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準(zhǔn)備禮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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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世家女配不好當(dāng)最新章節(jié)! 靠西墻,是個結(jié)實的八腿花架,架上擺著一盆茉莉,此時正值**開的時節(jié),整個房間縈繞著散不盡的幽香。 書房居中,是一張寬大的書桌,桌后一張圓弧椅背的扶手椅,桌上擺著筆筒、硯臺,以及零散擱著幾支她方才作畫用的柳樹炭條。 書桌左腳的圓肚青花**里,插著幾支鮮嫩的石榴花。 再看南窗下,擱著一張軟榻,榻旁是兩張圓凳。榻前一張矮幾,居中的細頸白玉**里,插著一朵朱紅月季。旁邊一組紫砂茶具,以及幾碟成親時留下的喜糖喜果。 若是光看這些,倒也不能說有多溫馨。他的書房里,除了色澤不同、個體或有差別,裝飾擺件一類的,倒也大同小異。 然而,一旦結(jié)合置于軟榻、圓凳、以及扶手椅上的花色一致的錦緞棉墊,就明顯襯托出了女子獨有的氣息。 一想到她挺著顯懷的肚子。懶洋洋地靠在榻上。偶爾拈塊喜餅、品口香茗。他的心頭,不由得浮升一股暖意。 收起嘴角上揚的弧度,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此刻,溫婉兒早已溜回房里。洗凈雙手后,換了身衣裳,坐在梳妝鏡前拍了拍暈紅不散的粉頰。 怎么辦?怎么辦? 真是糗大了! 那么拙劣的畫工,被他看光光了!嗚嗚嗚! 冬梅說,刺繡縫制的不行,那就來個貼身肖像畫,到時裝在荷包里,讓他到了北關(guān)后用以睹物思人。 可毛筆畫不要指望她,炭筆畫嘛。她倒是在大學(xué)時跟著室友心血來潮學(xué)過幾招。出嫁前,也曾無聊得練過幾筆,可要她正兒八經(jīng)地完整畫一個人的肖像,卻是第一次。對著鏡子畫了好幾副自畫像,都不行。于是腦門一熱,畫起了他…… “奴婢給王爺請安!” 亂飄的思緒,被門口傳來的請安聲打斷,溫婉兒連忙正襟危坐,假裝在審視頭上的發(fā)釵有沒有松亂,盯著梳妝鏡死活不敢回頭。 直到冬梅也退出了房,她曉得,自己怕是要面臨批判了。 “躲在房里做什么?還不餓嗎?” 蕭錦杭來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肩,望著鏡子里的她,輕笑著問。 溫婉兒只得硬著頭皮起身:“哦……是有些餓了呢,這就去用膳吧。” 連著幾日未曾對話,晌午時還百般想念他來著,這會兒卻躊躇了。 許是被他瞧見到了自己偷畫他的肖像,若是畫工好些,被他瞧見就瞧見,可偏偏,畫工拙劣,她又是拿他當(dāng)練筆,若是被他曉得,不知會怎么想…… 倒是蕭錦杭,只字不提書房里的事,牽著她的手,從房間來到膳廳,扶她坐下后,夾了好幾筷她愛吃的菜到她碗里,又給她舀了一碗鮮魚湯,說了句“吃吧”,這才慢條斯理地用起膳來。 溫婉兒細嚼慢咽地吃著碗里的飯菜,不時抬眼偷瞧他幾眼,納悶他的反應(yīng),怎的一句話都不提呢?是嫌她丑化他了?還是覺得這事不值一哂,沒啥意義?那她還要畫自己的肖像嗎?還要裝在荷包里送他嗎? “怎的光吃白飯?” 驀地,他醇厚的嗓音落在她耳畔,面前的飯碗里,赫然又多了好幾筷魚rou蝦菜,不由一怔。 “怎么了?”蕭錦杭低頭看她,眉頭微蹙:“沒胃口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溫婉兒忙不迭搖頭,繼續(xù)埋頭攻克碗里的飯菜。 她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晌午時興致勃勃擬好的計劃,不到一天工夫,就面臨小產(chǎn)了。這種感覺讓她好沮喪。 “婉兒……” 蕭錦杭微嘆了一聲,擱下手里的碗筷,側(cè)身拉過她,扶著她的胳膊,示意她抬頭看自己。 溫婉兒愣愣地照做,視線移到他臉上,迎上他無比認真的眼神,“怎……怎么了嘛……” “你有心事?”他一語中的。 她忽然有些慌亂,有種藏在暗處的心情,突然間暴露于陽光下,想搖頭否認,卻被他嚴(yán)肅的眼神攫住,一時反應(yīng)不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能說嗎?”他繼續(xù)柔情攻勢。 “我……”她喑啞地開口。被他認真的樣子,激起了傾訴的**:“我只是有些煩惱,不知該送你什么……” “什么?”他愣了愣,顯然很意外這個da an。 溫婉兒吸了吸鼻子,索性將積蓄于心底的話一鼓作氣說了出來:“你很快就要走了,我……想送你一件禮物,可我左思右想不知送你什么好……” 蕭錦杭從她吞吞吐吐的解釋中,串起了前因后果,眼底閃過一抹笑。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把她自己畫下來送他……嘖!這主意不錯啊,可既如此,她還在煩惱什么? 咦?不對,他方才收入懷里的,明明是他的肖像…… 溫婉兒瞥見他陡然轉(zhuǎn)疑的神色,耳根一赧,支吾著說:“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幅畫……其實是我畫不好自己,拿你當(dāng)練筆的涂鴉啦……” 說完,她垂下腦袋。不敢看他的反應(yīng)。 然而。半晌都不見他動靜。以為他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了,正想再補充點什么,下巴被他抬起,額上落下了溫?zé)岬囊晃恰?/br> “無論你送我什么。我都會收妥藏好,別再為這種事煩惱?!?/br> 他將她擁在懷里,低啞得回道:“至于離京的事,我一直找不到機會與你說……怕你怨我……娶你的初衷,我不否認,的確是為你腹中的孩子……噓!你別急!先聽我說完,起初,你也知道的,我有多反感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可隨著接觸增多,對你了解的深入,曾有的反感,不知何時已消散無蹤……” 溫婉兒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愛哭,許是懷了孕的女人,更容易多愁善感。被他這席話,說得淚流不止。 蕭錦杭生平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母后哭還知道原因,無非是思念故去的爹,可她哭,他完全無頭緒啊,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怎么哭了?我不是要故意惹你哭,我,我只是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