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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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王妃一聽她這么說, 就覺得腦仁疼, 無聲的嘆口氣, 道:“你又出去跟人打架了, 是不是?” “這才是第一次,”喬毓低著頭,蒼白無力的辯解道:“怎么就能說是‘又’呢?!?/br> 喬安見父親與祖母、姑母等人俱在,神情不甚歡喜, 便知是闖禍了, 忙道:小姑母原本是不想去的,我們再三相請, 這才前往, 姑母若是生氣, 只管責(zé)怪我們便是?!?/br> 喬靜也道:“是我攛掇小姑母出去的, 不關(guān)別人的事,姑母不要責(zé)怪別人?!?/br> “還搶著攬事, ”常山王妃氣笑了, 眼底卻有些滿意:“你們很有義氣啊。” “此事可不能怪我們, 若非別人刻意挑釁, 怎么打得起來?” 喬毓低眉順眼,看似溫順,實則暗搓搓的開始告狀:“章家人嘴上忒不干凈,還有吳家和裴家那兩個小癟三兒,說我我也就忍了,竟然還敢說到阿爹頭上……” 衛(wèi)國公眉頭一跳:“他們說什么了?” 喬毓仰起臉, 委屈兮兮道:“他們說我是阿爹的風(fēng)流產(chǎn)物,還說我們家粗鄙不堪……” 喬老夫人拐杖敲地,橫眉怒目道:“誰說的?” “就是那個裴十二郎!” 喬毓悄咪咪的告了句狀,又湊到前邊兒去,動作輕柔的為喬老夫人捏肩,邊捏邊道:“阿娘,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囂張,我這樣好性的都忍不住,氣的心口發(fā)痛……” 喬老夫人心軟,聞言便心疼她了,拉住女兒手,依依關(guān)愛道:“好孩子,受傷了沒有?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喬毓拿腦袋蹭母親的肩頭,撒嬌道:“我好著呢,阿娘別擔心。” 常山王妃靜靜看著她裝完,終于站起身,提著她后衣領(lǐng),整個兒拎回了原地。 “……jiejie,jiejie!”喬毓在半空中掙扎,手舞足蹈道:“jiejie快放我下來!” “你給我站好!”常山王妃目光沉沉,看著她道:“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 喬毓想了想,為難道:“不該跟人打架?” 常山王妃搖頭道:“演武場那樣的地方,原本就是用來切磋較量,沒有比試,何談輸贏?有些人天生一副賤骨頭,你不隔三差五敲打敲打,他反倒不知自己有多少斤兩!” 喬毓聽她似乎并不反對自己打架,心下便松口氣,遲疑幾瞬,又道:“難道是不該賭錢?還是不該跟人出去喝酒?” 常山王妃不知從哪兒摸出根戒尺,道:“伸出手來?!?/br> 喬毓趕忙將手縮到背后去,委屈道:“jiejie不要打我……” 常山王妃見她這般情狀,便想起幼妹小時候的模樣來: 闖了禍不敢回家,偷偷躲在外邊兒,聽見自己呼喚聲時,才敢小聲叫一句jiejie。 常山王妃好容易硬起來的那顆心,忽然間軟了下去,將戒尺丟掉,起身摸了摸她的頭。 喬毓又叫了聲:“jiejie。” “四娘,你不是小孩子了,別總叫阿娘擔心,”常山王妃嘆口氣,徐徐道:“她前不久才病過一場,身體一直不好,你若是出去胡鬧,磕著碰著,叫她怎么想?” “阿娘老了,我也老了,”她輕輕握住喬毓的手,語氣中有歲月易逝的感傷:“即便無病無災(zāi),我們又還有多少年好活呢。jiejie不是怨你惹事,是怕你魯莽,傷了自己?!?/br> jiejie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溫暖,卻不似少女的肌膚那般瑩潤細膩,即便保養(yǎng)得再好,歲月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痕跡。 