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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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后的日子, 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 喬妍剛進門, 就跟章夫人鬧了那么一出,不說是整個李家都知道,但也差不多了。 章夫人向來端莊持重, 將規(guī)矩看得比天還重,倒不是因為她格外守禮, 又或者是秉性如此, 而是因為庶長子太過顯眼,活生生將其余人壓下去了。 若再不將嫡庶尊卑的規(guī)矩?fù)炱饋?,誰還知道他們娘倆是誰? 章夫人有兒子,且還不止一個, 如若李家真要選擇繼承人, 當(dāng)然得是嫡長子才行,退一萬步講,即便不是嫡長子,也還有嫡次子呢。 喬妍也是女人,隱約猜到了章夫人心思,卻沒有放在心上。 如若是太平天下也就罷了,正值亂世,人比黃瓜還脆, 說不定哪天就“咔嚓”一聲脆響,直接嘎嘣了呢,將來的事, 又有誰說得準(zhǔn)呢。 再則,章夫人是李開濟的正妻,章家更是李開濟的嫡系,只從這兒看,他們就不是一路人,早晚必有一戰(zhàn),在刀槍斧戟面前,誰還顧得上嫡庶尊卑。 不管怎么說,喬妍算是將章夫人給鎮(zhèn)住了,兩個妯娌親眼見了一場殺猴儆雞的大戲,更是乖如鵪鶉,從此打消掉找她麻煩的念頭。 這事兒鬧的不小,李開濟很快便知道了,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就松開了。 他與喬家正如在懸崖邊對峙的兩頭猛獸,真打起來,勝負(fù)怕是只有天知道,即便是贏了,怕也要脫一層皮,得不償失。 他只想穩(wěn)住喬家,坐穩(wěn)天下之后,再圖其他。 “叫她不要生事,”李開濟淡淡道:“只要喬氏不主動惹事,那便無需理會。” 他加重語氣,道:“大橘為重!” 章夫人聽丈夫這般言說,氣個倒仰,身邊兒人忙去勸慰,說些“且待日后”之類的狠話,總算將人給糊弄過去了。 李泓聽聞此事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他往軍營去整頓完軍務(wù),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之中,微微笑了起來。 “夫人還好吧?”他問侍從。 來人笑著答道:“好著呢?!?/br> 遠(yuǎn)方天際是一片絢爛的云霞,余暉靜靜灑落在院中,給花木蒙上了金色的輕紗,華美曼妙如一場夢境。 喬妍正指揮著人將隔壁院落拆了,略經(jīng)修葺,好叫府兵們居住,忽然心有所感,回頭去看,卻見李泓正站在不遠(yuǎn)處,神情柔和的看著她。 “回來啦。”喬妍向他一笑,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道:“你先去吃飯吧,我這兒很快就結(jié)束了?!?/br> 白露站在她身后,不易察覺的推了她一下。 喬妍反應(yīng)過來,這才是新婚第二天,飯都不一起吃,好像有點怪。 “算了,”她撓了撓頭,道:“還是一起去吧。” 李泓笑了笑,說:“好?!?/br> 成婚之前,喬妍與他便不算是熟悉,這會兒真的做了夫妻,其實也沒多少話好說。 桌上擺了十來個菜式,兩個人吃綽綽有余,沉默著過了會兒,李泓抬頭看她,語氣里似乎帶了幾分笑意,道:“今天很威風(fēng)?!?/br> 喬妍心知他說的是章夫人之事,不禁有種被人看透本質(zhì)的不自在,想了想,又覺得沒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是什么人,相處一陣他便能知道,若是遮遮掩掩,那多沒意思。 