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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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是接下來幾年的牢獄之災(zāi),她美好的人生,青春才剛剛開始,就這樣隕落了。 任苒苒沒再多說什么。 柳綠璇因此受傷是事實,如若那天羅興赟沒能及時趕到,她的母親很可能命喪于那場大火中。 而其他受傷者的家屬自然就沒有那么平和了,他們斥責(zé)、打罵著任菁菁,恨不得把任菁菁撕碎。 “你mama怎么教的你???!年紀(jì)這么小,心思就這么歹毒!” “憑什么讓她坐牢!就該一把火把她燒死!讓她體會一下被燒是什么樣的感覺!” 任菁菁始終沉默著。 有個婦女是剛買菜完匆忙趕過來的,她氣勢洶洶的從菜籃子里拿出了一個雞蛋,“啪”的一下搭在任菁菁的腦袋上,“害人精!” 在她的帶頭下,有不少人情緒激動的想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砸人,警察看局面不對,忙把家屬們安撫住。 “再鬧拘留??!” 家屬們的動作頓時平和下來,嘴里一直在罵罵咧咧的。 直到許芳欣沖起來,一把護住任菁菁,拉著任菁菁給警察跪下了。 “警察同志,那火是我放的。是我放的!”她一邊說,一邊哭著去打任菁菁,“你沒事逞什么強!是我嫉妒我丈夫的前妻,我放的火!和我女兒無關(guān),我女兒很優(yōu)秀的,她在曙光中學(xué)讀書,還拿獎學(xué)金的。她的人生不可以有污點的?。《际俏易龅?!” 任菁菁剛剛被人辱罵、砸雞蛋的時候,她一直咬著唇,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可當(dāng)她mama沖進來,護住她的時候,眼中的眼淚頓時掉了下來,哽咽道:“媽!” 許芳欣重重的在她手臂上拍了一掌:“你個傻丫頭,瞎逞什么能啊!怎么可以替mama來頂罪!” 那一掌很重,打在她手臂上,也打在她的心上。 任菁菁嚎啕大哭。 如果能重來的話,她一定不會再嫉妒怨恨,也不會去放火了! 她原本擁有大好的人生,可這一切…… 這一切都被自己給毀了。 任苒苒至始至終都站在一邊,沉默的看著。 她向來心不算太硬。 可這一回,她也不想原諒任菁菁。 哪怕任菁菁知道自己錯了,后悔了。 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太大太大,受傷的人不止柳綠璇一個,被這件事?lián)艨宓募彝ヒ灿袩o數(shù)個——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與她有一點兒過結(jié),一點兒小摩擦,無辜被牽連的人何其可憐,何其不幸! 不管怎么樣,一切都是任菁菁咎由自取。 她沉默的走出警察局的時候,這幾天接連不斷的雨忽然的就停了。 天色已晚,警察局門口傾灑一地橘黃色的路燈,她眨了眨眼,長舒了一口氣。沒急著去坐車,沉默的順著這一段林蔭道走了一會兒。 任菁菁做錯了事情,許芳欣義無反顧的沖進來頂罪。 哪怕許芳欣之前再刁蠻,可愛著孩子們的母親真的很偉大,偉大到她明明知道這個行為其實是錯的,是包容是嬌縱,卻也怎么都抵觸不起來。 可任菁菁卻試圖傷害她的mama。 那么溫柔善良的柳綠璇,差點就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任苒苒走出一段路,忽的瞥見自己的身后似乎有個人影,似乎有人在跟蹤她! 她趕緊加快的腳步,想要逃離開,可那人比她更快,幾乎三步并作兩步大跨步上來,一把拉住了她,迅速的用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奮力的掙扎著。 可手帕上有一股奇特的異香,沖入鼻中,她頓時有些神志不清,眼睛如有千斤般沉重,抬著眼皮眨了眨眼,視線已經(jīng)模糊,最后世界變成了一片漆黑。 …… 渴…… 嗓子眼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很干,想咳嗽。 腦袋暈乎乎的。 任苒苒的睫毛微微顫動,她睜開眼,四下一片黑暗,臉貼著地板,觸感一片冰涼。 粉塵的氣息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想伸手捂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麻繩綁住了,她每一次吸氣都會吸入那些粉塵,劇烈的咳嗽了很久。 聽見屋內(nèi)的響動,外面也起了一陣sao動,有人打開了門,倏的摁亮了燈。 長久的身處黑暗,讓任苒苒有些適應(yīng)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她瞇著眼,眼里淌下生理性眼淚。 等到視線恢復(fù)清晰,那個開燈的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一頭黃發(fā)晃眼,黃毛踹了她一腳。 “叫喚什么啊叫喚,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任苒苒吃痛悶哼一聲,沒說話。 