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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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毓被她們說的頭大:“八字都沒一撇兒呢……” 說完,又催促道:“走吧走吧,再不走真晚了?!?/br> “不用你送,我自個(gè)兒又不是不認(rèn)識路,”韓國夫人別有深意的看著她,道:“淑質(zhì)送我就行,我們倆還能說說話?!?/br> 昭和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孩子,出行起碼有幾十號禁衛(wèi)跟著,喬毓也不擔(dān)心,再見那兩人眼神噼里啪啦的一陣碰撞,也不知是交換了什么信息,更覺腦仁兒疼。 “走吧走吧,”她擺擺手,趕蒼蠅似的道:“這會(huì)兒別叫我瞧見你們。” 韓國夫人與昭和公主都笑了,挽著手出殿,往平陽侯府的方向去了。 …… 宮宴已經(jīng)進(jìn)行到尾聲,女眷們?nèi)齼蓛傻淖吡?,男人們觥籌交錯(cuò),倒還很是熱切。 喬毓要了碟花生米兒,喝著酒慢慢嚼,冷不防聽見有人叫自己,側(cè)目去瞧,卻是邢國公蘇靖。 “一個(gè)人在那兒悶著有什么意思,”邢國公向她招手,道:“到這兒來,咱們一起喝酒!” 常珪、趙融等人也出聲催促。 喬毓目光在那一圈兒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還真沒一個(gè)不認(rèn)識的,自家的兩位兄長,鄭國公魏玄,侍中常珪、趙融,邢國公蘇靖,小弟陳敬敏的爹陳舒達(dá),喬老夫人的娘家侄子高彥昌,左右驍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連太上皇派系的鐵桿兒申國公和安國公也在。 宮人見皇帝沒有不準(zhǔn)的意思,忙送了桌案與坐墊過去,喬毓也不怵,笑了笑,落落大方的到昌武郡公下首坐了。 “咱們這些人,有多久沒聚到一起吃酒了?” 似乎是觸動(dòng)了情腸,趙融喟然長嘆:“年輕時(shí)候傻,想的也少,可那時(shí)候是真的快意,這些年蹉跎下來,幾乎要把身上銳氣磨光了……” 他說到此處,眼底已經(jīng)有了幾分淚意,又嘆口氣,舉杯向喬毓道:“喬大錘,敬你一杯,少年意氣,銳意進(jìn)取,一掃往日沉珂,恭喜恭喜!” 喬毓聽他最開始那意思,在座眾人年輕時(shí),似乎也曾經(jīng)和睦過,只是后來因?yàn)榉N種糾葛,終究分道揚(yáng)鑣,各走一邊了。 她不禁有些感懷,聽到最后,卻是心頭微動(dòng),下意識扭頭看趙融,便見他面色醺然,眼神卻是清明的,霎時(shí)間什么都明白了。 他猜出來了。 不只是他,在這兒的人,應(yīng)該也猜出來了。 面容相似,性情相似,同樣出自喬家,一個(gè)死了,另一個(gè)就毫無征兆的冒出來了。 他們或許不清楚過程,但都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 “多謝你,”喬毓心頭guntang,由衷感激一句,又舉杯道:“我干了!” 皇帝笑著看那兩人喝完,道:“一塊兒喝一個(gè)吧,這么多年了,再聚到一起,也不容易?!?/br> 眾人聞言一陣唏噓,各自添了杯,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所有人都笑了,連太上皇倒臺之后,連一直陰著臉的申國公,神情中都透露出幾分感慨。 “真不公平啊喬大錘,”他似乎有些醉了,盯著喬毓看了會(huì)兒,連連搖頭:“你先欺負(fù)我,后邊兒又欺負(fù)我兒子,風(fēng)水總在你那邊兒,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你活該!”喬毓不僅不怵他,還毫無憐憫之心:“你要不犯到我手里,我還能專門跑你們家去捶你?” 她想起自己跟兒子一塊兒去堵門要債的事兒,忍不住哼笑起來:“你這人扣扣搜搜的,不像個(gè)男人,五萬兩銀子的事兒,非得把臉掀掉才給,安國公還像那么回事,愿賭服輸,不用我去要,就叫人把錢送過去了?!?/br> “說起這事兒我就生氣,”申國公冷笑一聲,忽然在安國公身上捶了下,沒好氣道:“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你辦事兒之前給我送個(gè)信兒,很難嗎?