊白色、粉紅、亮紫、深藍(lán)的絲綢,特意選了與布料色差對比最明顯的鮮亮絲線在縫好的荷包上,用十字交叉法,在邊沿上走了一圈明線。 等縫好了一個白色布料走藏藍(lán)色明線的荷包,她從深藍(lán)色絲綢上剪了一小塊長條下來,又把這一小塊長條的布料剪成三條布條,然后編織成繩,從荷包預(yù)留的內(nèi)縫里穿了過去。 兩邊藍(lán)色的布繩一抽,荷包便系緊了。孟彤把拿起來一看就笑了,“爹,你看,女兒做的荷包漂亮不?” ☆、74送吃食 正在縫衣服的春二娘和正在編笸籮的孟大同時抬頭,一見孟彤手里的荷包,春二娘首先伸手搶了過去,“哎呀,這是怎么弄的,怎么看著這么好看呢?!?/br> 孟大接過那荷包仔細(xì)的看了看,便了解了孟彤的意思,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問,“你想做荷包賣?” 孟彤笑瞇瞇的點頭,“等得空了,去趟鎮(zhèn)上問問,要是雜貨店的掌柜覺得可行,俺們做荷包賣也沒啥不可以的,多少也是個進(jìn)項。” 春二娘對能賣錢的東西都很有興趣,當(dāng)下便拉著孟彤問起這種荷包的做法來。孟大看著母女倆頭碰頭的靠在一起,嘰嘰咕咕的有說有笑,臉上的笑容不由就更深了一分。 中午的時候,鐵頭跑過來報信,說他爹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人,第二日村里的人就會過來開始幫忙壘地基,讓中午準(zhǔn)備二十五個人左右的飯食。晚飯則由邵氏那邊幫忙做。 山地這邊到了晚上不安全,趙平九顯然考慮到了她們這邊的不方便,才會讓邵氏幫忙他們cao持晚上一頓的。 孟彤請鐵頭吃了一碗豬皮凍,感謝他特意跑的這一趟。然后擼起袖子跟春二娘一口氣殺了十只野兔和四只山雞,又把新做好,還沒動的豬皮凍,松菜炒豬腸,暴炒豬肚,辣椒炒豬肺,大蔥爆豬腰都各搬了一罐裝在竹框里,騎著騾子送到了趙家。 孟彤到時,邵氏正與幾個村里的大嬸大娘在院里聊天,見孟彤騎著騾子過來,就忙迎了出來?!澳阏@個時候來了?可是要找你叔?” “嬸兒,俺不找俺叔?!泵贤涞姆硐铝蓑叡?,牽了騾子的韁繩抬頭沖邵氏笑,“俺就是給您這兒送些東西過來,省得您回頭還得四處張羅這些?!?/br> 邵氏原就看到了孟彤騾子上的兩個大竹框,此時聽是給她送的,便好奇的湊上去看,“你這都是些啥???” “就一些野兔、山雞和一點兒吃食?!泵贤疀]好意思直說是豬下水,因為豬腸,豬肚,豬腰這些東西,一旦處理不好,那腥sao的味兒能讓人還沒吃到嘴里就先吐出來。 因此即便是窮的揭不開鍋的大周人,也不會拿豬下水做吃食的,豬下水一般都是養(yǎng)狗人家買來喂狗的。 在屋里擦弓的鐵頭聽到院外的說話聲,連忙跑出來,對著孟彤興奮的叫道,“彤彤,你送的東西里可有豬皮凍?” 孟彤看他那樣子,不由就笑了,“除了豬皮凍還有些別的好吃的呢,都是做好了可以現(xiàn)吃的,你一會兒去拿個碗來,夾點兒嘗嘗味兒?!?/br> “俺現(xiàn)在就去?!辫F頭一聽說有好吃的,立即扭頭就往灶房沖。 “這臭小子,真是太沒規(guī)矩了?!鄙凼夏樁己诹?,鐵頭這副貪嘴的樣子,無疑是在打她的臉,好像她是苛刻的后媽,沒給他做過好吃的一樣。邵氏讓開路,讓孟彤把騾子牽進(jìn)院子。 