喬毓心下忽然一痛,鼻子也開始發(fā)酸,低下頭,歉疚道:“對不起……” 喬老夫人看她低著頭,都快要哭了,反倒不忍心起來,近前去摟住她,慈愛道:“好了,她都知道錯了,就別再說她了?!?/br> 又問喬毓:“受傷了沒有?” “沒有,阿娘別擔心,”喬毓老老實實的說了一句,語調(diào)便得意起來,道:“我打架還沒輸過呢?!?/br> “好好好,你這孩子雖愛胡鬧,但本事是有的,”喬老夫人見女兒神情萎靡,愛憐的摸了摸她臉:“聽說你將章家、吳家還有裴家?guī)兹舜虻穆浠魉?,還贏了他們不少錢?真是厲害。” 喬毓更得意了:“章家五萬兩,吳家五萬兩,唐家、裴家各五千兩,不少了?” “嘖,”喬老夫人自豪道:“比你大哥、二哥這幾年攢下的俸祿還要多呢?!?/br> “還沒有收到呢,”喬毓看似謙遜的擺擺手,美滋滋道:“明天他們?nèi)羰撬蛠?,那便算了,若是不然,我就親自去要,看他們嫌不嫌丟臉!” 喬老夫人見她這般意氣風(fēng)發(fā)的神態(tài),又是好笑,又是欣慰,正待說句什么,卻被常山王妃攙扶住,重新送回上座了。 “你今日打得好,沒給喬家丟臉是一回事,太過莽撞,容易受傷也是真的,”常山王妃道:“我罰你明日午間,到太陽底下站一個時辰,你服不服氣?” 喬毓蔫噠噠道:“服氣?!?/br> “姑母,是我攛掇的!”喬靜忙道:“我替小姑母去受罰……” “你以為你們逃得掉?”常山王妃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道:“你們幾個,跟她一起?!?/br> 臨近五月,天氣已經(jīng)有些熱了,午間時分站半個時辰,未免有些熬人,但喬家?guī)兹硕际俏浼易铀茫瑴喨徊粚⑦@點事放在心上。 再則,這懲處也不是體現(xiàn)在肢體上的痛苦上,而是為了叫他們丟臉,好生記住今日。 喬毓臉皮厚的嚇人,自然不會在意此事,喬安、喬南等人年輕,臉皮上卻有些掛不住,只是今日一場大勝,心下歡喜,再大的丟臉,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這幾人都喝得不少,喬毓、喬安、喬南幾人皆是酒氣沖天,喬靜年幼,卻也略微沾了幾杯,唯有喬菀年幼,滴酒未沾。 常山王妃見這幾人面頰暈紅,酒氣襲人,倒不好再多說什么,催著去洗漱用膳,又叫去喝醒酒湯。 喬毓心知這一關(guān)算是過去了,同侄子侄女交換一個眼色,歡天喜地的往外走。 “還有最后一句話,”衛(wèi)國公站起身來,拍了拍喬毓的肩,笑道:“干得漂亮。” …… 常山王妃嘴上訓(xùn)了這幾只皮猴兒,心里卻是高興的,喬老夫人與昌武郡公也是如此。 至于打架斗毆這種事情,都是武家子弟,如何會放在心上,當天晚間便行家宴慶賀。 相較之下,章家、武家與唐家、裴家的氣氛,便沒有這么和睦了。 章興文第一個上臺對戰(zhàn),卻也是輸?shù)米羁斓?,喬毓那一腳踹得狠,硬生生斷了根兒肋骨,哀嚎著回了章家,還帶回去一筆五萬兩的巨債。 申國公夫人聽女兒講,說這日輸了五萬兩銀子,險些從椅子上跌下去,正待罵兒子幾句,卻見他躺在塌上面色慘白,人事不知,禁不住停了口,垂淚起來。 傍晚時分,申國公歸府之后,便聽妻子說了此事,一是失財,二是傷子,如何能不氣怒,再聽聞動手之人便是喬家女,更覺心中怒火奔騰。 “明德皇后年輕時候欺負我,好容易她死了,她meimei居然還欺負我兒子!” “砰”的一聲,申國公一掌擊在案上,怒不可遏道:“都說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怎么他們喬家人就這么囂張?!” 申國公夫人原本還待哭訴,見丈夫這般情態(tài),便不敢再講,抽抽搭搭哭了會兒,方才道:“那,那五萬兩銀子……” “不必管,”申國公怒道:“喬家人若有膽,只管登門來要!” 同樣的事情還發(fā)生在吳家,只是相較于章興文的傷處,吳六郎要嚴重的多,大夫仔細看過傷處,叫好生將養(yǎng),若是再不仔細,左臂怕就沒法兒用了。 