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熊謠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午后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眼皮顫抖的睜開,突如其來強烈的光線,急忙閉上眼睛。 緩和片刻,她身上盡是酸疼不像話,試圖想要動一下身子,大腿根疼的讓她眼淚流了出來。 好酸,根本不能動,好難受啊。 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人了,只有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放眼看去,小小的房間里周圍被收拾的很整齊,走了一個月積累的灰塵,明顯有被打掃的痕跡。 她忍著強烈的酸痛起身,拉開被子,看到自己胸前有些紅色的吻印,難以置信,大腿上也全都是,裸露的胳膊,平坦的腹前,白嫩的皮膚上幾乎到處都是他留下來的吻痕。 “變態(tài)!” 熊謠快氣哭了,裹著被子蜷縮,她又不是他的私有物,憑什么這么做!這明明是她自己的身體。 好一會兒,難受的情緒才有了緩和,她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下床去衛(wèi)生間,酸疼的腿發(fā)顫,差點沒跪在地上。 看著鏡子,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紅色的痕跡遍布,她瞪大了眼睛,纖細的手指滑過那些痕跡,都能感覺的到一陣刺痛。 嗚……為什么這么對她! 吻痕遍布的好嚇人,她一秒鐘都不想再多看,翻箱倒柜的找著藥膏,幾乎把自己全身都涂了一遍,一邊抹著,嘴里邊小聲嘀咕。 “變態(tài)變態(tài),我恨死你了!為什么要吸吻痕,為什么啊嗚!” 身子被玷污了,仿佛全身上下都不是她自己的。 放下藥膏,看到茶幾上放了一個銀色的U盤,她一愣。 誰的?她沒有這種東西。 拿起來仔細的看著,沒找到任何標志,那就只會是他的。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那個變態(tài)打過來的。 她撅著嘴巴,咽不下這一口氣,接了下來。 “熊熊,你醒了嗎?” 聲音有些慌張,讓她一時間把情緒給放平了。 “什么事。”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把U盤落在你那了,今天有節(jié)課很重要,資料在U盤里面,我來不及過去拿,要麻煩你送過來了?!?/br> “是銀色的U盤嗎?” “對,就是那個,你能起來走路嗎?不行的話……” “我能!”她紅了臉,又氣又羞“你把地址給我,我給你送過去?!?/br> 立即掛斷了電話,不給他一絲再說話的機會。 瀧市大學,熟悉的學校,如果沒出意外,她也會在這所大學里畢業(yè)。 熊謠下了出租車,冬天的風刮在臉上很疼,她裹得很厚,特意勒了一個厚重的圍巾,把自己身上的皮膚都遮蓋的嚴嚴實實。 校園大門口十分氣派,還掛著寒假回校歡迎學生的橫批,許多學生來來往往的走過,圍巾圍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圓眼觀察著四周,走到里面看著指示牌,找著數(shù)學系。 繞了一大圈,她看著時間一邊著急,問了好幾個學生,才終于找到了對應的教學樓,大腿酸疼的發(fā)顫,還是咬著牙拼命上樓跑。 到了二樓,她往左拐,便從窗戶里看到坐滿學生的階梯教室,嚇了一大跳。 她上學那會只見過開學典禮和畢業(yè)典禮能把位置坐滿的,沒見過聽課都這么多人,沒一個空位。 直到看見講臺上站著的男人,白衫黑褲,長腿筆直,袖子卷到腕處露著結(jié)實的小臂,撐著課桌看著桌子上的電腦,眉間緊促,額前碎發(fā)下那雙深情的柳葉眼情緒不明,引人遐想。 不用想,他一定是沒了U盤在發(fā)愁。 原來不是聽課,是來看帥哥的。 熊謠低頭彎腰,做賊一樣的走到前門,把自己半張臉蒙起來,伸出小手拍了拍鐵門。 哐當?shù)膸茁?,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br> 全部的目光朝她看去,紀承瞧見她把自己裹成了熊一樣蜷縮在哪里,膽小如鼠,偏偏有點傻,頓時就笑了。 邁著長腿大步走出去,熊謠尷尬的收回手,把U盤扔在地上,二話不說的往遠處跑,紀承撿起東西,三兩步的就追上了她。 “跑什么?腿不疼了?” 她捂著臉通紅的臉想要掙脫他,“你你先上課!教室好多學生,我不要在這里待著!” 他嗯了一聲,知道她臉皮薄,“吃飯沒?” “沒…” “那去隔壁教室等我一個小時,等下一起去吃,乖?!?/br> 一個小時……她不如自己去吃。 “知,知道了,松手!” 得到命令的人松開爪子,她頭也不回的往隔壁空蕩的教室跑。 熊謠坐到凳子上捂住自己發(fā)燙的臉,低著頭想鉆進地里。 她拿著冰涼的手機啪在臉上想要降下溫度,結(jié)果手機的振動把她嚇了一大跳。 是園長打來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來上課。 “我,我請的是年假,最近不會去上課了?!?/br> “年都已經(jīng)過完了還有什么年假?。⌒芾蠋?,你不能為了自己一己私利這么任性啊,學生們還等著你回家教呢,那不然這樣,我再給你加一倍的工資,明天來行不行?” 熊謠皺著眉頭,“園長,你答應過我的事做到了嗎?除非你讓副園長走,不然我不會去。” “你也知道我是個園長,那你覺得,是你一個老師的官大,還是副園長的官大?我會讓他走嗎?” “那既然這樣,我辭職?!?/br> “熊老師你別給我開玩笑了!我們現(xiàn)在特殊教育學校多不景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走了這些孩子誰來教?” “一年能招聘到的老師不超過十個,我工資都已經(jīng)開的這么高了,你還不滿意嗎?你這是張大血口吃人啊!你就舍得扔下這些孩子?” 熊謠眼睛一紅,吸了吸鼻子,滿腔委屈,成功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咬著牙,“再有下次,我報警?!?/br> “行行,這你說了算,那就明天回來上課,說好了啊?!?/br> 威脅的話都說的那么軟,能起到什么作用。 馬園長扔下手機,指著面前的人,恨氣道,“你啊你!別再給我折騰了,我好不容易招過來的人,都讓你給我弄沒了!” 對面站著一個大腹便便禿頂?shù)哪腥耍曛中χr不是,“你放心,我收斂點就是了,大不了我給她開兩倍工資,這工資從我這給她扣!” 園長看了他一眼,哼聲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啊?!?/br> “啊是是,我說的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