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抹布守則、這樣的她(NPH)、曖昧底線、快穿之橫掃瑪麗蘇世界(NP)、畫風(fēng)濃烈(禁斷不倫很污慎入)、情欲煙火、迷jian那瞎子(1V1 SC)、神秘前妻:難馴服、NBA之殘暴、絕境槍王
“事關(guān)重大,不能打草驚蛇,但也不能瞞著,誰都不給說?!?/br> 喬菀蹙著眉頭想了想,道:“先差人去跟圣上和皇太子說一聲,再盯著那幾家人,看他們近來有什么意動……”她畢竟年紀(jì)小,說到這兒便停下了。 喬毓已經(jīng)十分滿意,再去看喬靜:“你呢?” “張六娘攛掇我們叫家里人出來住,想必也是受人指使,這樣大的事情,沒人敢將希望放在一個(gè)不是自己人的女郎身上,既如此,張家必然是靠不住了?!?/br> 喬靜凝神細(xì)思,道:“像張家這樣的門戶,是不是還有好些?那幾家人許諾了他們什么利益,才能將他們拉上船?” 喬毓摸了摸小侄女的頭,又去問心思敏捷的喬南:“你覺得呢?” “大唐畢竟是大唐,國勢正盛,絕不會在朝夕之間傾覆。五姓七望雖有名望,想要叫大唐易主他姓,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br> 喬南似乎早有計(jì)較,目光鋒銳逼人:“我猜,他們并沒有在這幾家中挑選新君的打算,一來利益太難瓜分,哪一家先冒頭,都會觸發(fā)眾怒,二來,地方上仍有李氏宗親坐鎮(zhèn),即便真的做了選拔出新君來,用不了幾日,怕就要被趕下去,何苦為之?!?/br> 這才是真真正正說到點(diǎn)子上了。 喬毓目光微亮:“你是說——” “圣上當(dāng)年宮變登基,并不曾引發(fā)地方大變,其一是因?yàn)樗瓶卮髣?,無人敢說二話,其次便是因?yàn)樗残绽睿幢阏娴淖隽颂熳?,rou也是爛在自家鍋里,李氏宗親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么過去了?!?/br> 喬南微微一笑,側(cè)目望向大安宮望向,意味深長道:“太上皇還在世,荊王乃荒王胞弟,正經(jīng)的嫡次子啊……” 喬毓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頗有些惺惺相惜,正待說句什么,卻見白露一掀垂簾,從外邊兒走進(jìn)來:“四娘,盧夫人前來拜訪,老夫人推說體弱不便見客,她便到這兒來了?!?/br> 盧夫人? 喬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喬南便先一步道:“是鄭彥石的妻室?” 白露頷首道:“正是?!?/br>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眴特乖缇偷戎?,摸了摸自己今早晨特意為鄭家人化的妝,又忙叫人取了家伙來替侄子侄女妝扮,忙活完之后,方才道:“叫她進(jìn)來吧。” 盧夫人比鄭彥石要小兩歲,約莫四十上下,也是能做祖母的年紀(jì)了,只是她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保養(yǎng)得當(dāng),面容光潔不遜于二十五六歲的少婦,氣度亦是十分端雅。 白露前邊兒引路,她隨同在后,剛進(jìn)內(nèi)室,便見喬毓臉色蠟黃的坐在上首,精神似乎有些萎靡。 喬家的兩個(gè)女郎坐在她旁邊,眼下青黑,好像許久沒睡了一樣,喬南憂心忡忡的站在一側(cè),臉色倒是還好。 盧夫人心頭一動,面上卻不顯,示意身后女婢將禮物遞與白露,這才向喬毓施禮,溫聲道:“兩家從前是有些嫌隙,但畢竟都過去了,再為此介懷,倒傷了彼此情分,我此次登門,也是有意修好……” “修好?夫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喬毓上下打量她一眼,毫不客氣道:“你不怕你的死鬼男人半夜回去找你?” “來找我?他做了鬼,也是去找那些姬妾,如何會來找我!” 盧夫人面色微變,臉上不覺顯露出幾分嘲諷,看起來倒是真心實(shí)意了:“我本就與他不睦,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死了,嘴上哭幾聲也就罷了,只說有多傷心,那卻不可能了。” 喬毓適時(shí)的顯露出幾分同情:“聽說隔壁那個(gè)莊園里邊兒,當(dāng)初關(guān)的就是……” 盧夫人苦笑道:“我年近三十,才懷上那個(gè)孩子,就因?yàn)槟菐讉€(gè)賤婢,生生就沒了,既便如此,他也不肯加以懲處,說是趕出府去,但還不是好吃好喝養(yǎng)在這兒?我枉死的孩子又做錯(cuò)了什么?” 