腦子混沌一片,她依稀的記起自己從警察局出來后,就被人捂住口鼻給綁架了。 ——綁架! 她驚駭?shù)牡纱罅搜郏韲道镉职W又澀,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除了身體上的不適,心里也格外的焦灼。 她躺了多久? 他們是誰? 是誰綁架了她? 無數(shù)個問題在她的胸腔里盤旋,但現(xiàn)在她如魚rou,而人為刀俎,她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的乖巧的拖延時間,以及想辦法逃出去。 如果柳綠璇找不到她,一定會很焦慮,也許會向求助沈行止。 沈行止…… 這個名字好似有無窮的力量,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他,她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心里也隱隱的生出幾分期待。 沈行止會找到她嗎? 可事發(fā)突然,他一時半會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她失蹤了吧。 任苒苒眼里的光霎時黯淡了幾分。 黃毛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坐在凳子上,又找了根麻繩,把她給綁在了凳子上,任苒苒還在咳著,黃毛皺著眉,實在聽不下去,找了塊破布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做完這一切,黃毛拍了拍她的臉,惡狠狠的道:“識相點知道不?!?/br> 倉庫里漸漸的有腳步聲,黃毛跑去往門外探了一眼,討好的說:“大小姐,你終于來了……那個,尾款……” 程安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從包里拿出一沓錢,足足十萬元整。 “趕緊滾吧?!?/br> “欸!”那黃毛應(yīng)了聲,歡天喜地的拿了錢走了。 程安月走進門來,看見任苒苒被綁著,嘴里還塞著布條,她愉悅的笑了。 隨即笑意漸漸變冷,嫉妒的情緒上涌,快要讓她發(fā)狂。 哪怕任苒苒如此落魄,卻也還是美的動人。 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臉上還沾染著灰,嘴巴被布料撐大,可她的那雙眼睛又明又亮,這會兒因為驚懼浮上了一層水霧,無端增添了不少楚楚可憐的味道。 程安月緊緊攥著拳,指甲摳進rou里,生生的疼。恨不得挖下任苒苒的雙眼,毀了她的容貌,再砍下她的雙腿。 這樣她就變成了一個沒有人喜歡的瞎子丑八怪。 苒苒不是喜歡跳舞么?! 那以后就在輪椅上翩翩起舞吧! 試問誰會愿意看到一個丑陋的瞎子——不,一個丑陋的殘疾人跳舞呢?! 程安月的心冷然一片,心中的妒意已經(jīng)將她的理智燒穿。 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她心里的怒意! 只有這樣,她才能不嫉妒任苒苒。 再漂亮,再優(yōu)雅,也不過是個殘廢! 任苒苒看著程安月一下笑,一下眼神又變得很猙獰,覺得程安月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有點失常了。 特別是在程安月倏的亮出匕首,對著她森冷的笑了:“任苒苒,你想我放你走嗎?” 任苒苒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無形中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毒蛇,已經(jīng)攀附在她的肩頭,嘶嘶的對著她吐著信子。 可求生的本能讓她點了點頭。 這樣的驚恐取悅了程安月,她低低的笑了起來,音調(diào)上揚,“好啊。那給我你的眼睛好不好???它實在太美了?!?/br> 程安月拿著刀上前了一步,語氣幾近呢喃:“要不臉蛋也毀了吧,畢竟男人們都是看臉的呢……” “你是不是喜歡跳舞?。堪涯愕耐纫部车艉貌缓??” 她語氣平和,就像是在說著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臉上的笑很美,卻又格外的猙獰。 任苒苒不懂,為什么程安月會變成這樣。 僅僅是因為攀比容貌嗎? 可是同為女生,任苒苒一直都覺得程安月很漂亮,是當(dāng)之無愧的曙光中學(xué)的校花。 彼時她剛穿越過來,被人拿來和程安月比較,也自然關(guān)注到過這位?;?。 那時候程安月皮膚白皙,氣質(zhì)嫻靜,頭發(fā)在陽光下帶一點微微的酒紅色,身上穿一身價格不菲的淺黃色洋裝,禮貌的和同學(xué)們告別后,坐進了豪華的私家車內(nèi)。 那時候她還在心里想,這樣的女生一定是每個男人的夢中情人吧。 可現(xiàn)在…… 女神從神壇隕落,逐漸露出了猙獰的面貌。 程安月把匕首調(diào)整了一個位置,臉上的肌rou因為興奮而一顫一顫的跳動著,聲音卻放的很低很低,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溫柔。 “任苒苒,從此以后你就安心做個丑八怪好不好……” “為什么要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