孟彤一進(jìn)院子,就看到了手里各自拿著鞋底在納的四個大嬸大娘,一看都是極為相熟的人,她連忙有禮貌的上前一一打招呼,“田大娘,王大娘,劉嬸子,陳大娘,你們也在?。俊?/br> 昨天孟彤箭射孟大柱,揚言要拉孟大柱一家老小陪葬的事,早就在村子里傳開了。小山村里平時沒有什么消遣,一點點的猜疑揣測都能以極快的速度被傳的似模似樣,更何況是那么多村里人都看到的。 邵氏本就請了王大娘等人明天上山地那邊幫手做飯,田大娘等人對村里傳的孟彤的事感到好奇,便趁著午歇后沒事兒過來躥個門兒,順便再套套消息。 誰想大家正說著呢,孟彤就來了,這讓背后說人閑話的田大娘等人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 “彤彤啊,你爹的身子最近咋樣?這個冬天沒遭罪?”王大娘是四人里唯一對孟彤沒有想法的人,她昨天剛收了孟彤的謝禮,想著只是借了床棉被裹那么一小會兒,就以兩只山雞相謝的孩子肯定壞不了?!?/br> “是以邵氏一相邀,她便欣然答應(yīng)了要過去幫忙,她對孟彤不但沒有成見,反而還很憐惜,今天來也只是陪心里沒底的陳大娘一起過來坐坐的。 “王大娘,俺爹身子現(xiàn)在好多了,這個冬天俺和俺娘都沒讓他下炕?!?/br> 孟彤一邊笑著回話,邊把騾子栓好,便開始抱著竹框里的一個陶罐就往外搬,“俺年前打的幾只野狼,因為狼皮被箭射的都是洞,俺想著反正也賣不上價錢,就用狼皮給俺爹做了一身皮襖子,昨天俺帶他到鎮(zhèn)上轉(zhuǎn)了一圈,他也沒喊冷?!?/br> 見孟彤跟她們說話不但不閃不避,反而這么的落落大方,幾位大娘不著痕跡的互看一眼,心下各自都有了些計較,同時對孟彤這副嬌嬌小小的身子,還能把狼殺了的剽悍事跡感覺驚奇不已。 “彤彤,你這一罐罐的都裝著啥呀?”邵氏過來幫孟彤搬東西,可陶罐一入手,她便哎喲了一聲,叫道:“抱著還挺沉?!?/br> 這時鐵頭正好從灶房里取了碗筷出來,一看到孟彤?dāng)[在地上的陶罐,便興匆匆的跑過去直接掀起了罐蓋,右手拿著的筷子也就伸進(jìn)了陶罐里。 “哎呀,你這個死孩子!你是餓死鬼投胎還是咋滴?”邵氏一見趙鐵頭那副貪吃的樣子,一下便怒了,她把手里抱著的陶罐往地上一放,便擼著袖子要去打鐵頭。 鐵頭連忙搶了兩大筷子菜,閃身就跑到田大娘等人身后躲著大塊朵頤去了。 孟彤見狀只能無奈的拉住邵氏,笑著勸道:“嬸子,鐵頭哥喜歡吃,您就讓他吃唄,又不是啥金貴東西?!?/br> 那頭鐵頭唏哩呼嚕的塞了滿嘴菜,聽孟彤這么義氣的幫他說話,還含糊不清的叫道:“彤彤,你真夠義氣。”又道:“你家這是啥rou啊,做的可真好吃?!?/br> 這兩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邵氏氣的四處找東西要去揍他,又被幾個見勢不好的大娘給七手八腳的拉住了。 ☆、75人際關(guān)系 因為鐵頭就躲在幾人身后,吃那rou時,那一陣陣撲鼻的香味,把田大娘幾人聞的都饞了,陳大娘忍不住問孟彤:“這東西聞著可真香,彤彤,你這是什么rou???” 這話問的邵氏更加的不自在了,狠狠的瞪了鐵頭一眼,才滿臉歉意的拉著孟彤道:“你咋盡把金貴東西盡往嬸子這里送啊,你家現(xiàn)在又要起院子,這些個好東西留著換銀子多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