她將口中飯菜咽下,坦然道:“我不喜歡夫人,也不喜歡其余那些弟弟meimei,尤其不喜歡你父親,若非必要,自然也不想與他們有所交集?!?/br> 李泓唇角微挑,注視著她看了會兒,忽然道:“那我呢?” 喬妍有些怔楞:“你什么?” 李泓捏筷子的手略微一頓,道:“喜歡我嗎?” 喬毓不意他會這樣問,倒是微微一怔,想信口含糊過去,卻見他正緊盯著自己,目光很是認(rèn)真。 她眨眨眼,誠懇道:“不討厭。” 李泓聽得笑了:“那就好?!?/br> 總共也沒見過幾面,因利益而結(jié)合的夫妻,若說有什么深情厚誼,那便是在騙人了。 喬妍跟他尬聊了幾句,總覺得有些別扭,反倒是滾到床上去之后,都一心一意辦事兒,偶爾說句話也是發(fā)自肺腑,倒顯得更自在些。 時局動蕩,戰(zhàn)火紛紛,接下來還有幾場硬仗要打,李泓其實很忙,此前花兩個月的時間走完三書六聘,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已經(jīng)是一種奢侈。 成婚之后不過半月,段達(dá)在南作亂,李泓受令前去清繳,當(dāng)天晚間,便與新婚的妻子辭別。 喬妍長于武家,見多了這種陣仗,倒不覺得心慌,為丈夫收拾行囊之后,送他離開了家。 李泓走了,她便清閑下來,得了空,便去cao練那五百府軍,又或者是往李琛府上去尋jiejie說話,日子倒也充實。 喬瀾比她年長許多,悄悄問她:“李泓對你好不好?” 喬妍想了想,坦誠道:“挺好的?!?/br> 平心而論,李泓相貌英俊,脾氣也不壞,身邊又沒有鶯鶯燕燕,即便這婚姻是因兩方結(jié)盟而來,也仍舊不能否定他是個好夫君。 至于陪伴的少這種事,喬妍便更不放在心上了。 男人的征程在遠(yuǎn)方,若是一味困囿于后宅,像章太后的兩個兒子一樣,連領(lǐng)軍在外的膽氣都沒有,她反倒看不起他。 自家小妹的性情,喬瀾是知道的,又聽白露立夏幾人提了幾句,知道那對小夫妻日子過得不壞,便放下心來。 李泓這次一走,便是整整兩個月。 最開始成婚時,喬妍還不習(xí)慣身邊兒睡著個男人,好容易過了半個月,剛有點習(xí)慣過來了,他又走了。 喬瀾怕她一個人覺得悶,得了空,便往李家去看她。 那是個上午,天氣暖和,太陽都升的高了,她進去一瞧,便見小妹摟著被子睡的正香,看眼天色,給氣笑了。 “安安,安安?” 喬瀾輕聲喚她:“都什么時辰了,怎么還不起?” 喬妍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坐起身來,頭頂還有睡覺時揉出來的兩撮兒呆毛。 她埋進jiejie懷里,打個哈欠,道:“jiejie,我好像懷孕了。” “什么?”喬瀾面露驚色,復(fù)又喜道:“拿得準(zhǔn)嗎?請大夫看過沒有?” “請什么大夫啊,我自己又不是不懂,”喬妍的聲音里都透著困勁兒,懶洋洋道:“我覺得是懷了。” “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喬瀾又驚又喜,責(zé)備白露等人道:“你們也是,也不同我說一聲,早知道便不叫她起來了?!?/br> “不怪她們,”喬妍揉了揉眼睛,道:“我還沒來得及跟別人說呢?!?/br> “你呀?!眴虨憵g喜極了,略微一推算日子,欣然道:“也該兩個多月了,可惜阿爹阿娘不在這兒,不然,還可以全家聚一聚?!?/br> 說完,又笑道:“我寫信告訴他們這事兒,也叫他們高興高興,李泓呢?他還在南邊兒,你告訴他了沒有?” “還沒有,”喬妍悶悶道:“他笑話我字寫得難看,我才不給他寫呢?!?/br> “這有什么好置氣的?”喬瀾失笑道:“再說,你的字本來就寫得丑?!?