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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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毓方才同兩個義弟說話,選的位置便有些偏,眼見事情有變,心就慌了。 別人也就罷了,喬老夫人還在那兒呢! 她來不及多想,話都沒說,便匆忙往看臺那兒去了。 蘇懷信同樣掛心父母,也是疾奔而去。 許樟無牽無掛,便不似那二人那般慌亂——要是他爹今天死了,他非敲鑼打鼓慶賀一個月不可。 想歸想,他動作卻不遲疑,跟著兩個義兄過去,看能不能幫點什么忙。 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一群刺客來,先是暗放冷箭驚亂人群,后來又撲入場中,直奔看臺方向而去。 喬毓唯恐母親和jiejie出事,心臟跳的飛快,匆忙過去的時候,見到了韓國夫人與昭和公主,二人正被林縉護在身后,幾個禁軍防衛(wèi)在前。 她安下心來,話也不說,便待離去,冷不防有人扔過來什么,回首借住,卻是一柄鄣刀。 天子面前不得佩戴兵刃,在這兒的人多半手無寸鐵,面對這等異變未免反應(yīng)不及,只有負責(zé)警戒護衛(wèi)的禁軍們佩有兵器。 喬毓手握刀柄,就有種找到本體的安心感,向林縉點一下頭,直往看臺處去。 事發(fā)突然,現(xiàn)場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仆婢們的驚叫聲與兵刃相擊的脆響交匯在一起,更顯得雜亂無序,人群擁擠,奔向看臺的路似乎被拉得無限長。 也是趕得巧了,喬毓穿過人流,越過花壇時,正好瞧見前不久剛見過的博亭侯了。 他是文人,不通武藝,這時候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正慌亂的往不遠處橋洞處躲避。 喬毓瞥了眼,懶得理會,倒是許樟,經(jīng)過的時候順帶著踢了他一腳,博亭侯腰背受力,咕嚕嚕滾過去,碰到橋洞才停下。 博亭侯勃然大怒:“你這……” 許樟敷衍的留了個假笑,扔下句:“舉手之勞,道謝就不必了?!北泔w速離去,只留博亭侯在那兒七竅生煙。 情況并沒有喬毓想象中那么壞。 她到了地方去看,便見喬老夫人與喬家一眾女眷被昌武郡公與喬安等小輩護在身后,并沒有受傷的跡象,而衛(wèi)國公卻協(xié)同禁衛(wèi),守護在皇帝與幾位皇子身邊。 今日盛宴,各府郎君不在少數(shù),抵御幾個刺客倒不困難,甚至有高門夫人手持兵刃,護衛(wèi)在前。 衛(wèi)國公府的坐席距離皇帝等人迫近,有刺客沖到近前去,手中利刃還沒下?lián)],便被常山王妃舉刀架住,一腳踢開之后,反手割了脖子,血淌的跟噴泉似的。 喬毓下意識打個哆嗦,就被常山王妃瞅見了:“去哪兒了?傷到?jīng)]有?” 喬毓喊道:“我沒事兒!” 刺客主要是沖著皇帝父子幾人去的,故而別處的壓力便沒有那么大。 李氏皇族尚武,皇帝也是馬背上打的天下,與皇太子長身而立,手中提刀,神情并未因這變故有所改動,禁衛(wèi)們護在前邊兒,逐漸清繳所剩無幾的刺客。 較之場中禁衛(wèi),刺客的人數(shù)并不占優(yōu),身手也有所不如,只是事發(fā)突然,方才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這會兒禁軍掌控局面,再去應(yīng)對刺客,自然就是砍瓜切菜了。 好好的端午節(jié)鬧成這樣,注定是不能善了了,不僅如此,恐怕最終還會蔓延成一場巨大的風(fēng)暴。 喬毓在心里嘆口氣,下意識去找京兆尹,就見那可憐的人兒擦著冷汗,看起來像是要哭了——畢竟在長安發(fā)生這種事,他首當其沖。 僅剩的幾個刺客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見狀便咬破口中藥囊自盡,其余人想要制止都來不及。 