說及此處,她臉上的恨意愈加真實(shí):“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他那么喜歡那幾個(gè)賤婢,我就送她們下去陪他好了!” “唉,”喬毓感同身受的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怕弄花妝容,趕忙拿帕子擦了:“男人沒一個(gè)好東西!” “鄭彥石死了,鄭家人怨恨夫人,可我不怨,”盧夫人順勢握住喬毓的手,道:“死得好,死得妙!夫人替我出了一口惡氣??!” 喬毓長嘆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br> 盧夫人見她似乎有所觸動,心下歡喜,臉上卻顯露出濃重關(guān)切來:“秦國夫人與兩位女郎可是身體欠佳?看著似乎不太好。” “我好得很,”喬毓神情中閃過一抹驚恐,勉強(qiáng)笑道:“昨夜跟嫂嫂下了半宿棋,有些累到了……” 她還沒說完,喬靜便嗚嗚咽咽的哭了。 她一哭,喬菀也開始哭,內(nèi)室中沒人說話,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 喬毓板起臉來,先有些膽怯的左右看看,這才色厲內(nèi)荏道:“哭什么?當(dāng)著客人的面,也不嫌丟人現(xiàn)眼!” “都還是孩子呢,你兇她們做什么?” 盧夫人察言觀色,先是勸慰喬靜、喬菀?guī)拙洌@才壓低聲音,道:“難道你們也聽見那聲音了?” 喬毓沒有反問“那聲音是什么聲音”,作為一個(gè)專業(yè)的戲精,如果不能用動作和神情來展示自己的情緒,那就太失敗了。 她的臉色驟然白了,下意識往椅子里縮了縮,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喬靜的哭聲卻更響了:“我沒聽見,我什么都沒聽見!” 喬菀一頭撲進(jìn)喬南懷里,抽泣道:“哥哥,我好怕嗚嗚嗚……” 你怕什么? 喬南僵硬的摟著小堂妹,滿心無奈的想:考不上戲精學(xué)院嗎? 盧夫人見這屋子里哭的哭,叫的叫,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眼底不禁閃過一抹輕蔑,略頓了頓,又親親熱熱的挽住喬毓手臂,道:“那幾個(gè)道人神通廣大,說是再做幾日法事,便能收了那幾個(gè)賤婢,又說該找些屬虎的貴人去鎮(zhèn)壓,包掛叫她們再翻不起浪來……” 喬南趁著那幾個(gè)戲精還沒作妖,趕緊道:“我是屬虎的,小姑母仿佛也是。” 盧夫人看向喬毓,沒有邀請,卻激將道:“秦國夫人怕鬼,那就算了吧,喬小郎君若有空閑,倒可以走一遭。” 喬毓立馬揉出一副“雖然怕的要死但還是色厲內(nèi)荏強(qiáng)撐著不肯在外人面前丟臉”的表情來:“誰說我怕了?什么時(shí)候?我一定去!” “就在三天之后,”盧夫人心頭穩(wěn)了,卻還是假意推辭:“秦國夫人若是怕,隨時(shí)可以改變主意。” “怎么會?”喬毓道:“我一定按時(shí)到達(dá)!” 盧夫人滿心得意的走了,喬家戲精們又聚在一起商議、“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喬靜蹙眉道:“我才不信她來之前不知道小姑母和哥哥屬虎呢!” “八成是打算將我們兩個(gè)能打的調(diào)開,再對其余女眷下手,想著雙管齊下,”喬毓撇撇嘴,輕蔑道:“jiejie還在呢?!?/br> 常山王妃可是連喬大錘都能鎮(zhèn)住的存在,這群皮皮蝦也配出來上躥下跳。 喬毓嘴上說的漫不經(jīng)心,背地里卻加了一萬個(gè)小心,在這兒的都是她的親人,傷了哪一個(gè)她都得愧疚一輩子,可不敢馬虎,一邊跟喬南做著準(zhǔn)備,另一邊兒又叫人去給皇帝和皇太子送信,叫他們多加小心。 皇太子收到這消息時(shí),正在萬年檢閱那群煉丹師們忙活了幾個(gè)月之后的成果。 伴隨著一聲悶響,面前近兩人高的墻壁應(yīng)聲而倒,塵埃碎石在這巨力之下飛濺出幾丈遠(yuǎn),打在人身上時(shí),仍覺悶悶作痛。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硝煙氣息,皇太子神情中不見嫌惡,反倒欣喜:“此物若能送到西邊戰(zhàn)場上去,不知會減免多少傷亡!” 幾個(gè)心腹屬官也是嘖嘖稱奇:“即便用以開山破土,也可大大加快進(jìn)程??!” 幾人正說著話,那邊兒送信的人就到了,皇太子展開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失笑道:“這個(gè)喬南也真是,萬年都忙成什么樣子了,還叫我一塊去摘葡萄?!?/br> 那是皇太子的舅家表弟,他自己說幾句沒什么,旁人卻不成,幾個(gè)屬官笑了笑,紛紛道:“殿下近來忙碌,也該稍加歇息了,身體為重……” 眾人這么說笑著,一道離開這里,等回了萬年縣衙,皇太子方才喚了扈從心腹來,囑咐幾句之后,又借口安排雜務(wù),請了秦王與孔蘊(yùn)來議事。 第二日清晨,天空便不甚透徹,蒙了層霧氣似的,陰郁郁的。 “怕是要下雨了,天公趕人吶?!被侍由磉叺淖笾I德姜東笑道:“太子殿下近日忙于公務(wù),何妨?xí)呵乙恍?,賞臉往臣家中去吃一回酒?” 