安國公聽聞此事,神情森然,良久之后,方才輕舒口氣,道:“著人點五萬兩銀子出來,送到衛(wèi)國公府去。” 安國公夫人實在忍不住這口氣,不忿道:“六郎傷的這樣嚴重,咱們還巴巴的送錢過去,豈不太叫喬家得意!” “你懂什么?” 安國公目光冷銳,看她一眼,斷然道:“輸了便是輸了,別人家都輸?shù)闷?,就我們家輸不起?喬家沒有?;ㄕ?,光明正大的擊敗六郎,那就是他們的本事,五萬兩銀子掙得心安理得,我們再去推脫,才叫人恥笑!” 安國公夫人畏懼丈夫,連聲諾諾,不再多言。 “叫六郎好生養(yǎng)傷,”安國公道:“今日丟的臉,要他自己去撿回來?!?/br> 安國公夫人應(yīng)了一聲,既恨丈夫無情,又怨喬家人下手狠辣,抹著眼淚兒,滿心怨氣的走了。 五萬兩銀子對于這兩家來說不算是一個小數(shù)目,但也不算是一個大數(shù)目,可對于唐家和裴家,尤其是唐九娘與裴十二郎而言,卻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了。 退一萬步講,即使是五千兩銀子,對于這二人來說,也是晴天霹靂。 唐九娘哭得眼睛都腫了,卻是于事無補,南安侯向來寵愛這女兒,加之唐貴太妃喜愛幼妹,故而唐九娘在府中慣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現(xiàn)下欠了這么一筆債,南安侯抬手就是一個嘴巴,還要再打,卻被南安侯夫人攔住了。 “事已至此,你就是將她打死,又能有什么用處?” 南安侯夫人摟著女兒哭道:“還不如想想如何了解此事,這才是個正經(jīng)!” 唐九娘還敢將此事告知爹娘,裴十二郎回到裴家,卻連此事都不敢提,想著自己想想法子,努力湊一湊再說。 可是五千兩銀子談何容易,他并非蔣國公府的郎君,只是借住在裴家府上,自然沒臉伸手討要月銀,身上僅有的積蓄也是離家時帶的千余兩,杯水車薪罷了。 怎么辦? 難道真要伸手問蔣國公要嗎? 畢竟都是裴家人,哪怕是為了臉面,蔣國公也會代為償還,可是這也意味著他對自己徹底的失望,以及自己一切希望的消彌。 若非逼不得已,裴十二郎不想走這一步。 他不禁躊躇起來。 …… 那幾個手下敗將如何思量,喬毓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也只會額手稱慶,不會心生憐憫。 第二日是個晴天,大清早起身,便見日光明亮,映得內(nèi)室一片亮堂。 喬毓伸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先去練了會兒刀,又被常山王妃叫去用早膳,還沒等吃完,便聽人說二郎、三郎他們來了,約著小姑母往家中演武場去切磋。 喬毓聽罷,再也無心吃飯,胡亂塞了幾口,便要往外邊兒跑。 喬老夫人叫住她:“等等,先喝口湯,免得待會兒嗓子發(fā)干?!闭f完,又親自倒了給她。 喬毓忙停下身,咕嚕咕嚕幾口喝干,迫不及待道:“阿娘,我走啦!” “去,”喬老夫人笑瞇瞇道:“早點回來吃午膳,叫二郎他們一起來?!?/br> 喬毓笑嘻嘻道:“知道啦!” 喬安年少,身手不俗,將來也是要到軍中去的,喬毓便著意指點幾分,喬南不擅此道,她便只教授些騎射功夫,卻不再說別的。 至于喬靜與喬菀,便更簡單了。 如此到了午膳時候,幾人便一道往喬老夫人院里去用膳,說笑著吃了飯,又乖乖到院子里去罰站。 正是日頭最盛的時候,幾人略微站了會兒,便覺太陽曬得腦門兒發(fā)燙,臉頰也熱了起來。 喬毓抬額頭生了汗意,隨意擦了擦,又手扇了扇風(fēng),問廊下靜待的常山王妃:“jiejie,過去多久了?” “還早呢?!背I酵蹂彼谎?,道:“你慢慢等。” 喬毓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 長安就這么大的地方,哪有消息能瞞過人去,尤其事情發(fā)生在演武場,主角又是喬毓。 那場亂戰(zhàn)發(fā)生后不久,皇帝與皇太子等人便接到了消息,又是好笑,又是無奈。