你們府上就缺那么一個(gè)人,送句話給我都辦不到?好家伙,都知道你輸?shù)闷穑阌行亟蠖橇?,我成什么人了??/br> 安國公吃了顆花生米,自若道:“你不打算還錢之前,也沒打發(fā)人跟我商量啊。” “嘿,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這兩件事兒興致是一樣的嗎?” 申國公先是冷笑,忽然間回過神來,看看喬毓,再看看安國公,道:“難道你早就認(rèn)出來了,所以才——” “那時(shí)候還沒認(rèn)出來?!?/br> 安國公淡淡道:“承認(rèn)自己氣量狹小,還特別摳門,有這么難嗎?” 申國公被唯一的隊(duì)友扎了一刀,傷心道:“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再怎么傷害我,也沒法兒棄暗投明了!” “就是因?yàn)闆]法兒棄暗投明了,所以我才有什么說什么。”安國公漠然道:“章二,你真的很蠢,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要不是因?yàn)槟阌袀€(gè)好姑姑是太后,我早就叫太上皇把你弄走了。” 申國公怔住了,就跟第一次見他似的,神情又倉皇,又無助道:“你怎么這樣……” 安國公就跟沒聽見他說話似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向喬毓道:“咱們單獨(dú)喝一個(gè)吧?!?/br> 喬毓無可無不可的點(diǎn)了下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安國公淡淡笑了一下,那笑意轉(zhuǎn)瞬即逝,他看著眼前人,道:“我年輕的時(shí)候,還挺喜歡你的,要不是你忽然嫁給了李泓,我或許就去喬家提親了?!?/br> 這話一說完,不只是喬毓,連其余人也怔住了。 申國公被隊(duì)友的無情刺傷了心,但好歹還顧念著幾分舊情,偷偷拐了安國公一下,叫他嘴上注意點(diǎn)。 “叫個(gè)名字而已,圣上的肚量還沒那么小?!?/br> 安國公又笑了:“再則,你以為他不知道這事兒?” 申國公坐在一群老狐貍中間,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他撓了撓頭,苦中作樂的八卦道:“現(xiàn)在呢,不會(huì)還惦記著吧?” “你說呢?”安國公道:“孩子都一群了?!?/br> “也是,誰還沒點(diǎn)兒無奈呢?!鄙陣珖@口氣,略頓了頓,又轉(zhuǎn)向衛(wèi)國公與昌武郡公:“咱們也好多年,沒心平氣和的說過話了?!?/br> 衛(wèi)國公執(zhí)起酒壺,先后為自己和弟弟滿上,舉杯道:“都在酒里了。” 申國公苦笑著一飲而盡。 感情是真的,感觸是真的,說出口的話也是真的,但該辦的事兒還是要辦,這一點(diǎn),他們都明白。 更漏聲依稀傳來,已經(jīng)近了亥時(shí)末(晚11點(diǎn)),馬上便要進(jìn)入子時(shí)了,安國公長舒口氣,站起身來,也沒向皇帝見禮,扔下去:“走了。”便就此離去。 皇帝也不動(dòng)氣,笑著目送他離去,又向眾人道:“時(shí)辰晚了,都回去吧,明日免朝,都好生歇著?!?/br> 眾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說笑著見了禮,叫內(nèi)侍仆從攙扶著,先后離開了正殿。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喬毓和李泓二人,還坐在原地沒動(dòng),宮人內(nèi)侍們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不敢近前。 皇帝搖了搖那酒壺,聽到里邊兒酒水輕顫,微微笑了起來,向喬毓道:“咱們也喝一個(gè)?” 喬毓手撐下頜,笑著把杯子往前一推,道:“滿上?!?/br> 皇帝便為她斟了酒,然后又給自己滿上,二人彼此對視著,將杯中酒飲盡。 喬毓這夜喝的不少,少見的有些醉了,兩頰醺紅,心也被泡的軟了,順勢一歪,倒在了李泓懷里。 皇帝撫了撫她面頰,低聲道:“這就醉了?” “唔,”喬毓迷迷糊糊的,語調(diào)卻帶著感懷:“聽他們說了那么多,心里邊兒重重的,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道:“都過去了?!?