喬毓眼明手快,一刀背打在近處刺客脖子后邊兒,那人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便暈死過去了,禁衛(wèi)們忙近前去將人按住,三兩下將他下頜卸了。 局面已經(jīng)穩(wěn)定,皇帝的臉色方才陰沉下來,怒喝道:“京兆尹?!” “臣在。”這一回,京兆尹是真的哭了。 皇帝這廂問責(zé)官員,秦王便組織著將一眾女眷安置妥當,皇太子則去指揮禁軍警戒,又叫人將那僅存的刺客帶走,以備日后審問。 喬毓跑到喬老夫人身邊去,左右看看,見是無恙,方才道:“嚇死我了?!?/br> 喬老夫人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這一點小場面,并不放在心上,語氣微急道:“三郎受傷了,你去幫他看看。” 喬毓心頭一跳,湊過去一瞧,便見喬安手臂中了一刀,淅瀝瀝的往下滴血。 她蘸了幾滴一瞧,松口氣道:“刀上沒毒?!?/br> 說著,便從隨身攜帶的香囊里取出傷藥,往傷口上倒了點兒,又將他衣袖切斷,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裹好了。 “沒事兒,”喬毓摸了摸侄子的腦袋,安撫道:“養(yǎng)一陣子就好了?!?/br> 皇帝出行,必然是帶著太醫(yī)的,但場中傷者不在少數(shù),不免會顧及不到,喬毓跟喬老夫人和常山王妃說了聲,便去幫忙了。 人有親疏遠近,喬毓也不例外,先去看了邢國公夫人,見她無恙,又去問常珪夫妻。 常夫人緊緊盯著她看,目光有些古怪:“你也會醫(yī)術(shù)?” “會啊,”喬毓不明所以:“有什么不對嗎?” 常夫人怔了幾瞬,眼眶忽然濕了,猛地抓住她手,似乎想要說句什么,冷不丁被常珪推了下,方才回過神來。 “沒什么,”她笑著掩飾:“那邊兒有人受傷了,你快去看看?!?/br> 喬毓心下奇怪,見她不欲直言,便沒有問,沖他們倆一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她一離開,常夫人的眼淚便流下來了,她看向丈夫,悄聲問:“是不是……” 常珪喉嚨發(fā)酸,哽咽著點了點頭。 喬毓沒注意到這些,不遠處有個年輕女郎崴了腳,疼的站不起身,她近前去一搭手,便知是骨頭錯位了。 喬毓砸一下嘴,忽然一指遠處:“哇,有人在飛!” 那女郎面露訝色,下意識扭頭去看,忽覺腳踝一陣劇痛,好容易才忍下來,沒有痛呼出聲。 “好啦,”喬毓搭著她手臂,道:“你站起試試看?!?/br> 那女郎緩緩站起身來,略微動了動,雖覺還有些痛,較之先前卻要好得多,莞爾一笑,屈膝施禮,再三向喬毓稱謝。 她生的很好看,素衣碧裙,亭亭如一支新荷,嫻雅端莊。 喬毓自己走不了這種風(fēng)格,倒很喜歡這樣的姑娘,笑著問了聲:“你是哪家女郎?改天可以一起出去玩兒嘛?!?/br> 那女郎笑意溫婉,再度屈膝,道:“秦國夫人有禮,家父乃博亭侯孔郁,小女單名一個蘊字,家中行四?!?/br> “……”喬毓:“博亭侯啊,久聞大名,如雷貫耳?!?/br> 她有點兒囧,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正巧韓國夫人打發(fā)人來尋她,忙借著這個由頭溜了。 方才混亂起來的時候,韓國夫人正同昭和公主在一處,被禁衛(wèi)護的嚴實,沒受什么傷,這會兒四下里找喬毓,是昭和公主怕母親傷到了,非得親自看看才安心。 喬毓好久沒享受到這種待遇了,被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兒,才道:“好了沒有?這不是沒事兒嘛。” 昭和公主再三囑咐:“小姨母,這樣很危險的,以后再遇上這種事,你不要再往前沖了,要先保護好自己……” 喬毓最喜歡乖巧的小姑娘了,伸手摸摸她的頭,道:“知道啦?!?/br> 昭和公主將她的手撥開,郁卒道:“你要往心里記,不要只是嘴上答應(yīng)?!?