皇太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也好。” 姜東見狀,趕忙謝恩,又悄悄向仆從遞個(gè)眼色,示意他早些回去準(zhǔn)備。 皇太子似乎沒瞧見這一幕,言笑晏晏的到了姜家別院,聽了姜東半席話的恭維之后,終于說到了正題上。 “臣身為東宮左諭德,不得不為殿下考慮,現(xiàn)下這局勢,實(shí)在稱不上好,”姜東起身為皇太子斟酒,忽然嘆息一聲,道:“圣上春秋正盛,秦王、晉王兩位皇子逐漸長成,卻仍滯留京中,實(shí)在是叫人不安……” 皇太子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臉上卻還帶著笑,微微遲疑道:“秦王、晉王都是孤的兄弟,骨rou至親,何必這樣生分?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講了?!?/br> 姜東見他語氣頗柔,似有意動,心里便有了幾分底,又勸道:“圣上也曾是秦王,登基之后,這王爵便不該再給與諸王,可圣上卻給了二殿下,晉王殿下才十來歲,便都十四州,其中就包括了并州,那可是龍興之地啊!圣上固然愛子情深,但恩寵太過,反倒容易使得那兩位殿下驕縱,來日生禍!” 皇太子眉頭微動,道:“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做才好?” 姜東跪地叩首,深深道:“殿下應(yīng)當(dāng)上疏圣上,請送秦、晉二王之官,遠(yuǎn)離長安,方為自保之法啊……” “父皇向來寵愛幼子,如何肯答應(yīng),只怕反倒會訓(xùn)斥孤無兄弟之情,”皇太子面露悵然,道:“再則,父皇春秋正盛,我這太子,可別成了劉據(jù)。” 姜東聽得心頭暗喜,嘴上卻正義凜然的勸慰:“殿下身為人子,不可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皇太子面露訕色,擺手道:“孤喝醉了,信口胡言,左諭德勿要放在心上……” “臣也醉了,方才什么都沒聽見。”姜東哈哈大笑,拍了拍手,便有綿綿樂音自簾外傳來。 皇太子抬眼去看,便見一身著彩衣的曼妙女郎翩躚而來,踏歌而舞,曼妙無雙,眉宇間皆是動人艷色。 他心里已經(jīng)覺得膩歪,卻也不做聲,有些慵懶的靠在椅上,靜靜看她跳完這支舞,方才道:“她是誰?” 姜東還未做聲,那女郎便抬起嬌艷的面龐,聲音清脆道:“妾身是安源齊家的女兒,名喚燕燕。” “哦,原來是齊家的女兒?!被侍右允种ьU,道:“孤聽說過你們家,仿佛也被秦國夫人抄過,你是不是特別恨她?” 齊燕燕神情中閃過一抹恨意,忍辱笑道:“秦國夫人為國家計(jì),妾身安敢有怨?” “孤卻覺得,秦國夫人做的有些過了,”皇太子道:“父皇也是,士族乃是國家根基,怎么能這樣輕慢嚴(yán)責(zé)……” “殿下英明!”齊燕燕美目中盈出幾分喜意,感激涕零。 她這么說著,神情中浮現(xiàn)出幾分羞澀,低聲道:“妾身蒲柳之姿,若蒙不棄,愿執(zhí)箕帚,侍奉殿下左右?!?/br> 皇太子笑微微的瞧著她,心里想的卻是世家內(nèi)部似乎也不是鐵板一塊,有的人想的將自己父子倆踩下去另起灶臺,還有人想的是把自己老子趕下去,再在自己身上走走門路。 他這么思忖著,便沒有再言語。 齊燕燕頗以美貌自矜,見皇太子早先略露興味,心里便帶了三分得意,近前幾步,拉著他的手撫摸自己面頰:“齊家只有燕燕一個(gè)女兒,殿下若肯收留,那燕燕的人和齊家的一切,便都是殿下囊中之物……” 皇太子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她,不解道:“你是在說你難看的身體,和齊家少得可憐的錢嗎?” 第117章 反擊 他這話說的云淡風(fēng)輕,齊燕燕卻瞬間體會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 侍宴在側(cè)的左諭德姜東也隨之變了臉色。 “殿下, ”齊燕燕有些艱難的笑:“您是在跟妾身開玩笑嗎?” “開玩笑?你配嗎?”皇太子看也不看她,信手將人推開,這才向姜東道:“左諭德?!?/br> 齊燕燕猝不及防, 狼狽倒地, 姜東的心也跟被人踩了一腳似的, 不安的提了起來。 他起身施禮, 謙恭道:“臣在。” 皇太子把玩著手里那只酒杯,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姜東心下忐忑, 略頓了頓,方才道:“十一月初九?!?/br> 皇太子垂眼去看他, 淡淡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孤還在孝中?” 姜東臉色乍變,慌亂道:“這,這……” “枉你姜家也是詩書傳世,竟連人倫之道都忘得一干二凈, 還挑撥皇室骨rou親情,妄圖叫孤與兄弟生隙,孤看你是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