/br> 他的語氣很柔和,或許是因?yàn)榈刍首鹞坏募映郑瑤Я巳滞x,七分雍容。 喬毓忽然“噗嗤”一聲笑了,笑完之后,又在他衣襟上嗅了嗅:“你熏得是什么香?” “我不熏香。大抵是皂角的味道吧,”皇帝道:“怎么,聞不習(xí)慣了?” “不是,”喬毓埋臉在他胸膛,靜靜的合上眼:“很安寧?!?/br> 皇帝先是一怔,旋即又笑了。 喬毓有些醉了,卻沒有睡意,人倚在李泓懷里,目光卻望著窗外。 夜色愈加深了,周遭一片寂靜,宮燈在夜風(fēng)中搖曳幾下,重又歸于安寧,這片天地,像是只有他們兩個(gè)人在。 喬毓眼睫有一下沒一下的眨,忽然間抬手,在窗欞上拍了下,嘟嘟囔囔的埋怨道:“有蚊子咬我!” 皇帝忍不住笑了:“時(shí)辰晚了,我送你去睡,好不好?” “我還不困,”喬毓說了這么一句,就聽外邊兒好像有什么動(dòng)靜,湊頭去瞅,驚呼道:“好大一只蚊子!” 皇帝沒她那么重的好奇心,都沒往窗外看,只扶住她腰身,輕笑道:“有多大?” 喬毓咬著自己手指頭,看著臉上寫滿無奈的皇太子走過來,咂舌道:“十七八歲那么大!” 第82章 撞破 皇太子一掀衣擺, 大步跨過門檻,無奈的糾正母親,道:“是兒子, 不是蚊子?!?/br> “哇!”喬大錘驚嘆道:“這只蚊子還會(huì)說話!” “阿娘, 你喝醉了?!被侍咏o母親氣笑了, 皇帝也是忍俊不禁, 伸手過去,在大錘頭上揉了揉。 喬毓左右瞅瞅,也不知道他們是在笑什么,臉上顯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悶悶的埋臉到皇帝懷里了。 皇太子微微笑著, 目光卻有些擔(dān)憂,遲疑著看向父親, 低聲喚了句:“父皇……” “她不是小孩子, 你也不可能為她包辦一切, ”皇帝道:“阿琰, 你所希望她能獲得的快樂, 難道不包括自由選擇自己要走的路,以及要相伴一生的人嗎?” 皇太子聽得默然, 看著醉的有些迷糊的母親, 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 正值盛夏,晚風(fēng)是帶著躁動(dòng)的淺涼。 韓國夫人有些醉了,不耐再去乘坐馬車,索性叫人牽了馬來, 吹著風(fēng),與昭和公主騎馬回府。 “淑質(zhì),”身下駿馬被壓制住速度,一步步走得穩(wěn)當(dāng),韓國夫人扭過頭去,見林縉等禁衛(wèi)與自己相隔七八步遠(yuǎn),這才悄悄問外甥女:“你真瞧見你阿娘跟你阿爹相會(huì)了?” “那倒沒有,”昭和公主有些遺憾,先是搖頭,又興致勃勃道:“不過,阿娘不在的時(shí)候,父皇也不在,兩人前后離席,又差不多一個(gè)時(shí)辰回來,要說沒事兒,我才不信呢!” 作為女兒,她當(dāng)然希望母親能夠毫無遺憾,圓滿的度過此生,所以從前喬毓還不知道自己身份時(shí),她仍然愿意給予母親最大的善意與祝福,但這并不意味著她不愛自己的父親,不想看見父母破鏡重圓。 世間哪有人不希望自己家庭美滿,闔家團(tuán)圓? 韓國夫人顯然也這么想,回思一下此事經(jīng)過,禁不住嘖嘖稱奇:“這事兒也真是玄妙,先是死而復(fù)生,又是失憶,再牽扯上青梅竹馬,虐戀情深,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昭和公主黑線道:“姨母,你又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我看話本子怎么了,又不傷天害理,”韓國夫人抬起下巴哼了聲,又笑道:“別光說我,你都十三了,什么時(shí)候選個(gè)駙馬?” “急什么,我才十三呢,”昭和公主不想嫁人,提起這事兒,懨懨道:“母后出嫁,也是到了十六歲。” “我們那時(shí)候是什么光景,你這會(huì)兒是什么光景?” 韓國夫人聽得失笑,見她的確不想出嫁,便不再提,只道:“我聽大哥說,你母親寫了厚厚的一摞文書,將來打算在萬年付諸實(shí)踐,好像都很有意思,你若是有興趣,不妨去那兒搭把手,既能增長見識,也能陪在她身邊……” “那敢情好,”昭和公主來了興致:“姨母,咱們一起去吧!” “我倒是想去,但家里邊兒那么多事,怎么走得開?”韓國夫人搖頭,語氣歆羨道:“倒是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比你幾個(gè)哥哥還自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