/br> 喬毓道:“好好好?!?/br> 昭和公主半信半疑,韓國夫人聽這口氣,便知道她根本沒往心里邊兒記,正搖頭失笑,就聽不遠處有人在嚷嚷:“那個會看病的女郎呢?還不快些過來,長公主殿下傷到了……” 喬毓聽這口氣,便覺得不高興: 她是出于好心去幫忙的,可不是閑的蛋疼去當使喚丫頭,你們家長公主殿下的傷又不是我砍的,關(guān)我屁事。 她不高興,昭和公主更不高興。 母親愿意去幫忙是她心善,可不代表就要被別人使喚吩咐,鑰匙三分錢一把,十文錢三把,有人配嗎? “長公主受了傷,那就去找太醫(yī),找不到就慢慢找,實在不行就去城里邊兒請個大夫,在這兒嚷嚷什么?” 昭和公主冷冷道:“好叫別人知道,她身邊的侍婢特別沒規(guī)矩嗎?” 她聲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話音落地,周遭便安謐起來,連帶著那說話的侍婢身邊兒,也空曠了幾分。 昭和公主掃了她一眼,蹙眉道:“你是哪家的?” 那侍婢驕橫慣了,但也要看是對誰,太上皇有那么多公主,可哪一個的分量都不如昭和公主重。 她心知闖了禍,忙近前去施禮,賠笑道:“奴婢是廬陵長公主身邊的人,語有冒犯,殿下見諒……” 別人也就罷了,偏生是在母后喪期生事的廬陵長公主。 昭和公主三分的怒氣也變成了十分,倒不至于拿這侍婢撒氣,眉頭皺了皺,擺手道:“你回去?!?/br> 那侍婢松了口氣,連連謝恩,忙不迭走了。 喬毓看她神情,隱約猜到什么:“你跟廬陵長公主相處的不好?” “她是皇祖母的親女,”昭和公主一句話點名利害,又補充道:“母后過世之后,她在命婦哭臨時鬧過事兒?!?/br> 喬毓不敬鬼神,但是敬逝者,尤其是在逝者是自家親眷的時候,唐六郎只所以會死,很大原因就是因為犯了這個忌諱。 她眉頭一跳,沒再說什么。 方才刺客出現(xiàn)的突然,廬陵長公主匆忙躲避,不小心摔了下,腰磕在石頭上,這會兒還在難受。 這地方有些隱秘,即便有太醫(yī)在,也沒法兒叫幫著看,正好聽說有個女郎會醫(yī)術(shù),便吩咐人去叫她來,不想竟碰了這么一個硬釘子。 “……奴婢早先不知那女郎便是秦國夫人,有所冒昧。”那侍婢不敢隱瞞,低著頭,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 廬陵長公主信手捉起身邊兒的茶盞,砸到那侍婢頭上:“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叫不來!” 說完,她又叫人攙扶著起身,冷笑道:“怎么,明德皇后身份貴重也就算了,她meimei也是金枝玉葉,使喚不得?” 廬陵長公主想起那張與喬妍相似的面孔,心里便覺得膈應(yīng),略微整了整鬢發(fā),叫那侍婢領(lǐng)著,去尋喬毓了。 她過去的時候,喬毓正坐在欄桿上,優(yōu)哉游哉的跟昭和公主說話,兩腿離地,閑適極了。 廬陵長公主心下更覺不快,輕咳一聲,示意有人到了。 昭和公主打小就跟這姑姑相處的不好,經(jīng)過喪期之事,更是徹底撕破臉了,屁股也沒挪地兒,道:“姑姑見諒,我不小心閃了腰,這會兒站不起來?!?/br> 韓國夫人聞言失笑,起身向她行了一禮。 “……”廬陵長公主心下暗罵,冷臉道:“秦國夫人呢,便不需要向我見禮了嗎?” 喬毓雖沒見過廬陵長公主,但也不至于這點兒面子都不給,正準備起身呢,腿就給昭和公主按住了。 笑話,她怎么可能看著母親給廬陵長公主見禮? “巧了,小姨母也傷了腰,站不起來?!?/br> 昭和公主語氣輕飄飄的道:“再則,小姨母是一品夫人,又食邑千戶,與姑姑輩分相當,難道還需要施禮嗎?姑姑你也才食邑六百?!?/br> “長公主是長公主,國夫人是國夫人,”廬陵長公主冷笑道:“怎可一并而論?” “這我就不知道了,”昭和公主無所謂道:“要不,姑姑先去禮部問個清楚,再來尋我們說話。實在不行,還可以去父皇面前問問,看他怎么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