/br> 喬妍眉頭蹙著,老大不高興道:“jiejie,你是誰的jiejie?” “你的你的,”喬瀾笑著哄她,哄完之后,又叫白露去準(zhǔn)備筆墨:“夫妻之間的感情,是需要相處的,他是孩子的父親,自然也有權(quán)力知曉此事。” “安安,”她幫著小妹順了順長發(fā),道:“李泓走了兩個月,你給他寫了幾封信?” “就寫了一封,”喬妍道:“他笑話我字寫得不好看,那我就不寫了?!?/br> “真是小孩子脾氣,”喬瀾失笑,又問白露:“李泓呢,也沒再往回寫?” “寫了寫了,”白露笑道:“郎君隔三差五的寫信回來,長短不一,日子也沒個準(zhǔn)兒?!?/br> “他在前線打仗,能寫就是心里有你了,”喬瀾點了點小妹的額頭,道:“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關(guān)系到孩子,可不能瞞著?!?/br> 喬妍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另有女婢送了衣裙來,喬瀾幫著她穿了,傳膳來吃過之后,又去給李泓寫信。 只是,喬妍咬著筆頭愁思苦想:該寫些什么呢? 她不是會長篇累牘表示關(guān)懷的人,想起前不久傳回來的的前線邸報,方才有了幾分心思。 提筆蘸墨,喬妍先是問了幾句近期戰(zhàn)況,又問起段達(dá)水軍是否如同傳言中那般悍利,乃至于排兵布陣之事,旋即又問起李泓近況,末了,才在末尾告知他自己有孕之事。 為寫這封信,她想了大半個時辰,真到了寫的時候,卻連一刻鐘都沒有。 喬瀾看得失笑,湊過去瞧了瞧信的內(nèi)容,最后也沒說什么。 喬家人都不在這兒,除去jiejie,喬妍身邊兒便沒有別的親眷。 她雖不怵章夫人等人,卻也不想平白生出事來,惹人注目,故而她有孕的消息,也只有身邊幾個人知道,并沒有刻意對外宣揚。 從太原到江州,快馬也得跑上幾日,等李泓接到消息,已經(jīng)是六天之后的事情了。 段達(dá)見李泓來勢洶洶,不敢硬抗,幾次短兵相接,連失三城之后,便沒了斗志,顧不得滿城將士,竟攜帶金銀細(xì)軟,悄悄與幾個心腹溜走了。 主將臨陣脫逃,江州潰敗,不堪一擊。 李泓再整旗鼓,一日之間連破七城,徹底掌控了江州,這夜設(shè)宴安撫城中鄉(xiāng)老,回到營寨時,才聽說太原送信來了。 怎么,這是不生氣了? 李泓心下微軟,將那封信接過,面上神情便柔和起來。 他將其余人遣退,回到營帳內(nèi),將信拆開了。 喬妍的字還是寫的不好看,但落到他眼里,卻總能瞧出三分可愛來。 李泓輕輕笑了起來,神情專注的看下去,等看到最后那行字的時候,卻怔住了,過于激動的心緒使然,他的手都在顫。 她有身孕了。 他驚喜交加,對著那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要做父親了。 …… 喬妍雖通曉醫(yī)術(shù),但吃過豬rou,跟看過豬跑,畢竟是兩回事,更別說是妊娠這樣的大事了。 有孕之后,她愈發(fā)的貪睡,總是容易覺得疲憊,等到了三個月,每日晨起都覺惡心反胃,早膳也吃不了多少。 “這樣下去怎么行?”喬瀾去看她,見小妹如此,擔(dān)憂道:“瞧你,人都瘦了幾分。” “哪有這么嚴(yán)重,”喬妍自己倒不覺得有什么:“大抵是因為天氣暖和,人也容易沒精神,再過一陣就好了?!?/br> 懷孕這種事情,本就因個人體質(zhì)而異,喬瀾雖憂心,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叮囑白露幾人幾句,又情不自禁的嘆口氣:“你是頭一胎,原本就應(yīng)該仔細(xì)些,偏生李泓不在,就你一個人……” 她親自將小妹帶大,說帶此處,不免有些心疼:“成婚快四個月了,總共也就相處了半個月。” 喬妍勸慰她道:“他有他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